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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安蓉依旧笃定慕辞只能在口头上占占上风,不能奈她何。
她再不是以前那个被慕辞打得没有还手之力的安蓉,她在对小皇子下手之际,就把所有可能的漏洞和证据全部处理了,包括秀敏这颗棋子,也被她杀了。
死人是不会出卖她的!
慕辞冷冷看一眼安蓉,扬声道:“把人带上来!”
安蓉心一凛,不敢相信慕辞还有后着。
不多时,就有人被押了进来,是一位在景阳宫当值的嬷嬷,姓谭。
谭嬷嬷颤颤微微地跪倒在地。
“说吧!”慕辞淡声下令。
谭嬷嬷下意识看向安蓉,慕辞却沉下脸,“看安贵妃做甚?是怕她事后报复你么?此次小皇子中毒事件,凶手犯的是灭九族的大罪,任何人牵涉其中,杀无赦,这是皇上亲口下的圣旨!”
谭嬷嬷听到这里,不敢再犹豫了,只得老老实实交待:“回宸妃娘娘的话,秀敏是贵妃娘娘安插在延福宫的眼线。”
谭嬷嬷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安蓉努力维持原来的表情,怒视谭嬷嬷道:“大胆刁奴,竟敢诬陷本宫?你可知诬陷本宫是死罪?!”
谭嬷嬷一听这话立刻爬到安蓉跟前:“贵妃娘娘就招了吧,不只是奴婢知道,桔梗也知道,还有其他服侍娘娘的贴身宫人都知道——”
谭嬷嬷话未说完,便被安蓉一脚踹开。
慕辞扬出秀敏的字帖:“谭嬷嬷指证安贵妃是秀敏的主子,秀敏的字帖又出现在景阳宫,安贵妃,你当如何解释?!”
她就要看看,此次安蓉还要如何为自己辩解。
安蓉这下彻底慌了:“本宫不需要解释,本宫不认识秀敏……”
“你方才说不认识秀敏,那秀敏的字帖为何会在你的手里?”慕辞冷笑打断安蓉的狡辩。
安蓉一时语塞。
她方才的话明显是自相矛盾,这是因为被慕辞逼急了,她才乱了手脚。
但让她认罪是绝对不可能的!
“说不出来是吧,那只能说明你就是谋害钰儿的真凶。你不只想害钰儿,更想害吴昭仪。安贵妃,事已至此,你就招了吧,本宫或许还可以给你留条全尸——”
安蓉怒道:“你休要以为三言两语就能颠倒是非黑白,这个后宫不是你的后花园,本宫绝不会被你诬陷!”
慕辞见状,轻声启唇:“想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来人,拿下安贵妃,给本宫好好审。诸位姐妹就在此好好看着,谋害皇嗣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凝香一听要审讯安蓉,兴趣来了,自告奋勇,揽下了差事。
她素来是心狠手辣的,下手的时候毫不含糊。
“贵妃娘娘不想受苦就早点认罪,奴婢可不是懂得怜香惜玉的。”她一说完,便开始动手了。
安蓉假装镇定,看向慕辞:“宸妃,别以为皇上纵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后宫。本宫是贵妃……啊……”
她话音未落,凝香的针便扎进了她的手指。
十指连心,这一针下去,安蓉疼得眼前一片昏黑。偏偏凝香就是慢慢来,她故意把针一根一根地扎进安蓉的手指。
“小殿下那么可爱的孩子都能下得了手,贵妃娘娘可否说说当时害小殿下是什么样的恶毒心思?”凝香说着,又一针扎下去。
她是有功夫的人,偏偏扎针的时候,故意以慢速度扎,每每把安蓉逼到要崩溃的边缘。
安蓉在凝香的几番折磨之下,最后受不住,头一歪便失去了意识。
周围看着凝香施以私刑,纷纷胆战心惊。
她们早知道慕辞是个心狠手辣的,却不曾想连凝香都是这般恶毒可怕。
据凝香的说法是,这还只是小意思,后来的招式才是让人痛不欲生。
安蓉被折磨得死去活来,若不是知道自己如果招认了就会没命,她也不可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不只是安蓉受折磨,一旁围观的妃嫔也是看得胆战心惊,觉得煎熬。
安蓉被折磨得几番死去活来,却依然紧咬牙关,就在胶着的当会儿,李玉匆匆入内,传来皇上一道口谕,命慕辞放了安蓉。
在场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这说明行刑到此为止。
慕辞起身去到安蓉跟前,高高在上俯视安蓉:“安贵妃,你且给本宫听好了!总有一日本宫会夺走你所在意的一切,本宫不要你的命。死是多简单的事?生无可恋、求死不能才是最痛苦的。”
安蓉张了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最后被人抬出了永安宫。
慕辞再看向在场其他人:“如果有人还想打钰儿的主意,今日的安贵妃,便是将来的你们!”
现场寂静无声,直到慕辞进了内室,其余人等才起身离去。
待走出气氛沉重的永安宫,压抑一扫而空,齐洛轻吁一口气。
突然间她也有点茫然,慕辞的命那么好,皇上护着,慕辞本人也心狠手辣,她要怎么跟慕辞斗?
安蓉今日的连环计妙不可言,证据全部毁了,连退路都想好,却还是被慕辞识破。
“珍妃,你对今日这事有何见解?”齐洛看向沉默的沈曼云问道。
沈曼云轻叹一声:“就是觉得安妹妹挺可怜的。”
齐洛闻言不禁冷笑。
方才安蓉受刑时,沈曼云可没站出来帮忙说句话,这时才假惺惺同情安蓉可怜,太假了点。
“方才本宫也被吓傻了,不敢吱声儿,你有没有发现慕辞不时看向你,不会是怀疑你对小皇子下毒手吧?”沈曼云又道。
齐洛一听这话脸都黑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本宫吓惨了,需得回隐月宫好好静一静。”沈曼云说完,径自上了步辇,很快消失不见。
齐洛正要上步辇,一回头,发现何贤妃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
再看何贤妃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居然比她还淡定。
“贤妃,你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吗?这个后宫慕辞一家独大,等小皇子长大,就没大皇子什么事了……”
齐洛才开口,何贤妃便淡然启唇:“起轿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