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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暮遥的心里酸酸的,方才,他是没有错过她与千暮离之间的眉目传情,他一直以为他能护她周全,却发现,每一回都被千暮离捷足先登了。
就像今儿个发生这事,千暮离会第一时间将依朵押上来,而他却是第一时间听从皇上的吩咐去查案。
每一回,他都看似站在强处,但每一回领功的人,却都是千暮离,这一切都让千暮遥情不自禁的恨了起来,恨父皇的偏坦,恨千暮离的心机。
想到这里,千暮遥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沉声道:“七弟倒是舍得帮你!”
这话说的酸溜溜的,他自然不能责问容暖心什么。
他们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关系,就连合作,也是一报还一报,从不拖泥带水,容暖心与他算得十分的清楚,根本就不想欠他任何人情。
千暮遥一直知道,知道她性子清冷,不会轻易与人交心,只是,他越来越受不了,千暮离看容暖心的那种眼神,含着包容、宠溺,甚至有种将对方视为自己人的狂妄。
太子被禁后,他便暗中与千暮离较上了劲,如今,他更是不能容忍心自己输,因此,他也开始对容暖心的立场产生了怀疑。
甚至猜测她是不是千暮离派来接近他的细作。
因此,才会拐着弯着问。
容暖心笑了笑,一眼之间已经洞察了千暮遥的这点小心思,却也不打紧,她要的原本就不是他的信任。
互助互利,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容暖心坐了下来:“他帮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他原本就不想娶依朵公主,这其中原因,以你的聪明,应该早就猜到了,不要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上浪费心思,你今儿个来找我,不是有事要与我商量么?”
三言两语,便挑破了千暮遥苦恼了一个晚上的猜测。
他一拍脑袋,确实,在这个时候娶依朵做正妃,那是十分不明智的选择,换了是他千暮遥,自然也是想方设法的推拒了。
想到这里,千暮遥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才记起正事,便将容定远在御书房与他商议过的对付瘟疫的策略如实同容暖心说了一遍。
听罢,容暖心却是噗哧一笑:“容定远真是这么说的?”
‘隔离’,说不好听了,就是禁固;而阻水,说不好听了,就是断水;以容定远的心机,会想出这样的方法,只有一个可能,便是……他要闹出更大的乱子来。
“有何不妥之处么?”千暮遥也听出了她话中的讥讽,故疑重问道。
这瘟疫就如同水灾旱灾一般,直属天灾,要治起来,简直比登天还难,容定远想的这些方法,比起前朝的烧活人,已经算是仁慈不少了。
即使失败了,也不至于落个千古骂人。
千暮遥原本还是挺高兴皇上会派他前去解决此事,如今,却又有些举棋不定了,心中暗暗猜测,皇上到底是在抬他,还是在压他。
倘若不但没有制止疫情,反倒弄巧成拙,他这一去,岂不是有去无回?
想到这里,千暮遥的心中揪了一下,似乎有股子寒气从心底直窜而上,心头亦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此方法并不是不可取,但总归来说,却是需要改良,如若不然,北疆一旦爆动,那便是给燕国可趁之机,到时候,大齐危矣!”
容暖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手执起一根枯枝,在地上胡乱的画着什么。
“这……燕国不是与我大齐签订了三年之约么?这怎么可能?”千暮遥对她的话越加的不解了,这三年之约,可是闻天夜亲自送来的议和书。
也算是燕国主动请和,若是一旦反悔,他燕国岂不是失信天下?闻天夜岂不是要被天下所指?
“世事变化万千,不得不妨!”容暖心站了起来,丢掉手中的枯枝,一转身,快步的朝着慈宁宫去了。
千暮遥刚想追过去,却发现,她方才在地上画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囚’字。
人关在笼子里,便为‘囚’,世上又有谁会想被囚?他一下子似乎明白了容暖心的意思,容定远这个方法,表面看上去仁道可行,但精密的分析过后,便能领悟其中利弊。
即使是垂危的病人,一旦被囚,自然就会发生不满,进而发动北疆爆动,到时候,局面到了控无可控的地步,该反的便会意正言辞的反……
只怕,原本是顶着拯救百姓头衔的自己,便会被所有的北疆人民,当成暴君反贼。
千暮遥看着容暖心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占有欲。
他该告诉她,他若是为皇,便一定封她为后吗?
