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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叫嚣, 曹盼听在耳中回道:“张将军, 难道刚刚我们不是在血战,而是玩不成?”
朝着张翼扬着眉头笑着问, 张翼被一堵, “魏帝可敢追来?”
那么明晃晃的激将法, 曹盼摇了摇头道:“因势因时而定。”
“陛下,黄忠他们撤回来了,曹惠将军带人追了上来。”曹盼身边也同样有消息传了来。
“阿会呢?”曹盼没忘李会, 斥候报道:“李会将军已经奉陛下之令赶上来了。”
“陛下,蜀军要撤。”紫梢提醒了曹盼, 果然那边的张翼已经在撤, 曹盼道:“掉转打黄忠他们这些残军。”
紫梢一顿, 随后一下子就明白了,立刻与曹盼作一揖, “是,陛下!”
至于张翼后撤, 撤着撤着就发现了, 曹盼的兵马根本就没有追上来。张翼卡着一口气, 半天没缓过来, 一身是血的斥候冲到张翼的面前, “将军,张将军不好了,魏帝的人马正两面夹击黄忠老将军他们,黄老将军请求支援。”
张翼真是快要郁闷死了, 引诱不成,曹盼直接掉头回去要把黄忠他们这群好不容易从她的后伏逃出来的兵马给吃掉,张翼确信,如果他不回援,前后夹击,黄忠、马谡、魏延他们绝讨不了好!
“回援!”事到如此,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曹盼轻而易举的把他们的同袍给来完,张翼带兵回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曹盼的包围圈里撕开一个口子,将黄忠他们所剩不多的兵马给救了出来,不敢再恋战,立刻的往诸葛亮要他们撤退的位置去。
“不成,我们这往丞相那里退去,丞相手里兵马所剩无几,这一退,咱们是要全军覆没的啊!”黄忠浑身都是血,这么一场硬仗打下来,能够活下来的都是极其幸运的。
“丞相已经有了安排,我们只管后退就是。我们无兵,难道魏帝又还有什么兵?”张翼回头这么跟黄忠一说,黄忠已经累得连动都不动了,听着这话一个激灵,“丞相,丞相?”
“老将军快退,丞相已经等候多时了。”
既然是有所准备,那他们就赶紧的退回去吧。黄忠对于这次能保住一条老命也是十分的庆幸,那魏帝,实在是太狡猾了。
“陛下!”曹惠等人已经跟曹盼汇合,而这一场仗打了快一天,天都快要黑了,而张翼、黄忠他们后撤,论兵力,明显还是他们更有优势。
“追!”曹盼下令,三军继续前进,追赶败军而去。
最后停在一道山谷之前,曹盼拉住了缰绳,其他人跟着停下了。曹盼一行早已战亮了火把,山谷之内一片漆黑,只听到不远处的马儿逃奔的声音。
“陛下?”曹盼停下,诸将皆是不明,一眼看向曹盼,无声地询问。
“诸葛丞相于谷中设伏,诸葛丞相以为,朕能不能破了丞相之伏?”曹盼高声地问,藏于黑暗中的人听着曹盼的话那叫一个心惊。
而别说是对面听着的人了,哪怕是跟在曹盼身后的人也同样诧异地看向曹盼。
“此一战,至此终结,诸葛丞相,来日,待朕出兵益州时,诸葛丞相,你可要准备好了!”曹盼根本不管他们是何想法,丢下这一回,转头吩咐道:“撤!”
拉住缰绳而掉转马头,她说了要撤,谁又能不撤,一行渐行渐远,而那黑暗中的人问道:“丞相,我们要不要追?”
诸葛亮摇了摇头,“不必,如魏帝所言,此战至此了结。命三军回撤汉中,伏兵在此,谨防魏帝再回来。”
后面这一句差点让他们给喷了,带着不可置信地问道:“魏帝难道要诈我们?”
“防人之心不可。”诸葛亮吐了这一句。曹盼既然已经看出了他们在此间设伏,那么曹盼一定有所准备。
“魏帝不再追击,一如丞相所猜测,她手中亦无兵了,既然如此,丞相我们为何不反追予其一击?”马谡死里逃出生,如今站在诸葛亮的身侧不解地问。
诸葛亮道:“你道魏帝为何刚刚问那一句?”
