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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容劫难逃风月_分节阅读_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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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他们叫下去免得丢了身份。

    他们也不搭理,“咚——”一声敲响擂鼓,沉重宛若承诺。

    在劫侧身看着我,但笑不语,眸心传递的是一种信念:铭记这芸芸众生,我与你同在,荣辱与共。

    天赐眨了眨眼睛,“悦容姐,这么出风头的事,怎么能少了我楚天赐?”

    “你们……”这俩小子做什么的,干嘛煽情得让人想哭。

    不再言语,已是千言万语,鼓鸣再起,我翻身跃上钢线,伴随着鼓声飞空起舞。

    少年浑厚的声音朗朗穿过云层,如朱玉般声声洒落。在劫唱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咚!咚咚!”又几声擂鼓,天赐唱到:“身世酒杯中,万事皆空。古来三五个英雄。雨打风吹何处是,汉殿秦宫。梦入少年丛,歌舞匆匆。老僧夜半误鸣钟。惊起西窗眠不得,卷地西风。”

    男子浑劲的歌喉,女子阴柔的舞姿,相得益彰,浑然天成,安得世间成绝技,便是天上天下难再寻。

    正在众人凝神屏息观看时,我心头一跳,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

    忽儿惊天一变,那钢绳“叮”的一声砰然断裂,我惊呼着往下坠落。

    众人哗然,在劫天赐措手不及,眼见我即将跌落湖中,一把红缨枪横空飞来,银色枪杆将我的脚尖重新垫起,便见枪头那端一双有力的大手紧握,那人孑然一身立于莲花台上,白衣黑发飞天曼舞,星目如光横天笑,竟是那曲慕白!

    只见他回头喊道:“鼓声别停!”

    在劫天赐立即神会,“咚咚咚——”鼓鸣再次响起,阵阵如雷响,我随即在枪杆上起舞,将最后一段跳完,成全一场完美的人生。

    歌消舞罢,天地无声。

    是人,是神,是仙?已不知,心不在己身,早已飘渺于山水日月间。

    沉寂许久,众人方才回神,掌声赞叹声相继响起:“早闻飞天旋舞如天女之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竟也能在枪杆上舞出,妙哉妙哉!””

    萧夫人感动地抹着眼角的泪:“先前便听三人说为祝贺娘亲寿诞要给我一个惊喜,真是难为他们了想出这样的主意,唱的好,跳得更好!”

    众人颔首:“真是孝顺的孩子们,魏国公有如此出彩的子女,真是好厚泽的福气。”先前的嗤笑和暗讽,在萧夫人一句“肺腑之言”后,全都变成了真挚的夸赞。

    面对众人如潮般的奉承,楚幕北拱手笑呵,“孩子年少不懂事,还得多多栽培,诸位过奖了。”眼睛笑眯成一条缝,浑然忘记刚才是谁觉得丢脸勃然发怒。

    我从银枪上跳下,朝曲慕白感激欠身,“多谢将军,啊——”蛮横地被他拦腰带到面前,竟不顾礼数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贴着我的脸,笑说:“我们又见面了,该叫你陆静然呢还是楚悦容,恩?居然敢骗我,可让我找得辛苦!”

    我涨红了脸,与他拉扯不休,“快……快放手!”

    他站着纹丝不动任我打骂,硬是要与我保持着暧昧的姿势,“做什么害羞,我们俩的关系早已亲密无间了,不是么?”

    “你——”

    他的那句话说得不是特别的响亮,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周遭窃窃私语顿时嗡嗡作响,争相揣度彼此的关系。我悲愤交加有口难言,抬头捉摸到他嘴角那抹得意的坏笑,心知他是故意的,是要报复昔日我加诸咋他身上的难堪。

    在劫跃上莲花台,面如寒霜,“放开她!”

    “喔,代表正义的救美英雄终于出现了啊~”戏谑的口吻,不羁的神态,似乎不曾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更是挑衅似的将我搂了满怀。

    在劫握起拳头,关节咯咯作响,击鼓木桩随手一扬指向他:“再不放开我姐姐,别怪我不客气!”

