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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自诩剑圣的魏南飞。”无影道,“他不是有一口水晶棺材吗,这冰凌寒水,就是从棺材里弄出来的。”
林枫汗颜道:“不会吧……死人的东西你都不放过?”
无影理直气壮地道:“他一个魂体,要棺材作甚?棺材对他而言不过是装饰品罢了,至于棺材里的冰凌寒水,无非是为了让水晶棺保持寒冷,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用处,我趁机稍微取走一点,无伤大雅,反而能物尽其用。”
“突然觉得好有负罪感……”林枫默默道。
之后,无影又不说话了。
“既然冰凌寒水到了你手中,就是你的机缘。天材地宝,有缘者得知。”苏然提醒一句,“这团冰凌寒水你可以直接吞服,和炎阳地髓的使用方法类似。之后的吸收就靠你自己了,结合你自身的水元素感悟,尽快掌控水之力吧。”
林枫点了点头,不再犹豫,把冰凌寒水吞进腹中。
冰凌寒水不愧是一种天地奇物,刚入口中,就化作流体进入林枫的腹中,之后,这团冰凌寒水自发扩散到无数经脉中,传遍身体每个角落。
林枫只觉得浑身舒爽无比,清凉怯意,就像是婴儿处在母亲的怀抱。
好纯净的水之力。
水,乃是至纯至净之物,滋养天地,是万物的生命之源。不论是一花一草、或是兽类人类,都离不开水。
冰凌寒水,更是水中之王,水中至纯。
非但如此,冰凌寒水中还蕴含着水的所有形态、水的所有秘密。
林枫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仿佛要和冰凌寒水融为一体,自己就像变成了水一般。
畅快,怯意……
但是林枫知道,这份畅快,定然只是暂时的。
当初,林枫吞下炎阳地髓后,最初同样觉得舒爽怯意,但是不过多久就产生了巨大的痛苦,仿佛浑身被岩浆充斥。
由此类比,冰凌寒水恐怕也不仅仅会带来舒服感。
果然,舒爽之后,林枫就渐渐感受到了异常。
幸好林枫早有准备,所以没有慌乱。
最初,身体先是传出一阵胀胀的感觉,没过多久,就成了剧烈的刺痛。每一条经脉里似乎都被注入了无穷的水流,不断挤压着林枫的经脉。
在这种压力之下,经脉仿佛要炸裂开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痛苦更甚。
但是,林枫还能忍受。
痛苦之后,就是渐渐出现的寒意。林枫突然发现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冰窖,其中寒气逼人,令人瑟瑟发抖。
不但如此,这种寒意继续加深,似乎能把林枫的身体冻得碎掉,一条条经脉,一块块肌肉,都似乎在不断结冰,轻轻一碰就会“哗啦”一声碎成无数冰屑。
林枫的嘴唇哆嗦着,身上居然开始出现了大量冰霜,一头黑发上也覆盖了一层白色。
苏然正陪在林枫的身边,为林枫护法。
虽然林枫现在表现出了很痛苦的样子,但是苏然并没有太过担心。林枫还是武宗的时候,尚且能承受得了炎阳地髓的狂暴之力,此时肯定更能完美吸收掉冰灵寒泉。
苏然对眼前的这名少年充满了信心!
只不过,林枫这般痛苦模样,让苏然略感心疼。
可是,每一分力量都不可能平白无故得到。冰凌寒水可以加快掌控水元素的进度,却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首先,得到冰凌寒水就需要很大的机缘、还要面对巨大的风险,得到之后,更要忍受巨大的痛苦,忍受了痛苦,能消化多少还得看个人的能力和运气……
凡此种种,都是林枫要付出的代价。
为了比别人走得更快、更远,就必然要比别人付出更多。乍一看,吞吃冰凌寒水算是走了修炼的捷径,但是,得到这个捷径又何尝不需要巨大的付出?
苏然相信,林枫会收获满意的结果,她只是安静地看着林枫,等待着林枫醒来。
此时的林枫,浑身忍受着各种各样的痛苦,难以言传。
在不断吸收冰凌寒水的过程里,林枫的脑海里,同样没有平静。
长久以来,林枫对于水的感悟和理解越发清明。
水是何物?溪水,河水,海水,流水,止水……
水,平静温和,滋养万物。
提到水,林枫最先想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一条清澈的小河,河水缓缓流淌,水边鸟语花香,鸟儿脆声鸣叫,不时会有一些小兽来到水边,欢快地饮几口河水……
水,温柔得如同母亲。
可是,水却又不永远是和善平静的。
洪水成灾时,百姓怨天载道,草木惨遭灭顶之灾,动物流亡四散。更甚之时,水能毁天灭地……
如同火一样,火能煮饭、取暖;水有温和、育人的一面,亦有狂暴、毁灭的一面……
水,与火,却又大不相同。
水能捧在手里,顺着手缝流下;水也能蒸发成水汽,混在空中,不可捉摸,在这清澈干净的空气里,满是水元素之力,难以觅寻;寒冰,更是水元素最强大的表现。
冰霜,冰剑,林枫还记得小柳,小柳就擅长用冰,挥手间,冰刺凭空而成,心念一动,随手便可抓起一杆冰剑。
武者往往喜欢说“冰元素”、“冰之力”,冰元素,归根到底不还是水吗?
冰,很强,水,是根本。
……
林枫的脑海中,无数个念头不断浮现。他的脸上,时而疑惑,时而释然,时而兴奋……
苏然粉拳轻握,喃喃自语道:“似乎……感悟到了许多东西呢。”
苏然很清楚,林枫不仅仅体质好,心性和智慧也是上上之等,对于武道的理解选超常人。所以,苏然相信林枫醒来之后必定能使用出水元素之力。
只是不知,他第一次使出水之力能达到何种程度?是仅仅能在空气中萃取水滴,还是能令水元素化形?甚至能让水蔓延山峰?
“倘若他能用水之力凝聚成一把坚实的短冰剑,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苏然默道。
良久,林枫的身上出现一股玄妙的波动,好像无数看不见的小精灵在附近游荡。
林枫那双紧闭的双眼,终于在此刻缓缓睁开。
“噼里啪啦——”
林枫舒展了一下筋骨,一片白色的碎屑飘然而下,落在大地上,缓缓融化、渗进土壤里。
林枫的身体,尚且有些僵硬。
一阵温热的气息袭来,淡淡的火之力在经脉中运转一周,身体彻底恢复了活力。
“怎么样了?”苏然水灵的眼睛满是期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