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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03 莫子鸿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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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里?”一下马车,良辰便察觉到了周围不对劲,那赶车的车夫早已不见了踪影……

    “快走!”容暖心的脑海中闪过一瞬间的惊慌,而后便立马沉静了下来,拉起良辰和美景的手便飞快的往有灯火的地方跑去。

    却不想,才跑了几步,前头便涌过来数个男子,走在最前头的男子,锦衣玉袍,俨然是个公子哥,他嘻笑的看着容暖心,一双眼睛大肆在容暖心的身上打量着,说下流,已经是抬举他了。

    “莫子鸿,你还不给本县主让开!”容暖心冷冷的看着眼前人,不是别人,正是莫纤纤那不学无术的哥哥莫子鸿。

    今儿个她进宫的事,除了容家的人,基本上没有人知道的,是谁在背后做手脚?

    “暖心表妹,你别怕,哥哥不会伤害你的!”莫子鸿大笑了起来,原本还有几分俊逸的脸上满是猥琐。

    早在容暖心回府那会,他便对她有了企图,只不过那会他还没这个胆子。

    今儿个却是谁给了他这个胆子。

    容暖心在心中将可疑之人都思量了一遍,嘴角却勾起一丝冷冷的笑意:“莫表哥,你可知道本县主刚刚才从宫里出来?太后娘娘可是嘱咐了本县主回府后替她绣些手绢花样子,这图都画好了,若是有个闪失,你担得起么?”

    这话中的意思,便是她身负太后懿旨,若是追究下来,莫子鸿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果然,莫子鸿的脸上一怔,笑意生生的止住了。

    趁着他被吓住的档口,容暖心大胆的上前一步,声色俱厉的继续说道:“你若是敢对皇上亲赐的县主不敬,只怕给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还不快快让开!”

    莫子鸿被她的气势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小罗罗们也是擦着汗,两腿发软,正思量着要不要趁着这坏事还没做的档口跑路。

    容暖心见他已经动容,便扬了手,与良辰和美景稳步往那灯火之处走去。

    以莫子鸿的性子,她自然不担心,她怕就怕这一切都有人在背后操纵着。

    “真是饭桶,区区几句话便将你们吓住了,还不快追,若是今儿个让她跑了,弄不好明日她便去太后那里告上你一状,若是你毁了她的名节,她身为女子,自然不敢声张!”

    待容暖心三人走后,从黑暗中突然走出来一名身段高挑的女子,她的半边脸隐在黑暗中,虽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却能感受到这女子身上浓浓的恨意。

    莫子鸿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叫了起来:“是啊,我若是放了她,岂不是等着她来报复!”说罢,一扬手,指挥着身后的一众小罗罗便飞快的追了上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美景急得直呼:“小姐,他们又追上来了,怎么办?”

    容暖心早料到这些人定会追上来,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远远看见有火光的地方,也是极远的,她轻轻的转动着袖子里的银针。

    左边的袖子里藏的是含有巨毒的,右边的袖子里藏的是无毒的。

    容暖心的脚步停了下来,心中却在暗暗思索,杀了这些人,会不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就在她停下脚步的同时,莫子鸿也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暖心表妹,你可真是狡猾的很,若是我今儿个放了你,岂不是放虎归山,嘿嘿,若是你肯从了我,我便让你少吃些苦头,如何?”

    他身后的一众人都哄笑了起来,眼睛在良辰和美景身上直打转,模样更是下流得让人想作呕。

    良辰是又气又怕,但跟了容暖心这么久了,她也学了不少东西,这个时候她们越是慌乱,便越容易出事,于是她气势凛然的挡在了容暖心的前头,大声喝道:“大胆,德荣县主岂是你们这些人可以随意议论的么?他日若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便是渺视皇恩,以下犯上!到时候你们可别跪下来求我们县主才好!”

