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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看出了乐如意的疑惑,淡淡的解释和,“皇上今晚不过来了,咱们先用膳吧!”
乐如意点了点头,看着皇后的脸色还是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兀自的坐在十二的身边,悄悄的吃饭。
可,看着十二垂着脑袋,数着饭粒吃饭的时候,乐如意觉得他挺可怜的,便夹了块鸡腿放到他的碗里,看到他抬头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瞬间心就软了,“多吃些肉,别光吃饭!”
低低的应了一声的十二,身子往乐如意身边靠了靠,像是在和皇后赌气一番,不愿意跟她靠近。
乐如意无奈看着皇后,抿了抿唇,眼里的意思很明显,希望皇后不要生十二的气,毕竟十二也是为了皇后好!
皇后无奈叹息,伸手给十二夹了一个肉丸,“好了,母后刚刚说你,也不是生你的气,上次你和二哥吵架,最后你赢了吗?”
十二有些沮丧,看着乐如意瞪着自己不敢相信的目光,有些羞愧的拿着鸡腿挡着自己的半边肥脸,表示不敢见人!
嫌弃的看了一眼十二,乐如意也不嫌脏,伸手就把十二咬了一口的鸡腿拎到自己的碗里,看着他委屈的看向自己,立刻哼了哼,“吵架都能输的人,不许吃鸡腿,浪费!”
十二不服气的看着乐如意,哼哼唧唧的嚷嚷着,“要不是有姐夫,你哪次可以跟人家吵架赢过?”
乐如意瞧着十二那副据理力争的样子,只觉得刚刚的心疼都喂了狗吃了。扭头,和十二彻底的划开距离,表示不愿意和他坐在一起。
“娘娘,到底怎么回事?”想着自己竟然被十二打击,乐如意仔细想想,不成,她得要弄清楚事情的始末,然后想着反击。
皇后看着两个熊孩子又吵了起来,有些头疼,看着眼前都快要贴着自己的姑娘,那亮晶晶的眼,似乎不问出事情的缘由,就不放弃的样子,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上次,就是雪夜的事情,圣上处理了那个不知分寸的她,之后二皇子到本宫这边闹腾了一番,十二为了本宫说了几句话,他们兄弟两个就吵起来了!”
说着,皇后还不忘看了一眼十二,眼底竟然有着一抹愧疚。乐如意有些不太高兴,“娘娘,您莫非是帮衬着二皇子了?”
皇后一楞,随即无奈摇头,她看起来是那么是非不分的人吗?
“母后没有帮衬着二哥!”十二垂着头,有些沮丧,“是……我……我被二哥……说哭了!”
乐如意瞪视怒了,站起来瞧着十二,伸手就指着他,“你……你是个男儿,怎么能因为吵架而哭了?太丢脸了!日后还怎么保护娘娘?”
大米进来送粥的时候,看到自家主子站起来,指着十二就一顿训斥,其他的宫女太监们都惊呆了,有的都已经跪下了,只有大米,木然的站在门口,等着自家主子唤自己进去,一点都不惊讶。在吴府的时候,郡马爷逮住十二和吴少爷抽的时候,他们还没瞧见呢。
这边,一群人还没从惊吓中反应过来,那边,十二就又开了口。
也觉自己得有些丢人的十二,伸出肥爪子捂着自己的手,羞愧的说,“二哥说我只不过是寄养在母后身边的孩子,凭什么跟他争宠!我想着,觉得自己越了本分,又想着母后被二哥如此的气着,却不能说什么而急,一急 就哭了!”
乐如意冷笑了笑,“二皇子说什么,你就信了?皇后娘娘还在这边呢!你当着娘娘的面,信了二皇子的话,那娘娘对你这么多年的关心和栽培,难道是假的吗?”
乐如意气不过,看着十二垂头默默的擦着眼泪,知道他是心里不安,一直有些自卑,可看着皇后也红了眼眶,便继续冷声说着,“二皇子说,你是寄养的,那又如何?你难道不是吗?如果,你真的把娘娘待你的心,当做是亲生母亲一样的去感受,那么你当时就应该回他,寄养的又怎么了?寄养的也比你这个亲生的有良心!可你呢?只知道哭,只知道自卑,躲着!你让娘娘怎么想?自己心心念着,养着这么多的年的儿子,结果,还是把自己当做外人?”
