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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和她那么多废话干啥?”人群中有人鼓噪,“杀死她,给死去的族人报仇!”
“对,杀了这个恶魔!”有人附和,熹微的曙光中忽然有几点亮色朝着清歌几人疾飞而至,紧跟着亮光的,又有一块儿几百斤重的巨石突然滚落。
“想要杀人灭口吗!”清歌大怒,急叫道,“姐姐,把那下黑手的人抓过来!”
众人眼前一花,只见本是隐在角落里的无名身形一闪,唰的一下接住那几枝箭,然后照着那巨石反脚一踢,几百斤重的巨石竟是倏地转了方向,朝着人群的方向滚了过去。无名身体却并不停下,半空里一扭,整个人如一只大鹰,直扑人群,唰的揪住两个人的衣襟丢到大家面前。
大家定睛一看,却正是小青和小兰的娘,两个人被摔的头晕眼花,却依旧大骂不止:“江清歌,你娘来了又怎样?只要我不死,就一定杀你给我女儿报仇!”
无名又飞身到刚才石头滚落的地方,可不过一会儿时间,那里却已是找不到人了。
清歌微微皱眉,还以为能揪出躲在幕后的狐狸尾巴,却竟还是小瞧了那人吗!
“江清歌,快放了她们!”没想到那无名竟如此厉害,几个长老慌了手脚。
“愚蠢!”清歌冷哼,不屑的瞥了一眼那群人,“无名姐姐,你看着些,再敢有喧哗的,通通扔出去;想要图谋不轨的,杀!”
一个“杀”字出口,众人都不禁一凛,直觉面前这个看似瘦弱的女子绝不是随口说着玩儿的,场面一时静了下来。
“小翠,你告诉大家,到底是什么情形。”清歌沉声吩咐道。
小翠抖抖索索的探出头,正好看到躺在担架上的江大桂,面色一下惨白,指着江大桂道:“是她,是大桂姐姐!是大桂姐姐绑了我们,还,还摔死了小青――”
却原来那天晚上,小翠和小兰几个在江大桂家捉迷藏,江大桂恰好从外面回来,就很有兴致的和几个人一道玩儿,可是玩着玩着,小兰和小青却不见了,就嚷嚷着要回家,没想到刚走了几步,就一下子被敲晕。再醒来时却是在山上,正好看见江大桂往里面扔小青的一幕,小青当时就摔折了脖子死去了,小翠也因为惊吓过度而傻了!
听完小翠的叙述,在场的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畜生!”抱着怀里哆哆嗦嗦的女儿,里长恨不得把江大桂碎尸万段,“不是你的妹妹,就是你的侄女儿,你怎么忍心!”
五位长老也是面面相觑,江大桂说她亲眼看见江清歌伙同野人砸死了董聚如和孩子,怎么小翠竟是说这一切都是大桂干的?!
“大桂!你倒是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几位长老转身怒斥道。
担架上却是悄无声息。
“大桂!”一位长老上前,却在靠近担架后猛地后退,“大姐,你们快过来,大桂,大桂这是怎么了?”
人群呼啦一下围过来,一个个都傻了眼――
江大桂胸口上直直的插了一枝羽箭,竟是已经气绝身亡了!
“江清歌,众目睽睽之下,你竟敢杀了大桂?!你以为串通了桂荣,我们就会相信你吗?你敢说你身后的那个女人不是野人?砸死孩子们的那块巨石除了她,还有哪个有哪样的神力?”几个长老狠狠的一挥手,一排排明晃晃的箭镞顿时对准了清歌等人。
山上一处茅屋内。
“小姐!”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女人小心的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女人懒懒的声音在茅屋内响起,“事情都办妥了?”