“什么?”马谡不知诸葛亮为何如此一问,倒是鲁锐道:“丞相指的是魏帝那一句,我们的设伏,魏帝究竟能不能破?”
点了点头,诸葛亮道:“我们知魏帝兵马不足,她亦清楚。若以她手中的兵马而强攻破伏,可破,却也损失惨重。为帅者,思攻城破敌,更该思将士之性命,若能不以死战而取胜,当如此。”
人死一个少一个,曹盼爱惜将士的性命,知欲破诸葛亮的伏击可以,诸葛亮猜到曹盼手中兵马所剩无几,曹盼也同样知道诸葛亮的兵比她更少。
而诸葛亮占尽地势之优,这处山谷是极其适合设伏的地方,哪怕诸葛亮兵力不多,有弩、弓在绝对能让曹盼损失惨重。
而曹盼哪怕突破了伏击之后,面对的敌人还有黄忠他们。本为追杀,反倒被杀,这并非曹盼想要得到的结果。
当然,这一场战打到现在,蜀汉损失惨重,再无兴兵之力,曹盼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见好之收,以待来日。
“撤!”诸葛亮再次下令。
“是!”听到诸葛亮那么一说,想到汉与魏之间的实力之差距,这一次能夺得汉中已经算是大幸了,其他的,缓一缓,缓一缓而听诸葛亮的,来日,必取长安。
“陛下,我们就这么撤了,要不要回去再打蜀军一个措手不及?”曹惠骑着马在曹盼的身侧问了一句,她是第一次上战场,但是跟着曹盼打这一仗打得淋漓尽致,曹惠更想一股作气的把蜀军都给杀光。
“这会儿蜀军就等着我们回去,所以你说,我们究竟要不要回去?”曹盼笑着问曹惠,曹惠听着这绕口令一样的话,半天才回过神了,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吧。”
曹盼道:“依阿惠之言。”
“陛下,蜀军以五万兵马而出汉中,拿的下汉中之后留守一万于汉中之内,又以一万攻打武都郡,右翼一万兵马由魏延统领,也就是陛下让我们一开始就攻打的蜀军右翼,令蜀军不得不救援。马谡,黄忠先后率了五千救援,后来,又派了近八千人马来阻拦陛下,与我军血战,兵力大损,蜀相手中并无多少兵马,臣不解,陛下为何不领我们继续追赶?”
紫梢将诸葛亮的兵力说得丝毫不差,曹盼听着点头道:“蜀军的兵力你分析得不错,诸葛手中已经没有多少兵力了。朕不追既是因为我军交战一日,早已人马疲惫,更是因为他纵手中兵力不多,占尽地势,若在我们入谷时,以火烧还有弩、弓围之,我们纵然可以突破重围而出,那也是损失惨重,不杀一敌而叫我军损兵折将,值得?”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能干,不杀一兵而让自己的兵马去送死,曹盼是不做这样的事的。
“还有张翼与黄忠的残兵,纵然阿惠反伏叫他们损失惨重,他们依然还有兵马在手,一但我们入了诸葛的伏圈之内,他们掉转头来围着我们打,反逃为攻,如此情形之下,岂非与先时朕设伏以困蜀军之伏一般?蜀军大半兵刀折损于反伏之内,明知有伏击还硬冲过去,当为?”
曹盼那么一样一样地给紫梢分析道来,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提起,听着紫梢与曹盼作一揖,“是臣思虑不周。”
“你们要记住,你们为将,掌着三军将士的性命,仗要打赢了,但是也要尽可能的保全将士们的性命。死一个少一个,大魏的将士,不能白死一个。”曹盼这番叮嘱,众人听着都连连点头。
“陛下,蜀军已退,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面对曹盼这用兵如神,女将们看着曹盼的目光更加崇拜,连忙问曹盼接下来该怎么办?
