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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红妆问道:“助人难道不是为乐?”
莫镜川道:“不管别人是不是,反正我不是。”
“……那你要什么?”许红妆心里忐忑,可如果不跟着他出去,难道靠着她自己找出去?如果找个半辈子都找不到怎么办?在这里饿成一具干尸?
还没想透,一道冰冷的气息突然接近,下一瞬脸颊处被他微冷的手指覆上,这种冰冷太过骇人,比之君长离恼怒的时候还要可怕,她不由瑟缩了一下。
“你先前不是说可以定亲了嘛?不如把你自己给我,如何?”莫镜川并不意外她的退缩,冰冷的手指如长蛇一般攀上她的脸,轻笑着,“我刚好也到了可以定亲的时候,家里人一直催着我快寻一个。”
“我我我已经定亲了!”许红妆飞快的胡口诌了一句。和这种人相处实在是可怕,想当初和君长离时也没这般的心悸,此时却觉得恐怖至极,仿佛是一被一条巨大的毒蛇缠绕着无法逃脱,随时都可能濒临窒息。
黑暗里的脸看不清楚,只能听得一句近乎于冰雪温度的话,“你骗我?”
许红妆直觉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快速地往旁边挪去,努力维持淡定,“是。”
“呵。”莫镜川在原地哎呀了一声,紧接着站起来跟在许红妆的身后,“其实也没关系,我并不是很介意,就算你嫁人了,我也不介意。”
“我——”
“抱着我。”在许红妆要开口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身侧,并且提出让她几近奔溃的要求。
“我不是——”
“想出去吗?”莫镜川仿佛是不想再和她玩闹,嗓音沉了诸多,虽还是有着冷意,但比起之前可以说是能够承受了。
他的动作又迅速又准确,若是只看那张脸的话实在是看不出这样年轻的一个小伙子竟是有着成年人的魄力。
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仿佛是位于一处冰窖,感受到的只有可怕的冷意。
许红妆怕这样的一个人会与自己为仇,忍不住要辩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保,你明白吧?人生在世,总是需要多留一个心眼的……”
任她说出些什么莫镜川已经没想着要回话了,抱着她的身子走到一处,不知是碰到了哪里,顶上之处突的就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泼了墨的夜色便就如此砸到了眼内。
竟是晚上了?许红妆满目惊诧。
在下面时候她只觉得时间过得尤为之慢,原以为不过一两个时辰过去而已,现在看来倒是过去了五六个时辰的模样,空中的月牙仿佛都沉寂了不少,周围林中夜鸦之声响起些余。
“谢谢。”许红妆谢了一声就打算要下了他的怀抱回去报平安。
“难道你觉得我带你出来是让你回去的?”莫镜川未有撒手,反而是抱着她往另一处走去,离着山下的寺庙是越发远了。
“你!”许红妆瞳孔猛地一震,满目惊恐地看向抱住自己的人。
许是有了月光相称的缘故,这个在烛光里显得很是阴冷的男人竟然怪异地柔和起来,他咧嘴一笑,低头迎上她的眸子,“莫担心,我不会强求你的,只是你骗了我,需得付出一些代价。”
“我……”许红妆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有些发不出力道,连嗓音都软下几分,半咬着唇问:“你做了什么?”
“治疗毒虫的膏药总是要掺杂一些合适的东西。”莫镜川看了眼前处,嗓音轻飘飘的如是从地狱里飘荡而出。
前处不知为何有了一马匹,更有人站在一处,唤道:“大人。”
大人?许红妆目里更加惊恐,这年纪轻轻的少年居然是个大人?
莫镜川把许红妆放在马背上,吩咐,“那处方位确有东西,叫人前来一并运到府上。”
那人应道:“是。”
莫镜川上了马,两手穿过许红妆的身子抓着缰绳,微低着头在她耳侧低声道:“本官办案,烦请姑娘配合一二。”
办案?莫不是怀疑那地方和她有关?亦或者是,那地方里的东西?又或者只是为了以公谋私?
许红妆脑袋晕乎乎的,双目沉重的仿佛下一刻就能睡着,关于这些事想到此处已经是有些不能继续往下去瞎想,只晃着头努力保持清醒。
奈何那药膏里的东西厉害非常,她竟是都不能缓解一二,在如此颠簸的马上也能歪着头睡过去。
莫镜川感觉到手臂突然增加的重量,低头一瞧,嘴角之处的森然之气瞬间荡然无存,只是身下的马儿速度半分未减。
从京中到那寺庙需得花费半日时间,而从这寺庙到达他的所在之处又需得花费半夜的时间。
他的所在之处离着京中距离大约需要一日时间,还是在骑着马的前提之下,所以这一处与走路的人而言并不算近。
至于昏睡中的许红妆是被一桶冰冷的水浇醒,当时就是倒抽一口长气如鲤鱼打挺般坐了起来。
现在虽是还未到隆冬时节,可这掺了冰的水温还是轻易地让人打上几次冷颤,且这水直接从头灌下,除了让她清醒之外就是察觉到满身冷意。
许红妆懵了一会儿才眨着眼往周围看去。
这里并不是衙堂,好像是一个牢内审问犯人的地方,因为此处看不到外面的空间,前处的太师椅处坐着那个男人。
身上的衣服好像是换了,淡青色的锦袍上描着好看的图案,厚底的缎鞋仍是描着银丝纹络,还有几朵祥云。
墨发尽数扎于头顶,成熟的落不下一缕发丝。
他的脸是小的,眉眼是冷的,连抿起来的唇都透着一股子的寒气。
这般简单的对视中根本看不出一丝的熟悉感觉,仿佛昨日与她一起面对的人不是他,只是想象里的一个人。
“本官近日在查一桩案子,关于大量宝物被藏匿起来的案子。”莫镜川垂着眼睛挡住目里的寒意,指节分明的手抓住一旁放着的茶杯,“你是什么人,怎会在那。”
“……不小心掉进去的。”难怪昨天他说是自己进去的,原来真的是自己进去!
许红妆抹了把脸上的水在大堂里坐正,一边还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并不打算立马就要和他吵翻,毕竟对方现在是个大人,有足够的官威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