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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胖子(下)

作者:红泥绿酒黄衫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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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祀这惨白的脸色不是因为抗拒水流阻力体力消耗过大,或者是潭水冰冷刺骨,而是在他这个位置能够清晰感觉到水下的汹涌波动,心里有了判断,必然是个庞大到一定地步的活物。而且目的明确是追着自己而来。

    一天之前还在院子里酒肉管饱,此刻却莫名置于如此急迫境地,皆是贪心不足的缘故。

    李祀却来不及感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上岸。

    但是这却不容易,那灵苗红莲在鬼神气运之事上万用万灵,可是游泳这等阳间纯粹体力活的物理作用却无能为力,很老实潜没在命池之内装死。

    这可就苦了李祀,感觉到后面那东西正逐渐接近自己,心下自然焦急。

    扑腾着小胳膊小腿奋力向上挣扎,然而就在快要出水的时候,到底还是被后面那东西追上。

    李祀只觉得突然有一股巨力传来,自己根本无可抗拒,这小身子就被顶飞起来。

    离开潭水面几米高,风凉天高,让李祀精神一振,然后下一刻就觉得挨着一片凉凉滑滑的东西。

    低头一看,是似鳞非鳞的黑色光滑皮状物。

    心下一个激灵,本来脑袋放空的李祀刹那回神,猛然抬头。

    一只只有小部分露出水面的纯黑色大鳌,龟甲之上生着厚滑的苔藓类水生植物,就像是洞庭湖底堆积不知年月的一块巨石。

    而此时的李祀的手就扶在在它的脖子上,看着它那和自己脑袋差不多大的头,以及估计得比一个小渔船更大的躯体。

    李祀满心震惊,这要是扔到前世长白山,绝对是能让捕风捉影的水怪黯然失色的稀罕东西。

    此处距离偏僻贫瘠的白村不过一日距离,若是这等会被皇帝当成祥瑞的大鳌传出风声,那么不知多少大官贵人要蜂涌而来。就是有大商贾听到消息,也不会放过这只的牲畜。

    到时候,真不知多少安然度日的百姓要受害

    也就是这附近几个村子民风太淳,信报应,懂敬畏,若不是实在打不到糊口的东西绝不肯往里面来,再加这瀑布所藏之处,实在太隐蔽如迷宫难寻。

    李祀还在那里想些有的没的,那大龟透好了气,在暮色日光下发亮的黑润头颅已经转向李祀

    两只眼里透出打量的好奇神色,却没有什么野兽的凶狠戾气。

    倒是有几分婴儿一样的可爱和善。

    李祀看到这等样子,心里也是忐忑,只盼着这等大龟已经通了人性,该不会无故伤人,

    尽量安稳下身子,调整好平稳呼吸,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一边瞅了瞅自己此刻距离河岸的距离,估计若是从龟背跳下,全力奔波上岸大约也要七八十个呼吸。

    不清楚这龟的速度,李祀也不愿意冲忙逃蹿

    却只见那龟把脑袋伸过来,轻轻的蹭了下李祀,没有丝毫恶意的样子。李祀伸手抚摸着它的脑袋,那龟也不躲,和只小兔子一样,十分温顺的感觉。李祀心里也犯嘀咕,看家伙的样子,八成是不吃人的……

    而此时本来龟缩命池之内的红莲,此刻又冒出头来,散发出一阵阵柔和气息,通过李祀的手臂经络行走,再从指尖扩散到那大龟身上。

    本来就乖顺的大龟,感受到这莫名的气息,居然在神色中透露出愉悦的欢快神色。

    仰头张嘴轻柔叫了一声………

    “喵……”

    声音不算小的,但是对比它庞大的身躯简直就可以忽略不计。而且这等古怪如猫咪的声音,让李祀愕然。

    而真正戏剧化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岸边林间有几只小兽跑过,带起些树木的动静,然后就看一只猴子沿着一棵大树攀登上去。这在李祀看起来寻常的事情。