    良辰的气势却也吓住了几个小罗罗,但莫子鸿却是开了窍的,他听了这话,不仅不退缩,反倒仰头大笑了起来:“暖心妹妹身边的丫头都有趣的紧,好,今儿个都挨个让爷尝尝……”

    说罢,莫子鸿搓了搓手,便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容暖心一手拂开良辰,双目一眯,袖口中的银针便飞速的打了出去,眼看着正要刺上莫子鸿的咽喉,一道剑光闪过,容暖心的银针转了个方向,竟射进了身后的树杆上。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那快如闪电的光,便是一眨眼之间又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莫子鸿缩了一下身子,揉了揉双眼,再次睁开眼之时,只道是自己眼花了,进而又扑了过去。

    这一回,容暖心再想出手已经迟了,她急忙一躲,却不想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便摔在了地上,脚裸处一阵钻心的痛传来,怕是扭伤了。

    良辰和美景正与那些个小罗罗对持着,见容暖心吃了亏,两人惊呼一声:“小姐”正想跑过来相助,却被那些流氓占了些便宜,衣衫也被撕去了一大块。

    既然无处可躲了,那么,她便不躲了。

    “好,我答应你,你先放了我的丫环!”容暖心望着莫子鸿,在月光的酝酿下,她的周身都散出一种让人生惧的冷漠,明明柔弱娇小,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总是散发出一种压人的魄力。

    莫子鸿无来由的后退了一步,身子一抖,心中竟有些害怕容暖心了。

    他半信半疑的扬了扬手,示意那些人先将良辰和美景放开,自己则是小心翼翼的靠近着容暖心。

    容暖心突然掩唇一笑,双目微敛,欲拒还迎的模样,真真是让人看了魂魄都被勾了去,莫子鸿从没见过容暖心这般的妩媚,哪里还顾得上思考,整个人都呆住了,嘴角流出些许唾沫星子,心里痒得像是有几百只蚂蚁在爬似的。

    正要扑上去,容暖心却是一扬手,一道银光闪过,莫子鸿的笑僵在了脸上,脚下却是踉跄着,再也站不住了。

    “小姐,小姐……他……他……”良辰和美景见莫子鸿瞪圆了双眼倒下去,皆吓得目瞪口呆,毕竟还是小丫头,杀人这种人,也是第一回见。

    容暖心想也不想,忍着巨痛从地上爬起来,一拂袖口,几道银针便飞了出去,那几个小罗罗见莫子鸿死了,立马拔腿便跑,容暖心藏在袖子里的银针其实只有三支。

    跑在最后的那二人中了针倒下了。

    她双目一眯,冷冷的握起了拳头,若是让前头那两个人跑掉了,那么……她定会很麻烦,此时,她的脚扭伤了,要追也追不上了。

    正在犯愁之际,一道剑光横飞闪过,快如闪电,前头那两名男子亦应声而倒。

    容暖心寻着那剑光喊道:“何人相助?”回应她的只有一片萧索的风声,良唇和美景急忙将容暖心扶好。

    却在这时,一辆素稿的马车驶了过来,那驾车之人却是壮子。

    “小姐,快上车吧!”壮子眉目一拧,见四周都是尸首,脸上微微错愕,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马车飞快的行驶在小道上,只余半盏茶的功夫,容府便在眼前了。

    容暖心一回到院子,第一时间便是让良辰和美景将今晚上的衣裳换了去,丢进火盆里烧了个灰烬。

    方才,她们的衣衫都被撕开了大大小小的口子。

    若是查起来,定会被人抓住把柄。

    果然,主仆三人总算忙活完,刚要躺下,便听到外头嘈杂了起来,紧接着,院子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暖心小姐,老爷请您过去一趟!”外头的婆子扯高声音喊着。

    良辰在屋子里应了一声,美景已经着手替容暖心穿衣服了,只是这脚伤……该怎么遮了去?

    不过好在此时已是寒冬,衣服穿得厚重一些,走起路来笨重缓慢,却也能说得过去。

    来到前厅,容定远和大夫人早早便候在了那里,除此之外,还有一人,便是吏部的郝大人。

    容暖心缓缓的走了进来,颇有几分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的庸懒模样,她打了个哈欠,困惑的向容定远和大夫人问好,而后又与郝大人点头问安。

    这才坐了下来。

    “容小姐,今儿个官道上被人封了路,敢问你是走哪条道回府的?”郝大夫人也不绕弯子,毕竟是大半夜的,谁想扰人清梦,再说了,郝大人也是有备而来,若不是抓了证据,他也不敢冒然上定北候府来兴师问罪的。

    “我便是走的小道,不知道郝大人这么问是何意思?”容暖心抿了一口良辰端上来的热茶,不解的看着郝大人。

    “容小姐今晚可见过莫家少爷莫子鸿?”郝大人又继续问道。

    容暖心摇了摇头,疑惑的说道:“我从宫里回来,便急着赶回家,没有见过任何人!”

