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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的气氛越来越温热,在花瓣热水的氤氲下,夙锦面前的太子都被这一团薄雾晕染出柔如春月的光泽。
他手上拿着自己要穿的衣杉,神情自然到仿佛为夙锦更衣是件理所当然的事,可是夙锦却有些难为情,虽然她早就想好有一天会如此,也早就决定讨好太子,魅惑他的心,只是这样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她还是不自觉地羞怯。
“爱妃怎么害羞了?再不出来热水都要凉了,当心寒了身子。”司徒南澈声音轻柔,叮咛着。
夙锦抿抿唇,想着太子好不容易转变态度,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说扭扭捏捏故作娇羞,并不是她夙锦的本性。
这样想着,夙锦咬咬牙,抓过毛巾就站起了身子,开始为自己擦拭身上的水珠。
司徒南澈没想到,夙锦真的会起身,都想好她若拒绝自己该如何应对,结果也没有用上。
只见她自顾自地擦着自己美好的娇躯,司徒南澈也不能干看着,拿起另一个毛巾为夙锦擦后背。
司徒南澈手上拿着毛巾触碰到夙锦白瓷的后背时,明显感觉到她身体一僵,但随即又缓和下来。
待擦拭干净,司徒南澈将软棉绣花里衣为夙锦穿上,才为她再披上薄纱长衫,直直垂于地面。
夙锦一直沉默任太子为她披衣系扣,虽然面色上从容淡定,可是双颊上的红云却还是出卖了她。
司徒南澈自然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看她这般故作镇静内心却慌乱的模样,不知道为何会让他心情愉悦。
待穿好衣衫,夙锦素颜示于他前,与平常施了红妆华丽美艳的她相比,此时的夙锦清秀丽人,一袭充满仙气的羽纱长裙,加上她的肌肤胜雪,秋瞳剪水,唇如樱红,整个人在月色下,在昏柔的烛光中,显得格外清雅动人。
司徒南澈微怔几秒,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不能自控的发紧,他突然大力一揽,将夙锦横抱在怀,朝着紫檀香雕牡丹花的床榻走去。
夙锦觉得她这若有若无的美人计似乎起了效果,才稳当当地躺床上,就被太子温热的气息扑面,紧接着他那双薄薄不带一丝温度的双唇就压了下来。
夙锦屏住呼吸,努力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体会着太子的灼情与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慢慢地她将双手环过太子的脖子,惹来他身体的一顿,随后太子呼吸越发沉重,悉数落在夙锦的心口上。
明明才穿戴好的衣杉眼见着又再次被解下,夙锦感受着心口舒涩的异样,用双手轻轻推了推太子,说道:“太子殿下,臣妾才受了伤。”
司徒南澈的动作停了下来,极近距离地凝视着夙锦,眼里不再是往常腊月的冬雪,灼热的目光宛如烈焰下的火种一样。
“是孤一时忘情,竟然忘记爱妃刚刚受惊。”他抚摸过夙锦的额头,问道:“可还疼了?”
夙锦抿抿嘴,说:“有一点。”
司徒南澈侧身躺到夙锦身边,扯过棉被将两人盖得严严实实,虽然现在已是春天,可春寒料峭,夜里还是有些渗骨凉意。
“孤说过今夜只是陪你,孤就要言而有信。”虽然司徒南澈这样说着,可是他却紧紧握住夙锦的手,仿佛还在眷恋刚刚两人的缱绻缠绵。
夙锦腹诽若不是刚才她小声提醒,指不定现在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
司徒南澈将她搂怀,口中清新的气息扫过夙锦的耳廓,问她:“想什么呢?也不说话?”
“没,没什么。”夙锦被司徒南澈这样严实地抱着,肌肤能感受他身体递来的温暖,不禁困意来袭,打了哈欠,说:“太子殿下,明日你还要上早朝,不如早些休息吧?”
司徒南澈将头埋进夙锦的肩窝里,嗅着她身上的玉兰花香,声音闷闷的:“可是孤睡不着,刚刚我们……”
夙锦听他这样一说,脸上不觉地发热,嗔怪着:“登徒子。”
司徒南澈轻轻一笑,道:“如果孤真是登徒子,爱妃现在还不定是哪般醉生梦死的模样。”话毕,他还像个登徒子一样,抬手勾了勾夙锦的下巴。
夙锦将他的手打开,说:“臣妾困了,不理太子殿下了。”
她佯装生气,准备翻身闭眼睡觉,却被太子搂得更紧了,力道之大让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爱妃从今天起,便只能是孤的女人,否则……”
前面半句话,夙锦还以为太子又在说一些令她起鸡皮疙瘩的话,可是到了最后一句,她明显听出来太子的语气已经如同天山上的寒雪,冷冽到让她心头一颤。
面对难以捉摸的太子,夙锦只能以柔克刚,媚眼一撩地看向太子,语气柔得能拧出水来,笑道:“太子殿下真会开玩笑,难道臣妾昨天就不是殿下的人了?自打嫁过来,臣妾还有别的选择?”
司徒南澈对夙锦的这番话还算满意,终于脸色又转寒为暖,笑着说:“爱妃说的是,不过假如有一天,爱妃可以在孤和四弟两人之间重新选择,爱妃又当如何?”
夙锦轻柔一笑:“臣妾不会选,因为臣妾从来不做假设,只认真活在当下。”
“哈哈哈……”司徒南澈突然笑了起来,道:“爱妃真是个调皮的。”
他的眸色光泽闪烁,用手背轻轻摩挲着夙锦白皙的小脸蛋。
夙锦敛眉垂眼,说:“太子殿下不相信臣妾?”
“春荷已经被孤关了起来,孤刚刚从她的口中得知了一切。”司徒南澈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的笃定神色瞧着夙锦。
夙锦心下惊慌,虽然她强自装作镇定自若,可是她水莹莹的美眸却有着难以掩饰的无措。
“爱妃别怕,孤没有怪你的意思。”司徒南澈虽然语气甚是温柔,可是在夙锦听起来更像是涂了蜜的冷剑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将她刺中。
“太子殿下,你究竟想说什么?”夙锦突然明白过来今夜太子如此大费周章为她上演一出美男计究竟是何为。
“孤,只是想让爱妃替孤办一件事情。”司徒南澈动作轻柔地为夙锦梳理她耳畔边的发丝。
夙锦却觉得太子简直像一只老狐狸般奸诈,先是对她猛灌一杯迷魂酒,再循序渐进地让她明白,如今要怎样选择才是对的。
最后才将底牌揭露,让她别无选择,而如果开始对她就是直接威胁,只会让夙锦对太子防备记恨。
而如今他们这样共榻而眠,夙锦岂会不明白,太子是在暗示她,往后的关系进展。
夙锦越来越觉得,她只能抱着太子的大腿一路走到黑,她现在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