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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虽然,敞开心怀的结果是坠入无底黑暗深渊。
女人对男女间的情意似乎有着天生的灵感,自从上次越君行强吻了自己以后,南意欢就知道他对自己是有些不同的,虽然自己选择了遗忘和忽略,选择了视而不见,但是内心深处,她知道,自己之所以那夜入太子府,那么笃定地越君行一定会同意合作,所依仗的,也许,就是那一丝丝若有似无的情意罢了。
可是,现在她不想回应,也无法回应。于是,她选择了装傻。
越君行看着南意欢此时浑身散发的那种如海般沉静的气息,有些失落道“可惜此次你往返北越与东祁之间,我并不能亲自前去迎接你,你路上小心,有事让风妩传信回来给我。”
“那此行谁会是迎婚使”南意欢抬头问,按照规矩,应该是由北越皇室宗亲中年轻未婚男子担任。
“镇南王世子冷天凌”
“是他…”听到这个名字,南意欢眉头微蹙,她在夜阁的探报上见过这个人的名字。冷天凌是北越唯一一个异性王镇南王冷文昌的长子,镇南王先祖随始皇帝打拼天下,战功累累后在一次攻城战中替始皇帝挡了一记冷箭,不治身亡。
始皇帝建国登基后,感念其救命之恩,特赐予镇南王爷称号,世代罔替。此后,镇南王府将才辈出,如今的冷文昌也曾是北越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总领北越兵马大权。
镇南王有一儿二女,长女冷君柔已许配给了朝中礼部尚书家公子。冷天凌排行第二,
还有一个小女冷羽裳,尚且待字闺中。
------题外话------
今天的题外,就是
没有题外~
の~某夜默默爬走~
☆、第六十四章 路上小心 我等你回来
镇南王家教甚严,虽是老来得子,却并不宠溺,自幼将他扔在军中锻炼,从一名普通士兵做起,现如今已在镇南军中任副都统一职。越君离也曾在镇南军中历练过,因此,两人关系较为亲近,此次,宗帝下旨让冷天凌任迎亲使,南意欢突然间明白为何越君行执意要将风妩送给自己了。
两人这一番谈话下来,已至深夜,越君行站起身打算离开。莆一推开窗,月光皎洁照射在庭院中,地面如铺上了一层霜雪般白的晃眼,越君行将手微微探出窗外,十指收紧,月魄光泽映在他脸上,愈发清冷高洁无比。
他忽然回过身,笑容温暖“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
南意欢魔怔般轻轻道“好。”
……。
第二日一早,南意欢便启程归国了,越君行没有来送行,反而是越君离和越君邪一直送到了城门外十里亭处才停住脚步。南意欢坐在车内,也没有下车,只是在马车路过越君邪所骑白马时,掀开帘幕,两人相会一笑。
目送着东祁车队远去后,越君邪调转马头,准备回城,忽然缰绳被越君离一把拽住,只听越君离讥讽道“三弟怎地如此无用,连送到手里的美人也都握不住。”
越君邪不慌不忙稳住受到惊吓的马匹,淡淡道“臣弟本就是如此无用之人,大哥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接下来,估计大哥可有的忙了。”
说完打马就要离开。
一个阴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如此大好机会你都放过,难道你真的对那物无意。”
越君邪自然明白越君离话中含义,他头也不回,右手轻抬挥了两下,做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一扬马鞭,骏马疾尘而去。
徒留越君离神情肃穆,望着那几不可见的长长车队模糊的渐行渐远的身影。
打马回京后,越君离想了想,拐进了丞相云牧之的府邸,直奔书房。云丞相刚从宫里下朝回来,看见越君离阴沉着脸,打算开口令一旁伺候的人退下去。
正好一个美婢端着沏好的新茶从门边进来,平素丞相府里的奴婢上茶都是直接放在来客桌边的,偏偏今天这个美婢早就对越君离起了攀附勾引的心思,看见越君离匆匆入了,便急急将新茶泡了端上来,且是直接奉给越君离,双手上举,故意露出一截白藕似的皓腕,用着她私下练习了无数次的角度低头侧面,柔着嗓子腻声道“殿下请用茶。”
