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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烟雨依然紧紧的抱着沈氏荃不放手,看向水中的眼睛里满是狠辣,她以为这回的许红妆必是必死无疑了,没想,运气还是这般的好!
许红妆浑身都滴答着水珠,手臂上的伤口因为被击打的缘故而渗出了血,又加之被水泡过那血样已经浓厚了许多,一片的血红让人心惊不已。
君长离看着面色苍白都开始颤抖起来的许红妆只觉得心疼不已,他的身子也湿透了,他的面色也不好,可在他的心里,此时,只有许红妆最是要紧。
慕容烟雨被他冷冰冰地视线盯着缩了缩身子,这个人的眼神很吓人,像是一把凌迟的刀在割着她身上的肉,让她忍不住害怕的直往沈氏荃身后去躲,“你你你看我干什么。”
“本王倒是想知道本王能干什么。”君长离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什么法子要隐藏什么,他知道这个不简单的沈氏荃一定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殿下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沈氏荃低头不敢直视道。
这话一出谁还敢怀疑?
慕容烟雨惊的都快忘了自己是谁,又看着许红妆被他牢牢抱在怀里的模样顿时知晓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本王不想再看到她。”君长离直接道,没有一丝想要通融的心思,冷冷的言语似是一场冬风刮过,让本就沾了水的身子越发冷冽起来。
“你……”一旁的许红妆被这样的君长离吓得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是知道君长离不是个平易近人的人,只是她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君长离,高冷的让人难以接近。
“妆儿!”许月笙的哭音在这时候猛地穿透进来,许红妆连忙转身看过去。
许月笙眼眶红肿,好像是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
“我没事。”许红妆看到她跑到自己面前就率先说道:“你别担心。”她不想让自己的姐姐担心,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想。
“不是不是。”许月笙却是摇头否认,一边颤着手把拆过的信递给许红妆,“你看看你看看。”
君长离不动声色地走到许红妆身边守着。
信封上没有写谁,而打开信纸只看到潦草的四字,“我儿速归!”
虽然字迹潦草,但这确实是许太师的字。
突然的心头一阵刺痛莫名而来,许红妆一个没站稳险些跌倒,口中只道:“回、回!”
这边的什么事都不管了,管他什么慕容烟雨什么沈氏荃都不是重要的!
君长离想起今日听到良风传来的消息慌忙跟了上去。
“表妹!”沈氏荃看着那几人的背影紧走几步,然而慕容烟雨还是死死地拽着他,“荃哥哥我怎么办……”
沈氏荃扭头看了眼抱着自己大腿的人,急色的眼眸突然淡了下来,他道:“你就是该死。”
许红妆心中焦急的已经没办法好好思考,拉着许月笙直接就往府门外跑去。
而君长离已经率先去找了两匹上好的马匹,跟着良风在街道上霸道奔去,看到那两人时一人抓着一个上了马。
“本王带你回去。”许红妆先是惊了一下,听到君长离的话才稍稍平静了下来,身上的衣服还未换下,湿淋淋的夹着风冷的刺骨,但此时她已经完全没有别的想法只一门心思的要回去。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那四个字好像已经将急事说的一清二楚了。
去时废了半月时间,回时只用了五日的时间,中间跑死的马数已经说不清了。
骏马拖着最后的气息在京中街道狂奔一路终是在太师府前才嘶鸣一声地倒了地。
君长离抱着许红妆安稳的落到地上,很快就松了手,看着她焦急跑进去的模样没有跟上,吩咐良风道:“好好处理一下,再找人守着太师府,不管有什么事都尽快回禀,本王入宫一趟。”
太师府比起之前要来的冷清不少,一向和乐的府内没一丝热闹气儿,许红妆只觉得心头慌乱不已。
“小姐你可回来了!”倏的听到莲香一道哭喊,许红妆一怔,缓缓看去,“发生了何事?”
莲香眼睛红肿似乎是哭了许久,“夫人、夫人不大好……”
心头咯噔一声,许红妆抓着裙摆直接朝章氏的院里跑去。
她能想的事情是很多,但唯独没有想过关于家人的事,章氏这么年轻能出什么事呢?
许红妆这般想着觉得自己好受许多,可心头仍是怦怦怦的乱跳着,章氏院里站了一圈又一圈的丫鬟小厮,皆是眼眶红红。
“都站在这里干什么不用做事吗!”许红妆看到这般场面终是忍不住地大骂一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让那心稳定下来,脚步直直往房间而去,“都给我办事去不准在这儿站着!”
丫鬟小厮低着头没有听话。
走到门口时,率先见了迎出来的许太师,似乎是有些惊讶,“妆儿你回来了。”
“母亲怎么了?”许红妆直接越过许太师的身子往内屋里走去。
“夫人生了些病。”一直跟着章氏的林妈妈接话道:“自小姐出去没几日夫人身子便就不舒服了,若不是……怕是老爷不会叫小姐回来。”
比起外面的人哭林妈妈要显得淡定许多,虽唇角也有些发颤,到底还是老在一些。
许红妆一边听着,一边去面盆处用烧了的水洗过手,再仔细擦了,脱去外裳套上章氏的外衣才小心的迈过了屏风,穿过一层房帘到了床边。
章氏躺在床上,一向好看的面色确实不大好,印堂发黑,唇角处都散着不正常的青色。
“母亲?”许红妆小心地在床边坐下,微微弯下身子轻声道:“母亲,妆儿回来了。”
“妆儿……”章氏跟着念了一声,一边抬起了手,许红妆抓住章氏有些发凉也有些消瘦的手,笑着怪道:“母亲怎么就生病了呢?不是叫你好好照顾着自己嘛?”
章氏废了好些功夫才睁开已经有些朦胧的双目,模模糊糊的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人,突然咧着唇角笑了起来,“是、是妆儿,妆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