“陛下!”听到她们一问,曹盼沉吟了半响,众人忙唤了一声。
汉中已失,强夺只会致使将士惨死,诸葛亮亦明此理,故以用计而夺城,不以强攻。至于百姓,这乱世之中,皆是官逼民反,眼下诸葛亮初得汉中,并不与民为恶,哪怕曹盼在汉中经营多年,那也不能任意挑起百姓叛乱。与其费心去做不可能做到的事,曹盼另有打算。
曹盼道:“此番偷袭,朕本无意逼蜀军与我们决一死战,他们迎面来了自然是要打到底的。如今各出奇谋,皆是损兵折将,他们不会再追来,自然也会防着我们去追,我们要是追了上去,中了他们的埋伏,他们只会高兴。与其去追他们,倒不如一股作气,攻城掠地的好。”
紫梢一听立刻兴奋地道:“但听陛下调谴。”
在曹盼领着三万女部厮杀而入时,早已经让曹真与王永的兵马继续进攻,配合着满宠夺下巴东郡,继续西进,诸葛亮不是想要汉中,汉中落在了诸葛亮的手里,她就从别的地方讨回来就好,她以三万兵马正面追击,打完之后也该从别的地方讨回来了。
“朕予你两万兵马,给朕拿下巴西郡。”曹盼料定这会儿的诸葛亮集尽五万之兵马,其他各郡内必然多少兵马可守,既然如此,曹盼也就不客气了。
“报,陛下,鄱阳郡已拿下。”曹盼正在磨刀霍霍的要剥诸葛亮三层皮,好消息传来了。
“好,张辽将军英勇也。”曹盼称赞一声,目光灼灼地道:“与张逊将军传话,让他再接再厉,能拿下豫章郡就更好了。”
曹盼这么说,也毫不掩饰她的心思,来人立刻应声去传信。
“汉中!”看着汉中的方向,曹盼目光灼灼,夺不回汉中,此时她便不夺,总有一日,她也会找准了机会夺回汉中的。
曹盼在为张辽夺得鄱阳郡而高兴时,诸葛亮也同样收到了消息,知鄱阳郡失守,而大军已经退守汉中,巴东郡失守的消息再次传来,诸葛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除一万兵马留守汉中,所有兵马即退回巴西,着马超将军立刻赶往豫章郡抵挡张辽所领之魏军。”
“丞相之意,张辽还会再次进军豫章?”
“一定会。魏帝从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汉中她知此城之意义,既然被我们拿下了,就绝不可能再叫她夺回去,她会避之锋芒,而另取他郡。”
论对曹盼的了解,谁又能比得上诸葛亮,夺汉中欲再进长安,比的是速度,既然在曹盼赶来之前没能夺下直进长安的郡县,硬拼只会让蜀汉实力削弱,于大局无益,诸葛亮自然是要当机立断的退的。一退,就要应付曹盼的反守为攻了。
汉中叫曹盼损失了汉中还有汉中内的两万兵马,阳平关的五千兵马,这个仇,曹盼怎么可能会不报。怎么报,既要夺蜀汉之城池,自然也要斩杀蜀汉之兵马。
诸葛亮迅速的让人回守,丢了一个鄱阳郡,再丢了一个巴东郡,若不速速布局,蜀汉损失会越大。
“是!”听到诸葛亮那么一分析,似乎都挺有道理,赶紧的都去安排做好。
诸葛亮那么一退兵,接下来就是武都郡之困得解,被打得甚是凄惨的武都郡眼见蜀军退兵,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争夺汉中一战,大魏失了汉中,更折了一员大将还有两万五千兵马,诸葛亮得了汉中,却失了鄱阳郡、豫章郡、巴东郡、巴西郡,兵马损失,将近三万之兵。
自然,那还是不包括与曹盼三万女部交战之时所折损的兵马。
曹盼那头已经在统计三万女部损失了多少,最后,曹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硬打果然是最折损兵马的打法,但是,正面迎敌又是避无可避的,曹盼除了让人好好地抚恤战死将士的家属,也没有别的能做的。
