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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诚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走入自己的房间,他这样,完全是害怕房间中的那位。
他的夫人。
公山英。
大夫人公山英是“门国”辛城人,长相不算貌美出众,倒是生来就有富家小姐的气质,武艺出众,丝毫不亚于卫剑萍。
原本公山家在“门国”是个王公贵族,后来由于朋党牵连,公山家被满门抄斩,只有十八岁的公山英逃出生天,辗转多地,最终来到圣国被卫剑萍所救,由于公山英武艺不错,又断文识字,甚有谋略,卫剑萍每每带兵出征都会带她在身边以作参将。时间久了,卫剑萍对公山英甚是喜欢,便让她做了自己的儿媳。
公山英也知道卫剑萍儿子卫诚的为人,除了没本事之外,一切尚可,也因为卫剑萍的恩惠,她也无处可去,只好从了,做了卫诚的妻子。
婚后三年才生下一子,就是卫十三。
“站住。”
卫诚进了房间瞧见侍女正在为夫人梳妆打扮,他后悔进来,本想趁着夫人未察觉之际,悄悄溜掉。
可是,没成想还是被夫人察觉到了。
“夫人。”
卫诚站了出来,对着公山英施礼。
‘卫诚啊,你说你,进就大大方方的进来,每次你都鬼鬼祟祟的,像做贼一般。’
公山英身边的小侍女一边为公山英梳妆一边插嘴道。
“大夫人,大爷这是怕您呢。”
“我又不是老虎,他怕个鸡毛?”
小侍女笑了。
公山英连忙喝止小侍女道。
“别笑,弄坏了头发,我收拾你这个小蹄子。”
小侍女忍住了笑声,专心致志的替公山英梳妆打扮。
卫诚还在施礼中,夫人未允许,他不敢结束施礼,要知道在卫家,女人强势,男人丝毫没有地位的,这也怪他自己没本事,做不了一家之主,不过,他很庆幸,儿子卫十三日后定不会像自己,倒是有机会改变卫家男人在卫家地位低下的状况,想到这一点,他就很自豪,无论是个人还是生活也有了盼头和乐趣,哪怕现在受多少罪、吃多少苦,他都觉得值得,心甘情愿。
公山英从镜子中看见卫诚还抱拳施礼,觉得他真的有点
憨,对他说话,好像教训儿子一般。
“卫诚啊,别傻杵着了,十三呢?”
“少爷他。”
“卫诚啊,你是他爹,怎么老在我面前叫少爷呢,像个管家口气。”
卫诚的话被公山英打断了,被她这么一说,他也有些尴尬了,但还是恭敬的回答道。
“是啊是啊,是儿子呢,不该这么叫啊,嗯,回禀夫人,十三啊,在他自个房里看书呢。”
她会武艺,他不会武艺,他必须对他百倍恭敬,因为不恭敬,他没少吃她的拳打脚踢,对此,他深有体会,必须对她时刻保持恭敬之心和举动。
她不喜欢别人对她不恭敬,反倒是她自己却可以随意一点的对待别人,除了老太太卫剑萍之外。
“看书?”
十三在看书,公山英有些不信。
“是啊,这孩子懂事了,今天不知道是不是个好日子啊,他能好好看书习字,做父母的真为他高兴啊,来年四月的大文试,说不定十三还能中个头名呢,想想就开心啊。”
“卫诚啊,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了,整天就在那胡思乱想,十三就是好好学习,参加那什么大文试,能进前十做娘的就开心了,头名?你们卫家没这个福分,甭想了,伤了脑子可不好。”
“夫人,请不要说这样的话,很伤人,要是十三知道他母亲说这样的话,他信心会受到打击的。”
“现在受打击,至少能面对现实,别等到参加了大文试,最后落榜,羞愤自杀。”
“夫人,请不要这么说十三,知子莫若父,我了解十三,对他很有信心,他不会给我,给卫家丢脸的,他……”
“大爷大爷……大爷……”
房外传来老三惊恐又慌张的惨叫声,叫声有些夸张和撕心裂肺,让听见的人不免心里慌张。
卫诚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老三顾不上什么礼节,从外面冲了进来,一把拉住卫诚的衣袖,气喘吁吁,声音惨厉道。
“大爷,不……不好了。”
卫诚皱着眉,见老三臃肿快裂的脸,知道他是被十三体罚了,他这是来寻求庇护的,于是安慰他道。。
“好了好了,老三啊,别怕,有大爷和大夫人在,这兔崽
子不敢再欺负你了,放心吧。”
“不是,不是,大爷,我的大爷啊,少爷他被人打死了。”
“什么?”卫诚不敢相信道。
公山英听到老三的话,心一慌,几步便来到老三面前,顾不上自己蓬头乱发的样子,急切的问道。
“排行老三,十三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夫人,大爷走后,十三少爷就出府了,我一个熟人来告,十三少爷在街上与人发生争执,被人用鞭子打死了,尸体让人给送到门口了,大爷、大夫人,您快去看看吧。”
老三说完,卫诚突然眼翻白,一下子倒了过去,他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毕竟刚刚还在夸赞自己的儿子。
公山英连忙吩咐小侍女先照顾卫诚,自己和老三急急忙忙的奔向府门口,她心里担心的很,儿子在心中的地位要高于一切,甚至超过丈夫。
小侍女叫“青儿”,她身材娇小,面对硕壮的卫诚,她一个人移动不了他,他只好去找她的两个姐妹“怜儿”和“碧儿”相助。
这两人是老太太卫剑萍的侍女,相仿的年纪,又时常见面,私下底成了好姐妹,但却不和花红和柳绿相处,甚至她们双方还敌对。
花红、柳绿也不喜欢这三人,害怕她们三人跟十三少爷走近,在某一天能成为她们的少夫人。
青儿来到祠堂,在祠堂的门口见到了怜儿和碧儿,她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怜儿和碧儿。
青儿说的话,也传到了卫剑萍的耳中,卫剑萍瞬间心神不宁不起,对一个常年在刀尖上摸爬滚打,杀人无数的老太太而言,这还是第一次心神不宁,不过,她并没有着急要出去的意思。
怜儿和碧儿瞒着卫剑萍,私下里跟着青儿走了。
走到半路,怜儿吩咐碧儿去请大夫,到大爷的房间,碧儿应了一声便急忙离开了。怜儿跟着青儿一路小跑向大爷的房间。
“大夫人,快,快。”
老三催促在前面催促着,而公山英则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半歇半走着。
“老三啊,你慢点,夫人我好久没打仗了,这些日子过的是安逸了,体力似乎大不如从前了……没想到这卫府还挺大的,平日不觉得什么,今日才深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