次日一早,容暖心便告辞了太后,赶在早朝之迹出了宫,容府早已罩上了一层阴冷的气息,即使这么多日都未回来,这阴气却是越加的浓厚了起来。
走入深处,便见到地上有些散落的冥纸,被风一割,更是如死人的灵魂一般,在府里翻飞舞动。
下人们个个战战兢兢,每个人走路都带着一股子惊慌。
“发生什么事了?”容暖心抓住请了安,正要退下的管家刘福全,疑惑问道。
这段日子,青山和壮子,都被她调开了,因此,这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容暖心也没有多加留意,毕竟,除了二夫人之外,这府里也没有什么人再值得她去留意了。
容定远和容景宏皆搬去了军营,这府邸,就好似一个空宅子一般,连下人都锐减了不少。
据说,一些打短工的,早已不敢上容府来接活了,即使给的价钱再高,也没有人来了。
“小姐,您还不知道吗?蕙乔小姐前些日子被休弃送回府,当日夜里就……”刘福全抹了一把眼泪,多多少少有些悲凉,在这府上做了近二十年的管家,却也没想到,会落到这个地步。
容暖心略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这事恐怕皇家是没有声张的,如若不然,以二夫人那性子,岂能善罢甘休,再加上容定远这些日子来的表面平静。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告知她,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知道了,二夫人人在何处?”容暖心低头思索了一番,却也不是同情二夫人,只不过,她有种预感,二夫人又会将这一切算在她的头上。
“在……”刘福全的话还没有说完,二夫人便举着刀,像疯了一样冲了出来。
“你这个灾星,你害死了这府里所有的人,我要让你偿命!”
她一刀狂跑过来,一边嘶哑的喊着,举过头顶的那柄菜刀亮闪闪的,想必这些日子没有少磨。
容暖心推了刘福全一把,使了个眼色,示意青水不要杀她。
‘哐’的一声,那菜刀在二夫人扭曲的面容下,恶狠狠的向容暖心的头部劈了下去,继而被青水的长剑轻而易举的一挑,早已飞出了好几米之外。
失了手,二夫人却狂笑了起来,或许正是这些日子压抑在她心中的悲痛一半牵扯了出来。
她抓乱了自己的一头发丝,残霜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里精致的妆容。
“我的蕙乔啊,还我蕙乔……”正欲再扑上前去,青水却又一推,二夫人便顺势坐到了地上,又哭又闹的在地上打起滚来。
良辰怕她再次发起疯来,正准备拦在容暖心的面前,却被容暖心拦了下来。
她优雅且缓慢的上前几小步,继而半蹲了下来,眉眼含笑的望着二夫人:“二婶,说来,这家里最可怜的人要属你了,你可曾想过,太子被禁,蕙乔早已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我绝对不会白费力气去害死她!”
容暖心方才瞧见二夫人拿着菜刀冲出来的时候,脑海中便已经猜到容定远与她说了什么。
如若不然,以二夫人的性子,恐怕已经修书容定南了,又岂会干巴巴的等在府里,冒这个杀人之罪?
听了容暖心的话,二夫人微微一愣,她也不傻,自然清楚容暖心的话并没有骗她。
如今,蕙乔只是个被废太子的侧妃,按大齐律例,理应等同太子,囚禁至死,杀与不杀,对任何人都没有意义。
见她微微动容,容暖心笑了笑:“我倒是听了个小道消息,也不知道准不准确,容家二老爷在北疆的边城,寻了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据说还怀上了,明年开春,也该产下一儿半女了吧!”
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不偷腥,容定南一直镇守边疆,又岂会安份守已,往前不过是顾着容家的颜面,顾着圣上所赐的荣誉罢了,如今,他们大事将起,这份荣耀自然不需要了。
二夫人一下子像是被人抽光了血一般,哆嗦着嘴唇,颤抖道:“不,你胡说,你骗我!定南不会的!”
这会与不会,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了,二夫人同是女人,心里自然也是明白男人的这些劣性的。
她勾了勾唇,不再理会这个疯颠的女人:“你若是不信,便去问一问我爹,容家人早就巴不得你们母女早日归西去,这一回,蕙乔的死,我爹可有多言半句?你好好想想吧!”
起身,招呼良辰和清水回院子里去收拾东西。
唯留下二夫人呆若木鸡的倒在原处。
或许是太过震惊,她只觉得整个人像是死了一般,心里却又极为不甘,凭什么容家人坏事做尽,却得不到报应?