故,这输赢一时不好说。倒是朝中听闻,蜀军已退,而得了四郡,斩杀蜀军共计三万之数,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蜀军得了一个汉中,折损了三万兵马,还失了四郡,于大魏而言,算是惨胜,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胜了,总是好事。
而辽东那头,魏止与曹永双管齐下,迅速地破了公孙渊的大军,将其生擒,高句丽在两方交战时攻打辽东,杀掠不少百姓,魏止与曹永刚定公孙渊,立刻举兵而攻高句丽,打得如火如荼。
最后以高句丽退回高句丽而告终,但此一战,并未平定高句丽,而魏止与曹永思及大魏的情况,在曹盼的诏令下,只能收兵退守辽东。
胡羌本来是看大魏战事起才想要浑水摸鱼,一看诸葛亮退了兵,高句丽也退了兵,即立刻将兵马调回,大魏的危机,便如此的解决了。
各自陈兵而不动,洛阳那头的朝臣就开始不断地催促曹盼回洛阳了。
曹盼不能进汉中,只能让人将战死于汉中的将士皆以抚恤,他们都有铁牌在身,战死者何人都有统计在册,曹盼严令所有战死的将士之抚恤,必须要到位,谁若敢在这上面动手脚,杀无赦。
“为大魏而死,为朕而死的人,朕不能亏待了他们的家人。朕更不寒了大魏将士们的心。”曹盼的一番话出,眼中含泪,众人皆能感觉到她的悲意。
昭宁四年的汉中之战至此结束。这一场战打完了,诸葛亮深刻的意识到,汉未强,未足以和魏之一战前,不该再以兴兵。
而此次汉中之战,虽得了汉中,却失了四郡,诸葛亮上折请罪,自贬三等,刘禅以诸葛亮为右将军,行丞相事,所总统如前。
自此,诸葛亮以民休养生息,练兵屯田,半分不敢松懈。
曹盼归洛阳,此之一战,再次让天下人见识到了女部的厉害,面对曹盼领回的女部时,见过血后的女部,愈发像那出鞘的剑,杀气外露,叫人不敢直视。
“朕已经将各州县的城防重新部署,经此一战,蜀汉意识到兵力不足以与大魏相抗,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兴兵。所以,屯田之事要办,水利要修,兵也要练。”要不是因为手中的兵力不足,曹盼绝对是要一股作气的夺下益州。
事实摆在眼前,曹盼想着这兵得从哪里来,人丁不旺就注定了兵力不足。而这人,那是一时半会儿就能长大的吗?
吐气,吐气,曹盼知道不能急,只要留住现有的百姓,那么她的兵只会越来越多。
“还有此战有功之臣,政事堂论事拟封掌的折子,战死之将士,一应抚恤也要处置妥当。”曹盼一回来,一件一件事的吩咐下去。
“诺。”曹盼第一件安排的就是抚恤战死将士之事,听在那些武将的耳朵里,那叫他们一个心服。
“还有辽东之事,你们有何章程?”事情多,曹盼就一件一件地问起。
崔琰道:“高句丽虽有进犯,却不足为患。可兴兵而来之,然臣之见,大魏最大的敌人是蜀汉,不是高句丽。”
“话虽如此,来日若与蜀汉兴兵,高句丽在侧,伺机而动,亦大魏之隐患。”周不疑接过话,“此次蜀汉兴兵,不正是因为公孙渊起兵,高句丽进犯,还有胡羌除兵,致使大魏兵力分散,否则若以举国之兵力,蜀汉何以为患。”
正是如此道理,曹盼道:“所以,朕欲平高句丽,还有北方各部。”
有问题就要解决,曹盼从来如此。
“昔年中原动荡,天下诸侯并立,朕一心安定百姓,故与各部异族,朕皆以匈奴压制为主,但是,匈奴压不住他们,既然如此,那朕就只好用别的办法,让他们都能老老实实的,不会在朕与蜀汉相争之时,帮到蜀汉。”
“至于辽东,高句丽。抚民自有法,而平定高句丽,犯大魏者,虽远必诛。所以,朕想准备准备,发兵高句丽,灭其国。”曹盼想做什么从来不遮掩。
崔琰与毛玠听得皆一颤,唤了一声陛下。曹盼摇了摇头,“你们以为,大魏愿意以和为贵,胡羌等各族,还有高句丽,他们也愿意和大魏以和为贵?”
