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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西羽上的话,一下又让驾控室里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闷。
陆与非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小和尚也在光幕中发起了呆,双手在快速地翻动着手中的一份文件册,眼睛却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只有安多还仔细地看着禽西羽上,在光幕中的一副星图中,小心地画着那个危险的范围。
“头鲽在这里?”安多看着禽西羽上慢慢画出最后一个鲽鱼,不自觉地吃了一惊。那们位置距离他们的机甲已经很近了。就在那艘大绿船,刚刚狙击怪物舰队的战场边缘。
“嗯!”禽西羽上冲着迟疑地安多,认真地点了点头。“这块地方的扰动最强烈,肯定是他们鱼丸杀的头鲽位。”禽西羽上有点稚嫩的声音回荡在驾控室中。陆与非终于抬起头向安多看了一眼。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禽西羽上描画出的那幅星图上。
小和尚的嘴角轻轻抖动了两下,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忽然把手中的文件册向身后扔去。那本厚厚的文件册,刚刚离开他的手心。便在光幕中化为一片飞散四方的光点,最后像夜幕中的烟花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光幕中。
“逃,还是战?”小和尚这声忽然喊出的话,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小和尚的脸上似乎也流露出一股坚毅的神情。“总要有一个明确的选择吧?在这里发呆,有个屁用呢!”他忽闪着那双瞳孔中,蕴含着无尽光点的眼睛,扫过对面的三个脸庞。
“有这么难吗?”小和尚的眼睛猛然对上了安多的双目,两人的眼睛瞬间像是干柴遇上了烈火。陆与非站在旁边,本来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们。可是在小和尚的眼睛。转向安多的那个方向时。陆与非的脑子里忽然涌出一个奇怪的感觉,她的双眼像是看见了两人之间的空气中,一下出现了无数忽明忽暗的丝线。像是要把两人的眼睛牢牢地拴在一起。
“你们说怎么办?”安多的脑袋忽然向陆与非扭来。在他的脑袋扭动的时候,陆与非觉着自己的耳边似乎传来了一声,布帛撕裂的刺啦声。她马上就发现光幕中的小和尚,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双眼紧闭,眼角的皮肤在微微地抽搐。
当她再回过头去看安多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安多的眼中,闪动着一股非常陌生的光点。像是一个缩微版的星空图,无尽的亮点,依照着一种陆与非还没有搞清楚的规律在闪动。“总会有办法的。”像是这个时候,陆与非才听到安多的问话。急忙回答道。
“你呢,小禽西?”安多轻声向还盘坐在控制台上的禽西羽上问道。只是一问一答的时间,陆与非看到原本闪动在安多眼睛里的光点。以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形态,慢慢地隐失。
“我?我想不出办法来。”禽西羽上有点惊惶失措地,把护在身前的翅膀,又轻轻地抖动了两下。似乎对自己的无能有点羞愧,只是慌乱地向安多瞄了一眼,就很快地又低下了头。
驾控室里又沉默了下来。禽西羽上低头抱着翅膀,一副自己已经隐身,你们都不看不见我的样子。一动不动地盘坐在控制台上。陆与非整个身子都斜靠在战斗椅旁,眯着眼睛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只是握着椅背的手,一松一紧地动作着。似乎在表达她此刻
的心情,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小和尚在光幕中的影像,在一点一点地变小变淡。如果不仔细观察寻找,光幕中已经都快找不到他了。
安多也呆坐在椅子上,直视着还在不停刷新着数据的光幕屏已经很久了,可是他的一双眼睛眨也没有眨一下。整个人像是一尊静止态的全息影图,几乎看不出一点活着的迹象。光幕屏上的数据不知道刷新了多少屏,他的鼻子忽然耸了耸,嘴角向上挑动了一下。右手的食指在椅子的扶手上,缓缓敲击了一下。
“动力场预热。”一句像自主音器合成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和温度的话,僵硬地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死气沉沉地驾控室,瞬间像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激活了。光幕中原本已经暗淡无光,快要让人寻不着一丝踪迹的光头。仿佛呼啦一声就凭空跳了出来,他的影像一下就占了半个光幕的大小。一脸惊异地样子,呆呆地看向动作起来,身子还有些僵直的安多。
陆与非的举止就含蓄了很多。虽然她也像触电了一般,听到安多的话,人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立刻就在椅子旁挺直了身板。可她终归没有像小和尚一样,目瞪口呆地看向安多。
只有禽西羽上的反应明显慢了一拍。不知道她是不是没有听懂安多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才举止迟缓。等到小和尚和陆与非都反应了过后,她才抬起头,带着一丝迟疑的气息看向安多。有点后知后觉地问道:“我们要行动了?”