她不甘……
清点着之前皇上御赐给她的那些金银财宝以及皇后和太后赏赐的宝物,良辰和青水忙着将东西搬运出来,待容暖心一一清点之后,便准备运走。
“小姐,这么多银财,您要如何处置啊?”良辰看着面前整箱整箱的金银珠宝,似乎有些咋舌,早知道小姐是极富有的,却不知,竟富有到如此地步。
只怕一个整个容府加起来,也比不过小姐,也难怪小姐如此的有底气。
她是一早便不打算依附容府,不打算依附容定远的。
“运到城北我新置的宅子去,至于银子,谁又会嫌多,就让它利滚利吧!”说罢,她一拍手,壮子立即从暗中走了出来。
“壮子,你去一趟南边,在那一带大量的购量房产,顺便打听一下平西王世子的近况,有必要的时候,暗中护他周全!”
要打仗自然需要一大笔开销,而钱财来得最快的方法,无非就是一个‘炒’字,只要她略施小计,制造一些风声出来,带动房价和土地的大幅度涨价,到时候,钱赐便会像流水一样进口袋。
再说了,南边富饶,皇帝一定早就盯上了南边的疆土,只不过目前却仍旧忌讳镇南王的余党,因此,才会迟迟没有下手,而千胤玄被派去南边,那些人必定会将千胤玄软禁起来,到时候,在皇帝出手之际,拿来制约朝庭。
皇上的如意算盘打得是响当当的好,但她容暖心却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她既然决定要扶持千胤玄登基,便会与皇帝斗到底。
“是!”壮子领了命,正要退下去,却被良辰喝住了。
“小姐,这是为何啊?南边的土地有什么好的?”这丫头一看便是不舍得壮子离开,说来也是,二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却又要分离了,只怕二人的心里都不会好受吧。
看穿了她的心思,容暖心忍不住‘噗哧’一笑。
点了点良辰的鼻梁:“傻丫头,短暂的分离,为的是长处的朝夕相处,你要先苦后甜,还是先甜后苦?”
“小姐,奴婢明白了!”良辰面上一红,含羞带怯的看了壮子一眼,便退到了容暖心的身后。
这一夜,容府仍旧是闹得鸡飞狗跳的,只不过是刘管家的儿子居然和王婆的儿子通,奸,被人抓了个正着,闹了大半宿呢。
异日一早,容暖心便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连带着她的所有财物,以及那几个贴身的丫头,都不见了踪影,待容定远回府后,看到的不过是一所空荡荡的院子。
慈宁宫
“太后娘娘,您为何……”茉莉抹着眼泪,十分的不解,不是说找到了小郡主么?为何太后却没有追查下去。
太后呵呵的笑了起来,手指轻点上茉莉的额头,缓缓道:“你莫非是老糊涂了不是,那孩子苦命了一生,便让她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世吧,不要再牵扯到皇家的恩恩怨怨来……”
皇家的人,又有几个会有好下场,胜者王,败者寇。
那九王之尊的位置便只有一个,她……谁也不帮了!
千暮遥领命出发北疆,皇上亲送十里,夹道两旁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个个嘴里都称讼千暮遥是大齐的功臣,是个亲国亲民的好王爷。
只差没喊出她天命所归,理由立为皇储的话了。
十里亭外,容暖心跨坐高头大马,身着褐色长裙,一头发丝高高的绾在头顶,盘作了男子的髻,良辰被她送往了清廉寺,只余青水在她身边侍候着。
而青山仍旧像以往那般,隐在暗处,不到迫不得已,不会轻易的出手。
待皇上归去,千暮遥带着自己亲信的三百名部下,如约所至。
“暖心……”他一眼便见到了那等在亭外的女子,英气逼人的模样,比起她女儿装时,更加少了柔媚,身上的戾气便是越加的重了,再加上她刻意将柳眉画粗画利,因此,看上去,倒像是一个脾气乖张的小少年了。
千暮遥的话刚说出口,便被容暖心一个凌利的眼神给制住了。
“炎亲王,属下秦浅!”她双手抱拳,举手投足之间,并不带一丝女气,再加之,跟在她身后的青水亦是一脸杀气,虽说不太起眼,但却是看上一眼,便让人浑身打颤,这样的两主仆,自然没有人会往女扮男装处去想了。
听了她的话,千暮遥呵呵一笑:“对,对,秦副将,请随本王一块上路!”