“中原之地,天下至中之原野,蜀汉想要,他们也同样想要,沃野千里,物广人丰,这样的地方,得到了,拥有的将是什么?”五胡乱华,高句丽在隋唐时期成为辽东之患,皆是史书有载。
曹盼既然知道这些事,就不可能任由他们发展壮大。最好的办法是把他们扼杀于萌芽状态,尤其是高句丽。
他国进犯,打不过就想跑?哪有那么容易?曹盼是下定决心了要收拾高句丽,必须要让高句丽在没有壮大之前,灭其国。
“与魏止传令,让他与曹永练兵,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内,给朕练出一支强悍的军队来,明年,朕要发兵高句丽,平定高句丽。”曹盼吩咐下去。
“诺。陛下,北方各部,亦平之?”墨问接话问了一句,高句丽是他国,进犯之而诛之,无可厚非,曹盼刚刚有一句话他十分认为,犯大魏者,虽远必诛。
但是北方各部与高句丽并不一样,虽是异族,但与高句丽这他国之人比起来,北方各部更易收为己用。
“犯大魏者,虽远必诛。与大魏交好者,大魏亦以礼要待。此大魏往后与他国相交的国策。至于各部,匈奴与大魏交好多年,大魏待匈奴如何,于各部也是如何。而昔日朕以匈奴来压制他们,匈奴的辛冉与丹阳,朕以为他们可以帮朕压住这些异族,如今看来,是朕高看了他们。”曹盼半眯起了眼睛,显然对这件事已经有别的主意。
“两方交好,若只能以武力压制,便如同此次胡羌一般,见风使舵,等待时机以犯大魏,从而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反之见势不对,他们即退回胡羌。周而复始,大魏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只要还有,这样的情况就一定会再次出现,可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曹盼提出的问题,听在他们耳朵里,意味深长。
周不疑道:“观匈奴可知各族所求。”
“元直知朕。”曹盼一笑,周不疑道:“如此,陛下是要与各族互通?供之以盐、米、丝绸。但陛下,匈奴有大魏需要的马,但各部并没有大魏需要的东西。”
“东西总不能白送,大魏也不富裕。”司马末这位掌管大魏国库的人说出这番话,着实是真心话。
“哪怕大魏富裕,东西也不能白送。”曹盼看了司马末一眼,表露她无意被人当凯子宰的意思。
司马末立刻明白了,他这是想歪了,曹盼自来不是肯吃亏的人,更别说这事关系着整个大魏邦交大事。
曹盼一步一步地从上走了下来,“东西没有,他们不是有人吗?”
听着人这句话,都面带不解地看向曹盼,不知曹盼话中何意?
“以劳力换盐、米,他们会不愿意?”曹盼把话挑明地说,周不疑一下子就明白,“异族缺米、盐,而大魏无论是修坝还是开路,皆需人手,异族中的百姓,并非皆是野心之人,只要能够吃饱穿暖,而且是大魏带给他们这样的日子,想必来日,他们纵要兴兵,也无战意。”
“早些年武皇帝议以并州开设让匈奴百姓入住,朕那时提议不仅仅是匈奴百姓,其他各部,凡有意入大魏居住者,愿守大魏之法,即为大魏之民,皆可定居大魏。然这些年并州所住之人,以匈奴人居多,不仅是因为大魏与匈奴交好,更因大魏之政策不为其他各族所知。”
“朕会与匈奴的辛冉可汗和丹阳公主议定大魏往后与各部族的商贸往来,在此之前,以来往各族之商人传递消息,大魏,开放大魏之国土,无论何人,入大魏者,只要守大魏之法度,便为大魏之民,开荒授田,大魏百姓有的,他们都会有。”
“更该让商队们告诉异族的百姓,我们大魏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如此一来,何悉民族百姓不入大魏。”神棍忽悠这种事,墨问那是过来人,补充地了一句。
曹盼点了点头,一眼扫过众臣,“诸卿觉得可行否?”
