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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便可出炉,香喷喷的味道早已传了出来,蛋糕膨发得很好,像模像样的,她又给炼丹炉放了冰系法术,把它急冻成冰箱。
蛋糕需要冷藏四个小时才能吃。
做好了这些,魏紫棠拍拍手,心神愉快地等着吃自己的轻乳酪蛋糕。
田蕤又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奇道:“你这是摆弄什么,炼什么丹用的尽是凡世的材料。”
魏紫棠瞥了他一眼,不假辞色道:“这是吃的。”
“吃的?”田蕤震惊,“你还没有辟谷吗?”
魏紫棠看看他,白生生的俊俏面容上,水盈盈的桃花眼里满满都是震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突然间就觉得有些腻烦。
田蕤这样扮什么像什么的人,怎么可能这般天真状?
难道真是因为桃花焜的缘故,以为自己就好这个调调?
那他本身呢?本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长得什么模样?什么才是他真正的性格?
还是扮演的角色太多,已经忘记了自我?
他难道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因为真正的自己而爱他吗?
难道真的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别的什么都不要紧?
那还不如直接用强逼着自己跟他不就得了,何必如此费事?
一瞬间魏紫棠心中闪过许多念头,但对方究竟是高阶修士,是长辈,许多话也是不能说的,所以终究这些话在她口中轻轻打了个转,又都咽了回去,而因为这咽回去微微有些胃里泛酸,难受得别过了脸去。
朱有德还曾经让她欣赏。
变了个人似的田蕤却这样让她腻烦。
她又去处理了几件贡奉堂的事情,田蕤一直如影随形般跟着她,时时调笑她两句,她打也打不过,赶也赶不走,便一直冷着脸,根本不搭理他。
处理完四个小时也早就过了,魏紫棠回去洞府享用她的轻乳酪,田蕤居然还厚着脸皮跟着,看她取出来还说:“倒要看看什么东西让你一个修士都嘴馋起来。”
魏紫棠心中冷笑,你既然知道我是嘴馋,刚才还一脸震惊地装什么天真问些废话?有意思吗?
终于忍不住,魏紫棠开口道:“田师叔,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我喜欢的男子是那种冷若冰霜的。”
这句话效果很好,田蕤那明媚得有些妖娆的笑容顿时有些挂不住了,半天才悻悻说:“你早说啊。”
魏紫棠看他吃瘪,心情大好,微笑着把乳酪蛋糕用灵力隔空切成精确的八等分,把其中一块凌空送到他面前:“师叔也回去尝尝我的手艺吧?”
田蕤带着懊恼和轻乳酪蛋糕悻悻离开。
魏紫棠愉快地尝着自己的作品,虽然因为材料的缘故细腻程度略逊,但却有种独特的香味和口感,她还是挺喜欢的。
一边心中暗爽:冷若冰霜型,你总没法缠着我了吧?
哈哈,憋死你!
男人喜欢吃蛋糕的不多,魏紫棠就没考虑向飞和刘无渊,而是把两块轻乳酪送去给了钱丹霞和楚春菲,照她看,女人就算变成了女修士,也摆脱不了好吃的蛋糕的诱惑。
果然,楚春菲小小尝了一口就眼睛一亮,问:“这是什么?”
而钱丹霞虽然皱着眉头说:“这东西毫无灵气,还有不少杂质,不适合我辈修士服用。”却用飞快的速度把那块蛋糕消灭了,还一脸意犹未尽地看着她。
魏紫棠吃了三块,晚上睡的时候心满意足,尤其想到自己现在是修士,不用担心发胖,更加放心地去会周公了。
好心情维持到了第二天早上,一看外面蓝天白云,一片蔚蓝的天空,更加神清气爽起来。
去了贡奉堂,却发现从来不管这边事情的田蕤来了。
其实,她颇踌躇了一番才认出是田蕤的,那还完全是因为他一张脸没有变,还是那玉面朱唇的长相。
于是她终于见识了一个人气质穿着神态的变化会对他的长相产生多么大的影响。
锦衣华服不见了,田蕤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看不出质地,毫无修饰,腰间一把短剑,剑鞘又破又烂,头发也是很随意地挽了个髻,很有些沧桑感。
一张俊面毫无表情,冷冷的,原本水汪汪的桃花眼因为冷漠地微微眯着而变得有点丹凤了,看到她的时候也毫无温度,原本几乎可谓是樱唇的嘴唇紧紧抿着,看上去有刀削般的弧度。
没有人会把这人和原本王怜花似的形象联系到一起。
魏紫棠几乎张口结舌:这也太夸张了,田蕤师叔,你有那么敬业吗?
田蕤正在做的事:正在查她的帐!
周围的人都屏着呼吸,战战兢兢。
魏紫棠本与他言笑无忌,此刻他隐隐放出的威压过于强大,她也不觉垂手立在一侧,等他查完。
田蕤看得极快,本来对于修士而言,一目十行就不算什么本事,没多久看完了,冷刃般的目光扫到魏紫棠身上,一丝爱意也没有,冷声道:“魏师侄,有几处账目问题,你跟我回去解释一下。”
魏紫棠敢发誓,她的帐目不可能有任何问题!
