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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张海等人对可能面对的情况早有预料。当发生变故的时候,虽然包括张海在内的不少亲卫连的战士眼睛暂时挣不开,却知迅速靠拢在张海身边并且同张海一起背向爆心卧倒。在临近众人的地方也早已准备好了装有精制弹簧的棉花垫子以防止大地传来的震动。还有几名张海身边的亲卫连战士在身着铠甲的情况下以身体掩护住张海暴露的后背防止飞散的碎石可能带来的钝伤。在无法躲避从空中降落的物体的情况下也只能做出这样的准备了。
原本历史上天启六年王恭厂大爆炸相比几千年前的印度死丘事件还有20世纪初的通古斯大爆炸虽然发生在闹市,威力算是最小的。直接杀伤的爆炸半径不过七百五十米左右。而不知什么原因,这次似乎是推迟了几个小时发生的大爆炸威力显得比以前更甚,对建筑物的直接摧毁半径都不止一公里,不论放射性沾染则威力明显大于后来五万吨当量的原子弹。两公里半内一些原来大户人家的砖石民宅都被彻底摧毁,整个京城西南大部分地方都陷入了火海之中。如果不是事先准备及充分,疏散也还算充分,这次大爆炸造成的死亡很可能远远超过几千年前的印度死丘事件。
闪光过后的烟尘不知是由什么原因怎的变的五彩斑斓,而在爆炸发生大概二十余秒的时间后,声音伴随着巨大的冲击波也扫荡过了六七公里左右的距离。在这个距离上巨大的风暴能量已经大大减弱,并不能确保致人死亡,可还是夹杂着不少砖石乃至碎尸飞跃过了承天门城楼并越过了太和门。从南面传来的巨大的气浪在太和殿外的广场上依然能够将人震倒在地。而在声音带来的冲击波过去之后不久,无数碎石也如流星一般从空中落下,似是尸体和石块构成的冰雹一般。
张海身边的亲卫连战士尽管穿着精钢制成的铠甲,又做了充分的准备可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人出现了伤亡。从几百米甚至更高的高度上落下来的碎石的威力比人力投石机还要大的多,就是那些从天而降的碎肉威力也堪比泥弹。因此依然有一名战士腿部被砸中负了重伤。石块落到地面上飞溅起来如弹丸般的碎屑倒是被张海等人的铠甲有效防护住了,而伴随空气而来的巨大震动则是张海这样的人也躲避不过去的。
巨大的声音伴随这气浪带来的震撼让几乎所有精壮的亲卫连战士们都昏迷了过去,就是张海也在几分钟之内都似乎丧失了意识。
当张海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那片白雾似乎也逐渐透进来一丝光亮。只要眼前不是漆黑的一片而是有光亮,那就证明没有在光辐射下永久性的失明。身边的亲卫连战士们的体质同自己有相当差距,再加上不少人也没有如自己一般的掩蔽,很多人也没有苏醒。
由于担心再出现什么意外,此时孤零零一个人的张海没有敢于随意到处走动,而是当身边的战士们有不少人在自己的帮助下逐渐苏醒过来的时候才把负伤的重伤员送到早就准备好的太和殿附近的临时救治处。了解初步恢复值班的旗手们从远处穿来的大致信息。
这次京城大爆炸的威力比历史上提高了许多倍,可由于准备充分,围观的民众也撤退的更远,并且分布的相对更为疏散。因此没有因为人们的惊慌失措而造成太大规模的踩踏伤亡,飞散到更远距离上的碎石碎屑只是造成了几十万前来微观的人中大概不到万人左右的轻伤,因此而死亡或重伤的人还不到千人左右。
而处于炸点附近的京城西南,几乎所有的尸体都消失不见了。整个京城西南的城墙也被威力巨大的爆炸出了缺口。
对爆炸常识的认知十分模糊不清的人或许难以分清数百上千吨黑火药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因此历史上也有不少人把曾经发生的天启大爆炸归为火药库爆炸一说。可是能够摧毁近乎五六分之一个京城的大爆炸却根本是超出了这个时代人们的人知了,常识再为匮乏的人也很难吧这样的事情同火药库的爆炸相联系起来。更别说在爆炸的现场许多种种奇异的现象。
长久以来,不但传统社会下的中国人大多是不可知论者,即便是耶路萨冷系统下的一神教信徒们很多也并不是虔诚的信仰真神,而是一神教从现实到教义大多对叛信者们并不宽容,担心下地狱或遭到周围教友排挤的惩罚而在不可知论的前提下不感背叛罢了。
不论是东方比较宽容的佛祖还是在东方人看来并不算宽容的国外诸一神教,历史上都未曾有一个真神曾经在人世间展现过真正意义上的神迹:如削平一座山,炸毁半座城,在有约定的情况下变出一个湖等等。也就是一些不入流的江湖人士或异端才会时常玩些蒙不了内行的江湖术士们的把戏。
然而这一次京城的天祭,让很多连不可知论者也算不上的无信仰城府市侩的市民们也都一下子成了对新朝政权极为虔诚的信徒。甚至有不少人都在真心实意的忏悔过去曾经对官府甚至远在千里之外君主的调侃。新朝政权在那些因为丧失了京城地位而颇有怨言的旧都市民中原本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打江山的团伙而已,张海等君王也从来不是什么“万岁”而是凡人而已。可一下,就从习以为常的官府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真神的高度。
不仅仅是众多亲眼所见的旧都市民如此,那些有意从千里之外甚至更远的外地前来被安排观看这次天祭的乡下及中小城市民众代表来看就更如此。就是在新军体系内的不少人,张海等人的地位一下自成了无可辩驳的真神。
这虔诚的信仰在京师之内暂时还没有扩散开去,可当张海重新登上宫城的城门楼向北面望去的时候,见到那连成一线主动朝拜的民众,在兴奋之余似乎也有了一似忧虑。这样的信仰和崇拜,会不会最终产生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