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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一院子的尸体被人抬到外面去摆着,仆从丫鬟们这才焚香驱赶不干净的味道,摆上了简单的午饭让各房充饥,仆从们则是每人一块饼。
江承紫没胃口,便说四处走走。杨舒越夫妇以及杨清让都很放心她,反正论功夫也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羌人多厉害啊,她都能跟人对阵。
因此,她说出去走走,父母大兄都没阻拦。倒是李恪看到她要出去走走,连忙站起身,也说要去走走。
“王爷,注意点影响。”杨初赶忙俯身下来提醒。
李恪扫了他一眼,不悦地反问:“你不想活了?”
“咳,咳,我——”杨初赶忙咳嗽。
李恪已经起身,整了一下衣衫,朗声说:“这等饭菜,本王吃不下,你们慢用,我附近走走。”
他说着就大步往蓝沁堂外走,谁知出了门,却还是没追赶上江承紫。他跑了几个拐角,四下了看看,依旧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这臭丫头,等这事忙完,看我不揍死她。”李恪恶狠狠地自言自语。
跟在身后的穹苍与舒敏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同时扶额抹汗:这哪里是要揍死人呢?这语气可全没有一点的杀意与戾气,全是宠溺啊。
果然传言是没错啊。蜀王为了杨氏九姑娘失了格调,非得要闹着之官益州不可。闹得天下人皆知,这杨氏九姑娘是蜀王心头肉。
“舒敏,穹苍。”蜀王忽然转身喊。
两人吓了一跳,连忙正色道:“卑职在。”
李恪看两人神情有异,便疑惑地问:“怎了?有何异常?”
两人连连摇头,说:“没异常,没异常。”
李恪将信将疑,四下里看看,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形容,没有任何异常啊。
“你们俩从实招来,到底怎么了?一点都不沉稳,怪里怪气的。”李恪蹙眉。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闭紧嘴,低下头。
“天煞与魍魉的首领哟,你们俩今日的表现可以撤职了。”李恪板着脸。
两人吓了一跳,正要说话,李恪朗声问:“舒胖子,到底怎么了?”
两人哭丧着脸,舒敏特别真诚地说:“真没啥。我们俩就是瞧见王爷笑,有点,有点,有点特别舒心。”
李恪斜睨两人一眼,道:“这话别扭,是看到我笑,特别不习惯吧?还特别舒心,啧啧,谎话都不会说。”
两人又扶额抹汗,心中吐槽:不仅仅你笑特别不习惯,就是你这话突然变多了,我们也特别不习惯啊!
“是,王爷教训得是。”两人耷拉着脑袋回答。
“从前,我不知她会不会回来,可是如今,她回来了,一切便都不同了。”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跟穹苍与书名说。
穹苍与舒敏知晓蜀王口中的她是传言里那位救过他的仙女。
传说,蜀王一岁刚刚学步时跌入了后院的池塘里,昏睡了七日,高热不退。
大夫都说准备后事吧,可是第七日蜀王醒了,没有烧成傻子,也没落下什么病根儿。反而是当天就喝了粥,下地活动筋骨了。
一向体弱多病的孩子从那日开始,身子骨好得不得了。而且,之前吐字还不清晰,经过这一病竟然说话清楚了。
他自言迷迷糊糊中,恍若迷了路,一位紫衣的仙女救了他,并且送他回来。
那时,蜀王的老娘是深信不疑,说自己年少时也曾大病一场,恍恍惚惚中遇仙,后来才好起来。
于是,蜀王一岁被仙女所救一事,基本上蜀王身边亲近的人都知晓。
再后来,蜀王会的本事越来越多,据闻就是那叫阿紫的仙女隔三差五入梦传授给他的。他将那些本事传授给他选中的人,培养了很多厉害的人。
