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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件事白子衿就有点后怕，还好她反应及时下了车，现在回想起来，那辆车上的所有人似乎都有点怪怪的，不像是活人一样，她还在车上差点睡着，白子衿猛然一个激灵，蹲下身去看白练的情况。
白练张口打了一个哈欠，好像已经开始困了。
往常白练早早就休息了，今天为了陪她，眼睛困的都睁不开了。
“是妈妈不好，该打个车的。”如果是打车的话，现在她们可能已经到家了。
这个位置的人有点少，打车很难，她们母女二人孤零零的走在路边，很容易又会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这么一看，好像还是坐刚刚的车更安全一些。
夜里冷风侵袭，白练穿的比较厚感觉还好，但白子衿穿的却是一身礼服，虽然有个外套，但遮不住她光洁的腿，走了几分钟白子衿就开始忍不住打喷嚏了。
就在这时，一辆车的灯光打在了两人的身上，路边忽然停下了一辆车，这辆车的车窗降了下去，从里面传来了一道疑惑的声音。
“阿喻？”
熟悉的称呼让白练下意识侧过脸一看，昏暗的灯光下，露出了一个女人诧异的一张脸。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白子衿被这道略显耳熟的声音吸引，看到对方后同样诧异的瞪大了双眼：“怀玉？你来京市了！”
车里的人正是柴怀玉。
自从上次镇村一别后，柴怀玉因为状态不佳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等到她精神恢复的差不多后要给白喻道谢，可得到的却是白喻已经离开去了京市的消息。
她只能通过社交软件表达了对白喻的谢意，有机会就去找她亲自道谢。
对此白子衿表示真的不是她的功劳，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在山上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被大家找到了，对柴怀玉那么郑重的谢意感觉到惶恐。
天是真的越来越冷了，柴怀玉下车后缩了缩脖子，对着白子衿招了招手：“来，上车，我送你们。”
“说真的，我是真没想到会遇见你，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的。”柴怀玉一边开车一边说，“我重新找了一份工作，估计要在京市长期发展下去，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
白子衿见她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心中也为她高兴。
听着柴怀玉说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应和两句，“叔叔阿姨还好吧？”
“挺好的，就是回到家看到院子里的血觉得晦气，以为是有人在恶作剧，收拾妥当后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反正是没有办法好好待在家里，所以感觉差不多后就立马出来了。”
柴怀玉看了眼躺在白子衿怀里昏昏欲睡的小姑娘，把车里的暖气开的大了些。
“对了，阿喻你最近在做什么？穿着这一身不会是去约会了吧？和学长？”
都是一个学校的，柴怀玉自然认识孟缙安。
在镇村她就看到了孟缙安是来找白喻的，只不过以前她从未设想过的两个人，竟然会走到了一起，让她觉得意外的同时又十分不可思议。
明明这两人以前都没有任何交集的。
“学长人真的不错，他不会就是小阿练的爸爸吧？”柴怀玉说的很小声，试探的问。
而白子衿的反应却有点大，“不是！”她立刻回应，似乎在尽力和孟缙安扯开关系一样。
柴怀玉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这样啊，没事，学长也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人，我听说你在国外几年都是他帮了你不少，我觉得，他能为你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错了，你们不考虑结婚吗？”
柴怀玉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来说的，显然她也认为这两人早已经确定了关系，没有一个男人会为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白子衿的声音有点生硬，话题就这样硬生生的被切断，柴怀玉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也没再说话了。
十多分钟后，车停在了公寓楼下，一路上白子衿心情复杂的同时又有点惶恐。
