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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勒的眼睛能看到很多幽魂,那是微弱的能量体,我想她是吓坏了,出现了幻想症,那些舍利蛇怎么可能怕她,这来的好没道理。
我加快了步伐,然后放慢下来小跑几脚碎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怕,有我们在一起,管它什么凶斗,那都不是问题!”
阿勒喘着气说:“我说的是事实,那些蛇怕我!”
我看她情绪不稳定,点头道:“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嗯,那些蛇怕你。”阿勒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辨别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明明看到她眼睛里有影子,好像是一团火,估计是映照在她眼底的幽魂能量,祂们被琐罗亚斯德教的九尾狐火给同化了,因此我想,九尾天狐是玛鲁神里的至高神,而舍利蛇排第二,也许那些蛇真的是在怕她也不一定。
胡杨说狐火不是狐火,那是代表光明的火焰,狐狸尾巴只是先民臆想出来的崇拜偶像,因为九尾聚拢,就好像燃烧的太阳,那些佛菩萨塑像脑后的佛光也是这么回事。这就好比说《道德经》,虽然“道”这个字不是那真正的恒长大道,但起码是无限接近的,造像也有造像存在的道理,人们通过它来认识宇宙精神。
他说的好像共产党的理想一样,如果说天下大公就是那个道,虽然这一天我们可能永远也无法触摸到,但朝这个方向走,就是字眼上的“道”,它也是朝着那恒长大道无限接近的,那些不公的事,那些不道的人,它们不过是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它们不是理想本身。
我忽然想起来阿丽娜说找自己的火焰,是胡杨让找的,李亨利也过问过这件事,当时觉得和我们没什么关系,现在想想,可能还是有关联的。我问了胡杨,他说本来正在查找关于自己外祖母的事情,和这个似乎的确有关系。我来不及细问,跟着他们继续跑,先顾着眼前要紧,等出去了再好好问他也不迟。
我安慰着阿勒,但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路怎么走,会遇到什么,能不能活着出去等等,但男人嘛,有时候就要撒一些慌,这世界太残酷,而人心太美好。我清楚的知道人不是造物主,不是天道的主宰,对于未知的事情都有着未知的忐忑心理,人渺小得很,甚至连漆黑的夜晚都会感到害怕。
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但阿勒似乎并不这么想,她认为人可以做自己命运的主人,就像她选择去守护太阳城那样,也许要放弃很多物质的享受。他说的一点也没错,像她这么大的小女孩,本来是该混迹在都市丛林,好好来一场恋爱的。不过我们倒还是有一点相同的地方,那就是都会为了一点微茫的希望去做最大的努力。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倒斗,但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离开这一行,在场的那几位估计也差不多是这个理,所以我们还在路上,拿命去搏。
前面到了阿依慕画的祭坛所在的位置,张弦忽然愣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东海说:“快跑啊小哥,不要命咧!你怎么也跟阿勒一样发呆,她是个娘们,你又不是。”
阿勒听着不爽,大声驳斥道:“娘们怎了?等出去后我俩比划比划,还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嘞。”
我笑道:“你别跟他比,他就是输了到时候还会耍赖,说就算你打赢了他,你也是个娘们儿。”
东海哈哈笑着说:“你知道得太多了!”
阿勒轻蔑地用拇指和食指比了比说:“内地小男人,你的吉跋只有一寸。”我没想到她还会爆粗口,看来西北女人果然有女王风范,真野性得很。连东海都红了脸顾左右而言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天气不错。”他说。
“天你妈个鬼!”吴敌骂道。“这是在倒斗,不是让你来打情骂俏的,看看人家胡杨兄弟,这样才是西北汉子!”
胡杨走在最前面,靠近了那些石台。隔得比较远,张弦还是发现有些不对劲,忙对我们说:“别过去!那里有很多活物。”
我们顿时噤若寒蝉,他之前并没有看东海的笔记本,对这里的情况毫不知情,我以为他要崩溃了受不了,但听到他出声警告我们,就知道自己多虑了,他远比我想象中要强大得多。
我们小心地摸过去,后面的舍利蛇群也不追过来了,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这也提醒了我们,这里究竟有多危险。
远远地就能看得出是一个石柱阵遗迹,等走近了,才发现石柱里面果然有八张石台,好像八卦一样,上面躺着正在挣扎的人。其实严格说起来是九座石台,不过中间的石台准确来说不是石台,而是一处高出来的石块,上面也躺着一个人,这个人很诡异,浑身浮肿,像发面馒头一样,身体已经出了半透明化,甚至可以看见皮下组织。
这些人,然是那帮中东盗墓贼!
张弦问阿依慕是不是她做的,阿依慕说不是,中东人个个荷枪实弹,我看阿依慕也没这个通天的手段,上次在罗布泊深处她能制住我们,有一多半是因为那个地方很窄小,气场作用力强大,加上她刚刚从镇魂棺里出来,一身的戾气需要宣泄。但那样做是很伤元气的,除非是紧急关头,她也不会随便用。
张弦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给我们听,我们都犯起了嘀咕,不是她,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本事呢,难道是这帮人起内哄了?祭坛上有九个人,也就是说有九处石台,和阿依慕画上的小有出入,估计她也是情急之下,没有数对或者没有画对,反正那个意思差不了,对祭坛风格倒也描绘得一清二楚。而那些石柱上,也绑着一些人,加起来统共约莫有不到二十个人。
我们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些人,发现石柱上的人都死透了,而石台上,中间的那位一看就没救了,好像是中了什么蛇毒,体内已经在开始溶解。不过人还没死,轻微地抽搐着,他的身体有正常人两三个那么大,看上去非常诡异。
边上的八位我们没功夫一个个地去看,大略扫了一眼,起码已经死了五六个,剩下的也不过是在垂死挣扎,他们受的伤全都一样,是脖子上被咬了一口,有两个洞,估计中间那位注了毒,而其余人的身体里并没有注毒,因为他们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流着殷红的血。
石台上有两个中东人还能说话,但他们已经动不了了,其中一个人操着生硬的普通话对我们说:“快出去,快走,快走!你们快走,里面的东西太可怕了!”
我问胡子:“他俩还有救吗?”吴敌抢过话头说:“要救你救,我反正是不救,救了人再在背后给我们来一刀,老子就****。”
胡子摇了摇头:“牙洞太深,还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
这个祭坛,明显是用于制造幽浮灵的,但幽浮灵在这极西大山里,是怎么进入洞庭湖的呢?难道说在岳阳附近,还有另一处祭坛?
我心里杂绪太多,忙问那个会普通话的中东人:“里面有什么,是什么东西伤了你,又是谁将你的同伴绑起来的?”
那两人听了我的话,突然激动起来,猛烈地伸脖子想要挣扎起来,估计是想逃跑,但脖子的伤口忽然涌血,没过几秒钟就挂了。
我们被这场面给唬住了,我注意到他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袋,可能是想拿什么东西,我担心里面有虫子,就用刀划破了口袋。
还没看清口袋里有什么,张弦忽然发了疯似的狂叫着,拔出剑就往山洞更深处狂奔,将我们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