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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快步走进厨房,开大火加热小锅里的桂圆红枣汤,听到开门声,她走出厨房,见到他挺拔的身影,甜甜地招呼一声,“你回来了,快去洗手,吃桂圆汤。”
“回来了,亲爱的。”马元峰把西装脱下,解下领带,放在沙发上径直走进了卫生间,洗完手走出卫生间。高兴地问:“你在干什么呢?”
许晓婕一手端着一小碗小心翼翼走了出来,关心地说:“来,吃桂圆,肚子饿吗?要不要烧两个水煮鸡蛋?”
她又连忙把他的西装和领带挂了起来,来到桌边,看他津津有味地吃着桂圆,心里很高兴,“要吃鸡蛋吗?很方便的。”
“不用了,我一个人过日子,每天晚上回来,哪有这些讲究?”他笑着说。
她坐在桌边,温柔地说:“现在不是有我了吗?”
“所以说还是有老婆好,”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补充说,“但一定是聪明的老婆。”
听着老公的称赞,她心里甜滋滋,心里惦记着郁达骏、韩青玉他们的事情,一边吃一边说:“今天你不在,郁达骏同韩青玉、王嘉禾坐在一起谈事情。”
他见她神色认真便收起笑脸问:“谈什么事情?”
许晓婕将他们三人谈的内容尽可能详细地说了一遍,马元峰一开始还咀嚼嘴里的食物,慢慢停了下来,他默默地沉思一会,神色淡定地说:“其实我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没有深思,做我们主任的,要想把队伍搞大,这样的问题迟早会产生。你认为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今天想了很久,我认为我们还是满足郁达骏的要求,虽然公司还没有审核干部晋升的议程,但你先把见习主任的津贴发放给他们,你觉得怎么样?”她深思熟虑地说。
马元峰心里一震,这笔见习主任的津贴可不是一笔小数字,换了别的主任是能拖一个月是一个月,那都是钱。他不露声色地问:“为什么呢?”
“这津贴虽然是公司给你的报酬,但我们要有清醒的头脑,你是志存高远的人,你试想如果把津贴分给他们一部分会起到什么样的效果?你想象一下。”她不再说话,低头慢慢吃桂圆汤。
“这会极大激发他们的管理扩充队伍的积极性,团队会发展很快。”他不用多想,这是必然规律。
“好了,这么一批骨干,只是得到见习主任的津贴,职务还未得到公司的审核批准,等明年公司审核批准见习主任,要晋升主任最快也要等到后年才有可能,对吧?到明年队伍必然又会产生一批业务骨干,队伍的规模将不下三四百人了吧,你的主任津贴远远超过现在的水平,你说是吗?”她认真地仔细分析,已经做了二年多的业务主任,职务晋升这方面的情况她了若指掌。
她分析得完全正确,很精明也很有眼光,站得高看得很远,这是心胸开阔的人才能拥有的这样的见识。他补充说:“我利用这二年的时间准备实现晋升高级主任的目标。”他脸上露出明亮的笑容。
她微笑地点头,“这样这支团
队依然在你的统辖下,到那时,或许我的团队也在你的领导下了,我要接受你的领导。”她张大眼睛大声地说,“马元峰,你反了天了。”
他哈哈地笑了起来,色色地说:“我本来就在你上面。”
她羞羞地瞥了他一眼,娇嗔地说:“你整天就是想着这些事情。”
………………
开发商按照约定如期交付了马元峰和许晓婕购买的期房,拿着新房的钥匙,两人先后接了双方的老人一起来看房,这是中海最早一代的商品房,已经植入大厅小房,花园小区、封闭式小区安保等等现代商品房的理念和元素,大家都感到很漂亮、很先进、很高档。
马元峰和许晓婕每天心里都喜滋滋的,两人随即展开室内装修的筹划。许晓婕买了许多装帧精美的装潢画册,每晚津津有味地翻看查阅,吸取灵感。“元峰,我们的房间和孩子的房间必须朝南。”
马元峰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的一个经济专栏节目,听了她的建议,他思考了片刻,迟疑地说:“那装潢后一直空关着?是不是有点浪费?”
“那你的意思是……”她探询地问。
“孩子在两岁前一个人在一个房间里睡显然很不安全,我的意思是两间朝南的房间一间作为书房,等孩子可以独立睡一个卧室了,再把书房重新布置成儿童卧室。”
那孩子的房间又要单独装潢,家里又要被搞得乱糟糟的,地板很可能被损坏,一次到位就可避免这些糟糕的事情。许晓婕喝着咖啡,默默地沉思,但小马哥说的也有道理,装修后一直空关三、四年似乎也不太妥当。她左右为难,见他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烦恼地说:“你还看得津津有味,有什么可看的?关了关了。”
他觉得很奇怪,电视看得好好的,碍她什么事了?他讶异地问:“你要干什么呢?”
