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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罗王的大部队在连续攻打了南方数天之后,居然诡异的没了动静,这让周围的人全都大跌眼镜。幸存的大名们希望恶罗王就此离去,而妖怪们则是纷纷看好戏,出云的神明们暂时按兵不动,局势微妙的保持了平静。
南方的基地内,白沉和恶罗王坐在沙盘的两边,沙盘也算是一种古老的排兵布阵游戏,白沉用的是白色的棋子,而恶罗王用的是红色的棋子。
“我赢了。”白沉用手上的一支小部队彻底困死了恶罗王,干掉了对方的头领。
“怎么又是这样?!”恶罗王不服气,他一拳就砸坏了沙盘,像是在发/泄怒火,周围的妖怪们见状,全都瑟瑟发抖,不敢去惹恶罗王,只有白沉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
“还要继续吗?”白沉看了身边的小妖怪一眼,对方立刻会意的为他斟酒。
“当然!”恶罗王甩掉了身上的鸦羽大衣,他穿着黑色的网格上衣,双手环胸,气势十足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浑身上下无不透/露出‘劳资已经认真起来了’的讯息。
他非常认真的盯着眼前的沙盘看了几十秒,周围的妖怪们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打扰恶罗王大人思考战术,可下一秒,恶罗王的命令就啪啪啪地秒打了他们的脸。
“喂,你们这群笨蛋,难道就没发现沙盘坏了吗?再去拿个新的过来!”恶罗王坐着踹了赤头一脚。
众妖怪内心:以为恶罗王大人想出什么绝世妙计的他们果然是太天真了!
“那个……”赤头吞了个唾沫,紧张万分地开口道:“这……这已经是最后一个沙盘了,您刚刚已经弄坏十几个了,重新制作的话……需要时间……”
“切,真是麻烦。”恶罗王靠在了座椅上,“做一个要多久?”
“动用全部人手的话,天黑之前勉强赶得上。”赤头的脑袋几乎快低到了桌子底下。
“太慢了!”恶罗王抓起了一把细沙,看着他从手中流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错的主意,嘴角不断上扬,“有了,赤头,我就给你一个时辰吧,如果到时候完不成,就把你的脑袋当做沙盘的一部分怎么样?”
“这……”赤头的脚立刻就软了,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其实我也玩腻了。”白沉替赤头解了围,“练习就到此结束吧,我们也该进行下一步了。”
“早就该这样了!”恶罗王的眼睛一亮,他立刻就把刚刚那件事抛到了脑后。
在白沉的示意下,所有的妖怪都退出了议事厅,他们知道天狐大人可能有事要和恶罗王大人协商,而这些事情并不是他们能够探听的。
白沉展开了事先准备好的战示图,他指着离基地不远处的一个地方道:“这座城的城主叫北条野,我这次选择的人物就是他,你呢,选好了吗?”
“你居然选了这么个怂包?”恶罗王有些意外。
“看来你调查过他了。”白沉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既然是比赛,那当然必须赢了!”恶罗王也指了一个方向,“我选的就是这家伙,早川雄也,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吧。”白沉轻轻笑了起来,“你选了一个相当厉害的家伙。”
“那是自然。”恶罗王有些得意,“我可是派了不少手下调查他。”
“但有时候你所看到的强大未必是真的强大。”白沉意味深长地勾起了嘴角。
“兄弟,别说那么多了,反正最后赢的一定是我。”恶罗王用大拇指对准了自己,身上的自信感就差没有爆棚了。
“好吧。”白沉无奈地笑了起来,他没有和恶罗王争论,在他眼里看来,恶罗王不过是孩子罢了,想要教会孩子道理,那么只要让他看到事实就可以了。
白沉那天提出的游戏就是阵地游戏,和恶罗王没什么不同,只是交战的双方不再是妖怪和人类,而是人类和人类。由他和恶罗王分别控制两派的首领,让他们自相残杀,就像他们之前玩的沙盘游戏一样。胜者可以获得败者的土地,甚至还能得到‘恶罗王永不侵犯’的保证,不仅如此,恶罗王先前打下的土地也会拱手相送,如此诱人的条件,相信任何大名都拒绝不了。
除了利诱之外,白沉还对那位大名说了一些别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操控人心不是什么难事,至于恶罗王是怎么控制大名的,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不过他大致可以猜到,无非就是威胁和逼迫。
人类大军之间的对阵不同于妖怪们,由于体质的关系,妖怪们可以长期作战,但是人类却不行,他们必须休息,所以一天之中只有小部分时间在真正打仗。外加两军兵力相当,很快就陷入了持久战。
这一打就打了一个多月,期间战局瞬息万变,两方都有输有赢,恶罗王恨不得亲自上阵,但是他和白沉事先有约定,不论过程如何,双方都不能插手,也不能派手下的妖怪插/手。
恶罗王还是第一次这样患得患失,他每天都会挑最好的位置观战,明明对大名气得半死,但是又不能下手杀了他。哪怕只是赢了一场很小的战役,都会觉得很高兴,这一个月来,他真的是完全投入了这个比赛。
他从来没有那么想赢过,因为付出了太多心血,所以那颗求胜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战局进行到最后的时候,形式已经很明朗了,恶罗王所选择的大名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如果没有任何意外,那么他就能赢下这场比赛。
所以这几天,恶罗王一直在白沉的周围转悠,脸上是止不住的得意,“看到了吧?还是我选的人厉害!”
