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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1 说好的朱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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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 说好的朱雀呢

    原来,之前凤曦救回了凤翎凰,在凤翎凰醒来后,从凤翎凰口中得知了越家有异,再加上凤曦又发现凤翎凰身上的凰血莫名被抽取了,于是心有疑虑的凤曦,就趁着夜色摸进了越家......

    重重夜色掩映下,凤曦一身华丽繁复的长袍在月光下时隐时现,他轻巧的落在了凤翎凰所提及的院落里。

    而在那院落里,他看见了凤翎凰所说的祭台,圆形的石台,刻画着鲜红色的法阵,月光下红光熠熠。凤曦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些阵纹上,就好像被蛊惑一般,他伸出了手。

    白皙纤长的手指,食指指尖莫名的像是被利刃划开一样,鲜红的血液坠落,沾染上那些阵纹,红光炽盛。然,仿佛是觉得那红光不够鲜艳明亮,渗血的食指悠悠落下,触上那阵纹,一笔一划,鲜血勾勒。

    指尖的鲜血就像是不会停止一般,不断地往外流着,食指刻画阵纹,早已不知是第几遍,直到月上中天,刻画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而这动作一停下来,之前仿若是被蛊惑一般的凤曦,瞬间就虚弱的倒在了祭台之下,他费力的睁大眼睛,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却发现只是徒劳。

    阴冷的夜风吹过,卷起院落里的枯叶落在祭台下的人身上,然而那个在祭台之下的男人,却一动不动......

    凤曦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他只知道在他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身边有很多人,这些人都没有出声,他只能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忽然,凤曦感觉到有一人正在向他靠近,那脚步声不疾不徐的传来,目的明确。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身体一动不动的等待着。就在那人快走到他身边时,有人说话了。

    “父亲,祭台出问题了?”这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声音里带着疑惑。随着这个声音,又一阵略显沉重的脚步声正向着凤曦的方向而来。

    “没有,只不过,今夜又有人来捣乱了呢?不过,貌似被......蛊惑了,现在恐怕是死了吧!”有些喑哑的声音,在夜风里被模糊了重要的音节,还很虚弱的凤曦并没有听得多清晰。

    “难道是昨夜那人?”

    “不,不是,这人身上的血脉,可比昨夜那人要好上很多。”

    “是吗?还是尽快开始血祭吧!过了今夜,就成功了。”

    “霆儿,你可是想清楚了?今夜过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父亲,这是我的宿命,无可选择,也无需后悔,血脉之争,我一定要去,那些被尘封的东西,正在等着我去揭开。”

    “你啊!都是为父的错,这本是为父的担子,却......”

    “呵,父亲,我说了,这是我的宿命。”

    “唉——”

    一声轻叹,之后,凤曦就再没听到任何声响,只有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在提醒着他,这院落里还有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凤曦才又重新听到了声响,那是接二连三的重物倒地的声音。

    凤曦等到一切都又归于安静后,小心翼翼的试着凝聚起自身的法力,支撑起自己虚弱不堪的身体,隐藏在身体里的双翼蓦地撑破衣裳,伸展开来,带着自己升上天空,在升空的瞬间,凤曦睁眼看了那祭台一眼,来不及停留就煽动着羽翼,拼命的逃离......

    “这么说来,你的伤势是那时候留下的?”宫修谒一手揽着自家夫人的腰,一手撑着自己的下颚,似笑非笑的睨着陷入回忆的凤曦道。

    “是,确实是那时留下的,其实我身上倒是没什么严重的伤势,只是那时流失了大半的精血,元气大伤,所以此刻还是未能恢复完全。”凤曦自回忆中抽身,抬起眉眼,对上宫修谒的眼神,认真的回道。

    “那么,可以问一问,你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什么吗?”一掌拍掉在自己腰上作祟的大手,凤寒兮唇角笑容不变的问道。

