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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先例,所以虽然两人身份悬殊,但苏太后对于这对身小儿女间的甜蜜也乐见其成,甚至开始替俩人暗中筹备起大婚来。
可是突然有一日,东祁国巫竟然发现落璃在私下偷偷习练巫术,惊怒之下,施术将她拿住,绑到了苏太后面前。
东祁皇室的巫术乃不外传之秘术,所知者甚少,为免有人以此术做乱,因此向来有一套极为严格的传承和保密之法,且严令习者皆不得外传和私相授教,否则严惩。
因着保密得当,所以这百年来,中原各国只知东祁有此一技,但却不知究竟能巫奇至何等境地。
也正因如此,所以秦陌和燕惊鸿虽对南意欢的容貌惊疑,却也不曾想到她用的竟是幻容术。
苏太后发现落璃会巫术后同样惊乍不已,连连追问之下,落璃都只默默流泪却闭口不言。
那几日,正好沈星辰去了天山,不在皇城。
就在他得到消息,快马赶回宫之时,落璃突然私下求见苏太后,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盘托出。
原来她父母并非那次海难中官方记档中所书的普通商人,而是十几年前因触犯禁令而被先皇下令处以极刑的巫医权成文。
权成文死后,落璃的娘亲洛氏伤心欲绝,欲带着她离开东祁前往海外。
可惜却在借宿的商船上遇到了海匪,夜半,洛母起夜时意外发现船上闯进了海匪,便匆匆将落璃藏在了仅能容纳一个幼儿的底层船舱夹板之下。
她还从怀中掏出权父私藏的巫术秘本交给落璃,要她对天起毒誓,有生之年,定要找东祁皇室复仇。
五岁的落璃懵懂着哭着应了下来,眼睁睁看着洛氏一咬牙,走了出去。
后来洛氏死后,落璃因为藏身的隐秘,所以侥幸逃过一劫。
因着许多被海匪杀害之人都已经尸沉大海,于是当官府问她身份时,她便强忍着惧意,将自己的名字随母姓,改成了洛青嫣。
然后又一步步经收留幼孤的屋馆中,顺利入了宫廷,入宫后,她便开始偷偷按照那秘本之上所列的巫术开始偷练,一直到这次,被国巫当场抓住。
其实落璃对于巫术之道悟性极高,术法也已纯熟无比,加之这些年她一直在苏太后宫里贴身侍候,有过无数次机会可以对苏太后和沈星辰下手。
可是落璃生性善良,苏太后又对她极好,再者她也是真心爱上了冰泉宫里那个翟若仙人般的男人。
所以无数次,在最后一刻,她都停住了手。
......
苏太后听落璃哭着说完这一切后,心中疼惜不已,因此将她从禁室中先放了出来,并在当夜就与国巫商量好,可以从轻发落。
可,也就是那一夜。
在苏太后亲口告诉落璃说,自己宽恕她,并且告诉她自己正在暗中给她和沈星辰筹备大婚,且大婚一切照旧时,落璃足足哭了数个时辰不止。
然后,第二日清晨,当沈星辰披星戴月,急急忙忙从天山赶回时,面对的却是一纸留书和空旷的殿室。
落璃留书说,虽然苏太后和国巫仁慈,宽恕了自己,但她自觉已无颜面对东祁众人,更无颜面对沈星辰,且她违背了自己幼年时对娘亲的誓言,她日无颜地下相见。
因此,惟有求去。
那日之后,落璃便没了踪影,沈星辰抛下朝中事务,又派出所有夜魅部的人去寻找至今,可惜都了无音信。
于是才有了南意欢在东祁的那一年里,看到沈星辰日日孤独地徘徊在冰泉宫里,夜夜对着宫苑中那一株俩人幼年时共同栽植下的那一株红凰木,思念着那个不知飘零至何处的女子。
只是当时的两人皆没有想到,她却是化名落璃孤身去了南楚,还意外病倒昏迷在扶风院门口,更是与南意欢有了相识相知的那一段缘分。