    那只大龟却仿佛吓坏了一样,一声声急促的

    “喵,喵,喵”的叫个不停,庞大的身子不断动弹,显然吓得不轻,可是冰凉的潭水却在大龟的活动下不断淋在李祀身上,固然一身粗布衣服,便宜草鞋早就湿透,可是那冰凉的感觉也实在是不好受啊,加之李祀实在担心自己掉下去。

    不得不一副海难船长坚守破船的样子,不断左右摇摆。

    最后实在是难受,脱下脚上的草鞋,冲着那在半树间扒望着大龟的可恶猢狲丢去。

    “吱吱,……”

    由于吸满了水,那一个草鞋也有几斤重,离得挺远,可是李祀飞刀的准头力道是很好的,虽然已经不剩太多力气,那草鞋飞到岸上也已经是没了力道,但还是不偏不倚的轻轻打在那猴子身上,小畜牲匆忙逃窜,不知钻到哪里……

    那只怕猴子的大龟本就是柔弱可亲的生灵,此刻更是雀跃对着李祀“喵喵喵喵”的亲昵叫了好几下。

    李祀安抚了它一番,指了指瀑布,指了指深深的水潭,再指了指自己,在周身比量了一个胖子轮廓。

    那龟居然真的懂了,开始缓缓沉下去,李祀吓了一跳,赶忙拦住,以刚才实验出的那池水的深度,若是真的到底,自己这小身子骨可受不了那种水压。

    李祀指了指瀑布,大龟了解一样点点头,缓缓朝着瀑布游动,近前后,又往后退了退,然后终于拿出了些配得上它凶悍外表的霸气,朝着那一帘九天银河撞去。

    一瞬天地,在穿越瀑布的那一瞬,大龟“喵喵”的叫声还没绝,李祀就已经听见一句大声郁闷的抱怨:“胖龟,你怎么又从这里撞进来,弄湿我的书了……”

    李祀睁开眼,看着那别有洞天的对面世界,是一个宽广到不像样子的大山洞,比起外面倒是昏暗几分。

    而大洞角落正堆放着入小山的书籍,在木屋里遇到的胖子正坐在书山边上,捧着一本书

    边上点着一盏孤灯,灯火随着大龟的撞入,带起一阵摇曳,却不曾泯灭。幽暗中如同幽灵摇晃,李祀刚才看着那胖子,居然背靠一只巨大黑亮兽皮,再定睛细瞧,那是一只漆黑如墨的狮子,两只爪子正拨弄着胖子的砚台。

    那只雪白狐狸则坐在狮子头顶,蹦蹦跳跳。

    而那大龟则刚好挡住李祀的去路。

    李祀心头微微苦涩,这位气运雄浑的诡密胖子自己当初可是宁愿喝那酒水也要避过去,不肯正面相对,实在是心生忌惮,而此刻撞到人家地盘,前后一狮一龟两只巨兽,简直就是最坏的情况。

    左手悄悄解开绑在右臂上的刀子,做出一个防备的姿势,预备着对方的突然发难。

    想到这胖子是个战斗力基本可以忽略的书生,李祀已经做好了擒王的打算,却不想那胖子在最初的惊呆过后,看着悄然把刀子握在手里的李祀,居然沮丧着脸,露出一个和死爹妈差不多的表情,然后很快变成一脸的困惑。

    “刚才就看出你不是一般的人,那群乡野猎户哪有这等气质,相面这种东西我虽不信,可是这等神秀清拔之相貌,倒也真不会是个乡野小子长的……”

    毕竟那小丫头上次上次临走偷了我的一包解药……”

    李祀虽然莫名其妙,但是依旧严阵以待。

    可是那胖子完全无视李祀的存在,依旧自言自语。

    “可是也不对啊,这来路我都改了啊,不是原来的八卦阵,就是那丫头自己过来,也得想一会儿,你又是怎么过来的呢?”