“是。已经按您说的做了!江大桂已经死了,大家又亲眼看见那怪女人的神力,已经对江清歌伙同野人并杀死了江大桂等人的事深信不疑。”女人有些惶恐的回禀。
“好!干的不错!追丢江大桂男人和孩子的事情不能完全怪你,我昨天太急躁了些。”女人沉默了会儿又开口道。
听对方话语里有道歉的意思,黑衣女人很是惶恐,忙躬身站好,“是属下无能,辜负了小姐的信任。”
“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知道你性喜喝酒,这里我特意给你温了一壶白玉浪,你尝尝看。”女人语调温煦。
“多谢小姐。”黑衣人很是感激,忙双手接过,一饮而尽。
“哈哈哈――”良久,茅屋里传来一阵低笑,很快,山坡上又恢复了沉寂。
看到那一排排的利箭,清歌暗暗苦笑,自己果然是低估了对手的智商!没想到那人竟会如此狡猾!
“长老!”没想到会弄到这步田地,里长赶忙劝阻,“我家小翠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是假的不成?”
“不要废话!”三长老截断里长,“小翠说的那叫什么?大桂把她们抓走,又想杀了她们,你觉得这话谁会信?大桂是傻子不成?会连自己的女儿都要祸害?还有那么大一块儿巨石,大桂会搬得动?小孩子惊吓过度一派胡言,你竟然也会信以为真!更重要的是,若是行的端做得正为什么又要暗杀大桂,行此杀人灭口之事?”
“这――”里长也很是踌躇,看着清歌的目光也不由有些犹疑。
“几位长老,不管你们相信与否,我都要告诉你们,江大桂就是那个绑架孩子的罪魁祸首,而刚才,杀江大桂的人也不是我姐姐!”清歌示意若尘把火把举高一些,“你们如此冤枉我,就不怕我娘知道了来和你们算账吗?”
“你娘?”几位长老冷笑,“你们是治玉贵家又如何?犯了族规,便是你娘来了,你也得死!”
若尘身体猛地一僵,大手下意识的紧紧牵住清歌。
“是吗?”清歌有些好笑的看看人群,“他爷爷的!一群昏庸老迈自以为是的糊涂蛋!你们以为就留的住我吗?”
“你,江清歌,死到临头――”没想到这个时候了清歌还敢这么嚣张,几个长老简直要气晕过去。
“混账!谁教的你这样和长辈说话?”一个威严的女人声音突然在人群后面响起。
众人也都是一惊,纷纷回头,却是一辆华丽的马车疾驶而来,车前车后还跟了几十个武士。
“什么人?快停下!”有人想要拦住,却不知为什么竟是全身酸软无力,动弹不了。一个个顿时骇的面无人色。便是那些拿着弓箭的猎人,手里的武器也不知怎么回事儿,都无力的滑落。
清歌冷冷的瞧着那辆马车,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把里面的**倒在火把上――虽然这样离开很是不甘心,可想要把自己留下,等下辈子还差不多!
“清歌,夫人知道你是冤枉的了!很快就能没事了!”车帘掀开,却是秋雁从里面探出头来,待看到清歌几人完好无损,脸上表情欣喜无比。
“秋雁姐?”清歌一愣,“你怎么来了?”
“不但是我,还有夫人!”秋雁快速跳下马车,向着清歌跑了过来,“还是夫人厉害,昨天已经派人抓了那江大桂的男人和孩子回来,人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会到!”
“真的?”清歌眼前一亮,“找到江大桂男人和孩子了?”
“是啊!”秋雁激动的抓住清歌的手,突然觉得面前的清歌好像晃啊晃的,“清歌,你怎么,变成两个了?”
清歌赶忙把手里的火把熄灭,心说,你跑的这么近,不头晕才怪呢!只是,娘?江清歌的娘来了吗?
有人搬了个锦墩过来,紧接着车厢打开,一个身着紫色绣金线团花袍的女子被搀扶着下车,女子明显不良于行,需要两个武士架着才能行动,只是一双眼睛却过于凌厉,视线过处,众人都不由低头。
女人视线猛地一顿,清歌下意识抬头,正捕捉到那里面不容错认的一丝震颤。心里不由一动,难道这个女人,就是江清歌的,娘?!
看到车上下来的人,若尘神情很是激动,忙低头对清歌说:“清歌,是娘来了!”说着就想上前。
“别慌!”清歌忙拦住,“看看再说。”即使是自己的娘,也得防着点儿!