    “莫家少爷死在了容小姐回家的小道上,容小姐真的没有看见么?”

    “啊!”容暖心吓得丢下茶盏,害怕的缩在良辰的怀里,仿佛是震惊得不得了:“这……这怎么可能?莫表哥怎么会?母亲,你切莫伤心才是!”莫子鸿是莫家唯一的血脉,亦是莫氏最疼爱的侄子,这会却平白无故的死了。

    莫氏又怎能咽得下这口气,她打心底觉得这事便是容暖心干的,如若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巧,死在回容家的路上,而今夜,容家只有一个人出过府,那便是容暖心。

    大夫人的脸青白交加,她恨恨的瞪着容暖心,但没有拿出证据之前,她是万万不会轻易出手的。

    前几回,她可是在容暖心的身上吃了大亏,这一次,她决定忍到最后。

    “可怜的鸿儿,莫家便只有这么一条血脉!”大夫人拈起别在腰间的手绢帕子,轻轻的揭着眼角的泪珠。

    她这话明摆着便是提醒郝大人,莫家只有这一条血脉,若是他不查个水落石出,只怕莫家绝不会罢休。

    莫老太爷可是前太傅,先帝都要敬三分,莫家出了事,皇上定要给莫家一个交代的。

    郝大人惶恐的拧了拧眉,自然明白大夫人这是在提醒他。

    故而,郝大人又开口问道:“容小姐,我的下属在莫少爷的尸首上发现了这个,敢问,这可是容小姐的东西?”

    说罢,便有一名侍卫装的男子双手捧上一块白色的手帕子,那手帕子上是三支细长的银针,便是容暖心射出去的那三支。

    这三支银针的针尾都是黑色的,俨然是带了巨毒的,起初,她射出去的那一支是无毒的,本想给莫子鸿一个机会,却不想,那人却是执迷不悟。

    容暖心愕然的瞧着那些银针,摇了摇头:“世人都知道我容暖心不懂得手巧之道,这绣花针自然不是我的!”

    确实,容府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她容暖心是从乡下来的野丫头,定是没学过刺绣的。

    郝大人早料到她会这般说,故迟疑了一下,这才将目光投向了容定远,抱拳一鞠:“下官有个不情之请!”

    “郝大人请说”容定远亲自将郝大人扶起,毕竟是吏部的人,面子上是铁定要给的。

    “下官想搜查容小姐的院子,若是这东西真不是容小姐的,那么,她的院子里定不会有这种针!”

    确实,这种绣花针做的极为精细,乍一看上去,便以为是普通的绣花针,但只要细细一瞧,便能发现,那针头上是没有穿线的小孔的。

    他早已料定了时辰,估摸着容暖心回府后定是来不及销毁证据,这才敢冒然来问罪的。

    “这……”容定远的眉心微微一拧,这未出阁的女子的闺房,莫说是搜查了,便是连自己这个亲生父亲,也是不允许进的,若是今儿个真让人将容暖心的闺房搜了个遍,那么……日后还有哪家公子敢上门求娶?

    这岂不是白白毁了容暖心的前景么?他在意的倒不是毁了这个女儿,而是将来容家的势力还要靠这些个女儿来维系。

    但若是自己不同意郝大人搜院子,却又显得自己在包庇女儿,岂不是与莫家为敌?

    一个女儿与自己的前景,他自然是选择后者。

    正当容定远举棋不定之时,外头突然传来一声急切的报喊:“魏国夫人到,莫小姐到!”

    话音刚落,便见魏国夫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手中的龙头拐仗将地面敲得叮咚作响。

    容定远忙迎了出去,小心翼翼的说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老太君年过六十,却是风彩依旧,面上威风凛然,气势毫不减当年,能得二朝皇帝敬重,莫家确实不简单。

    “我怎么不能?我的孙子如今死在贼人的手上,我难道不能过来讨个公道么?”老太君字字冷硬,直指容暖心,一双精光凿凿的眸子里藏着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怒意。

    容定远面容一怔,嘴角抽搐了一下,却不知道如何反驳,他惶恐的站在一旁,用眼神示意大夫人过来安抚老太君。

    “母亲,你且莫气,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便是弄清楚了再狠狠征治这贼人也不迟啊!”大夫人叹着气挽住魏国夫人的手臂。

    她这么说,倒显得她深明大义了,要弄清楚了再狠狠的征治,确实于情于理。

    容暖心淡淡的瞧着这些人,心中却是怎么也猜不明白,到底是谁指使莫子鸿来对付自己,那道挡了她银针的剑光又是从何而来?