可如今,自己通知沈星辰赶来,落璃却还是心结未解,避而不见。
南意欢正神思着,突然夜竹面带喜色地从门外推门进来。
紧接着,月色中,一个身穿金色丝锦长袍的男子身影,缓缓从门外走进来。
“皇兄......”南意欢疑惑地抬头,却在看清来人是谁后,万分欣喜地迎上前去。
想不到,自己刚才心中还念着的人,转瞬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自去年八月从东祁出嫁至今,她已有大半年时间未见沈星辰,如今乍然相见,只觉倍加亲切。
“什么时候回来的?”南意欢笑问道。
“知道你今天回府,所以回来看看你。”虽然沈星辰身上那一袭价值千金的长袍上略有褶皱,且皓如星月的脸上也有着浓浓疲惫之色,但仍无掩他周身超越尘俗的风仪之姿,声音也还是那般熟悉的清酌悦耳。
这边,南意欢招呼他坐下后,又吩咐夜竹去沏茶,说完不放心,又特意跑过去交代说,要用自己这次从西延带回的墨江云针。
沈星辰见南意欢两颊如霞,满目巧笑倩兮,不由回想起一年前自己见到的那个哀伤孤单的女子,心中由衷地涌起一丝暖意,他浅笑道“别忙了,我喝什么都行。”
“那可不行?东祁沈皇陛下来了我这陋室,我可得好生伺候着?”
南意欢笑着嗔他一眼后,似是想起什么,又笑道“其实这茶本是西延燕惊鸿请我转交你的,如今,倒被我鸠占鹊巢地拿来在你面前现眼。”
说完,她笑着三言两语将当日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
沈星辰闻言失笑道“他既然给了你,那你就都收着吧。”
“行,那我就收着吧。”南意欢也不客气,直接应了下来。
待夜竹将砌好的茶送来后,南意欢浅尝了几口后,看着眉间略有惆怅的沈星辰,终是低声问道“青嫣不在云州吗?”“不在。沈星辰目光微闪,缓缓地摇摇头“星语来了以后,估计她猜到我早晚会找来这里,所以才提前离开了,信上所说的那些理由不是过借口而已,她根本没有回云州。”
他又幽幽一叹,神色郁郁道“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愿见我。”
南意欢心间微沉,她能看的出来,落璃心中也是深爱着沈星辰的,只是如今的她,还没走出自己心中那道固封的心墙而已。
她不禁为这一对明明彼此有情却在互相折磨的两人,哀叹不已。
“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是回东祁还是继续留在中原......”
“我想再出去寻一寻...”沈星辰神色微郁道。
“可是你这次已经出来这么久,东祁的朝务怎么办?”
沈星辰微微一笑道“前些时日我已经修了一封书信回国给皇祖母,打算将皇位传给星语。”
“什么?传位给星语?”南意欢闻言浑身一震,她猛地抬起头来,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他。
看着南意欢惊乍的表情,沈星辰浅然一笑道“你可别小看他,东祁交给他,我很放心。”
“我当然知道他可以胜任,但是问题是....他会愿意吗?”南意欢怀疑地道。
“应该会吧。”沈星辰唇边笑意深深道“你别看他平素一副毫不在意,顽劣不堪的样子,其实对于治国一事上比我聪慧的多,以前东祁的很多政令和新奇的技艺其实都是他佯作无意地提出来的。我这次也令人给天山去了一封信,再过两日他回到天山后就能看见。”
“还有其实,星语在去天山之前和青嫣的感情也很好,所以我想,他在看到信后,会明白我的心意的。”
“一定要这样吗?”