每当这个时候,白沉都是笑而不语。
最终,到了决战的那一天,恶罗王为了亲眼看到自己胜利的那一刻,特意选了最惹人注目,也是视野最佳的观众席。
然而他等来的……却不是胜利,而是现实无情的嘲笑。
他所选择的大名在人类之中拥有极大的名声,在他治理下的人民都对他赞不绝口,不论是心性、品格还是剑术都无可挑剔,比起白沉选择的草包,这样的人物可谓是强上数万倍也不为过。
可就是这样的人物,却在决战的最后一天,联合敌方的大名,想要杀死他。
而敌方的大名却假意联合,最后反过来杀掉了他选择的大名。
群龙无首的军队很快就溃不成军,原本的优势在一夕之间就化为了劣势。
愤怒、不爽、尤其是在白沉选择的大名赢下了战争之后,对他露出献/媚的表情之时,这份不爽更是攀升到了极点,所以他杀了那个大名,杀了所有参加战役的人类。
他食言了,就像他毁掉无数的沙盘一样,最终这局游戏也被他摧毁殆尽。
恶罗王回到了基地,他的身上满是鲜血,身上更是煞意惊人,宛如从地狱走出来的修罗。周围的妖怪们全都被这股气息压抑得动弹不得,根本不敢靠近。
恶罗王一路横冲直撞,他踢开了议事厅的大门,用红眸锁定了根本没有去观战的白沉。
“你早就知道结果了?”
“算是吧。”白沉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朝恶罗王扬起了一如既往的笑容,“不来一杯吗?”
“……”恶罗王身上的气息总算有所缓和,他坐到了白沉的身边,有些闷闷不乐,“我不明白。”
“但是很有趣吧?”白沉给恶罗王倒了一杯酒。
“哪里有趣了?!我明明差一点就赢了!那个该死的人类为什么最后会想要杀了我?他是白痴吗?明知道根本不可能会有胜算!”恶罗王拿起了酒,一饮而尽,似乎想要扫去心中的不快。
“你知道我和自己选择的大名说了什么吗?”
恶罗王没有开口,但是却用眼神询问了。
“他是个贪生怕死,全靠手下幕僚才活到现在的人,所以我对他说,没有必要真的赌上自己的性命,其实还有更轻松的办法不是吗?我的朋友选择的大名是个非常正直优秀的人,你只要对那位大名说,恶罗王根本是不可信任的妖怪,就算我们拼个你死我活,最后还是会被恶罗王全都杀掉,不如我们两个联合起来,打一场假仗,然后联合所有的兵力,趁着恶罗王不备的时候杀掉他,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然后那个白痴就相信了?”恶罗王还是无法理解。
“谁知道呢?不过他最后还是答应了这个联合,可惜的是联合从一开始就是骗局,我所选择的大名只是想自己活下去罢了。”白沉看着杯盏中清浅的酒水,缓缓开口道:“我认为那个想要杀了你的大名很了不起。”
“人类这种生物,看似弱小,可他们却能用这份弱小,与比他们强大的生物战斗,哪怕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白沉抬眸看向了恶罗王,“如果是你的话,能够在明知会死的前提下,还毅然选择同样的道路吗?”
恶罗王微微一怔,可他立刻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兄弟,你也傻了吗?我可是不死之身。”
“是吗?”白沉低低地笑了起来,他走到了恶罗王的身边,执起了对方红色的发丝,虽然还是那样平静又温柔的笑容,但却令人感到有某些地方非常违和。
“我来告诉你一件好吧,真正的不死之身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的。”
“你所谓的不死,只是建立在*的不死之上,天狐的血脉中有一种能力,可以分离灵魂和*。”白沉说到这里,另一只手轻轻按在了对方的心脏上,“只要禁/锢或者毁灭你的灵魂,即便是你,也会死。”
“现在的你……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