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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会再叫你。”
护士点点头,识趣的带上门出去。
时维边给萧萧喂药,边竖着耳朵仔细听。连牧也也坐直了身子。
“看来,除了我们以外,已经有人知道萧萧怀孕了。”池亦彻开口。
“你的意思?”费御南皱眉。
“我检查了一下,萧萧是吃了一种滑胎药,这药在她体内至少停留了三天之久。这种药基本是两天到一周的时间会出现效果。”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在那。
三天……
“三天前,我们在度假。”连牧也眉心皱得很深。
“你,还有你,连恩静,萧萧四个人去度假。”时维停住喂药的动作,视线一一环顾他们,沉下目来,“能给她下这种药的,只有可能是——”
“不,不会是她!”不等时维把话说完,池亦彻已经反驳。
可是,反驳得却毫无底气,连自己都觉得心虚。
他的静静,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孩子是无辜的!
连牧也也似乎有些被打击到,眉心死死紧蹙。想和池亦彻这样反驳,可是……他张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胸口闷疼得厉害。
脑海中,一根一根不明朗的线,仿佛刹那间都串了起来。
小姐姐肠胃不舒服……
海边,姐姐莫名其妙的问他和小姐姐发展到哪一步……
之后的那盅有助肠胃的汤……
手紧揣着,掌心都是寒意。
费御南死死绷着脸,小心的将萧萧重新放回床上,而后,沉步靠近池亦彻,拳头死死紧在身侧,仿佛随时要出手伤人,“萧萧吃的是什么样的药?是不是一种避孕药?”
几乎是咬牙切齿,他一字一句的问。
“不一定。但有一种避-孕药有同样的效果。”
“什么牌子?”费御南眼底的寒意,更深了。
“美国的CTYE(纯属虚构)。”
“很好!连恩静,真有你的!”
浓郁的杀气,陡然燃起,费御南赫然。
池亦彻顿觉不妙,伸手一下子就拦在他面前,“南,你干什么去?!别乱来!”
“让开!”费御南像头发怒的狂狮,锐不可当。
只要一想到,连恩静竟然胆敢伤害他的小东西和孩子,他就恨不能立刻一枪毙了她。
“你不能杀她!”池亦彻不让。
费御南冷哼,“池亦彻,今天就算是你也救不了她!你最好让开,我不想和你翻脸!”
“这件事还没彻底查清楚!不能紧凭推测就认定是她!”
“查?还要怎么查?”费御南上前一步,视线朝池亦彻逼过去,“池亦彻,你醒醒吧,这个连恩静早不是你用心爱的女人!几天前我在他包里就发现了CTYE的避孕药!该死的,我当时就该警惕的,现在也不至于让她们母子受这种罪!”
费御南的话,让池亦彻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不用去怀疑南的话,他做事从来不冲动,更不会含血喷人。
背脊尽是冷汗,和连牧也一摸一样。
不想相信,可是,事实已经摆在面前,连自我安慰的余地都没有。
费御南跨步出去。
连牧也心一痛,一下子就站起身,大喝:“姐夫!”
他几乎是央求的样子看住他。
那孩子一样的可怜,仍旧没能让费御南收住仇恨。
“南,你站住!”僵了很久的池亦彻,清醒过来,扣住费御南的肩膀。
“你还不清醒?!”费御南有些狂躁。
“我很清醒,现在不清醒的是你。”心凉,和巨大的失望,已经让池亦彻的语气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他看着费御南,“你想过你现在去追究她,会有什么后果吗?”
“后果,你比谁都清楚!”池亦彻直视他冰凉的眸子,“若是杀了连家的女儿——未来的费切斯女主人,你在家族里还怎么立足?连清北更有理由闹事,到时候他博取同情,再和白兆炎连在一起,你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哪怕是你不杀连恩静,现在去质问她,不过是告诉她,你爱的人不是她,而是萧萧。到时候,只怕萧萧的处境会比现在难上几千几万倍!你防得了连清北,但你能斗得过老爷子吗?他怎么会允许你再有一根软肋出现?!”
池亦彻的话,费御南是再清楚不过的。
他一拳狠狠的砸在墙上,手背立刻涌出血来。
费切斯的少爷这个位置,让他自小呼风唤雨,从来没有哪一刻像这样让他觉得挫败过。
哪怕是替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讨个公道,也被这么多藤条枝蔓束缚着,让他憋闷。
他扶着墙壁,剧烈翻涌的情绪,让他胸膛起伏,粗喘着气。
“总有一天,伤我的,踩我的这些人,我一个个都不放过。连清北,白兆炎,连恩静,我会让他们后悔今天所做的这一切!”费御南冰冷的语气,像一把尖锐的刃。
那势在必得的气魄和压迫感,让人心惊。
池亦彻摁在费御南肩上的手,隐隐有些颤抖。仿佛那利刃,就插在自己的胸口上。
他不敢想象,等到南站上巅峰的那一天,原来属于自己的那份安静和美好,是不是还能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侧目深沉的看了眼一旁揣着拳头的连牧也,料想此刻他的心情和自己的如出一辙。
压抑住心痛,他低语:“你先去让人包扎伤口,我回去找她。公道,我替你去讨!”