“陛下,臣只担心,非我族类,必有异心,倘若让异族之人入大魏,其中混入了间谍,将大魏消息传递出去,再里应外合,大魏岂非危矣。”曹仁板着一张脸表露自己的态度,颇是忧心。
“间谍,异族会有间谍进入大魏,叔叔以为,今之大魏有没有异族的间谍,益州的间谍?朕不管是在异族之内还是益州皆有间谍在内,谁不想将间谍除尽,可又如何除得尽。间谍几人,能为大魏所用之人又为几人?账是要算,也得要看怎么的算。”曹盼没有正面说曹仁的担心没有道理,但是,有些事情怕是没有用的,更不因为怕,而不去做。
利与弊,凡事皆有两面性,端看是利大弊,还是弊大于利。
引异族入大魏在曹盼看来就是利大于弊,所以曹盼要去做。
曹仁听着无可反驳,曹盼言之有理,他又岂能无理取闹。曹仁作揖道:“但听陛下吩咐。”
“此事还得要细细拿个周全的章程。”曹盼把意思提了出来,但是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完善。大方向她指出,余下的就让他们去补充。
“臣会与诸公商议,尽快与陛下拿出个章程来。”周不疑这位首相立刻表示一定会很配合很配合曹盼的指示,曹盼道:“好。”
“陛下劳累,且已许久未见殿下了,若无他事,臣等告退。”周不疑很是识趣,自然也是看出了曹盼眉宇间的疲惫,十分贴心地提醒在场的人都该退了。
“抚恤一事要捉紧办。”曹盼再次叮嘱一句,周不疑应下,众臣便都与曹盼作一揖而退。
曹盼端过一旁的水灌了一大口,起身就往内殿去,平娘已经抱着曹恒急步地走来,一看到曹盼就唤了一声陛下,曹盼伸手去要抱过曹恒,不忘地问道:“阿恒,还记得你的母皇吗?”
孩子那是一天一个样,曹盼一去一回将近两个月,曹恒这样大的孩子本就没有多少记忆,但是,母女天性,曹恒叫曹盼抱在了怀里,唤了一声母皇。
这一声母皇听着曹盼的耳朵里,很是能体会了当初的丁氏是如何看待的她。
曹盼应了一声,亲了曹恒一口,曹恒眨了眨眼睛,似是很喜欢曹盼这样的亲近。捉着曹盼的衣袖,上下打量着曹盼。
“阿恒可乖?”曹盼抱着曹恒半点不费力,回头问了平娘,都是一些平常的小事,平娘知曹盼挂念,“乖着,每日郭夫人都与殿下讲故事,殿下甚是乖巧,从来不哭不闹,哪怕一开始有些不习惯陛下不在,郭夫人与她说了陛下是出征去了,殿下好像也能听懂了。”
曹盼揉了揉曹恒的发项笑道:“如此甚好。”
抱着曹恒在怀里,曹盼用额头碰了碰曹恒的额头,曹恒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曹盼,叫曹盼整颗心都要化了。
“剩下的时间,母皇陪着阿恒。”曹盼与曹恒笑着说,曹恒像是听懂了,朝着曹盼点点头。
“陛下,郭夫人来了。”曹盼想跟曹恒好好地玩玩,郭夫人手头上的事尽快完了,便来与见曹盼。
“快请。”曹盼抱着曹恒让她坐在一旁,既以跽坐在旁等着郭夫人。
郭夫人小步地走了进来,与曹盼作一揖,“陛下。”
“这些日子辛苦师母了,多谢师母。”曹盼与郭夫人立起作一揖,以表谢决,郭夫人道:“陛下唤臣一声师母,臣于私是陛下的长辈,于公是陛下的臣子,皆当为陛下分忧,故,陛下不必言谢。
曹盼一笑,“想当年,朕还记得与师母初见时,师母并无意与朕深交。没想到今日诸事却有赖于师母。”
当年的事,郭夫人道:“这是臣与他之间的事,不便与陛下多提。”
换而言之,郭夫人不喜欢曹盼不是因为曹盼本身,而是因为郭嘉。
陈年的旧事,曹盼不过是念及昔日此事,随口那么一说而已,亦无意追究。
“有一事,李家的夫人让臣代问陛下一句。”郭夫人知曹盼不是要追究的人,因而提出了另一件事。
曹盼扬眉道:“李家?哪个李家?”
“羽林中郎将李会将军之母。”郭夫人也不绕弯子,曹盼一听是李会的母亲,一下子就看向静姝,郭夫人立刻地问道:“陛下已经知道了?”