    一定有一个人在背后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容暖心微微寒颤,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中,她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求候爷准郝大人搜查容暖心的院子,因为,刚刚府上的家丁在哥哥的身上又发现了这个……”

    莫纤纤突然站了出来,命人将刚刚找到的东西呈到了郝大人的面前。

    是二块衣裳上的布料,一块是金边红绸丝的县主服的边角,一块是翠绿色的容府下人服。

    这两块布料一呈上来,容定远都愣住了,他几乎可像莫家人那般肯定了这事与容暖心有关。

    如今整个京城,谁不知只有容暖心这么一个县主,那么……今夜杀害莫子鸿的人真的是容暖心么?

    莫纤纤冷笑了起来,瞪圆了杏目,怒斥道:“容暖心,你还有何话可说?”

    难怪魏国夫人那么肯定这杀人凶手便是容暖心,原来她们一早便找到了证据,亦难怪郝大人敢公然来定北候府搜查,原来,这一切不过就是一场瓮中捉鳖的好戏罢了。

    容暖心的杏目危险的眯了起来,嘴角却是勾起了一丝冷冷的笑意,她拂开额头几丝乱发,道:“就凭两块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布料,就要定我的罪,你们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郝大人,我能不能做个假设,假设贼人想嫁祸于我,便找了块颜色和花样相仿的布料,放在死者的手中,以掩人耳目,这样的可能,有没有?”

    “这……”郝大人迟疑了一下,确是老实的点了点头:“确有可能”。

    “容暖心,到底是不是你所为,只要一搜你的院子便知分晓,若是你的县主服完好如初,你的屋子里也没有那些个奇怪的绣针,那么,此事便与你无关!”莫纤纤亦毫不相让。

    她上前一步,与容暖心面对面的站着,四目相交,两人的眼中都藏着让人生惧的恨意。

    这种恨意便是从前世一直传到了今生。

    打从容暖心重生后见莫纤纤的第一眼开始,这种恨意便像是长了根的种子一般,肆无忌惮的生根发芽,而莫纤纤又何尝不是?

    “好,你们便去搜,但是……若是我的县主服安然无损,这些绣花针也找不到,你们又当如何?”容暖心冷笑相对,目光中没有一丝的畏惧和心虚,她坦然的望向众人,高傲的如同不染尘世的仙子一般。

    魏国夫人的脸色一闪,侧头看了一眼莫纤纤,最后还是做了决定:“若是我们冤枉了县主,那么,老身便亲自向你跪下斟茶认错,这般,你可满意?”

    斟茶认错便想了事,这些人想得还真够简单,她容暖心便是这么好欺负的主么?

    正在这时,外头又传来一声报喊:“炎亲王到!”

    莫家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得意,皇上这是派人来帮她们莫家来了,众人急忙行礼。

    千暮遥虚手一抬,面色凝重:“不必多礼,父皇听闻了此事,心中不安,连夜派了本王过来协助调查,事情可有进展?”千暮遥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悲凉。

    魏国夫人揭着眼角的泪花,咽哽着道:“谢皇上隆恩,承蒙皇上惦记,是我莫家的福份,只是子鸿这孩子却是个命薄的,还没有为国分忧,便被贼人所害,老身……”

    魏国夫人泣不成声,三皇子义正言辞的安慰道:“魏国夫人莫急,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说罢,他便示意郝大人继续查案。

    容暖心面无表情的瞧了三皇子一眼,目前为止,还分不清他到底是敌是友,因此,她不敢在他身上寄予一丝的厚望。

    “来人,搜查容小姐的院子!”郝大人得了令,立即安排人前去搜查容暖心的院子。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冷疑的气息在屋子的上空回旋着,仿佛只要一声啼鸣便能拉响这夜的噬血。

