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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师说着，紧紧拉着苏灿的手，往院长的方向走去。
当李师师来到院长的遗体的身边的时候，院长的脸上已经化好妆了。
“看上去简直像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似的，对吧……”
李师师喃喃地道，却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
这个世界上唯一会不顾身份、过往，用生命相信她的人……真的已经不在了。
院长的葬礼不过准备了三天，都是李师师亲手准备的。
葬礼很简单，只有孤儿院的人。
李师师还记得最后看到院长妈妈的笑容的那一天，孩子们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灿烂，天空是那么晴朗，可是才不过多久……一切都变了。
孤儿院里的孩子们的哭泣声连绵成一首悲伤的曲调，其中还有几个尚且不懂人事孩子：“院长妈妈呢？为什么没有看到院长妈妈？”
“院长妈妈已经离开了。”
“她去哪里了啊，我好饿，我想吃饭饭。”
李师师走到年幼的孩子身边，将孩子抱了起来：“再等一下好吗？等一下姐姐请你吃好吃的，现在……跟着姐姐一起说好吗？”
——愿你在天堂安息。
天，下起了蒙蒙细雨，不知道是谁走了过来，为她撑伞，但是从院长离开的那一刻，李师师的心里就从未停止……滂沱大雨。
如果此时在她脸上肆意的，无法停止的泪水。
“姐姐哭了。姐姐不哭。”
孩子的童音在身边回响着。
姚慕的声音在李师师的耳边响起：“姐姐已经努力太久了，让她哭吧。”
没有过多的亲密，也没有言语的安慰，姚慕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李师师的身边，和小川一起。
小川抬起头看向李师师，知道她此时的伤心，除了因为院长的缘故，也因为秦凯。
原本，小川以为秦凯或许也能够给李师师幸福的，难道他的预想错了吗？
小川看了姚慕一眼，低下了头。
站在孩子之中为院长悼念的三个人没有看到，站在门口的被雨淋湿的人。
这三天来，秦凯都拼命地寻找尹若蝶的下落，除了担心她出事之外，也希望快点找到她，证明李师师的清白，让李师师和尹傲之间的误会得以冰释，以及……
三天里，秦凯曾经找过李师师好几次，李师师并不会不见他，但是整个态度疏远了很多，于是秦凯明白了，李师师在埋怨他，埋怨他没能及时赶到，没能及时站出来。
秦凯望向摆在大厅中央的院长的遗像，看上去是那么慈祥温柔，就好像还在世一般。
也难怪李师师会这么愤怒，秦凯知道，李师师一直把院长当做自己的亲生母亲，她最恨的，也许是因为没有及时保护院长的自己。
“少爷，您为什么不过去？少奶奶一定希望您能来的。”
连续三天不眠不休，再加上秦凯如今的身体状况，在车上的时候，秦凯已经气力不佳，然而他还是紧赶慢赶地来到这里了，甚至没有等老钟为他撑开伞，就下了车。
秦凯没有回答，而是将花束放在了门边，看到一个孩子转过头来，秦凯对孩子打了个噤声的动作，露出苍白一笑，转身离开。
一直到拖着疲惫的身躯上了车，秦凯闭着眼睛，靠在车窗上，道：“在没有找到小蝶，没有抓到苏灿之前，我没有资格到她的身边。”
秦凯无法忘记这些天以来看到的李师师，那样哀伤的模样。
明明对自己立下了誓言，一定要保护好她的，结果却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尤其是……秦凯一直以为自己是相信李师师的，可是在看到那明显就是苏灿故意发来扰乱他的心的图片和视频的时候，他却还是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