正要出声争辩,田蕤的动作快如闪电,已经一把捏住魏紫棠的手腕,然后一掠而出,魏紫棠被他扯着,身子如风筝般拉着,只觉得手臂生疼。
元婴修士的遁速何等惊人,魏紫棠修为太浅,虽然田蕤设了个防护罩避开罡风,但她的手臂却有些受不住,疼得几乎落泪。
耳边风声迅迅,魏紫棠的心情完全阴霾了,她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自己搬起的这块石头,似乎真砸在自己脚上了。
113被囚
再次进入田蕤土拨鼠一般的后科技风格洞府,魏紫棠的心态比第一次来时还要忐忑不安。
手腕被田蕤拽得很疼,虽然用了灵力护体,在他元婴修士的力量前面却如蚂蚁般渺小,看着田蕤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无表情面孔,魏紫棠既生气又有些心一沉。
“田师叔,请您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她开口道。
田蕤也不说话,只管把她往里拉。
魏紫棠再次挣了挣,身体却被他的力量包裹挟制,难以动弹,她突然生出恐惧来,兼且有些委屈,眼中便有了几分泪意,哽着声音道:“田师叔,您这是做什么?我做了什么需要您这么把我硬拽来?帐目有什么问题?”
可以前与她言笑无禁的田蕤却好像真的一去不复返了,他还是一脸冷硬,冷冷扫了她一眼,手倒是松了,把她往一张形似贵妃榻的石凳上一推,道:“我觉得账目不清楚,你给我在这里再算一遍,若是两天内算不清楚,就罚你在这里替我洒扫服役。”
什么?!
这么没道理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以权谋私也不能如此公然啊,这不是明白着要借故逼迫自己,占便宜吗?
魏紫棠一时间不知道该怒斥还是该如何,最后忍不住冷笑了:“田师叔,你说帐目有问题,到底哪里有问题?”
田蕤静静看着她,一言不发。
他的眼睛是深黑深黑的,这般静静注视的时候,让人心里一梗,许多话便说不出来,便如同你看到一朵静然美丽的花,本来浮躁的心会瞬间静一下。
虽然没有潘旃那带着银色的黑眸那种浮光潋滟的夺人心魄……
不过,罗海大陆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银色在眸子里,田蕤不是罗海的人吗?还是这果然不是他的真面目?
想到这里,魏紫棠收拾了一下情绪,静下来,放缓声音道:“田师叔,换了形象为什么不干脆换张脸?是因为之前你说过在我面前要一直用这张脸吗?”
她刻意提起以前的言谈以及扮演的事实,想要缓和这威压。
田蕤不答。
魏紫棠心中有些薄怒,微微冷笑说:“田师叔,我虽然说喜欢冷若冰霜的,却不喜欢凶狠霸道的,你这次的角色有点问题,是不是可以调整下?”
田蕤静止了几秒钟,突然伸手,一把把她拽到了怀里,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
魏紫棠顿时被吓傻了。
田蕤的气息轻浅,却威慑力极大,近近吞吐在她颊边。
魏紫棠吓得动都不敢动,生怕他突然就真的亲过来,手脚都僵硬了。
半晌田蕤大约觉得吓她吓得够了,才轻轻冷笑了一声,这冷笑声中毫无朱有德的豁达,原来形象的好说话,冷意之余竟好似还有些冷硬的恶意,他这般冷笑着说:“我原先的性格,你说什么我自然会改,可如今这样,你觉得我会随便听你的吗?”
听到这样的言论,魏紫棠呆了一下。
这人真疯狂,有这么入戏的吗?
连这种东西都考虑到了,他还真是忠诚地揣摩每个形象的心理和性格……这真是艺术家的风范……
要是在现代,他一定是大家了。
不过,他原先那轻浮俊俏的样子,配这艺术家的脾气也就罢了,现在这样子配起来,却叫人心里渗得慌。
魏紫棠心里后悔极了,为什么她不说“我喜欢事事听我话的男人”呢?
田蕤搂住她腰的手臂突然一紧,魏紫棠吓得小小惊喘了一声,田蕤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低低说:“乖点,否则你就别怪我手段直接了。”那声音和内容腻在耳边,却蕴藏着令人胆战心惊的东西,魏紫棠咬紧了下唇,才能平静地直视他带了太多掠夺内容的眼睛。
一个冷酷的男人也可以想要一个女人。
当这样一个冷酷的男人想要一个女人的时候,威胁比一个轻浮的俊俏少年要大得多。
对于很多女人来说,霸道冷酷的男人似乎更加有吸引力,因为雌性天生有对于强者的依附之心,何况,“他对天下人冷酷,只对我温柔”是多么有成就感,多么能满足虚荣心的一件事。
可这种东西,还是小说里多一些。
而且前提是,最好这个男人是你心里本就有的人。
否则你只能感觉到被强迫的愤怒和憋屈。
魏紫棠现在就是如此。
新版田蕤居然真的逼迫她把所有帐目重新计算一遍,而且似乎以监督她为乐,时不时还要来两个走在调戏边缘的动作。
本来那些帐目就不是魏紫棠自己做的,她是管理者,又不是账房先生,幸好她以前修过两门财务课程的,而且修炼之后心智大大提高,终于赶在两天后的傍晚天色黑下来之前把账重新算了一遍。
大大舒了口气,魏紫棠这两天几乎累出久违的黑眼圈来了,比以前连续通宵加班还累。
田蕤拿起来看,没多久指出来:“和原来的有两处不同。”
魏紫棠一惊,抢过来看,两人对了一下,很快发现一处是原来的账有问题,一处是魏紫棠粗心犯了错。
田蕤扫她一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