    莫纤纤冷冷的瞧着容暖心,只觉得她身上的气质越发的让人发恨了,她越是表现的气定神闲,莫纤纤便越是恨。

    姑母因她与姑父离间,蕙茹也因她禁了足,如今自己的哥哥也因她而死,且不说到底是不是容暖心所杀,就凭那块县主的朝服布,便与她脱不了关系。

    约摸一柱的香时间过去了。

    派去搜查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怎么样?”魏国夫人立即站了起来,迎上去。

    郝大人面带难色的摇了摇头,示意属下将找到的县主朝服抖开让魏国夫人瞧个仔细。

    衣服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酒香,显然是刚刚换下还没有来得及清洗的,便是容暖心今夜入宫时穿的那一件。

    但仔细检查,却是没有一处撕损的痕迹。

    魏国夫人的脸色大变,莫纤纤不可置信的跳了起来,尖叫道:“这……这不可能,京城便是只有这么一个县主!”

    确实,诺大的京城便只有这么一件县主服,那么,哥哥手上拽住的那块布料又是从何而来呢?

    郝大人疲惫的跪在了炎亲王的面前,愧疚道:“方才县主的话也是不无道理的,若是有人刻意栽赃嫁祸,也不排除仿造的可能!”

    另一人呈上刚刚在容暖心院子里搜出来的所有的绣花针,却都是平日里女子用的普通的绣花针,且都是在下人的房里寻到的,这让郝大人的面上越加的无光。

    他亦是听了别人的谗言,继而铤而走险,如今他是两面不是人,一边得罪了定北候,一边又成为了别人利用的工具。

    一想到这里郝大人又气又恼,止不住的叹着气。

    “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魏国夫人可还有什么疑惑?”炎亲王似乎早已料到了事情的结果,并不吃惊,他面色淡然的望向魏国夫人。

    语气是关切有礼的,但谁不知道刚刚魏国夫人可是答应要给容暖心斟茶认错的。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气氛又冷又重。

    好半天,炎亲王的目光看似无意的扫向魏国夫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莫家人却终究是明白了,炎亲王这是站在容家这一边了。

    魏国夫人终是拉下了面子,上前一步,接过良辰早早便泡好的茶水,一手杵着龙头仗,单膝跪了下来……

    “母亲……”

    “祖母……”

    大夫人与莫纤纤同时惊呼出声,两人一左一右挽住老太君。这可是万万使不得,老太君是何等的尊贵,这一生便只跪过皇家的人和婆母,如今却跪在了一个小小的县主面前。

    “魏国夫人这是做什么?暖心一介晚辈,被冤枉也是应该的,哪里受得起您这般大礼,您快快起来,切莫将一时气话当真。”

    容暖心假装慌乱的伸出手去,却是生生的折在了半空,那张诚惶诚恐又略怀歉疚的脸上带着一丝惊讶。

    她这般说,却让魏国夫人面上一白,这话明着是礼让她,实则是在笑话她为老不尊,欺压晚辈。

    千暮遥忍不住别开脸去,心中暗笑,好个心思灵巧的丫头,明明自己得了便宜,还要装得像个受害者一般,魏国夫人这膝下可是真真切切的跪了下去,她若是真受不起,一早便会将这话说出来,却偏要拣在魏国夫人行了大礼之后再说。

    果真是个不肯吃亏的。

    郝大人垂头丧气的向炎亲王与容定远赔了礼,刚要领着下属离去,却见莫纤纤突然冲了过来,双手在容暖心的肩膀上使劲一推。

    这一推,容暖心遂不及防的往后退了两大步,身体的重心全落在了受了伤的右脚踝上。

    她疼得倒抽了一口气,扶着身旁的梨木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炎亲王,郝大人,容暖心身上是有伤,有人瞧见她与我哥哥拉扯的过程中摔了一跌,肯请炎亲王命人与她验伤!”莫纤纤冷笑着看着容暖心,眼中是疯狂的噬血。

    早在七巧节那日,她便恨透了她。

    自己落湖,千暮离不仅不理她,反倒护着船舱中的容暖心,事后,她还被众人笑话,丢尽了颜面,一想到这里,莫纤纤的脸便因为恨意而生生的扭曲了。

    众人一怔,忙收住了迈出去的脚步。

    郝大人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方才,他已经错了一回,若是这一回,再冤枉了好人,勉不了太后那里也会追究起来,毕竟是得了太后的眼。