    “少年人勇气可嘉,可知你是除了夜枭小贼之外,第一个敢拿一些破玩意指着我鼻子说话的人。”笑了笑,手指拂过我的脸,划过颈部,逗留在锁骨上打圈,明明跟在劫说着话,视线却半刻也不曾在我脸上离开,“但是你要明白,对我无礼,是要付出代价的。”

    话落的瞬间,风中传来锐利的刀声,“锵锵锵——”声消之时,在劫手中的木桩已化为木屑飘散水池中,只余下短短一节还留在手心,在劫已动也不能动了,早有一把冰冷的剑,神不知鬼不觉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木讷的表情,高束的黑发,一身黑装如鬼魅,那站在在劫身后持剑的男人,竟是昨日在巷子里救了我的怪人,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静静地说:“没有人可以对主公无礼。”像是警告在劫,又像是在警告我。

    那搂着我不放的无耻男人笑吟吟地说:“行了,慕白,快收起剑吧,可别吓到了孩子,弄不好会留下心理阴影,影响他日后身心健康发展的哦~”

    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我的嘴角不停抽动,这才顿悟自己一直弄错了身份。难怪姹紫嫣红会说,曲慕白将军是个做事沉稳为人厚重的人,我却觉得他行事荒诞举止轻佻,原来那夜被我戏弄之人,才是真正的鲁国公,司空长卿!

    一不小心,我就这么得罪了一个大神级别的人物,要杀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而他似乎对我很有“兴趣”。

    是福是祸?天知,地知,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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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小悦容,您自求多福吧~

    【第一卷】 幼年篇 常昊王篇 第三十五章 迫于无奈应亲事,心事沉重姐妹情

    事情弄得大条了,楚幕北从主座上走下来,“长卿,你……这是何为?”那神态似乎对自己这个小舅子颇为无奈。一丝笑意从萧夫人眼底划过,转眼换上一张惊忧的脸:“长卿啊,小孩子不懂事,你做长辈的千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有话好好说……”司空长卿虽然年仅二十出头,论辈分我们都须得喊上一声娘舅,也是大家族里天南海北硬扯上的关系。

    “姐夫,瞧你紧张什么。”司空长卿仿佛看不见萧夫人,只对着楚幕北回话:“我是看子侄们可爱陪着耍耍,谁知道惊动了慕白,你知道的,他这个人的性子啊,就算是要拿刀去割那皇帝小儿的命根子,我也没本事拦着。”四周文武百官一阵阵直抽冷气,楚幕北试着额头细汗,强笑说:“长卿慎言慎言!”

    曲慕白冷冷扫了司空长卿无懈可击的笑脸一眼,然后收起剑退到一处,司空长卿咧着嘴没再说话,双手却依旧不依不饶将我抱着。

    在劫还想再说什么,被天赐挡在了身后,天赐笑道:“司空舅舅,也快放了我悦容姐吧,你瞧她都被吓坏了。”

    “哦,是吗?”司空长卿深意看了天赐一眼,眼角寒光一闪,随即俯首看我。

    就他低头的瞬间,我换脸般快速撤去咬牙咧齿的怒态,作泪眼梨花状,“小舅舅,要是悦容以前有眼不识泰山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请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不要计较。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冤有头债有主,一报还一报,负负得正,你退一步我退一步,大家海阔天空,世界多么美好!”

    “啊哈?”司空长卿哑然失笑。

    我与他回视,拼命眨着眼睛,水汪汪的一片,暗示着:你扎了我一刀,我也扎了你一刀,你看了我身子的清白,我也剥光了你的衣服,现在大家都两清了谁也不欠谁,冤冤相报何时了,都是做亲戚的,也就别计较了~

    司空长卿仿佛听明白了似的,扑哧一声笑开,“你啊……”亲昵刮了我的鼻尖一下,“小悦容这么可爱,舅舅怎么会跟你计较呢?吓着你了吧,舅舅这就带你下去休息,再送你一个惊心动魄的礼物当做赔罪。”

    众人一惊,我也跟着刷白了脸。惊心动魄的礼物?不是真的要杀人灭口吧!

    眼见他作势要将我横抱起身,我赶忙推阻,几近哀求:“别……您别客气了!”他也不管周围到底有多少人看着,毫无体统地与我一来一往拉拉扯扯,“来嘛~悦容丫头,跟舅舅都这么熟了,你还害羞什么劲!”

    我呸!谁跟你熟了!我心中怒骂,面上还得赔笑,狗腿子似的怕得罪了他,真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光明,出路没有。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突被一道横力拉了过去,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我的身前,将我与那牛皮糖似的司空长卿笔直地隔开了。

    “你……”司空长卿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你还是那么喜欢多管闲事,赵子都!”