舒敏与穹苍就是他选中的众多人之一。大家都很是崇拜蜀王,甚至忽略他只是一个三岁的孩童。
是的,他不像一个三岁的孩童,所做之事都不是孩童所为,脸上也没有过一丝的笑容,常常看着某一处发呆,眉头紧蹙,像是有极重的心事。
大家私下里都以为他不会笑,魑魅的领导者叫青梅,是个性格豪爽的女子,她曾大胆地问:“公子,你思虑甚重,心中郁结,不知可否告诉属下们?属下们都很担心。”
蜀王抬头看着青梅,只一句:“阿紫不在了。”
“阿紫,是谁?”青梅战战兢兢硬着头皮问。
“为了救我,动用了仙丹,违犯了天规的仙女。”他缓缓地说。
青梅身体一怔,她一直对仙女一说抱有怀疑,这番她不知该如何接话。王爷却继续说:“她违犯了天规,最近被打落了凡尘,受轮回之苦。”
“啊?公子,那,那她入了人间,你,你若是找到她,就可不用在梦中相逢了啊。”青梅看着自家公子眉宇间浓重的愁绪,语无伦次地安慰。
李恪点点头,说:“我在等她回来。”
青梅已说不出话来,只得找个借口告退。舒敏、穹苍、白术都在外面等着,看到青梅出来,便一阵询问。
青梅与他们说起,也不知自己是信也不信。
大家也不说话,只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之后许多年,昔年的小公子已成了三皇子,又成了汉王,之后又被封为蜀王。
大家都知道他的惊天之才,他是众人的倚靠与支柱。但他还是一如既往沉默寡言,神情里满是浓烈的哀伤,走南闯北、培养秘密的力量。若是旁人看了,以为他是有心于太子之位,只有他们清楚他是为了守护那位紫衣仙女做准备。
“这是虚幻的事吧?”在西北执行任务的时候,穹苍曾看着满天的星斗问舒敏。
舒敏沉默片刻,说:“我不知道。若是虚幻的事,又如何解释公子学会的那些本事。那些本事可不是人间所有。”
“恩。”穹苍也沉默了。
许多年了,他们起初还盼望那个紫衣仙女的转世真的会出现,那样自家公子就可以不要有那样浓烈的哀伤。但是,很久很久,距离那位仙女转世已经将近十年了,却还是没有找到仙女的转世。
大家已经习惯,已经习惯蜀王的不苟言笑,沉默寡言。
可是,舒敏与穹苍这一次发现,蜀王变了,眉宇里有了笑容,整个人变得温柔生动,话也多了,还知道打趣人了。
他们知道这一切改变的原因就是杨氏九姑娘。
现在,自家主子又说“她回来了”,莫不是?
穹苍与舒敏同时一惊,忍不住问:“是阿紫仙女回来了么?”
“是。”他对两人笑,英俊的眉目里掩饰不住笑。
“是,是九姑娘?”穹苍硬着头皮问。
“是。”他声音里全是愉悦,说着还伸了个懒腰,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
穹苍和舒敏抹了抹汗,心里虽然早有预感,但听当事人亲口说出来,还是一惊。
“以后,要好好保护她,你们有什么事也可以请教她。不要忘记,我教给你们的那些,起初都是她教给我的。”李恪郑重其事地说。
穹苍和舒敏这才觉得自家王爷没有说笑,两人立刻郑重其事地说:“是。”
这一声“是”之后,穹苍和舒敏顿时觉得自己怀疑自家王爷真是太不应该了。想那九姑娘这半年弄出多大的动静来啊。
献马铃薯红薯解饥荒燃眉之急,这一次西北饥荒,就是朝廷推广种植的红薯马铃薯丰收在地窖里放出来,解决温饱。
收伏山匪,拔出西南隐匿的羌人隐患;找到大盐矿,改良制盐法;又带来新的茶也制作法则,带起一股饮茶风。
如今,又筹备建立格物院,建立股份制度。
今次,蝗灾预防,更是出谋划策。
天煞地绝,魑魅魍魉。执行任务之后,虽然是日夜兼程赶回来,但一路上还是听闻不少格物院与九姑娘的事。
“是,是九姑娘?”穹苍想了想,这会儿像是清醒过来,追上蜀王,又问了一句。
“是。”李恪很耐心地解释,脸上忍不住的笑意。
“王爷,不妙。”穹苍蹙了眉,就在方才想到一路上的见闻,他忽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
