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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错,三小姐要怪的话怪我就好了……”叶榕青突然拉着小竹跪下去,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是我把她养成这样一个不管不顾的性子,若是犯了什么错那就都是我的错……”
一身绿色的宽大厚裙一跪下去就像是开了一朵绿色的花一样,墨色的头发里斜插着几只金簪,在她看来,俗气的很。
但不能否认的是,这叶榕青长的确实不错,人比花娇啊,何况她还这么大年纪了,更是难得。
“小姐,老爷来了。”正低着头打量着叶榕青时耳边听到莲香提醒的话。
许红妆坦然的朝门口看去。
许宣正像是从朝上刚刚回来,一身的朝服未换,略带了些胡须的脸面看起来要比从前严肃不少,而他本就是个武将,现在这般,瞧着有些吓人。
他盯着许红妆好一会儿时间后把目光落到了叶榕青的身上,随后抬脚走近,伸手拉着叶榕青的手臂。
“妆儿,你若是不喜欢她,那日后我便就让她待在自己的院里不去乱走。”他未看许红妆,这话却是对许红妆说的。
叶榕青震惊的抬头,娇滴滴地喊出一声,“老爷。”
“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不该瞎说,老爷要怪的话怪我就好了……”小竹立马在一旁跪下认错道,虔诚至极。
叶榕青哭着躲进许宣正的怀里,“奴听老爷的。”
“这样,你满意了?”许宣正对许红妆说的第二话就是这句,没有情感,没有语调,平平淡淡的像是一汪清水平缓流过。
藏在胸腔里的小心脏突然像是被针扎了般的迎来几次刺痛,像是有人拿着针在不客气地扎着,许红妆捏着掌心,回以一般冷淡的视线。
“小姐,老爷他……”莲香也没想到许宣正有朝一日竟然会这样和许红妆说话,当即吓得都找不到自己本该有的语调。
许红妆捂着发疼的地方突的有些趔趄两步,稳稳坐下后,笑了一声道:“正好,正好。”
莫名的眼眶有些酸涩,一股热意汹涌的扑了上来。
终是男人入了女人的窝,终是父亲忘了妻子和闺女。
这不过短短半年时间而已,一切都变得无迹可寻了。
不知道是叶榕青太过吸引他,还是从前的那份记忆在他的心底扎了深深的根让他能这么快的忘了他所谓一见钟情的夫人。
总归,父亲不是从前的父亲了。
原来,旁人说的有后娘就有后爹是真的。
只是这样的事实也来的太过早了些,早的她都没有做好准备。
“小姐……”莲香感受到那股沉沉的低气压心头也是一阵的不好受,想着也要宽慰上两句又觉得自己还没拥有那种能力,只能尽自己所能的陪在她的身边。
叶胥习站在窗口一侧,深渊似的目光透过几条枯枝落在了她的身上,时间很长,长到他回神时候双手已经有些凉了。
看了眼身后床榻上躺着休息的人,将窗户稍稍关上一点,然后继续坐在一边的位置上闭眼假寐。
没一会儿的时间有人走了进来,带着很轻微的声音,像是在他这处看了很长时间,然后才转过身坐在床边。
“还有多久?”许红妆忽然轻问道。
莲香一时间没懂这个话的意思,愣了一会儿,“小姐说的是什么?”
“我钱不够。”许红妆没头没尾地道了一句,然后快速走出门去。
关于让黎释州做的簪子已经完工了,可她还没存够钱交付呢,身上好不容易赚来的五百两在帮助赵洪文之后就只剩下了四百,又加之中间花费了一些,现在大概就只剩下三百五十,实在是不算多。
莲香在跟着许红妆出了门之后才恍恍然的想起她家小姐所说的是什么事,快步跟上道:“可是二小姐还未醒来呢,小姐不守着吗?”
“我已经配了药只要按时上药一个月的时间怎么说都足够养伤了,可那日子就要到了,若是不能把钱还给黎公子怕是我那簪子就不是我的了,所以无论如何,这几日还是先把钱给收集了好。”许红妆拉拢身上有些大的衣服道:“这身衣服你是从何处寻来的?”
为了行事方便,许红妆换上了男装。
而她院子里的男装并不多,有且只有春夏秋的淡薄长裳款,但现在身上这件事稍有些宽厚的,还绣着针脚密集的花样,瞧着倒像是费了些心思。
“奴婢从大公子哪里取来的。”莲香有点怕她会恼,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回道。
“你去叶胥习那里拿的?”许红妆震惊的朝她看去一眼,难怪刚刚取衣服的时候费了些时间。
简单地思绪之后许红妆道:“待会回来你便就去他那处量了他的身长,然后去裁缝铺做一件还给他。”
她不要欠别人人情,尤其是那姓叶的人情。
“小姐,我们今日还是出门赚钱嘛?”莲香默默记下那话,心头却布着些微疑问,“奴婢知道这人不可能不会生病,但我们如何知道哪些人是有钱的,哪些人是没钱的,再者,若对方是个凶狠的,又该如何呢?”
“你的问题有些多。”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许红妆想了会儿道:“你离我远些,我若是入了旁人的府上一个时辰还未出来你就去报官。”
“……奴婢的担心都是有理有据的。”莲香不依地撅着嘴道。
“公子。”正欲回话之际忽听得有人唤了一声,把头一抬,眼睛一放就见得有个熟悉的姑娘朝自己红着脸走来。
这是王淮落,上一次替她父亲简单地看过病。
许红妆很快反应过来,端着男子的态度回了一礼,“王家姑娘。”
“我寻了公子好久,没想会在这街上碰到。”王淮落嗓音袅袅,模样清丽,是个不错的美人,且看着这面目娇羞,怕是落了芳心。
许红妆倒还没往这方面去想在,只奇怪的问:“莫不是你父亲的病又复发了?”紧随着嘱咐道:“切记不能饮酒,你父亲的病一沾酒必会复发。”
“不是不是。”王淮落见她误解了连忙解释道:“我父亲自醒来后就未有再饮酒了,这身子也是一日比一日的好,所以我才打算要来此谢公子一声。”一边看了眼周围,“若是公子不嫌弃的话,还请应允我请公子吃上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