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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换肉身?
&nb我眼睛亮了一下:“你是说……”
&nb我很快想到关键之处:“可是白冥安的肉身和齐南洲的灵魂据说都被藏在我身体里……”
&nb略一闪神,我很快明白过来。
&nb怪不得,怪不得宋理说没有办法。
&nb周式薇说道:“嗯,要从你身体里取出这两样东西很困难,要费很大一番功夫,最后还不一定能成功,但不代表一点可能也没有。傻瓜不说,是为了保护你。”
&nb我咬牙:“我知道。”
&nb宋理是这样,白冥安也是这样。
&nb上一次把话说那么决绝,撇下我却又没去寺庙山上,就是因为真正藏肉身和灵魂的地方就在我身体里,我就是那个容器。
&nb手指被扯了扯,我侧头看去。
&nb白冥安伸手指指自己的嘴巴,里面空空的,只有舌头和牙齿。
&nb我愣了一下,连忙去捡橘子:“哦,你还要吃是吧,好的,你等等啊——”
&nb不知为何,我的手很不稳,拿两个小小的橘子也不利索,一个橘子从手指中掉下去,我弯腰去捡,于是另一个橘子也掉下去。
&nb我着急着挪动脚步,无意间却把两个橘子都踢进了沙发底下。
&nb我两手空空,懊恼地踹了一下沙发腿。
&nb白冥安凑过来,眼睛眨巴两下,看向我。
&nb我勉强笑了笑:“掉下去了,不过没关系,桌子上还有呢,我这就给你剥——”
&nb白冥安发了脾气,鼻子一皱,把水果盘整个端起来,起身就往房间里走。
&nb我错愕地看着他:“诶你干嘛……”
&nb砰,一声关门响声,像是打在我心头的一声枪响。
&nb这家伙,脾气还真大啊。
&nb我蹙蹙眉,是不是这几天太宠着他了,话说小孩子是不能宠的,宠久了会上天的……
&nb“你不愿意。”清冷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
&nb我心头莫名一跳,抬头奇怪道:“什么?”莫名其妙的。
&nb周式薇凉凉地扫我一眼:“你听见我的话了。”
&nb她的视线那样直接,我有些不敢直视,别过脸去,手指揪着沙发皮道:“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愿不愿意的,你是说治好白冥安吗?我当然愿意,怎么可能不愿意……”
&nb房间里的窗户开着,夏风吹起窗帘,在那边轻轻荡漾。
&nb我想起来前两天晚上,白冥安似乎是有些着凉,额头烫烫的,我怀疑是空调吹多了,于是关了空调把窗户打开通风。这一开,就是好几天。
&nb“宁欢。”周式薇再度开口。
&nb“什么?”我神经很紧张,立即搭话。
&nb“我问你,你是要像爱一个男人那样爱他,或者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孩子那样宠着。”
&nb这个问题难住了我。
&nb一时间,我居然无法回答。
&nb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手指的动作越发纠结。
&nb为什么不说话,宁欢你说话啊。
&nb这不是很简单的问题吗?
&nb正常人都知道要怎么选。
&nb半晌,我开口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选了第二个呢。”我扭过头,目光微闪地看着她。
&nb周式薇神色冷淡,说了一句:“随你。我不做任何评判。”
&nb她没有认同,也没有否定。
&nb只是离开前看了一眼房间的门,说道:“我最后说一句,做决定之前想一想你的选择,真的是他想要的么。”
&nb身心一震,直到周式薇离开,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久久不能平复。
&nb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房间里的小气鬼脾气消了自己走出来。把空水果盘扔在我膝盖上。
&nb“嗯?你都吃完了?”我好笑又诧异地看着他。
&nb白冥安哼哼两声,在沙发上坐下笔直躺好,长腿架在扶手上,脑袋自然而然枕在我腿上,舒服地闭上眼睛。
&nb这几天他这样睡都成了习惯。
&nb我愣愣看着腿上的男人,心里浮现出周式薇的话。
&nb我不愿意么。
&nb不是的。我只是……
&nb不舍得。
&nb嘴上说着爱粘人的白冥安好烦人,心底却有一种恐慌,我怕他一旦恢复意识就会变成从前的白冥安。而从前的白冥安啊,绝对不会粘我。
&nb冷静自持,鲜少显露感情。
&nb从前的白冥安不会像现在这样枕在我腿上,表情惬意,充满了信任和安全感。
&nb我伸手搂住他的肩膀,静静地把脸颊贴在他额头,闭上眼睛。
&nb我真的,不舍得。
&nb就让我自私一点,让他保持这样的时刻多一点,久一点吧。
&nb第二天,宋理打完招呼就和周式薇出去了,这两个人把周围的鬼怪收拾得差不多了,从一开始呼吸看不顺眼但现在合力收鬼,交流着两人的功力都有所增强。
&nb我在酒店里陪着白冥安玩耍,尽管极力忽视,昨晚周式薇的那一句“是不是他想要的选择”一直在脑海中潜藏,一旦松懈下来,就跟紧箍咒一样不断弹出。
&nb“呼,不玩了,好累。”我倒在沙发上,看着白冥安把我的桃木剑当飞镖玩,一次一次投射到墙上去。
&nb光滑的墙面早就千疮百孔,我瞅了瞅,心想这得赔多少油漆费啊,要不然临走前拿一副画挂上去,挡住就好了……
&nb嗯,我微微眯起眼睛,这个计划可行。
&nb正懒散着躺着,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明珠。
&nb我拿着手机愣了一秒钟,自从上次祝长乐的意外事件过去后,我和明珠都有意识地回避这个话题,算起来也有些日子没联系了。
&nb今天打来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
&nb我接通电话:“喂。”
&nb那头的明珠声音一如既往,只是语气比平时更为平静:“小欢,出事了。”
&nb我眉心一跳:“出了什么事?”
&nb明珠说完后,我拿着手机的手指渐渐紧了紧,微抿着嘴,道:“知道了,你发个地址给我,我这就过去。”
&nb挂了电话,我拔出墙壁上的桃木剑缩小成坠子挂到手腕上,拉起白冥安的手:“走,带你出去逛逛。”
&nb大约一小时左右,我来到了市区的一个龙头企业。
&nb明珠的父亲叶老板家大业大,家族的企业遍布全国,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分部。
&nb“小欢,你来了。”明珠依旧明艳难挡,走过来朝我露出笑容,眼神掠过一边的白冥安时微微诧异:“白大师好像……很开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