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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做为监狱里的医生,她有一个特权,几乎和典狱长一样的特权,她拥有一个专属于她的办公室。当然,她的办公室只有一个用途,就是用来给犯人看病,化验。她正在翻阅前任留下来的档案材料。
“看来我的前任拉米医生要么是个草包,要么是个玩忽职守的家伙。这个监狱犯人的病死率远远高于州平均水平。”伊丽莎白皱着眉头,她正在查阅监狱的档案材料,仅仅是开头的一两页数据,已经让她触目惊心,在这个监狱里,仅仅两年之内就已经病死了十五个犯人,“天哪,还真是个白痴,除了注射抗生素,就是注射抗生素,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其他手段了,真不知道他的医师资格是怎么获得的。好吧,让我看看他们到底是得什么病,症状是发热……吐血……器官衰竭……最后心脏病突发死亡。”
伊丽莎白越往后翻,她脸上惊讶的神色就越明显,如果说有一两个或者三四个病人症状一模一样,那还说得过去,但是这十几个犯人都是一样的死亡原因,那么就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是有同样的疾病。但这是什么疾病?是不是有同样的传染源?这个因素很快被伊丽莎白自己给否决掉。如果是传染病,那么这个监狱死掉的就不仅仅是这十几个犯人了,应该是一大片才对。这个情况引起了伊丽莎白的好奇心,但当她把档案全部看完后,还是找不出真正的原因。资料缺失太多,甚至对病人的检测项目也很不完备,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诺贝尔医学奖的获得者,也研究不出是什么原因,所以只能给伊丽莎白留下一个大大的问号。但这是一个萌芽,等到条件合适的时候,它就会开花结果。
“我们新来的医生在干什么?”赫尔南德斯两手背在身后,站在落地窗前面。
“她的工作责任心很强,长官,她正在查阅拉米留下的医疗档案。”布鲁诺有些担心,“我很担心她会发现些什么。对于医学我们是外行,万一拉米做得不干净,会连累我们的。”
“拉米不是笨蛋,应该不会留下什么把柄,但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布鲁诺,你几个月就辛苦你,一定要紧盯着她,一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就向我报告。”赫尔南德斯回到位置上,然后拉开抽屉。
“你放心,长官,我就像盯着自己的老婆一样盯着她!”布鲁诺语气非常的坚定。
“不,布鲁诺,这还不够,你要像盯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盯着她!”
“明白,长官!”
布鲁诺原本正襟危坐,一脸的严肃,但看到赫尔南德斯的动作,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拿去,布鲁诺,这是你的一份。”赫尔南德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公文包,然后放在桌子上朝布鲁诺推过去。
布鲁诺笑容满面的接了过来,问道:“长官,这个季度我们有多少分红?”
“你有二十万美元,布鲁诺,够你用一段时间了。”赫尔南德斯笑道,“你的房贷还完了吗?”
“托您的福,长官,早就还完了,所以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纯利。”布鲁诺笑道,“按照这样的速度,再过一年我就可以把养老金都挣够了。”
“那就好,布鲁诺,好好干,跟着我不会错的。”赫尔南
德斯拿出一个烟斗,布鲁诺当然不敢怠慢,连忙站起来掏出打火机为赫尔南德斯点上。
“布鲁诺,你要准备一下,我们的朋友又需要实验对象了。”赫尔南德斯把烟斗吸得滋滋响,斗钵处闪着红色的点点光芒。
“没问题,他们这次要多少个?”布鲁诺一脸的自信,“这次来的新人很多,要不要从里面挑出一两个,恩,那个被关禁闭的家伙我觉得非常合适。”
赫尔南德斯不置可否,他朝空中吐了个烟圈,然后说道:“布鲁诺,我们就是棋手,而他们就是我们的棋子。如果一盘棋早早就下完,我们作为棋手的责任也就没有了。所以,我们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要保持好他们之间的平衡。雄狮帮是我们扶持起来的,它现在是监狱里的第一大帮派,它可以为我们管理好其他的犯人,省去我们许多的麻烦。但是,我们决对不能让这个怪物长大,必要时就给它们放放血,你还想选其他什么人都没关系,请不要忘了这个原则。”
布鲁诺一脸的心悦诚服:“长官,谢谢你的教诲。我会永远记住你的话。”
“这事你来按排,总之我的原则就是安全!干净!”赫尔南德斯拿着烟斗,朝布鲁诺点了点,“在这方面你已经是老手,我就不多说什么,但你一定要提防我们的新医生,别让她发现,别让她怀疑。”
“遵命!长官!”
赫尔南德斯点点头,然后问道:“我们采购的药品到货了吗?”