    李祀依旧看着那自说自话的胖子不言语。

    “你是幽州哪家的子弟?刘焉?也都不像啊……”

    李祀神色微微动容,认真打量起这个胖子。

    “不不不,那小丫头的性格绝对不会愿意和这样的大豪门开口,

    就是为了什么,她也不至于把她庞叔叔往火坑里推,顶多是找到县丞一级…绝不肯把牵出哪个郡守以上的人物,否则我可就不得安宁了……

    那是哪个有见识魄力的小县丞,把自家的子侄派来?也不怕死在山里………”

    那胖子唠唠叨叨了半天,才总算把目光转向李祀,无奈笑道:

    “孔明让你来做什么?……你能干掉那只畜牲?”

    李祀错愕无比,震惊无比,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干巴巴的吐出连成一句话的词语

    “我……就……是个雇来的猎户……”

    那胖子瞬间炸毛,呆呆瞅着李祀

    手指头抖擞着指着李祀……半天憋出一个快慰笑脸,吐出一句话:“妙极……”

    然后特抖擞意气风发的站起身,抖了下他的儒生服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遥指瀑布之外朗声道

    “我乃庞统,庞士元,孤坐青山,读书二十年,你已经可以把我当做神仙……现在…你我相见就是缘分,……不如听我说一席话…”

    这个胖子开始和李祀絮语……

    ……

    李祀自问前世今生经历过了无数玄奇事情,可是此刻之荒谬,让他有一种冷幽默的感觉。

    庞统,凤雏,定计取蜀,铁锁连贯赤壁,最后驰骋的卢逝于落凤坡,只留下后人无尽饱含惋惜的假设……

    但是李祀敢说,就是清北中文系历史系最德高望重的老人,也不敢和学生说

    “我们假设,庞统是个见人就唠叨的话唠胖子,挺白净的……养了一只乌龟,一只狐狸,一只狮子,那只乌龟会喵喵叫……”

    然而正如某位哲人所说,”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的历史会荒诞到何等地步……”

    在一个巨大山洞中,李祀和一只白色狐狸并排坐着,听着一个白胖子靠着他的黑色狮子讲到:“那是几年之前……”

    ――

    自称庞统的胖子,将一个故事娓娓道来。

    “我师水镜先生,本来隐居此地一处灵秀桃源,读书耕作,我从十六岁随侍左右,通读群书,随时聆听教导……

    而孔明则是十二年前师父抱养来的孩子……算是我看着一点点长大……”

    “而它们三个则是原本就住在那处桃源里的”

    庞统说着话,拿手指点着三只兽类。

    李祀一一望去,竟然每个都有红黄夹杂的气运,那存活不知多久的大龟则是纯黄带着几丝丝青丝,不是一般的成气候。

    庞统看着他瞅着几只兽类若有所思的样子,就接着道:“想来你也看得出,这些家伙都是拿到外界可以叫做祥瑞或者妖孽的,非同一般野兽,自然本住在与外界不通的桃源之内,早已通灵,和我师徒三人倒也耳濡目染的友善,相安无事。”

    “但是那桃源之中却有一只活的比这只胖龟更久的老虎,乖癖狠戾,常常出山咬死人畜无数……

    我和师父说过无数次,那地不是凡人久居之处,早早离去就是,师父一直含糊不应,唯有一次醉后说破,师父说我和孔明的命数太烈,若无那等洞天福地养运藏锋,来日乱世入局,必然不得善终,难尽全寿……

    孔明从小就是不信这神鬼说法的,自然懂事后闹着要出去,可是又哪里拗的过师父。

    但是总算那畜牲和我三人井水不犯河水,又有这黑子护着,我三人倒也没什么性命忧虑……”

    庞统说话间拍了拍那墨色的狮子,“可是三年前,那畜牲居然往回叼了一截女娃娃回来,显然是在储备过冬血食……”