这一趟,容暖心并不是无偿帮他,而是要助千暮遥得权,再者,顺道去一趟燕国,北疆与燕国只有一河之隔。
回宫已有一月有余,但除了起初派人送解药之际,与闻天夜有过一丝联系之后,燕国便像是消声匿际了,闻天夜也不再问她讨要解药。
要想,映月可是她最疼爱的妹妹,闻天夜绝不可能放着她不管。
最大的可能便是燕国出了政变,以至于让闻天夜连这个最疼爱的妹妹的安危都顾不上了。
若一切都像她猜想的那般,那么,德馨岂不是非常危险?
由此,她才会同意与千暮遥同去北疆。
皇宫
“哐当”慈器撞碎的声音不断在屋子里响起,侍候的婢女个个都吓得退到了门外。
自打那日,依朵被当众折穿之际,皇上虽然没有明面上治她的罪,但与乌兰国却是有了嫌隙,如此一来,她不仅没有嫁到如意郎君,却还连累了自己的国家。
“卓莎,你给本公主进来……”待发泄完毕之后,依朵的情绪似乎微微平复了一些,扬声将身边的另一名心腹唤了进来。
“公主……”卓莎和卓玛一样,是从小侍候依朵长大的贴身婢女。
依朵最信任的下人,也就只有她们二人。
以前,卓莎一直以为依朵只不过是脾气坏,不懂事,但自打卓玛死后,卓莎似乎才意识到,依朵的性子原本就是残忍的。
她甚至连问都未曾问候一下,到后来,还是卓莎她们几人去向宫里的管事太监求的情,希望他们能替卓玛裹上一层草席,不要让她的尸首被野狼叼了去。
她有些害怕的唤了依朵一眼,便低着头,等待依朵的吩咐。
“我不管,你给我想办法,我不能回乌兰,我要留在大齐,我要嫁给千暮离,做他的王妃!”依朵现在满脑子便是这桩子事。
如果嫁不成千暮离,她宁愿不嫁。
“公主,七殿下喜欢的恐怕是德荣县主,公主又何必强求呢?”她和卓玛都十分的清楚这个事实,想到卓玛的死,卓莎的心里是十分的难受起来,便壮着胆子轻劝道。
“胡言乱语,七殿下怎么会喜欢那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可知道,便是那个女人将夜明珠放在卓玛的肚子里去的,我这是要为卓玛报仇啊!”依朵的双眼眯了起来,一想起当日的耻辱,她简直想立即杀了容暖心。
听了这话,卓莎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这么说来,卓玛倒应该是容暖心害死的?
“公主,这……这怎么可能?”卓莎不可置信的退了一步。
她一直以为那颗珠子是因为公主不愿意交给大齐国君,才逼着卓玛吞下去的,看来,她还是错怪了公主。
既然如此,那么,她是必须再帮公主一回了。
“就是,你知道是谁挑开卓玛的小腹的么?便是容暖心身边的那个青衣的丫头!”依朵见她有所动容,故咄咄相逼,将那晚看到的事,都大声的说了出来。
那个丫头着实厉害,若是不懂武功的人,是根本不会发现她的存在,而好在,依朵从小便喜爱舞刀弄剑,眼力和耳力都是非常的好,因此,才会勉强看到一眼。
“太可恶了!”卓莎的拳头早已握了起来。
她和卓玛跟在公主的身边,自然不是常人,卓玛善医,而卓莎则是善毒,她们自小情同姐妹,却不想,一趟大齐之行,却让她们天人永隔了。
想到这里,卓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
千暮离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也不知道是这夜风太凉了,还是他这心底太惦记那个女人了,今儿个,追风来报,那个女人竟在昨晚跟她玩了一场失踪的游戏,连人带孩子,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便是找遍了整个京城,都寻不出半丝蛛丝马迹。
今儿个下午,他已经派人在东南西北,各个要道开始寻了。
他有些生气,心中不知道骂了多少遍,容暖心,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你若是敢让孩子有闪失,我绝不会轻饶你!