本来要是平日也无事,反正这种情况越君离已司空见惯,偶有姿色出众的也就收了房了或者玩玩就算。
偏今天这美婢在院中只见了个背影,进来后为了显得楚楚动人又一直低着头,根本没瞧见现在那位爷怒容满面,正有气无处撒的。
看着眼前女人这低贱的模样,他右手用力一挥。
“砰…”
“啊…”惊声尖叫夹杂着瓷器落地砸碎的声音突兀响起,片刻后那美婢止住了口,双手捂着脸,跪地不停磕头,嘴里喊着“王爷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王爷饶命啊…”
云丞相见状沉声喊着“陈升。”
“奴才在”相府管家陈升应了一声,进屋后看见那美婢脸上通红一片,有的地方水泡已起,一张脸是彻底毁了,再看地上泼洒一地的茶水立马明白了,往门口招呼进来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喊道“扔出府去”,于是两人一边一个,直接拖了就往外走。
那美婢听闻又再次尖声哭喊起来“王爷饶命啊,奴婢知错了,求求王爷,不要把奴婢赶出去,求求王爷…”
话未说完,被人一块脏布堵住了嘴,拖了出去。
很快,又有人进来动作迅速地将地上收拾干净,送上茶,然后利落地掩上门出去了。
待得屋里无人时,云丞相看着越君离冷若冰霜的脸,在他身旁坐下,恼道“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过是个小小的联姻就让你沉不住气了,依我看你干脆就一辈子做你的离王算了。”
越君离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恨恨道“着实可恨,想不道竟便宜了二弟那个病鬼。”
云丞相双眼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道“便宜,世上那有那么便宜的事。这事我总觉得有些蹊跷,你不觉得自从一年前这个太子就有些不同吗?十年未出府门,刚一出府,就以寻访名医为名请旨去南秦贺了秦皇大婚,邂逅了东祁皇帝沈星辰,紧接着出席宫宴,与东祁公主琴瑟和鸣,然后是公主怒砸太子府,最后竟然峰回路转与又与太子结成了婚盟。这一切看似毫无联系,可偏偏却一步步促成了今日联姻的结果。
越君离瞪大双眼,惊道”不至于吧,你是说二弟与东祁联手,可是,沈星辰答应去南秦是在二弟请旨之后,再说,我的人包括南秦的人在那期间一直盯着,没见他们有任何异常的联络啊。“
云丞相冷哼一声,道”不知道的事情,未必就没有。这个星染公主看似骄横,只怕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只怕,晋王只是个障眼法而已。“
越君离脸阴沉得十分难看,他也将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细细回想了一遍,发现确实透着诡异,迟疑道”如果一切真如舅舅所言,那以父皇的精明,怎会看不出,又怎会如此顺了那东祁的意呢。“
”只怕那天夜宴之上就看出来了,可惜晚了,话已出口,又被太子当着众臣的面允了婚事,他也只能同意了。“
说完,云丞相眉毛深锁,仰头长叹道”太子隐忍多年,那日在夜宴之上当庭允婚,只怕是要正式打开府门,入主朝堂了。“
越君离听完额上太阳穴青筋暴起,黑云罩脸”他就不怕父皇生气。要说父皇真心宠他,我也不信,你看他那个府里到了夜间像个什么样子,可若说是不宠,偏偏数次驳回废太子的折子,他到底什么个心思,难不成他心里念着三弟,想将皇位传给三弟。“
”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暂时,咱们还是专心对付太子吧,既然他那日敢当众拂逆了皇上的意思,那么,必然也是下定决心,不怕承担后果了。
“陛下当年那么深爱风皇后,如今对太子这般态度八成和她有关,可惜,你母妃在宫里多年竟然一丝线索都探不到,如今,只怕太子也在一直追查当年的真相。”云丞相那被无数利刃似的政治风霜辙过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越君离这会也慢慢按捺住心中的郁卒,渐渐平静下来,有着多年军中打磨的历练,他也并非是那真正有勇无谋的愚蠢莽夫“我听说这次的迎亲使是冷天凌。”