    庞统神态柔和的看着小狐狸和那只狮子:

    “说来你这孩子许不信……这仨家伙都是吃素的,性子都柔的很,就是孔明那孩子的凉薄性格,临走的时候也定要带走一只……”

    “唉……那老虎却不知为何,从来喜生活血食,本来它出去咬死只黄羊狍子回来,我们还觉得是万物本性,天地自然……”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这老虎居然开始吃人,自从那日拖拽回女娃后,眼睛逐渐变红,然后竟渐渐朝着我三人居住的地方徘徊,一日我打水回来,那老虎仿佛盯着我笑了一下……然后竟然向着我扬了扬带血的爪子”

    庞统说到这里,一身的肉都轻微哆嗦一下,显然记忆犹新。

    然后我回去把这般事情说了,就是师父也心下不安,连夜卜了一卦,然后叹息不已…告诉我们连夜收拾东西走………

    果然那一夜月圆,这畜牲和疯了一样冲撞我们居住的地方,不知如何,力气大增,凶猛非常,本来只是稍逊色半成的黑子,居然全不是对手……”

    最后我师徒三人只能借着这胖龟,走水路逃跑,最后从那瀑布边的寒潭上来,然而师父体弱年老,早就经不起这样折腾,居然就去了……

    这个感性胖子说到此处,天性使然,毫不顾及的嚎啕大哭了一阵,把那儒生服装弄的湿了一片,然后擦了眼泪,继续对李祀道:

    “然后我就和孔明守灵三年……她又是向来看不惯我这性子的……吵了不知多少次。

    守灵里的三年,她居然就把我读了二十年的书都读完了……

    然后孑然而去……

    往常还来过几次,说要杀那畜牲给师父报仇,可是师父死前就命我不许再进那桃源洞天,否则他死不瞑目,我哪敢不听,从此就和孔明闹僵了……”

    “所以她看我惯是不顺眼的,事事都要作对,我按照师父的嘱咐看守这几只可怜的小东西,她就非得把小白和黑子带走吃白菜,

    我闭门读书,她就开始向幽州不少权贵散布我的行踪,现在山外家里的房地庄园,是万万不好再回去了……只有家中老仆每半月送来食物清水和衣物到那山间木屋……”

    “而她上次来,则说,她就是不进洞天,也能把那牲畜碎尸万段……”

    “我自然是不愿意她胡闹的,那畜牲实在凶狠,她一个孩子,我哪里放心,她又赌气说,那畜牲不死,她再不入此山,却依旧能杀了它……”

    “这样想来,她必然是要借用外人助力,我更是不乐意的,她一个孩子,就是谋策无双的苗子,终究还太嫩,和幽州一堆老狐狸往来周旋,我更担心……虽然最近她打疼了黄巾,倍受刘焉信赖,可是……是祸非福……

    “说到底她不过就是一个孩子,跟你差不多大的一个孩子,什么都凭自己喜好的任性去做,很少有什么在意和敬畏的人或事。

    当初就为了和我赌一口气,争一时是非对错,就帮助刘焉绞杀了几路周边的黄巾,可那都是被逼到绝路的百姓啊……”

    “可是师父去了,谁还管的了她……”

    说着说着,那胖子又是稀里哗啦一通大哭。

    倒是颇有后世刘皇叔的招牌风范。

    ”本来是将通往这里的路改了,若非精通遁甲的人,是怎么都过不来的,

    而且按照旧时原路过来,少不得会在我计算出的人体最疲劳的几个时间节点上遇到那木屋,或者沿途七八棵我做过手脚的果树,以及下了药的清泉,实在没有可能有人过来,

    但是看你们这群人在第一个地方就栽了我还诧异枉费了心思……”

    “哎?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那胖子抽噎的问道。

    李祀强迫症一般认真把庞统每个字都听了,强行压下种种不符合自己历史认知的惊讶疑惑。

    然后试图从他一堆废话话里尽可能推敲出有用的信息。

    可是他依旧心头十分不解,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这样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说这些……虽说交浅言深,可是你我还没什么交吧”