下车后她对着柴怀玉道了歉：“抱歉，因为工作的原因，我恐怕以后也不会结婚，刚刚是因为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我的情绪有点不稳，如果影响到你了，我很抱歉。”
柴怀玉诧异的看着她，“什么时候你对我这么客气了？嗐，我还不知道你啊，就是闷骚，得了，你的情感问题我以后少问，话说你还追星吗？我最近的工作可能会见到莫言琛哦，需不需要我帮你要一张签名？”
白子衿的脸色一白，有些口齿不清的开口，“不、不用了。”
“这样啊，那好吧。”柴怀玉也不失望，她跟着白子衿进了公寓，喝了一口水后就马上离开了，让白子衿有事和她打电话。
白练回去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准备歇息，她照例拿出手机翻了翻，向恺在网络上的热度还是居高不下。
那个吃尸体的家伙似乎也被警方带走了，不过白练却并不认为警方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毕竟炼狱场就如同瘟疫一样，被卷入进去的人在卷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可能。
这个人，最有可能已经被民调局带走了。
民调局和虚境有着某种程度上的联系，或者是默契、长久的伙伴关系。
白练对炼狱场这么关注，更重要的还是想要知道一直在监视着她领域内的人究竟是谁。
这个暗中的家伙对她而言安全隐患实在是太大，有风险。
如果这时候有人在虚境内说一句：有人在养鬼，大鬼小鬼都有，更重要的是，还有一只鬼王，甚至西城原先的那个鬼蜮都被她藏入囊中。
这件事情一旦发酵，她将成为整个玄门的公敌。
危险程度不亚于十个炼狱场。
到那时，她的身份很容易就会被扒出来，到时候，她的生活将会是一片混乱。
云歌一直没有消息传来，白练也不清楚她那边究竟怎么样了。
消失在世间的灵，真的还存在吗？
翻了一遍论坛后，白练是真的感觉有点困了，在闭上眼睛的后一秒，她还是强撑着回到领域内看了一眼。
然后就看到一辆眼熟的公交车停在了鬼城的一个站台边。
里面先是下来一个女性，然后是戴眼镜的男性，以及波波头少年。
从车上下来的十几个身影，都是她刚刚在公交车上见到的那群‘人’。
而这辆车，显然就是她从暗河里面捞出来的那一辆。
里面的布局变了，先前是客车的布局，如今却成了标准公交车的样子，车头上还显示的502路，就算是她，也是在上车后一会儿才发现不对劲的，只不过白练根本没有想到这群鬼竟然把这辆车当做成外出游玩的交通工具，混在现实世界里以假乱真。
小美女最先看到了立在蝙蝠石像上的白练，害怕的上前面对着白练，“鬼主，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小美过后，其他上了车的一众亡魂也和她一样，大家都仿佛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在白练的面前垂着头，等待着鬼主的发落。
白练目光扫视他们所有人，好像真的是个领导一样，那种不由分说的气势和整个领域发生了共鸣，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情感。
“你们想出去玩我不管，但离开这里后发生的任何事情，包括你们惹祸被玄门追杀、同类炼化，我也不会管，你们自己所做的事情自己要负责，既然做了，那么后果你们自行承担。”
“此地准则你们都应该知道，我做事一向看心情，如果有鬼惹到我，我不介意让他彻底消失！”
白练的话刚刚说了一半，高女士就来了。
“怎么了这是？你们惹祸了？”她的目光扫向这群亡灵，然后又落到了白练的身上，似乎想要为他们说话。
“让他们出去逛逛其实也是我的意思，我怕亡灵因为克制不住作祟的心理开始就开始相互攻击，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所以提出了鬼车观光的方式，他们出去后不能离开车箱的范围，一旦离开就代表再也不回来了，这也是对他们的约束。”
进入鬼蜮的众鬼都是事先缴纳了房租的鬼，一旦被鬼蜮排斥在外，他们缴纳的鬼核就会被打水漂，相信没有谁会不心疼自己的鬼核。
白练其实本就觉得这件事情没有多么严重，但这只是她看来而已。
如果真的有普通人上了车，万一闹出了人命，鬼车必定会被玄门或者虚境注意到。
虽然她也不在意有没有这辆车，但她不想要和不能要还是有点区别的。
“观光可以，但像今天一样，放普通人进车的事情不能再有了。”
被数落的众鬼脑袋顿时垂的更低了些。
高女士却道：“登上观光车的大家其实都是整个鬼城内实力最低微的一部分，他们大多都有未了结的心愿，但又怕出去后被吞噬，所以才选择了观光车的方式出去。”
白练看了眼观光车，想起来这辆车其实也是一个小型的鬼蜮，鬼蜮自保肯定没有问题，但问题是那些误上了车的普通人怎么办？
“把上面的数字去掉。”白练指着车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