话一出口,南意欢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不是不相信星语能做个好皇帝,而是我觉得,你不让位给他,也依旧可以去寻青嫣的。”
沈星辰淡淡一笑,迎着窗外吹来的微风,轻声道“你说的不错,即便我一年不回国,皇奶奶也会帮我把东祁照看的很好,我确实不必非要让位给星语。”
“也许这只是我心中的一点奢望,我希望在我寻到青嫣的那一日,我不再是东祁的皇帝,不再是东祁皇室的象征。那么,也许,她心里对他爹娘的愧疚会轻一点,也会多一丝机会,愿意面对我。”
南意欢静静听他说完后,眸光微变,复杂沉郁的心情如潮水般涌上心来,她不知该如何来言语如今自己心中的震动。
这世上,无数人舍弃七情六欲,手足相残,争得鲜血漫流成河,只为了那高台上一把冰冷的金椅,譬如越君行的那一帮虎狼兄弟;
这世上,还有无数人为了登高而上,不惜以身、以情相诱,譬如秦陌与自己。
而她在东祁的这些亲人们,却是如此的良善。
那至高无上的权势于他们而言,不过是肩负着万名富足和平喜乐的责任和束缚。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惯来随意不羁的沈星语真也许的会接下这个重任。
只为他知道,沈星辰比他,更需要不为皇权所困的自由。
而他,愿意成全他!
一时间,南意欢动容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就在这时,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应该是夫君回来了”南意欢面上不觉溢上丝丝欢喜,起身迎了出去。
沈星辰看着她那轻灵的身姿飘然远去,亲自为越君行去开门,眉目间笑意过后,念及自身却又有些黯然。
屋外果然是越君行忙完从书房回来,他似已非常习惯南意欢这样的举动,所以没有一丝意外地,直接揽过她柔软的腰肢,往内室走来。
“我皇兄来了。”南意欢低声说道。
“嗯,我知道,刚才风妩来告诉我了,但手头上事情没处理完,再说也不想打扰你们兄妹叙旧。”
两句话的功夫,俩人就走进了内室,互相打了招呼后,便一齐在桌边坐下。
南意欢见桌上的银壶中茶水已凉,便唤来风妩,让她下去再沏上一壶来。
沈星辰拦住她道“别麻烦了,时辰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别啊...”南意欢急忙道“好久不见,再说我今日也不困,我们再说会话吧。”
听南意欢说她不困,越君行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眼。
她,今日确实是不困,俩人回府后就直接上榻,相拥着补了个香甜的觉眠。
不过他自己也正好有事想找沈星辰,便道“皇兄再坐会吧,正好君行有事相商。”
“什么事?”沈星辰问,目光却盯着南意欢脸颊耳边那一丝可疑的红晕。
越君行轻咳了一声,正要开口。
沈星辰听到咳声,又偏转回头关切道“怎么身体还没好吗?这次去风族情况如何,可寻到灵魄丹了吗?”
相池山中的神医康良本是南意欢从东祁皇宫中找来的,人选也是沈星辰亲自找国巫大人给她选派的,当时南意欢就有和他说过自己心里的盘算。
而且帮越君行解毒的秋婆婆也是沈星辰一一国皇帝之尊,在她草屋前苦站了三日才求来的,因此当越君行的毒解了以后,南意欢也有去信向他详细说明情形。
因此当沈星辰听说俩人离宫去相池山寻神医康良时,便猜到,俩人应是伺机去寻风族,求灵魄去了。
越君行乍然听沈星辰这般问,惯来冷然的面上也不觉有些热意,他迅速调整好情绪“一切顺利,已经找到了风族族地,灵魄丹也已服下,如今身上的毒已彻底解了。”
想着接下来找沈星辰相助的事也与这次出京一路所遇的事有关联,于是他便简单地将这次和南意欢出京遇到风锦瑟,相池山遇袭,一直到被困迷雾林,以及出访西延这一路,包括与秦陌的数次交手等情形说了一遍。
这一路,事情堪多,相互间关系也极为复杂,若真要说起来倒是一夜也说不完。
但这俩人,皆是脑清识明,心思通透之人。
因此,三言两语,你一言我一语中,一盏茶功夫过后,越君行便将所有事摊说了个清清楚楚,沈星辰前后一串,便也明白了全概。
“你打算对越君离动手了?”沈星辰沉声问道。
越君行眼神坚定,点了点头道“是。”
“你早就该这样了!”沈星辰冷笑道。
这些年,虽说他和越君行来往不多,但也是清楚知道越君离这些年害过他多少次。
这种兄弟手足相残之事最为沈氏人所不齿,所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