布鲁诺说道:“还有三天就可以到货,你知道长官,上面都是一群官僚,光是审批我们的请求就用了半个月。”
“这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范围,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准备工作。等货一来,马上通知博士开工,我可不能想养闲人。”赫尔南德斯微笑着说道。
“我明白,长官,您还有什么吩咐。”
“像以往一样,把下一个领红利的人叫进来,我们得让伙计们都高兴高兴,毕竟他们也出了很大的一份力量。还有布鲁诺,出去不要乱说自己得了多少钱,你知道,我和你得到的与他们大大的不同。”
“谢谢你的信任,长官,我明白您的苦心,我知道怎么做。”
“去吧。”
布鲁诺刚想站起来,突然响起敲门声,从门外传来伊丽莎白的声音:“长官,我可以进来吗?我有情况要向您汇报。”
布鲁诺一脸的惊讶,来得还真是巧。
“请进。”赫尔南德斯朗声说道。
“长官,布鲁诺。”伊丽莎白礼貌的分别朝两人点了点头。
“布鲁诺,你可以走了。”赫尔南德斯朝布鲁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伊丽莎白,“医生,你有什么事?噢,对不起,你介意我抽烟吗?”
“没关系,长官,我父亲在家里也喜欢抽烟,我已经习惯了。”对于这些气味,伊丽莎白已经用几十年的时间进行了忍耐,她受得了。
“谢谢你,伊丽莎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赫尔南德斯对于伊丽莎白的态度相当的满意,不错,懂得尊敬长官。
“长官,我今天查阅以前的治疗档案,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觉得很有必要向您汇报。
”
赫尔南德斯原本平淡,甚至还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态度消失了,他把烟斗从嘴里拿出来,挺直了腰,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见鬼!刚才布鲁诺还在担心她会不会发现什么异常,没想到还真被他说对了。她难道发现了什么吗?幸好她第一个向我进行汇报,很好,非常好,宝贝,你确实应该按照程序向我汇报。”
“你发现了什么?伊丽莎白。”
“长官!我查阅了近两年的医疗档案,发现了一个非常令人奇怪的现象。”伊丽莎白在说话的时候,她注意到自己的长官非常的专注,心里一阵喜悦,自己的长官不错,愿意倾听下属的反映。
“恩,你继续。”
“好的,长官,我发现这两年在我们监狱里死去的十五名犯人,他们的死因都一模一样。”伊丽莎白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结论,她也希望能从自己长官的脸上看到惊讶的表情,但是她失望了。
赫尔南德斯摇摇头,说道:“伊丽莎白,监狱的条件就这样,犯人们肯定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得到很好的照顾,他们应该都死于因营养不良造成的疾病,你是想告诉我这一点吗?”
“不,长官,不是这样,因营养不良引起的疾病很多,同样是营养不良,却可能会诱发病人产生各种各样的疾病。但是最奇怪的是,这十五名犯人的死因以及疾病的表现却一模一样!这简直是不可能的!按照我们医生的专业知识来看,他们应该都死于同样的传染病!”
赫尔南德斯脸露赞赏之色,他用力的一拍桌子,然后又朝伊丽莎白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伊丽莎白,你不愧是医学院的高材生!没错!就是这个原因!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伊丽莎白稍稍觉得有些尴尬,说道:“长官,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认为他们不是死于传染病。”
赫尔南德斯脸色又是一变,从笑容满面变得不苟言笑,“是吗?那你认为是死于什么疾病?”
伊丽莎白更加觉得尴尬了,自己还没找到原因那,“我还不知道,长官,但肯定不是传染病,如果是传染病,那监狱里应该会出现大规模的疫情,而不可能才死这么十五个人,其他人却安然无恙。”
看到赫尔南德斯的脸色很难看,她急忙补充道:“长官,因为关于那十五个人的医疗档案缺失得太严重,我无法得出任何的结论。但我建议向上级部门汇报,请求他们派出专家组前来调查,相信可以找得到更多的线索。”
“你给我去死吧,你这个婊子!我得稳住你。”赫尔南德斯被伊丽莎白的建议吓了一大跳。
他笑道:“伊丽莎白,你的建议我会考虑考虑,谢谢你,你可以离开了。”
伊丽莎白还想说上两句,赫尔南德斯下了逐客令,“伊丽莎白,我现在得回局里开个会,下次吧,我建议你多多研究有关的医疗档案,收集更多的线索,这样我才好向上级汇报。”
赫尔南德斯知道这些医疗档案不会有任何的价值,他希望能浪费伊丽莎白的时间,毕竟她只在这里实习三个月,到了时间就会滚蛋。
“我明白,长官,我会尽力的。”伊丽莎白点点头,她信心实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