    对面面上全是泪水的的胖子,露出一个堪称天真的笑容道:“因为难得看到和孔明差不多大的俊俏孩子,觉得亲近,况且我说的这些事情,哪有一件是见不得光的,那又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

    “我这辈子就这么点精力,这么些年头,自问做事做人无愧,也犯不着防着谁算计谁,因为师父告诉过我三十岁之前不能涉足天下大事,所以除了读书之外,都挺闲的……

    ……可有那剩余的精力,多推演一遍天下大势走向,,多让一万个,一百个,哪怕是一个百姓在未来乱世活下来,……也是好的……”

    这边山洞之中,如莹火的孤灯亮着,李祀觉得庞统那白胖的脸上,带着纯粹的干净慈悲

    ……

    ……

    ……

    ……

    吴三寻着那地图标注,跌跌撞撞的总算在天黑时候找到了那水流激荡的大瀑布。

    按照指示打开锦囊:里面除了那巾帛之外,还包裹着一个密封泥罐。和几柱香

    “将泥罐里的东西,一半倒进潭水,然后点燃一柱香等着,等到那香燃了三分之一,调转回头,原路返回到鹰尾巴峰再点一柱香等着,在那最大的一棵槐树上再泼三分之一…”

    ……

    ……

    这次不同以往,那一张极大的锦帛上碓砌满了锦绣小字,无数细节颇为繁琐,反倒让吴三心里庆幸,因为按照这上面所写,他吴三是逐渐往这山外去的,一点点趋于安全,按照这上面写的,到了边界,这位贵人要的那只畜牲出来,也有官府的精兵接应,不需他吴三去搏命。

    心里无比庆幸,自然小心谨慎照着做的一丝不苟。

    小心翼翼的将那罐子里腥臭无比的液体沿着潭面倒了一溜,然后点燃一只香,看着那在夜色中明暗的点点火光,吴三心里颇为难熬

    不过三分之一柱香,吴三却觉得有大半辈子漫长。好不容易捱到了,逃过一劫般长出一口气,除了几个锦囊什么都不要了,点了一个火把,直接朝着来路奔逃而去。

    也亏的他心内焦急,外加夜色昏暗,不曾见到李祀留在岸边的行李,……

    而在他跑出去半晌,那深不可测的潭水,开始暗流涌动,然后水面就如同破碎的玻璃,炸开来。水浪高出十米。

    一条巨大如象的纯白老虎跃水而出,四肢粗壮有力,如四个笔直的大柱子,支撑着它挺拔的脊背,浑身毛色纯白,没有半根毛是异色。

    唯独额头那王字纹路是黑红色的。

    一双眼睛戾气十足的凶狠,在夜色里如同两点火光。

    它四下嗅了,却不曾找到察觉的东西,顿时恼怒异常,仰天嘶吼咆哮,声如滚雷,威猛如斯,惊的山中几里地夜里觅食的猛兽禽类,都普通小猫小狗一样窝在一边,战战兢兢。

    王威无上

    这家伙咆哮了一阵,将将安静下来,抬头朝着远方看了看,嗅了下鼻子,身子微缩,四肢用力一撑,竟然灵活远远超出猿猴的跃出老远,腾空几米。附近一只匍匐颤抖的鬣狗倒霉,被老虎落地时候一爪子踏到,居然脊柱折断,即刻死掉,连着内脏血液流了一地,明日发现它的乌鸦或者秃鹫有福气了。

    而那瀑布里面的黑色狮子则在那老虎咆哮的时候,毛发尽立,一副尊严遭受到挑衅的样子,但是踌躇到那老虎离开,也没敢发出吼声回应。

    至于那只雪白的紫瞳狐狸更是不堪的用前爪抱住脑袋,往旁边李祀身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