刚要说,你把皇后栽培你的心都喂了狗了的话,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若是放在往常,借乐如意十个胆子,都不敢说,可现在她真是气着了,刚要说出来,就见十二‘哇’的一声,真的是哭了,一下子扑到了皇后的怀里,“母后……对不起……十二知道错了……你别伤心……”
皇后红了眼眶,紧紧的抱着十二软乎乎的小身子,其实,乐如意说这话,是真的不敬,然,却是说到了她心底的话,那一刻,她本是想着为十二说话的,可看到十二那怯弱躲避的眼神,瞬间有些心疼,但也能理解,所以才没有和十二说这件事,可现在被乐如意这么一说破,可就……
“母后的身边,就真的只能靠你了!”皇后翕了翕唇,半响,也就只能说出这样的话,然而,一滴泪,却落到了十二的脸上。
十二这下子,哭的更是大声,连气都喘不了,哇哇的哭着。哭到最后,整个宫里面的人,看着乐如意的眼神都带着谴责,不过,也有小小的崇拜,毕竟,宫里面都没有人能把小霸王十二皇子给弄哭成这样。
“这是怎么了?”
进门的皇帝,看到相拥落泪的母子两个人,顿时大怒。想当年,他冷落了皇后,那样对待皇后的家人,也不见皇后落泪,现如今竟然在他皇帝想要浪子回头,好好表现一番的时候,落泪的?太过分了!
勃然大怒的皇帝,几个大步上前,将十二从皇后的怀里给拎开,伸手抹开皇后脸上的泪,越发觉得自己心里闷的紧,“谁让你心里不爽快了,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许多年,皇帝都没有在皇后的面前自称为我,可见皇帝是真的吓着了!乐如意只见皇后的脸上也出现了一瞬间的惊慌,随即眼底那抹着暖意再次变得坚定,低低的开口,“臣妾这是欢喜的!真的!”
皇帝不信,转头看着目瞪口呆的乐如意,“你说!”
乐如意呆呆的看了半响,才呐呐的开口,“十二……被我骂哭了!然后就就……”
乐如意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二皇子和十二之间的事情告诉皇帝,可看着皇帝这样,似乎从来没有提过。寻思着,按照皇后和十二的性子,这事情肯定也不会跟皇帝说,于是便将事情隐瞒了下去。
皇帝顿时脸色一沉,看着乐如意就要发怒。皇后急了,伸手按住皇帝的手,连连软声开口,“这事儿,真的不能怪如意!十二做错了事情,臣妾不忍责备,如意帮衬着臣妾说了出来而已!”
乐如意听着有人帮自己说话,刚刚的气势早就飞到天边去了,哪里还有胆子继续说下去,于是赶紧点了点头,紧张的不得了。
皇帝觉得有些怪异,看着十二此刻虽然已经不嚎啕大哭了,可依旧默默的擦着眼泪,看向皇后的目光,还带着一丝内疚和懊悔。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半响,才开口,“也罢,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说,此时就此了过,后面,就别再提了!”
乐如意闻言又是点头,连话都不敢说了!眼角看到大米端上来的罐子,连忙弄上一碗递给皇帝,狗腿的笑着,“皇上,尝尝这个,养胃的!”
皇帝却把这碗粥放到皇后的手里,“朕那一日尝过,都是素的!你也尝尝!”
皇后看着皇帝有一阵恍惚,对于他如此的柔情,当年自己刚进宫的时候,似乎都没有出现过,失神的接过粥,喝了一口。皇后默默的垂头,不知为何,又是一滴泪落下。
乐如意立刻跟被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娘娘,这粥不好喝吗?”
“不!”皇后抬头,看了皇帝一眼,才缓缓摇头,“许久,未曾喝过这么温暖的粥了!”
乐如意歪着脑袋,不太明白皇后的意思,只是看着皇帝的眼里竟然有着惊喜,眼眸转了转,刚巧落到了要偷吃的十二的身上。
恶狠狠的对其投去一瞥,乐如意用眼神表示,没用的男人不许吃饭!
十二委屈的咬着手,看着皇后喝粥,再看着皇帝也喝粥,就他,连鸡腿都没有!别说是粥了!抱着肚子,蔫蔫的下了桌,走到角落蹲下,在地上画着圈圈。
“奇了怪了,这十二以往不是桌上的霸王吗?怎么今儿个跟一个小媳妇一样,都不开筷子?”皇帝本来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这倒霉儿子的,可他这动静也太大了些,人都已经下了桌了,为了在皇后面前刷好感的皇帝,便开口关怀一下。
“做错了事情,皇姐不给十二吃,十二就不吃!”十二可怜兮兮的回头看了乐如意一眼,说完,又将脑袋给垂下去,表示,你们别搭理我,我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