安多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
师渔端起桌上一杯早已经凉透的茶水,放在嘴边轻啜了一口。又小心地放回到了桌面,面上带着浓得难以化解开的迟疑,向坐在桌子另一边的花妮看了过去。“有什么事就说吧?别一副我很委屈的样子!”花妮的眉角轻挑,不知道看没有看清楚此时师渔脸上的神情。便又把注意力投放在了桌面上的光幕板。
“我什么心思,都逃不过花妮姐的法眼啊!”师渔已经靠在椅背上的身子,又向前挺了挺。“听说韦慈已经知道了,对面的家伙是什么?”师渔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样小声问道。
“嗯。”花妮头也没抬,用鼻孔里的气息轻声哼道。
“花妮姐,你不用一下对我有这么大的成见吧?你们府事委员会当年决定让我来这里两年,我来了!你们决定让我回去,我也准备回了。我甚至还很积极地把后续的事情,都处理的妥妥贴帖的!你为什么这些事情都看不到呢?”师渔的脸上爬上了焦躁的情绪。
“你还有什么事吗?”花妮抬起了头,视线终于从光幕板,移动到了师渔的身上。
“我……,听说我们的处境非常危险,我想……”
“我记得我刚刚给你的命令,是让你把安全事务处理好,没错吧?”花妮完全站直了身子,目光冰冷地向师渔看去。
“花妮姐,这个时候我只是想来帮忙……,好,我去把安全事务处理好!”师渔眯起眼睛定定地看了一眼花妮。便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嘭!”“嗨,你谁呀?怎么走路不长眼睛!”师渔气势冲冲地走出了休息室,迎面撞上了就要进门的应吉。
“长眼睛?噢……,代理参谋室主任?”
师渔满脸怒气冲冲地神色,在看到面前这个人的时候。忽然变成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伸出手,在应吉的领口摸了摸。
“你干什么?”应吉挥手打掉了师渔伸来的手。
“这么点年纪就做了参谋室主任,难怪有脾气嘛!”师渔笑得样子,让应吉感觉浑身不舒服。而他说话的调调更是让她生气。她伸手就要撕扯过去,却被身后的韦慈儿压住了。
“师渔学长,你这么着急要去干什么?”韦慈儿不动色地把应吉遮在了自己身后。
“学长?这我可不敢当呀!您是代理舰长,我应该向您行礼问好!舰长好!”师渔以一种军礼不是军礼,警礼不是警礼的手势,向韦慈儿做了一个非常轻浮的举手礼。“舰长大人您先忙,小的接了令主大人的令,有要事要做。就不在您身边伺候了!”师渔说完话,也不等韦慈儿的反应。便大摇大摆地离去了。
“这混蛋有病吧?要不我找人收拾他一顿,看他还老不老实!”应吉恨恨地看着师渔远去的背影,轻轻掸了掸自己的领口。
“你离他远一点!”韦慈儿望着师渔的背影,一阵长时间的出神。扭过头严厉地看着应吉说道。
“怎么?你怕他?”应吉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小声地向韦慈儿调侃道。
“如果非要我说怕,你才能老实点。那我告诉你,我是很怕他!”韦慈儿郑重地看着应吉,认真说道。
“没看出他有什么能耐呀?不过如果按俗话中的道理,有能力的人,脾气都大来说。他倒像是一个很有能耐的人噢?”应吉一直目视着师渔的身影,消失在廊道的转口处。才回过身来看向韦慈儿。
“你不要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韦慈儿有些担心地摇了摇头。“这个人,无论是我还在却其山的时候,还是到了这里听东门长官说起的。他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浅老头也认识他?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老头说起过?”应吉终于有些认真地皱起了眉。
“你是赫菲斯空战指挥学院的高材生,东门师兄跟你说这个干嘛!”
“啧啧……又来了!这下承不承认裙裙带带?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铁证如山!”
“我说什么了就铁证如山!我警告你,你一定要放在心上。他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你不要轻易得罪他!”“不是因为他是走情报事务的暗口子,就让你害怕了吧?”
“你的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提醒你注意点你就注意!想给自己惹麻烦,你就随意吧!”韦慈儿不高兴地甩开应吉,就要推门进花妮的休息室。“透露点干货呗?你知道我这人,要是没有真正的危险信号刺激,是不是会长心的!”应吉挡在门口,向韦慈儿央求道。
“他在不到十五岁的时候,就是府里的情务官。就我知道的一件事,至少在他曾经呆过的,三、五个百人以上的情务小组中。都屡次发生只有他一人成功返回的事情,这件事在情务部是高度保密的。你不要大嘴巴到处乱说,出了事我是不兜这个底的!”
“这么阴毒的一个人啊!”应吉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显然她是听懂了,这段很隐晦的话的真正内涵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