    “我......我其实有些不确定,我看到是不是真的。我看到了......被血色的雾气笼罩的圆形祭台......还有盘在祭台上的不确定是什么颜色的龙形,以及被那龙形圈在祭台中央的女人,以及附在那女人小腹处的血红色的,闪着红光的小小的一个人形......对了,还有祭台下面......很多的尸体,各个种族的尸体都有......”凤曦一边回忆,一边作答,脸色有些苍白,邪肆的笑意里染上了杀意。

    “龙形?夫君,为什么我觉得这会是个大麻烦呢?”凤寒兮抓住腰间再度缠上来的手,唇角的笑意愈见妖娆。

    “大麻烦?呵,放心,夫人,这个事情可不是为夫能插手的。为夫,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带着夫人你去看上一看,然后悄悄的离开。”宫修谒反手抓住凤寒兮握住自己的手,揉揉捏捏道。

    听到宫修谒这么说,凤曦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道:“阁下的意思是,不打算管这事?”

    “这个嘛?凤曦少主不妨去问问妖皇,或者是去问一问狐王梦归。”宫修谒笑眯眯的对着凤曦说道。

    “你......”凤曦看着笑得一脸温柔的宫修谒,欲言又止。

    “呵,既然人也见了,事情也说完了,那么在下与夫人,就告辞了。”这么说着,宫修谒就拉起凤寒兮,揽着凤寒兮的腰,如同来时那般姿态闲散的走了。

    凤曦看着两夫夫离去的背影,无声的叹息。他身旁的凤翎凰听闻这叹息声,忙收回目送凤寒兮离去的目光,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翎凰,再过几日,我们就走吧!我带你去见妖皇。”

    “好!”

    深黑色的水域,平静无波。临近岸边的水面上零星的长着几朵红莲,不过茶盏大小,却燃烧着红色的火焰,照亮了周遭的水面。

    借着这不算明亮的火焰,可以看到这水域中央,长着一株巨大的没有火焰的红莲,而这株红莲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盘坐的人形。

    赤融雪双眼无神的看着这漆黑的水面,借着不远处燃着火焰的红莲,他可以隐约看见自己坐着的这株红莲下面,有一个模糊的黑影,而他就这么一直看着那黑影,看了很久。

    赤融雪不清楚自己这么看着那黑影有多久了,他依稀记得之前自己坐着的这株红莲,也是有火焰的,但是是什么时候熄灭的呢?

    不,不止这一株红莲熄灭了,其实已经灭了好多好多株的红莲了呢。刚开始的时候,这知返川可没这么黑,他与那呆子才到这知返川的时候,这里其实是亮着的,很亮,也很温暖。

    那呆子还说,这红莲叫做业火,永世不熄,而他就是自这样的业火之中出生的。

    呵,呆子。说什么永世不熄,看这不是就快灭完了吗?

    是不是这些业火都熄了,你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呢?

    冥凤一族,长于幽冥,身带业火,不死不灭。那么,若是业火灭了,是不是也就没有冥凤了呢?

    呆子,我有些后悔了呢!若是我不让你来这知返川,是不是我现在就不会这么冷了呢?明明你说过,可以不来的啊!

    呆子,我后悔答应做你的道侣了呢!若是不答应,是不是现在我就还是那个溯洄宫里逍遥自在的赤融雪呢?

    不,或许我该后悔的是,怎么就忘了自己是只白泽呢?虽说不见未来,但是还是可以看见过去啊!

    若是我记得自己是只白泽,我是不是就会记得去探查一下你的过去,然后就可以知道,其实,你是朱雀啊!然后,我就可以死也不会动心。

    又或者,可以在动心动情后,始终记得,终有一日,冥凤逝,朱雀生。那么,早就知道会失去的情缘,我是不是就可以毫不留恋的放下,不必如此惶惑不安的,等待判决。

    呆子,最后一盏红莲,都灭了啊!