    总与别人不一样的。

    却在这时,门外闪进来一个人,月牙白的锦袍包裹着他略显孱弱的身子,一进门,便带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心儿,你怎的这般不小心,皇祖母不是吩咐了你不要乱跑么?怎么也不好好休息又出来了?”千暮离焦急万分的将容暖心护住,半蹲下身子,小心的替她检查脚踝的位置,确认刚才莫纤纤那一推并没有伤到她的筋骨,这才微微放心了些。

    “七殿下?”谁也没想到千暮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他还屈尊降贵的在容暖心面前蹲下身子,众人的眼中都带着疑惑,唯有莫纤纤心中恨意越加浓郁了。

    她的下唇几乎咬出了血来,心里是又嫉妒又恨。

    “哦,是这样的,今儿个皇祖母让心儿跟着宫里的嬷嬷学了一会规矩,她光顾着偷懒,结果穿上宫靴便扭伤了脚了!”千暮离似乎这时才注意到众人在场。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而后便风淡云清的解释了起来。

    仿佛他与容暖心的亲密便是演练了千百回,自然而然的关怀一般。

    “县主,对不住了!”郝大人双手抱拳,重重的鞠了一躬,便领着下属匆匆的离开了。

    人家太后都承认了,她的脚是在皇宫扭伤的,他若是再追究下去,便是与太后叫板了,这个罪名郝大人可担待不起啊。

    炎亲王的眸子闪了闪,目光落在千暮离扶住容暖心肩膀的手上。

    莫家人向容定远表现了歉意也匆匆的离开了。

    待众人一走,容暖心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是止不住的疲倦,若不是她提前让人做了一套一模一样的县主服,恐怕今夜便要遭殃了。

    这一夜的风波看似便这样结束了,但容暖心却知道,还有一个人,她漏掉了,便是指使莫子鸿对自己不轨的人。

    到底是谁?大夫人?断然不可能,她再怎么狠毒,也定然不会拿自己的侄子的性命去赌。

    思来想去,竟是没有一丝线索。

    “小姐,那日的茶,壮子让人出去验过了,确实有问题!”回到院子,关了门窗,良辰将屋子里的灯火吹灭了,这才附在容暖心的耳这小声的说道。

    果然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容暖心的双眼半眯了起来。

    “吩咐下去,这几日让院子里的人不要随意出门,亦不要与别的院子的人起冲突,我娘那里,你派个可靠的人过去传个话,不要自己去!”

    良辰不解的看着容暖心,却不知她为何这般安排,但细细一想,容暖心的心思,又岂是她们这些下人能猜得透的。

    “壮子,出来!”良辰刚领了命出去,容暖心便冲暗处唤了一声。

    果真,那暗处走出一个人影,正是壮子。

    “小姐”

    “查得如何?”容暖心拧了眉,一回府,她便暗中吩咐壮子查看这周围是否有可疑的人出入,莫子鸿的死,让她提起了警戒,自己如今还是太弱,来人真要取她的性命,恐怕是易如反掌。

    壮子上前一步,小声说道:“小姐,我在这里躲了半天,发现确有可疑的人出入,小姐以后还是小心为上!”

    她猜测的果然没错,容暖心闭了闭双眼,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脑子里有一条弦在紧紧的绷着,她扬了扬手,示意壮子退下去。

    一连十日,天气都是奇冷无比,眼看着今年的第一场雪都要来临了,容府却是冷清得让人生畏,怡心院里的下人听了容暖心的吩咐,都尽量不出门。

    容暖心除了晨昏定省,也是整日的缩在屋子里看书,偶尔练练笔。

    秦氏那边也相安无事,香巧这丫头也算是将秦氏照顾得周到,容暖心在暗中对她赏过多次了。

    这日,寒冬的第一场雪,终是洋洋洒洒的降临了人间。

    一夜之间,天地像是罩上了纯净的色彩,世间的污浊、罪恶、丑陋,都似乎被这片雪白压在了下面。

    “小姐,德馨郡主的请贴!”一大早,美景便喜滋滋的跑了进来。

    容暖心拆开一瞧,德馨郡主是邀她一块赏去望月楼赏雪。

    她对德馨郡主的印象是不错的,想到前几回,德馨郡主曾帮过她,容暖心却也不好推辞,只得在良辰和美景期待的目光下换了厚重的衣裳,捧上暖壶,出了门去。

    下过雪,天地间似乎一夜之间亮堂了起来,出了府才知道,原来在民间,第一场雪竟是意义重大的,街道两旁都是玩耍的孩童,容暖心的脸上也露了丝丝笑意,原来生在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可以笑得如此灿烂!

