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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李恪与江承紫异口同声。
柴令武倒是不好意思,嘿嘿笑了笑,说:“我不太想入朝为官,但还是想娶长乐。因此,我想再有这种立功机会,你们能给我。”
他说到后来,声音越发小了,大约也觉得自己这样很是无耻。
“表兄呀,你还是这么无耻。”李恪啧啧鄙视。
“嗨,这不是有厉害的表弟与义妹么?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柴令武看两人打趣他,便放心下来,索性也不要脸到底了。
“行了,行了,谁让你是我表兄,又是阿紫的义兄呢。”李恪摆摆手。
“这么说,你们二人是应许了?”柴令武很是高兴。
“你不要面子,我长姐还要体面呢。”李恪撇撇嘴。
“李老三,你这嘴不毒点会死?”柴令武喝了一口茶,站起身来,说,“我这几日累死了,今日也没睡好,就被叫去上朝了,我得去厨房搜刮一顿好吃的,然后回去睡觉了。”
柴令武一边说,一边往屋外走,快要转过屏风了,立马回头阴阳怪气地说:“你们好好促膝长谈,为兄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他一溜烟闪了,留下一串不怀好意的笑。
江承紫与李恪面面相觑,继而两人都笑了。
“长乐那性子就该嫁给他。长孙冲太阴,太刻板。长乐跟他不是一路人。”江承紫说。
李恪点点头,随后又说:“长乐是表面上的贤淑,骨子里很是叛逆。这辈子的长乐跟上辈子完全不同了。”
江承紫想到那日跟公主们见面,确实是这样的情况,便也是点头同意李恪的说法。不过,她忽然想起那让她不喜欢的北景公主,便问:“那北景公主是谁?我丝毫没印象。”
“北景公主啊。”李恪看着江承紫,神色奇怪地问,“你真不知?或者历史上没有记载?”
“真不知呢。”江承紫摇摇头。
“其实,她上辈子的封号是巴陵公主,不知为何,父亲竟然没给予她巴陵公主的封号,给了个北景公主。”李恪也很疑惑。
江承紫对于巴陵公主也只觉得听过,但还是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于是,她摇摇头说不了解。
“前世里,巴陵公主下嫁柴令武。她与高阳关系密切——”李恪没有说下去。
江承紫恍然大悟,历史上,高阳公主谋反,还有好几位公主被牵连。其中,就有柴令武夫妇。
“原是她呀。”江承紫拍拍胸口,说,“我这下子更支持义兄娶长乐了。”
“怎的?不喜欢她?”李恪问。
江承紫老实点头,说:“李景薇心机颇深,以后绝不是什么善茬。”
“那以后提放着就是。”李恪说。
“只要他她嫁过来祸害我们的朋友亲人就是了。”江承紫说。
“保证不会。”李恪笑着说。
“将来再说吧。”江承紫掐断了这话,不再讨论这无关紧要的事了。
两人最近都忙,见一面也不容易。再者,这几日的长安暗潮凶险,一场大变革正在酝酿。她得要抓紧时间,互说说消息。
“嗯,将来再说。”李恪也同意。
江承紫便径直说:“阿念,这一次,风口浪尖,我们怕有一场硬仗要打。”
“嗯,打完这一仗,你嫁给我,可好?”李恪低声问。
“没个正经的,我在说正事呢。”江承紫白了他一眼。
“我这也是正事。”他笑嘻嘻地逗她。
“别闹,好好说一说最近的事,咱们各自休息,养精蓄锐。”江承紫严肃地说。
李恪也不闹了,便抬手示意她,说:“你说说你的看法。”
江承紫便说:“剑南道与山南道军中失势,让萧氏一族明了当今陛下已在着手对付他们,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因此,他们就要打乱原来你的计划,立马行动。”
“临时的行动,就会有许多漏洞,正是端掉他们的好时机。”李恪笑着,觉得自家女人就是聪明。
江承紫点头,继续说:“先前暴雨,各家花草损失不少。今日朗晴,各家都会更换花草。水磨亭那边已动手,最迟明日就会有结果。规模不会大,但猜测应该是你父亲和太子。”
“我方才已让锦云通知李南在附近待命,云歌监视,稍有动静,就抓捕水磨亭的老把式。你放心,不会让贼人跑掉的。”李恪说。
“嗯。”江承紫点点头,又说,“你得再让人通知李南,那老把式很可能是沈千愁的师弟,用毒高手。”
李恪大感意外,问:“王景天的师叔?你怎么知晓?”
“我先前查探这毒的来源。想到第一个中这种毒的是沈千愁的小儿子,就与王先生一并分析了。最终,我认为下毒之人很可能就是王景天的师叔。”江承紫回答。
“那让王先生前去?”李恪问。
江承紫摇头,说宫里随时可能传来消息,王景天与刘轩都要在家待命。此番抓捕只能让李南万分小心。
李恪点头,随后命了暗卫去告知李南。
“这一次,若能剔除萧氏,各大世家都可掂量掂量。除世家之患便指日可待。”江承紫缓缓地说。
“世家之患,不着急。等萧氏垮台,将隐太子一脉灭除,就要着手对付颉利了。”李恪说,随后叹息一声,“怎么这样忙啊?照这样下去,我要成为鞠躬尽瘁的国之栋梁了?不行,不行。我是惧内的蜀王啊。”
江承紫被他逗得“噗嗤”一笑,说:“你放心,我定会满足你的愿望,让你的名声大作。”
“说话可以要算数哟。”李恪一本正经地说。
江承紫哈哈笑着点头,李恪却是起身说:“天色不早了,我也回去瞧瞧府邸里的那些妖蛾子段位如何。”
“好。”
江承紫站起来送他。
两人转过屏风,李恪一手撩起珠帘。
江承紫跟在他身后,总觉得事情太顺利,便问:“阿念,萧氏这次是在作死。可我们是不是太乐观了?”
“怎了?”李恪停了脚步。
“我们对于萧氏的部署,似乎当他们是瓮中捉鳖了。可,萧氏也是名门望族,其手段与经营怎可能就只有这点呢?”江承紫反问。
李恪也认真思考这问题。沉默了许久,才说:“似乎是太顺利了。”
“难道萧氏还有什么后招?”江承紫问。
“后招?”李恪喃喃自语,尔后恍然大悟似的,说,“也许有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