想到这里,千暮离再也按捺不住,烦躁的踱到了湖边,想起那日,追查夜明珠下落时,她那昙花一现的笑容,自己竟就这么傻乎乎的着了道,对她疏于防范,以至于,那夜没有紧密的盯着她……
叹了一口气,他几乎想亲自去找了。
“七哥,师傅自有分寸,你也不必着急!”千暮寒见他一个晚上都心神不宁的,故摇了摇头。
虽然他还不懂这男女之间的感情,但隐隐在映月身上也知道了一些。
那种牵挂,那么忧心,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希望她离得远远的,如果爱情是这样的,他……似乎也陷入了泥沼。
但好在,映月打小便坚定的要嫁给他,比不给他苦头吃。
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寒儿,你说她会不会去了北疆?”似乎是说出了自己心底最害怕的事,千暮离猛的一拳,打在亭子的石柱上,力道不小,使得那湖心亭都摇上了一摇。
千暮寒也站了起来,对千暮离的猜测并没有否认。
以师傅的性子,铁定了心要帮千暮遥,会随着他去北疆也说不定,这个想法,不仅将千暮离吓了一跳,也成功的将千暮寒吓了一跳。
若真是这样,他是绝对不会反对千暮离去北疆追回师傅。
成长,真的是件十分烦忧的事,他这身高,短短两年的光景,已经像个成年男子了,声音也变了,再要往地上撒泼打滚,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想起当年,自己的那些行为,千暮寒好笑了摇了摇头。
两人商讨了一会儿,正欲各自回宫安寝,却闻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忽远忽近,忽乐忽悲,忽喜忽愁……
那声音像是一根绳子一般慢慢的牵动着两人往那笛声的方向移动了脚步。
走下湖心亭,绕过前头的假山,吹笛人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千暮离和千暮寒也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在经过御花园之际,千暮寒的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进而,整个人十分狼狈的摔了下去。
这一摔,正好将他被迷惑的心智给摔醒了,他一坐起来,便察觉了有什么不对劲,刚才,他明明是和千暮离呆在湖心亭的,怎么一瞬眼之间又来了御花园,放眼一看,周围哪里还有什么笛声,连千暮离的身影也不见了。
“糟糕,一定是出事了!”千暮寒一拍脑袋,第一时间吩咐了禁军统领暗中搜查,另一方向准备将事情禀报皇上,怎知常公公道皇上今儿个宿在皇后的寝宫,待他找了过去,二人已经睡下了,宫人谁也不敢进去通报。
千暮寒唯有守在门外等,等皇上或皇后起夜之时,再差人去通报。
千暮离被笛声引着,沿着脑海中的路慢慢的向前,行至一处,有人开了门,笛声一停,他的意志刚要恢复,却闻到一阵奇香,紧接着,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卓莎,你真的好厉害,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依朵兴奋的跳了起来,反复的上前抚摸着千暮离那张美丽的脸,直叹道:“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美的男子?
“剑眉入鬓,却不显得戾气,唇薄却又不凉薄,肤白却又不娘气……真是太美了!”依朵一边抚摸着千暮离的脸,一边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卓莎已经退了出去。
待依朵将自己的衣裳解得一丝不挂,便伸手替千暮离去解衣裳,一张小脸早已笑开了花,简直是迫不急待,恨不得早些与千暮离有实质的夫妻之亲……
卓莎在外头等了将近一个时辰,见里面的灯灭了,便急匆匆的跑到内院,扯开嗓音便大喊了起来:“不好了,不好了……依朵公主被人劫持了,求皇上救救我家公主!”
由于她边跑边喊,很快,皇宫里便炸开了锅,千暮寒正焦急万分的待在殿外,炸然听到这个消息,恨不得拍自己两巴掌:“我怎么就没想到那个贱人身上,她那么想嫁给七哥,自然是她整的幺蛾子!”
这么想着,他已经赶到了依朵暂居的宫殿,只见那门口已经围了好些人,都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开门。
“让开……”千暮寒一把推开众人,正要推门而入,却被卓莎拦住了去路。
“九殿下,这贼人还不知道会对我家公主做什么,您进去不太合适吧?”
看这丫头的眼神,便知道里头肯定是已经发生了龌龊的事,想来,千暮离失踪已有一个时辰之久,要发生的,恐怕早就发生了。
千暮寒气得直捶自己的脑袋,要是他能警醒一点,或许今夜的一切便不会发生了。
没过多久,皇上与皇后便赶了过来,那卓莎立马哭跪了下来:“皇上,皇后娘娘,我家公主被贼人污辱了,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替我家公主作主啊……”
“哦?竟有这事?”皇后一把推开那门……
眼前的情景却让她瞪圆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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