    赤融雪看着终于完全黑下去的水面,默默的闭上了双眼,一滴泪从他眼角滑下,落在身下的红莲上,破碎有声。

    深黑色的水面,平静到死寂。就在赤融雪的泪珠落下的瞬间,那滴落在红莲上的声响,仿佛是谁的暗语。

    暗语声落,那些刚刚完全熄灭了的红莲,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样,从水域的最外围开始。那些茶盏大小的红莲,层层叠叠的重燃,像涟漪一样,一圈圈的燃起,然后照亮了深黑色水面,也照亮了那个跪坐在水域中央那株巨大红莲上的人儿......

    未燃的红莲,红衣黑发,双眸紧闭,明明是带笑的唇角,怎么就看起来像是哭泣?

    赤金色长袍,华丽深沉,深红色长发,精致到奢华的面容,赤金色渲染的瞳孔。莫名出现在水域中央的踏水而立的男人,陌生里,透出三分熟悉。

    宽大温暖的手掌,缓缓落在那红衣黑发的人脸上,温柔的触碰。赤金色渲染的瞳孔里,有心疼,有无措,更有掩饰不了的宠溺。

    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落在谁耳边,惊起谁的心心念念?

    “妖精,看,业火又重燃了啊!”

    妖精,看,业火又重燃了啊......

    蓦地睁开眼,赤融雪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陌生的熟悉。看着,看着,眼泪蓦地又流了出来。

    良久,赤融雪才又扬起笑意,开口唤道:“呆子!”

    “呵,老子的妖精,这是怎么了,怎的又流泪了?是不是怕黑啊?别怕,老子一直都在呢!看,这是业火啊!”

    这么说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就单膝跪在了赤融雪面前,视线与跪坐着的赤融雪持平,一只手将赤融雪拉入怀中,另一只手却落在那巨大的红莲上,点燃业火......

    业火又重燃,红莲开出艳色,知返川里又映照出谁的情念。

    “呆子,你不是......”赤融雪看着眼前陌生的冥凤,欲言又止。

    “妖精,我怎么舍得呢?朱雀已死,活着的只是你的冥凤,你的呆子。”

    “可是......唔......”还未说出口的话语,在唇齿相依里,被碾成了满足的叹息声。

    “妖精,朱雀死了,你要记得这世上早就没有了朱雀,只有一只能够动用朱雀真火的冥凤,记住了么?”温柔的话语,无形里带着蛊惑,温热的指尖抹去谁唇角的水色,带出暧昧。

    “嗯,记住了!”赤融雪双眼迷离,迷迷糊糊的回道。

    “呵,真乖~”冥凤低头,再度覆上眼前这水色诱人的唇,眸色深沉......

    万里无云的天空,阳光明媚而又温暖,一只紫金色的葫芦,正晃晃悠悠的御风而行。

    而紫金葫芦上,斜躺着一个身着黑色绣着腾龙暗纹镶着金色滚边锦衣的男人,男人怀里还有一个身着相同样式的黑衣的青年。

    “焱,你说,我那五师弟是不是回来了啊?”任萧一手抓着魔尊尺焱的衣领,一手扯着他的头发,神色悠闲的问道。

    “任萧萧,本尊是不是跟你说过,别在本尊怀里提别的男人?”魔尊尺焱轻咬着怀中人的耳朵,笑意莫测的道。回来?岂止是回来而已,那个人......

    “滚!说过多少次了,别再叫我任、萧、萧!”听到“任萧萧”三字的任萧瞬间炸毛,一脚就向搂着自己的男人踹了过去。

    “可是,你明明就是我的任、萧、萧啊!”作为魔尊,尺焱表示想要挡下自家道侣的攻击,简直就是太简单。而且,即使生气,自家道侣也舍不得用力啊!

    “你......”任萧气结。

    “好了,萧,是本尊错了,不生气了,可好?”见到自家道侣真生气了,尺焱又把人搂在怀里,好生安抚道。

    “哼!”任萧冷哼一声,头往一边扭,死活不理尺焱。

    “呐,萧,不生气,我就告诉你我们此行的目的,好不好?”

    “那......你先说来听听!”

    尺焱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道:“天择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