    灼热的体温隔着衣衫从他的背部传至我的手心,我抬头看向他的背影,常昊王那头黑发一丝不苟地高束金冠,却有几措碎发俏皮地从衣襟处跳出,勾露着他修长的颈项,那侧面的轮廓在彩灯华光下线条分明,唯独那双曾让我心悸无数次的眼睛,此刻却被掩藏在看不见的角度里,然而那一刻,就在他醇厚略带酒香的气息包围中,让我第一次对那双眼睛之外的存在,产生了不知名的期待。

    常昊王静静道:“鲁国公,我的未婚妻还由不得你过分的关心!”

    “未婚妻!?”司空长卿怒瞪着我,视线转而扫向楚幕北,问道:“是吗?”

    楚幕北道:“先前王爷的确曾来提亲,我也答应了,就只待悦容点头。”

    司空长卿又看向我,一字字问:“你答应了?”

    当时情况僵持难下,我看了看萧夫人的脸色,随即咬牙点头:“是的!”

    常昊王笑了,司空长卿怒了,指着我的鼻子“你”了好久,硬是说不出别的话来,最后拂袖回到了自己的座席上猛灌酒。常昊王回身,见我单薄的舞衣遮不住胳臂,皱了皱眉,随即轻柔道:“悦容,你快下去换身衣服吧,别着凉了。”宽大的手掌轻轻摩挲我的脸颊,似乎有意在众人面前与我亲昵,像是在宣告所有物似的。

    我点头应了一声,欠身告退,离开时四周响起闹哄哄的恭贺声,祝常昊王觅得佳偶、祝魏国公喜得佳婿、两家自此成秦晋之好……诸如此类讨好奉承的话绵绵不止。

    路经萧晚风座前,隐隐闻得一声冷笑,回过头看去,却见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案前闭目养神,方才那幕闹剧以及此刻潮涌的吆喝,仿佛都不曾入他的耳也不曾乱他的心。有几个半醉的大臣上来向他敬酒,都被他身边的十二黑甲狼骑给撂在了十丈外,而他就这么静静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似的。

    他……还是跟从前一样啊,那么厌恶别人的靠近。不由想起七岁那年,过继萧夫人膝下时,他也受邀来观礼,我不过给他奉茶的当会儿一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手,就被他刮了一个嘴巴子,当时真把我给委屈的。也不知道他这性子是怎么来的,萧家两兄弟的脾气居然差这么多,弟弟温柔得像是天上的明月,哥哥冷漠得像是寒冬里的冷风,真是一个娘胎两个种。

    我再度看了萧晚风一眼,叹息着离开了。

    回到后堂,小厮将我方才跳舞的钢绳撤回,我过去查看了一番,在断裂处看到了整齐的切口,分明是有人动了手脚故意切断的。

    我没马上说什么,换回衣服又隔了好久才问嬷嬷:“出场前,除了我身边伺候的人,还有谁来过?”

    嬷嬷想了想,摇头说没,顿住了,又说:“那时候忙不过来,辛亏巧云丫头贴心,主动来帮我老婆子,回头得好好谢谢她。姑娘……您问这是啥事啊?”

    “没事,随便问问。”我漫不经心地说着,心事却沉重了起来。

    巧云,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是九姐的贴身丫鬟。

    楚家几个姑娘里,就九姐从小与我最亲,想不到这姐妹情,也终究抵不过下人们的闲言闲语。

    人这一生啊,谁也做不得准,跟三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

    【第一卷】 幼年篇 常昊王篇 第三十六章 莲花塘畔动真心,苍天捉弄痴人笑

    这一日,我像往常一样天还蒙蒙亮就起床去账房议事,半途竟遇见司空家的角子——司空落。一袭淡薄的蓝衫婉约地在肩侧束着头发,就这么安静地站在石子路上仰面望天,像是被世界遗弃了似的,却在见到我时面露惊喜。

    显然他是刻意等在我必经的路上,像以前那样温和地问了一句:“十姑娘最近可安好。”

    我礼节性地虚应着,正在错身而过后,他又喊住了我:“等等,十姑娘!”

    “还有什么事么,司空少爷。”我回过身没好气地问,经过昨夜那一遭子的事,实在是对“司空”这个姓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