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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男女关系相对开放,婚姻自由程度很高,离婚、改嫁、换婿等很常见。
思虑再三,舜瑚决定盗取到化蝶神功的散功法门,暗中练成化蝶神功,一是关键时候可求自保,二是第一神功的诱惑,本身就很巨大。庄家的化蝶神功传子不传女,传女不传婿,在庄兰的睡梦中,舜瑚用迷魂大法问了几次,庄兰皆应不知,或父亲未曾相传。
深秋时分,舜瑚去徽州城里采办腌制臭鳜鱼的鳜鱼,并补置些婴儿的用度,为孩子出生做准备。是夜,夜宿徽州,夜半时分,庄南突然独自悄悄找到舜瑚,左手掌用布包扎,似受了什么伤,庄南让舜瑚不要声张,悄悄跟他走,去办一件事,路上庄南也不说话,舜瑚也不好多问,出了城,换了马,一路闷头赶路,向南而行,越走舜瑚心越惊,因为行路的方向越来越接近四明,难道母亲在那里?
目的地果真是四明山忽孙墓,舜瑚假装第一次来,跟在庄南后面亦步亦趋,倒是庄南就当年来过一次,所以绕了些弯路,才到了忽孙墓前,杨妙玉并没有出现,连小白也没出现,舜瑚不知庄南葫芦里卖的是啥药,不知是凶是吉。
坟茔破败依旧,荒草湮没,如果没有墓碑立着,极像一堆乱石,这墓碑是当年庄南请了石匠做就的,生父的坟墓破败如此,舜瑚自是心酸,舜瑚和母亲来祭拜的时候,曾提出要修缮,杨妙玉说时机未到,便暂时搁下。
墓碑上简单的四个字:忽孙之墓。没有称谓、时间、落款,庄南凝视良久,叹了口气道:“没人照管,荒得不成样子,唉,都是我的错。”沉默良久,似在回忆以往,转头对舜瑚道:“瑚儿,你听说过当年异族高手行刺我大唐天子的事情吗?”
“孩儿隐约听说,不知详情。”
“行刺者正是墓碑上写着的忽孙,这字上的漆也掉完了,该补一补了,我们先把草拔了吧。”
舜瑚应了一声,两人一齐动手,把草蔓拔了个七零八落,露出坟茔的原有样貌,看得出最初还是用心讲究的。拔完了草,舜瑚想加些土,庄南制止道:
“瑚儿,不用了,这忽孙是西突厥的王子,也是拜火教的光明右使,善使银月弯刀和天蚕银丝,他的银丝飞刀和龙旋刀,很是厉害,为父就差点死在他的丝刀齐飞这招上,苏国公率铁骑扫灭西突厥后,这忽孙国破家亡,心生怨懑,孤身一人,千里迢迢,跟随你外公家的商队来到大唐,要报家国之仇,他曾与你母亲在玉门关外相遇,遭遇大漠大盗,救过你母亲一命,后来,他夜入皇宫,死伤了好几个侍卫,行刺未成,被中原武林设伏于此截杀,此事算来已有十八年了,倒正和你的年龄一般大小,忽孙本也是一位豪杰,丧生于异国他乡,令人惋惜,忽孙死后,一直没有人来替他报仇,也没人帮他移送骨殖回去,直到前几日,有蒙面人用天蚕银丝偷袭伤了我的手,忽孙的天蚕银丝和银月弯刀当年一起葬在这墓里,这蒙面人不知道是忽孙余孽,还是就是忽孙本人,或者是否当年忽孙根本没死,今天我带贤婿来,就是想悄悄的打开坟茔看看,这忽孙到底死没死,天蚕银丝还在不在,为父手受了伤,行动不便,开墓之事就有劳瑚儿,辛苦贤婿一下。”
说完盯着舜瑚。
舜瑚听得心惊肉跳,每当提到母亲或自己,内心里就一阵抽动,十八年前就是岳父亲手杀的父亲,葬的父亲,现在却要挖坟验证,到底是疑心太重,还是故意设局,父亲的遗物中只有一根天蚕银丝,母亲移交给了自己,妥妥的收藏着,母亲虽然失踪,却没拿走银丝,坟墓里随父亲下葬的银丝被人偷走了吗?偷袭岳父的又是谁,难道是母亲?
舜瑚道:“岳父的意思是要打开此坟茔?”
“正是此意。”
“入土为安,死者为大,开墓对死者大不敬,不大吉利,不利于后人,兰妹马上要生了,岳父是否三思,用其他途径验证追查此事,舜瑚虽不才,愿意为岳父分忧。”
“我们学武之人,不信鬼神报应一说,开幕动土对死者确实不敬,但总以活人为重,以武林众生为重,动土之后,可为忽孙做水陆道场,重修坟茔,若其灵不远,当能原谅,瑚儿不必多虑,尽管动手便是。”
看样子庄南是铁了心要舜瑚挖自己亲老子的坟了。
舜瑚向庄南施了一礼,道:“小婿不敢。”
庄南怔了一怔,道:“贤婿是不敢还是不愿?”
舜瑚退后一步,咬咬牙道:“小婿既是不敢,也是不愿,小婿从小读圣贤书,习武学义,小婿恳请岳父大人收回成命,免伤岳父清誉。”
庄南负手仰天,冷冷道:“贤婿做得好个道德文章,不去为官,不去春秋门,倒是可惜了,为父从没求过贤婿任何事,今天仅此一件,贤婿可否三思?”
舜瑚沉默了好久,道:“望岳父大人恕谅,小婿恕难从命。”
“好,很好,可惜啊可惜,可惜夜半无人私语时,却在问化蝶心法,竟是为何?”
舜瑚耸然一惊,又退了一步,知道盗取心法之事已经败露,道:“岳父如何知道,是在……偷听?”
“贤婿满口道德文章,你做得,我偏听不得?”
打从杨妙玉夜访事件后,庄南暗中监视舜瑚,舜瑚在用迷魂大法套问心法的时候,被庄南听到,庄南事后装作不经意问女儿,舜瑚有没有打听化蝶心法,庄兰却说没有,庄南心中奇怪,又偷听了几夜,才发现舜瑚用了西域的迷魂催眠大法,也证实了杨妙玉所说的化蝶心法已经被盗取的事实。
舜瑚见事情已经无法抵赖,念及爱妻和尚在腹中的娇儿,想来今生已无望再享天伦之乐,心头无限绝望凄楚,眼眶泛红,黯然欲泣,转而低声问道:“敢问庄主,我母亲现在怎样了?”
连岳父都不敢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