说着,他重重拉开病房的门,沉步出去。
从来没有哪一刻,他的脚步像现在这样沉重
他才走,连牧也也倍受打击的跟着出了病房。
关上病房的门,他有些木然的,整个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徐徐蹲下身来。
背脊发凉……
他的人生,似乎总是这样尴尬、悲凉。
唯一让他想要珍惜的这些人,却不遗余地的互相伤害着、算计着……
而站在中间的他,除了眼睁睁的看着,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分割线
连恩静在花房里摆弄着花花草草,小猫咪在脚边围着她转悠。
一个不注意,小猫咪爬到了一个精致的花盘上。
花盘里,种了株毫不起眼的含羞草,被小猫咪一碰,含羞草集体缩了回去。
她的心,提了起来。
“坨坨,赶紧回来,不许弄坏了它们。”比起那个精致的花盘,她担心的是那株植物
“静静,你真像株含羞草。随便碰碰,脸就红成这样。”完全是一次无意的接吻,她脸都红得能滴出血来了,可池亦彻还闹她。
“你再闹我,我就回去了。”她有些恼羞成怒。
池亦彻看着她低笑。她永远记得,那时的他,凝着自己那深邃而悠远的视线,仿佛要那样看她一辈子。
她也曾傻傻的以为会是一辈子
“少奶奶,池先生正到处找你呢!”正沉浸在过去那黯然的思绪里,一名女佣突然推门进花房,和她说。
池先生?
只听到他的名字,连恩静的心,便忍不住跳跃了下。
他怎么会突然找自己?有什么事?
虽然他们是住同一个屋檐下,可是,很显然,他是有意躲着自己。
已经好多好多天,她都不曾见过他。
哪怕只是个背影,也不曾见过。
天知道,越是这样,心里那份思念便越浓郁。像万千只虫蚁齐齐啃噬她的心窝。
弯身将小猫咪抱进怀里,脸上的黯然已经消退,“他现在在哪?我去找他。”
“不用麻烦少奶奶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心,颤动了下,她抬起头来迫不及待的循声看过去。
隔着玻璃,池亦彻双手兜在兜里,立在那。
他的视线,落向她。可是,和她的专注不一样。
他是那样清冷,甚至带着几许嘲弄和不屑。
户外,有丝丝缕缕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但他整个人看起来却是那般的清冷,清冷得让她不由得心惊。
出什么事了?
不等她主动靠近他,池亦彻已经沉步进来。
推开玻璃花房的门,他侧目吩咐一旁的女佣,“你先出去。”
“是。”那女佣也不容多想,带上玻璃门,就走了出去。
偌大的花房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
明明有着很大的空间,但在他的视线逼视下,连恩静竟然严重觉得缺氧。
她抱着坨坨,下意识舔了下唇瓣,“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找我有事吗?”
“当然有事。”池亦彻看着她低下去的眉眼,神色带着沉痛,悲凉,还有巨大的失望。
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连眉眼的变化,都还和曾经一摸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可是,为什么那颗他曾经以为美丽的心,却变得如何恶毒,恐怖?
“我真的很庆幸我们之间没有缘分,不然,我简直不敢想象,我若娶了你这么一个恶毒的女孩回去当妻子,会过什么样水深火热的日子!”池亦彻一开口,便是一把锐利的剑直插连恩静的心窝。
“你……你说什么?”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眸来,仿佛是受了无法承受的打击,摇摇欲坠的后退一步,连忙用手扶住身后的书桌,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子。
“听不懂吗?”池亦彻故意忽视她的受伤,她的难堪。因为太过失望,所以,现在只想狠狠的伤害她,“我真的很同情南竟然娶了你,而且现在还为你沉迷。他简直是眼瞎!”
亏他曾经以为她只是迫不得已,只是被她父亲逼迫……
池
亦彻心痛得厉害,却仍旧恶狠狠的说着最伤人的话。
连恩静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一颗泪从眼眶里直直的滚出来,却不肯低头,只倔强的盯着池亦彻,“你凭什么骂我?你又有什么资格骂我?”
她从来没有这么心痛过。
她可以倾尽一切去爱他,会听父亲的话嫁给御南哥哥,也不过是想好好守护他……
可是,现在却换来他这些残忍的话。
原来……
他后悔,曾经爱过她。他庆幸,她不曾嫁他。
“对,我是没资格骂你。你是谁?你是少奶奶,将来的费切斯女主人。我怎么能骂你?”池亦彻气她,更气自己,看到她这样子,他竟然仍旧觉得痛不欲生。
“你……”连恩静气结。
少奶奶,从别人嘴里听来,她还能勉强接受,或者忽视。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那就仿佛一把利剑。
逼得她窒息。
“连恩静,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池亦彻突然一步逼近过去,大掌蛮横的扣住了她的手腕,死死的,一下子让手腕嘞出几条勒痕来。
失去她的手做托盘,小猫咪从她怀里顿时跌下去。
惨叫一声,仿佛在顺应它女主此刻的境遇。
“池亦彻,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放手,抓痛我了……”她脸色惨白,唇颤抖着。泪落进唇间,尽是苦涩的味道。
“痛?你也知道什么是痛吗?我以为你早就泯灭良心了!竟然敢给萧萧下滑胎药!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他咬牙切齿,仿佛恨不能将她拆吃入腹。
滑胎药?
泯灭良心,恶毒……
原来他是为了黎萧萧,用了这般残忍的词汇。
“亏我还一直以为你单纯,你善良,却没想到你连这么个无辜的孩子也忍心伤害!”
连恩静只觉得手腕好痛。
仿佛要被他捏碎了一般。
她用力咬住唇,几乎将唇咬出血来,“我没有做过!”
一字一顿,坚决有力。
池亦彻嗤笑,“从来没有哪个坏人会在自己脸上写上‘坏人’两个大字!”
“我说了,我没做,我没伤害她的孩子。”他,真的不相信自己……
这个意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