“一起讨论孩子的卧室怎么处置,装修方案这二天必须确定,装修公司正等着要呢,你怎么不当回事?”她不满地睥了他一眼,命令地说:“把电视关了。”
马元峰谦让地把电视关了,笑着说:“你不觉得有点荒诞,这孩子影子都没有的事,我们却早早地现在就做起了准备。我读高中前根本就没有独立的房间,一直到我姐姐读大学了,我才住进她的小房间,只要她回来,我就必须到我爸妈的房间搭个临时床。”他朝她两手一摊,“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你是什么时代?现在是什么时代?能相提并论吗?”许晓婕瞪了他一眼,“现在不规划好,难道过几年再重新装修?三个人都住在里面,怎么装修?”她说出自己的纠结。
“你这不是自寻烦恼吗?我认为现在先做为书房,等孩子能独立睡个卧室了,再把书房家具搬到朝北的房间,买一套儿童家具放进朝南的房间不就完事了?”
许晓婕很不以为然,断然地说:“你是书房的装修,儿童房应该是色彩斑斓,充满孩童的温馨空间。这与书房的风格截然相反。”
他摇摇头反驳说:“孩子在儿
童房就是睡一觉,一天二十四小时,孩子在儿童房能待多久?他一起床就离开了你说的温馨空间。”
“我在他的房间陪他玩,陪他讲故事,教他学习,孩子房间的使用率会很高的。”她忽然眯着眼睛似乎洞穿他内心世界似的问,“马元峰,你是不是心地很阴暗?你很不喜欢孩子?”
怎么一下子上纲上线了呢?还把自己提到不喜欢孩子的高度,难道在孩子房子的问题上就不能说一句不同的意见?他连忙辩解说:“我没有啊,我难道就不能说一句不同的意见?”
“你如果不喜欢孩子,你就跟我明说,呵护孩子是我的原则,他这么小没有任何自我保护的能力,完全任我们如何对待他,我爱孩子胜于爱你,因为他弱小。你内心世界是不是不喜欢孩子?”她问。
马元峰心里有点恼了,她自己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然后武断地指责我不爱孩子。他坐正了身子,正对着她,郑重地说:“许晓婕,我从没说过我不爱孩子,你这是主观臆测。”
“那你为什么这么随意看待孩子的房间?你如果发自内心的爱孩子,期盼他早日来到我们的家里,你就不会这般态度。”她言之凿凿,推断有据。
爱孩子就必须提前三四年准备好房子,不然就表示自己不爱孩子,有这么荒唐的推论?马元峰心想这 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女人终究是感性的。他另提一个建议:“那这样,现在先以书房的风格装修,等孩子要住进来前,再重新粉饰墙壁,将房间装修成儿童房。”
她挠了一下头,思考的眼神看着他,无奈地说:“这我早就思考过了,这样会不会损坏我们家的地板?房间刷涂料会不会对我们和孩子的身体健康有影响?”
“那怎么办?总不能现在墙上就涂成色彩斑斓的涂料?”他讥讽地问。
“现在就装备好,也只能这样了。”许晓婕用坚决肯定的语气说、
“那我的书房就安在萌萌的童话世界?”他很惊讶。
“我就在萌萌的童话世界学习办公,你在朝北的房间学习工作,这样我们两人互不影响,学习环境也宽敞,怎么样?”她为自己的方案得意。
马元峰语含不快地说:“看来我们的家庭是为孩子而成立的。”说完,他拿起一份晚报走进了卧室。
许晓婕知道他生气了,没理他,打开了电视。默默地整理自己的思路,觉得自己考虑还是有道理的,只是没把话说得婉转一些,使他觉得在孩子面前不被重视了,他思想没准备。
她轻轻地推开卧室的门,只见他靠在枕头上看报纸,她亲热地微笑着上了床,娇嗔地说:“你看你还和未出世的孩子计较,有意思吗?”她把他的手里的报纸扔在地板上,匍匐在他的怀里。
马元峰心中的不快顿时就被融化了,语气婉转地说:“这话怎么说的,我是跟孩子生气吗?我觉得你对我不重视,现在就这样了,等将来孩子出世了,你还会顾我吗?两眼里就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