“师母是指,阿会想娶静姝一事?”都已经说到这里了,曹盼也跟郭夫人挑明地说。
“难道李家已经另派了人询于陛下?”郭夫人一听曹盼道明了,面带诧异地问,曹盼道:“大战之前,阿会出战时与朕提了。”
郭夫人听着才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李家的人如此不懂规矩,竟然让她来递话,又另让人来问了。
“陛下,李夫人与臣提起,是让李会将军娶静姝为正妻。”郭夫人把李氏的意思跟曹盼道明。
“正妻,不是正妻,难道还想纳妾不成。朕身边的人,还没哪一个与人做妾的!”曹盼对于身边的人一直都很好,随侍在她身边的人,一直都是那么几个,每一个对她忠心的人,曹盼都让他们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嫁自己想嫁的人,娶自己想娶的人。
郭夫人看了曹盼一眼,曹盼立刻明白郭夫人之意,“师母之意朕明白,李氏为世族,而静姝不过是朕当初救起的一介民女,虽不是奴籍,但是出身不高,又是一个身有残疾的人,哪怕阿会不是个正常的郎君,也算是位高权重,深得圣宠,像这样的人,但凡他想要找,定能找到比静姝好上十倍百倍的女郎。”
“所以,朕心中疑惑,李氏为什么会同意阿会娶静姝的?”曹盼从李会说要娶静姝开始就心存这样的疑惑。
问静姝,静姝只一个劲的摇头,表露不嫁之意。李会,李会只会不断地说,他要娶静姝,除了静姝,他谁都不要!
曹盼觉得,这男女之事,实在是比治理国家大事还要麻烦,她自己的弄不好,还要忙着安顿身边这些人的,曹盼很是头大,极其头大。
郭夫人道:“臣也问过李家的夫人,李家夫人说,李会将军从前不开窍,等开了窍后,心心念念的都是静姝娘子。至于其中的原由,她也不是很清楚。”
“若是师母,你会同意这门亲事吗?”曹盼倒也不说其他,只问郭夫人会如何的选择。
“陛下心中难安?”郭夫人一听便知曹盼之意,如此地一问。
曹盼冷冷一笑道:“世族啊,真正有多少是能做到摒弃门第之见的?朕知道在旁人看来,这门亲事李家同意那是静姝莫大的荣幸,可是荣幸这种东西有个屁用?嫁进了世族,以静姝的身份在所有人看来那是攀上了高枝,飞上了枝头变了凤凰。于朕看来,那什么都不是。”
“静姝跟在朕的身边,于外人看来是奴婢,但因朕,谁不敬她三分,谁又敢欺她辱她?李家的人想娶静姝可以,让他们肯定地告诉朕,能否做到不辱她一分,也不叫人辱她一分?”
话一放出来,郭夫人明白了,曹盼是信不过李家的人。
静姝在一旁走了出来,冲着曹盼一个劲的摇头,曹盼道:“朕只问你一句,你对阿会有无半分男女之情?”
此言一出,静姝立刻不动了,郭夫人看了静姝一眼,曹盼道:“你心里想什么朕清楚,放心。你们既然两情相悦,朕自会让你们过上和美的日子。”
静姝走到了曹盼的面一通比划,曹盼看得分明,曹盼道:“若不然,不成亲也成,喜欢李会就跟他在一起算了,又不是非要进李家的门,当李家的媳妇日子才能过。”
轰地一下,静姝的脸一下子红透了,曹盼却是觉得这个法子不错。
“男欢女爱嘛,谁占谁便宜又不规定死的,喜欢就跟他在一块,要是背叛了,弃了就是,阿会,应该没那么多花花心思,你嘛,既然觉得这样的人不会负你,那就按朕说的,及时行乐。”曹盼给静姝出主意,静姝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
曹盼道:“此事你若是不好说,朕帮你跟阿会说?”
“陛下。”郭夫人在一旁不甚同意曹盼如此做法,曹盼摊手道:“若是李家能做到自然无须如此,这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郭夫人明白了,“臣会把陛下的意思与李家夫人说的。”
李家的人,能不能做到曹盼要求的?做不到,曹盼是绝不会把静姝嫁给李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中秋节快乐,可怜的作者渣没吃东西还肚子痛了两天,放假还要临时去拖着病体去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