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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爹,我把武双去明州的风声放了出去,影子门一定会有所行动,这武双肯定对袁铁蛋已经动了情,这正是她最大的弱点,我已联络丐帮、春秋、黑白几个门派,等待机会,截杀双煞。”
“那秘笈呢?”
“明天我就和哥哥三个动身前去四明,找到山洞口守着,在洞前等他们,确保周全。”
“唉,为父老了,这化蝶神功的散功心法,怕是已经永远找不回来,我练修罗玄功也是迫不得已,原本一是想找到修罗玄功的弱点,二是万一你们对付不了双煞,我就用逍遥功和修罗玄功合力对付他们,现在功力是增强了,却也见不了人,庄家原本就是为了追求逍遥二字,可惜人总是有雄心,未能免俗,如果少林三僧能担当大任,武林的事就慢慢交给他们去管也无妨,庄家可以慢慢退出江湖,清闲一点,过真正的逍遥日子,但切不可放手给卢伟此等道貌岸然之辈,你事了了,想去找舜瑚就去找吧,珂儿都这么大了,为父也看开了,误了你的终身,我的心可是越来越不安。”
“爹,您言重了,是女儿不孝……”
老太爷摆手制止庄兰,道:“自从先祖得了疯病,散功心法失传,化蝶神功已等于丢了钥匙的宝藏,徒有虚名,只有凤凰公子此等机缘凑巧,才能练成,化蝶神功已成鸡肋,庄家作为武林第一世家,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反而易被虚名所累,力不从心,长此下去,迟早必有大祸,所以为父才有隐退的念头,名者,天下公器,不可贪之过多,贪多则受天谴,不祥,所以要还给天下,让天下德才兼备者者居之。”
“爹,您若已经决定,女儿一切谨遵教诲。”
……
几天后,宾逊一行到了曹娥江余河古渡,虽近黄昏,天气闷热,渡船数只,旅人寥寥。
渡船不大,一次只能容两匹马上船,四人叫了两艘船,问好价钱,武双武忠一船,宾逊庄珂一船,船上一个艄公撑篙,一个伙计摇橹,两只船一前一后离了渡口,船夫手艺不错,船身平稳,江风轻拂,水鸟起落,远处江苇连着岸草。
船到了江心,水很深,篙够不着江底,那艄公搁了篙,忽地扯开嗓子唱了起来:
浆儿一声云儿闲,渔歌一飞白云边。
头枕江南好个眠,拉个月儿入梦来。
江风无端扑入怀,好似个人儿撩心弦。
人间多少真情爱,流入西江到东海。
吴语呢喃,起声温柔,后面越唱越苍凉悲壮,歌声融入远山渐渐浓密起来的暮色,令人想起吴越争霸决战时的阵前死士,不觉痴醉,忽听得啪的一声,只见摇橹船夫说:“哎呀,爹,橹断了。”
原来是父子俩。
船上没有备用橹,两人只好用篙和断橹当桨,慢慢向对岸划去,过了江心,武双他们的前船已快到岸边,离宾逊他们越来越远。
武双上船的时候有些紧张,宾逊猜测她不会水,所以现在武双要上岸了,宾逊仔细盯着,生怕她不小心落水,前船靠岸停稳,艄公跳上岸系好缆绳,武忠牵马先行,武双也上了岸,江边草丛站起来三个人,黑衣蒙面,中间一人端着一个盒子,这情形宾逊很熟悉,洛阳城外林中的影子客,七星连珠!
“小心!”宾逊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小”字,七星连珠已经发射,发射目标不是武忠,而是武双,走在前头的武忠一个后掠,反手护住武双,挡在武双身前,高大的身躯把武双遮掩的严严实实,闪亮的细针尽数打中武忠身体,五寸长的钢针连根没入,血线四射,马儿惊跑,船夫大叫着趴伏。
可怜而又忠心耿耿的武忠,七星连珠袭击之下,除了这样还有更好的保护动作吗?
宾逊飞速冲向艄公,从被吓愣了的艄公手中夺下长篙,投向江面,身形一掠,落在竹篙上,急点几步,纵身飞掠,空中已把鱼龙剑拔出,剑尖直指影子客。
七星连珠并没有发射完,持连珠的影子客一见宾逊从空中飞扑而来,手一转向,连珠对准了宾逊,宾逊见势不妙,空中一折身体,穿入水中,刚入水便全力击出一掌,一束水柱向影子客激射而去,影子客一声喊,齐向岸边林中掠去。
宾逊从水中蹿出,掠到武忠旁,武忠仍死死反张着手臂,嘴角有血流出,身后武双在微微发抖,七星连珠的威力,死亡近在咫尺面对面的压迫,非常人能承受,当日洛阳城北林中,宾逊在七星连珠威力笼罩之下时,也是一身冷汗,肌肉僵硬,这世上没有不对死亡恐惧的正常人。
宾逊慢慢让武忠放松躺下,有两枚针已经射穿武忠身体,针尖从后背透出,武双衣服上有被针刺破的地方,血迹如红梅绽放,宾逊急切向武双问道:“你受伤了?”武双惊魂未定,脸色苍白,有泪流出,摇摇头道:“我有金丝软甲,是忠哥的血。”
眼见武忠已是没救,武双差点丢命,宾逊心中气苦,大喝道:“你等着。”一纵身,飞也般朝林中掠去,武忠抬手阻拦,没来得及,宾逊已像箭一样射向林子。
远处隐约有马蹄声,是影子客逃跑的方向,宾逊全速追了过去,奔出大半里,前方有一骑勒转马头,停下来挡在路中间,把蒙面巾往下拉了拉,是父亲骆隐。
“父亲。”宾逊脑袋略有些冷静下来,就像准备搏杀的斗鸡,忽然失去了目标。
“逊儿。”
两人一时都短暂的沉默,还是宾逊先开了口。
“父亲,孩儿此行是去明州求药,还要去白猿洞拿秘笈,父亲可有什么示下。”
“秘笈本就属于庄家,完璧归赵,成人之美,这都是应该的,你只管去做便是。”
“是,父亲。庄家认出孩儿使的是庄家不传之秘化蝶神功,询问孩儿愿不愿意成为庄家弟子,如不成庄家弟子,就可能成为敌人,庄家不愿让化蝶神功落入外人之手,我请求容些日子再答复,父亲您看此事当如何处置,请父亲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