    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般开怀了。

    落阳湖上已经结起了厚厚的冰,有人在冰湖上打打敲敲,制造着形状各异的浮雕,乍一看上去,竟是出奇的热闹。

    下了马车,容暖心直接上了天字一号房,德馨郡主早早便等在了那里,见了容暖心进来,她热络的起身:“你可来了,我还担心你爽我的约呢!”

    德馨掩唇一笑,二人像是相识了好多年的姐妹一般,不再讲究什么虚礼了。

    “怎么会?郡主邀约,暖心不敢不从啊!”

    容暖心在暖炉边坐下,良辰替她解下身上厚重的披风,美景捧过她手里的暖壶,身上便轻便多了。

    德馨有些兴奋的指着那热闹的冰湖,说道:“暖心,你看,听说今晚这里便会亮起冰灯,我们一块去赏灯吧!”

    容暖心点了点头,寻着德馨和手势望过去,茫茫的湖面上,原本碧波如洗的水面凝结成了一片纯净的白。

    远远看去,让人心旷神怡,好不自在。

    “听说炎亲王与七殿下,今夜要来赏灯!”

    “是么?那我们赶紧占个位置,到时候也好与两位殿下打个招呼!”

    “我看你是急得要死吧,打招呼是假,想引起殿下的注意才是真吧?”

    门外响起一阵女子的娇笑软语,容暖心心头一颤,原来他也要来。

    “暖心,你怎么了?”德馨见她久不言语,担忧的问道。

    “我突感身子有些不适,晚上怕是不能陪郡主了!”她勉强勾起一丝笑意,脸上已微微现了些许惨白。

    那日,她不知他为何要护她,但在她的心里,他即使做得再好,也不可能消磨掉她上一世的恨意。

    “那便快些回府,你看你,不舒服便不来了,定是很难受吧!”德馨郡主见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立马命人取了披风暖壶,准备送她上车。

    她走得十分匆忙,以至于在拐角处撞进了一个人的胸口。

    “对不起,对不起!”她急忙道歉,头也未抬,便要继续往前走,手臂却被人紧紧的拽住了。

    “怎么?是听说本殿下要来,你便要走么?”

    午后金色的阳光伴着漫天的银白折射在他几近透明的脸上,平添了几分英气,他低头望着她,那对深不可测的眸子里,是如夜空一般的漆黑。

    曾几何时,自己便是醉在那样的一对眼睛里,曾几何时,自己恨透了那样一对眼睛。

    冷笑,勾唇,她早已学会了保护自己:“殿下言重了,臣女身子不适,不便久留!”

    “是么?容小姐对过河拆桥的把戏倒是熟悉得很”千暮离半眯着眸子,对她刻意的疏离越加的好奇。

    屡次三番的,她对他视而不见。

    自己做了好事,还要被她唾弃,千暮离有些自嘲起来,何时开始,他竟变得这般的喜欢作贱自己了?

    “臣女不懂殿下在说什么”她一如既往的装傻,却是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本殿下今日刚好带了医者在身边,便替容小姐瞧一瞧也无妨!”千暮离的唇角噙着笑,风清云淡的指向一旁的雅间,示意身后的人将就诊的红线拿出来。

    此人容暖心认得,正是千暮离身边的四大随侍之一,号称医圣的杜飞!

    德馨郡主许是看出了些许门道,故掩着唇笑了起来,附和道:“也好,难得七殿下有心了,暖心便让杜神医瞧上一瞧吧!他可比皇宫的那些太医厉害得多呢!”

    连德馨都这么说了,容暖心有种气结的冲动。

    只得进了里屋,伸了手,系上红线任杜飞诊治。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杜飞收了红线,脸上是噙着笑道:“县主身子倒是无妨,只是……”

    “只是什么?”德馨郡主抢先一步问道。

    “只是与殿下结了不解冤缘,属下开个良方,不日便可痊愈!”

    “哈哈……”听到这里,德馨已经止不住的笑了起来,想不到一向沉默寡言的七殿下身边也有这么有趣的人。

    容暖心的一张脸已经黑了下来,也顾不得德馨在场,便甩了袖子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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