“怎么了?”李恪看他神情严肃,不由得放低了声音。
“王爷,这一路上,我们虽然马不停蹄”李恪也不与她多言,老夫人倒是坐下来,开始认真介绍这桌上的菜式,说这每一样都是杨氏独有的菜式,每个杨氏妇人或者从杨氏出嫁的女儿家都要操办的菜式。
“凡是命妇、姑娘都要学这规矩,日,你后才不至于丢了杨氏的脸,缺了杨氏的教养。”老夫人从介绍菜式径直就说到了这规矩教养上。
正在认真看那些菜式的江承紫忽然有不好的预感,觉得这老狐狸似乎要耍什么花招。果然,下一刻,老夫人就笑眯眯地瞧着江承紫,说:“阿芝,如今元淑的事查清楚了,你就是准蜀王妃,日后要嫁进蜀王府,你姐姐不日也要加入东宫为侧妃。你姐姐就罢了,从小就上了杨氏族学的女子学堂,琴棋书画礼仪全都学了。倒是你——”
“老夫人,我阿娘也少不了我的礼仪。”江承紫打断老夫人的话。
老夫人直直摇头,道:“你娘太原王家本就比不得我弘农杨氏,更别说你娘乃旁支庶出。”
江承紫只能“呵呵”干笑。老夫人继续说:“此番你回祖宅,正好入族学去学习一番。你呀,也别急着进长安。”
“什么?”江承紫虽然早就猜到这老狐狸想将她单独留在这里收拾,但听到她这样厚颜无耻地说出来,还是觉得好笑。
喂,姐是你收拾得了的人吗?她真想问问这老狐狸,不过她是矜持的人啊,所以只是这样小声惊呼一下。
“你是杨氏子弟,从前因身子问题寄养洛水田庄,未曾入族学,习得杨氏礼仪。如今,你又不急着做官,理应留下来学习,日后。”老夫人笑眯眯地说。
敢情这是你老的天下,想等我父母都去长安了,以为我没倚仗了,再挖坑埋我?想得太天真了!江承紫真想鄙视这老狐狸呀。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江承紫也是笑着对老夫人说:“多谢祖母关心。”
大家已经习惯,已经习惯蜀王的不苟言笑,沉默寡言。
可是,舒敏与穹苍这一次发现,蜀王变了,眉宇里有了笑容,整个人变得温柔生动,话也多了,还知道打趣人了。
他们知道这一切改变的原因就是杨氏九姑娘。
现在,自家主子又说“她回来了”,莫不是?
穹苍与舒敏同时一惊,忍不住问:“是阿紫仙女回来了么?”
“是。”他对两人笑,英俊的眉目里掩饰不住笑。
“是,是九姑娘?”穹苍硬着头皮问。
“是。”他声音里全是愉悦,说着还伸了个懒腰,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
穹苍和舒敏抹了抹汗,心里虽然早有预感,但听当事人亲口说出来,还是一惊。
“以后,要好好保护她,你们有什么事也可以请教她。不要忘记,我教给你们的那些,起初都是她教给我的。”李恪郑重其事地说。
穹苍和舒敏这才觉得自家王爷没有说笑,两人立刻郑重其事地说:“是。”
这一声“是”之后,穹苍和舒敏顿时觉得自己怀疑自家王爷真是太不应该了。想那九姑娘这半年弄出多大的动静来啊。
献马铃薯红薯解饥荒燃眉之急,这一次西北饥荒,就是朝廷推广种植的红薯马铃薯丰收在地窖里放出来,解决温饱。
收伏山匪,拔出西南隐匿的羌人隐患;找到大盐矿,改良制盐法;又带来新的茶也制作法则,带起一股饮茶风。
如今,又筹备建立格物院,建立股份制度。
今次,蝗灾预防,更是出谋划策。
天煞地绝,魑魅魍魉。执行任务之后,虽然是日夜兼程赶回来,但一路上还是听闻不少格物院与九姑娘的事。
“是,是九姑娘?”穹苍想了想,这会儿像是清醒过来,追上蜀王,又问了一句。
“是。”李恪很耐心地解释,脸上忍不住的笑意。
“王爷,不妙。”穹苍蹙了眉,就在方才想到一路上的见闻,他忽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
“怎么了?”李恪看他神情严肃,不由得放低了声音。
“王爷,这一路上,我们虽然马不停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