若尘已经跨出去的脚忙收了过来,神情却很是惶恐不安。
“小姐!”一声哭喊忽然传来。
清歌定睛看时,却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正朝自己这个方向踉踉跄跄的跑过里。
老人不停的擦着眼泪,手脚都在哆嗦着,好像随时都会跌倒,后面一个黑衣女子忙上前搀住。
“舒伯。”若尘扶着清歌迎上前,忙要行礼。
老人却一把抓住清歌的手,“小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呢!”
“啊?”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抓着双手,清歌心里别扭至极,忙一使劲把手抽了出来,正哭泣着的老人顿时一愣,脸上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江辰见过二小姐。”旁边的黑衣女子躬身,又小心道,“干爹老糊涂了,二小姐不要见怪。”
老人难过的样子看的清歌心里一颤,忙讷讷解释,“啊,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怪老人家。”
江辰一愣,以往小姐每次见到干爹,都是一副见到了仇人的样子,明里暗里的给干爹不好受,今天这是怎么了?
“妻主,这是舒伯。”在江府人面前,若尘不敢再喊清歌,只是叫道“妻主”时,脸上却是一红,又歉意的看着舒伯说,“妻主受了伤,实在是站不稳,舒伯不要怪她。”
“受伤了?”舒伯神情很是紧张,脸上也带了恼意,“伤的重不重?是谁伤了你?”
“折了几根肋骨,还有一条腿断了!”看清歌伤的那样重,若尘心疼的不得了却又不敢说,现在听舒伯问起,若尘的泪几乎要下来。
“什么?是谁那么狠心,下这么重的手?”舒伯也被吓着了,怪不得小姐一直躺在少爷的怀里,竟是伤的这样重吗!忙回头一叠连声的喊道,“快搬个凳子过来让小姐坐着,阿辰,我刚才觉着,小姐的手也是冰凉,把车上的手炉也拿下来!”
人群里的江雨飞猛地抬头,脸色难看之极,从怀里掏出一块儿玉佩递给身边随从,随从会意,忙小跑着给清歌送了来。
舒伯一把抢过,小心的给清歌挂到脖子上,又解下自己身上的棉袍仔细的给清歌裹好,那珍惜的样子,竟是和照顾无助的婴儿一般无二。
清歌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却又暖乎乎的。
江辰急匆匆的拿了手炉过来,递到清歌手里。清歌接过来,却又转手递给舒伯,“舒伯把衣服给了我,这个手炉您拿着。”
舒伯一愣,便是旁边的江辰看这清歌也是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小姐今天,真是太反常了!
“老奴,老奴不冷――”舒伯刚止住的泪又开始不住的掉,“小姐拿着,暖和――”
“舒伯快拿着吧!”清歌调皮的晃晃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胳膊,“天冷,您把袍子给了我,真冻着了,我一定会不安心的!”
若尘接过手炉塞到舒伯手里,“舒伯,您就拿着吧。”
舒伯抱着手炉,嘴唇哆嗦着,“公子,小姐,长大了,小姐长大了啊!”
“雨飞,你的女儿的命是命,别人家的孩子命就不是命了吗?”被风一吹,又清醒过来的几位长老对江雨飞怒目而视。
“几位长老言之有理。别人的命是命,我女儿的命也是命!”不过是颠倒了两句话的顺序,江雨飞说出来,却是带了几分森然,“若此事确是清歌所为,那雨飞就亲缚了女儿交给几位长老处罚!可若是有人蓄意陷害,若是让我查出来那人是谁,也别怪我江雨飞不念同族之情!到时候,几位长老也记得要给雨飞一个交待才是!”
清歌挑了挑眉,按了按怀里的另外几包**,暗忖,自己还真不能完全相信这个娘,要是万一等会儿没找到江大桂男人和女儿,自己可还得跑!
61、 任尔东西南北风(一) ...
“哒哒哒――”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打破了祠堂前的岑寂。
众人都纷纷回头看去,却是几位同样一身黑衣的骑士,只是跑在最前面的两匹马上明显还横着两个人。
转眼间几匹马就来到近前,马上武士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