“放心,我已经和冷王爷都部署好了,这场大婚,能不能成还是个未知呢。”云丞相冷冷道,说完大致说了下计划安排。
越君离听完面上一喜,笑道“还是舅舅算的长远,反正父皇已经下旨让我主管两郡海运之事,明日我便请旨去那两郡,进行前期部署。”
“嗯”云丞相点点头,道“将这两郡牢牢抓在手,才是目前我们最大的事,太子那边你暂时不要动,以往他缩在府里,皇上也不吃群臣弹劾他体弱不堪大任那一套,今后出来了,只要他参政,就有的机会。至于那个星染公主,即便能逃得出这一关,那也不过是个远离故土的女人,没甚么可怕的。”
两人又细细谋划几句,越君离这才眯着眼,兴冲冲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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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娘娘有孕了
南秦 皇宫
御书房内,几个礼部官员恭恭敬敬站着,手上高举着一张张美丽仕女图,领头之人滔滔不绝眉飞色舞地口中念着该女子的家世身份情况,还不时偷瞄几下龙案后皇帝的表情。
一个明黄龙袍男子坐在巨大的龙案之后,下笔不停地写着,桌山高高地堆着厚厚一摞奏折遮住了他的脸,神情看不分明。
半个多时辰后,礼部尚书终于将手上长达几十幅画像一一解说完毕,躬身请示圣意,只听龙案后一个声音沉郁“全部送去中宫殿,请皇后定夺吧,这等小事就不要来烦朕了。”
“这等小事,额…”礼部尚书原本乐呵的脸色突变,内心哀嚎“选妃这叫小事,他是该称赞自家皇帝勤政不近女色好呢,还是该哭皇帝将难缠的事情又踢还给自己呢”。
本来这次朝中大臣各个眼睛盯的死死的,就是想把自家女儿孙女儿送进来,他已经收了好几家的礼了,可是一想到皇后那张华贵而阴寒的脸,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秦陌手上不停,只微微抬眼看了瞎前仍旧站着不动的人,冷声道“怎么,钱爱卿,没听到朕说的话吗?”
钱尚书回过神来,连忙道“臣遵旨,臣这就去觐见皇后,臣告退。”说完忙不迭地令人抱着那一摞子画像匆忙退了出去。
待所有人退干净后,秦陌长叹一句,扔下笔毫,看着纸上满满“南意欢”三个字,怔怔出神,旁边静立的墨离看了一眼,表情晦陌难辨。
片刻后,秦陌将面前的纸收起,揉成一团,掀开宫灯纱顶,就着跳跃的烛火点燃,看着那纸张在空中飘飞,最终化为灰烬。
顺手拿起一旁墨卫送来的密报,扫了几眼,竟是密报摄政王陆述天私下会见原东河和建元两郡郡王,现如今的东河王郭利贞和建元王张廷柱,并附上了截获的飞鸽传书。
秦陌眼神阴鹜,无声冷笑,啪地将密报扔到桌上,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墨离眼疾手快地将密折收起锁好,加快脚步跟上秦陌的步伐。
两人一前一后,在宫中漫步着,一阵夏风拂过,原本有些浓郁的云层揭开,月光破溢而出,湖中柔风掠湖,莲香阵阵开的正好,又是一年夏季时。秦陌仰望那浓阴覆盖下的凤楼龙阁,仿若虽朝代更替,却依旧不知人间愁苦为何物,依然巍峨耸立入云霄。
不知不觉间,“日光殿”硕大三个字出现在两人脚前,却是年久失修,那块曾经代表着无上尊贵和荣宠的门匾,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坠落,铺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蛛丝。
秦陌弯腰将其捡起,低着头,长指拂过那模糊的鎏金字迹,俊颜阴冷眼神轻忽。随后,他放下牌匾,走上前,用内力轻轻将门锁剥落,推门迈了进去。
墨离眼神复杂地跟了进去。
铁门久不开启,发出声声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幽幽回荡,殿内的摆设一切还和那日一样,妆台上各式妆盒皆在,南意欢走时,一件殿内的东西都没带走,包括她小时候的所有玩物,如此决绝。
风生竹院,月上蕉窗,对景怀人,梦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