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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梓绯身体感觉到很热,这种热,让她被冷了一个晚上的心也慢慢热了起来。
她脑海里浮现机场的那个身影,米色的风衣,颀长的身影,清俊的面容,和一贯冷冽的眼神里掩饰不了的兴奋。
那一刻,他应该是很期待她同样给他一个的拥抱的吧,可她竟然没有!
鱼先生很少穿黑白灰三种无彩色以外的衣服,这一点已经不知被她教育过多少遍了,但始终改变不了。这次,他第一次穿米色的风衣,应该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吧
可惊喜变成了惊吓。
他除了没提前告诉她,他做了什么,其他也没做错什么啊!他不告诉她,不也是为了照顾她愚蠢的自尊?
这些想法突然像云开后看见的月亮,明亮耀人。
她知道,她心里有一个洞,越来越大,这个洞完全是她对他的思念铸就的,洞越大,是因为对他的思念越来越浓,越来越深切厚重。
分别的日子太难受了,现在好不容易重逢,她怎么能浪费这么宝贵的时间?
虽然想到自己的身世,心里仍然有丝丝缕缕的酸楚,但此刻,她心里空落滞涨的感觉,让她情不自己地抱紧他,回应他,甚至,想要更多。
有了她的回应带来的鼓励,鱼先生当然更肆无忌惮了。
他原本还是有些担心,她会拒绝。就像在机场接她的时候,她拒绝他的拥抱一样,这样的拒绝,让他很受挫,心里很难受。
她的身体,他真的是太迷恋了,她的唇,为什么这么甜,让他怎么也不想放开她。
辗`转吮`吸,仅仅是这么几个普通的动作,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此刻却像许久没有练习,他有些生疏。甚至,当两个人赤诚相见的时候,他突然有些紧张。
身下的人,自然感觉到他突然停下来。
蓝梓绯睁开眼,看着他,“怎么了?”她竟然在他眼睛里看到一丝恐慌。
“我……可以进来吗?”他脸有些红,说话竟然不像平常的他,那么干脆利落。
这些反常的变化,让她很诧异,她和他一样的迫切,期待,他应该知道才是,难道时间长了,两人很久没有做这样的事情,都变得这么没有默契了?
这种感觉让她心里猛然抽痛了一下,她双手捧着他的头,主动亲吻他,许久才放开,“为什么不可以?鱼先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我怕你会后悔,怕你会觉得不公平,我的身体想进入你,但我的心却拒绝让你进来,你不是一直有这种感觉?”
蓝梓绯听到这句话,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既然你知道这一点,为什么不能让我也进入你的心?”
“不能,小鱼,”他低头,不看她,“小鱼,不要进去好不好,就这一个角落,留给我,其他任何地方你想去,都可以。”
蓝梓绯心里又痛又喜,痛的是,这个男人,实在太固执,她没办法冲破他心里的这道高墙,让她觉得很痛。喜的是,他即便很渴望,但他没有向以前那样先斩后奏,先得到她再说。
他还是很尊重她的。
想起他刚才在梦里说的那句话,“小鱼,不要进去,不要进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落,让她不能进去?
她虽然很好奇,但他眼角还没有完全干的泪迹,让她整个人和心,同时软下来。
“鱼先生,这个时候就不要做绅士了,你不是一向不屑于做绅士的吗?”她笑望着他,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能想象她的脸已经红成什么样。
这一点,最清楚的当然是鱼先生了。
他重新抬头,看着她,虽然只是忍耐了这么短暂的时间,却让他已经憋到了极限,他微微躬身,摩挲了片刻,很快找到了她的中心。
在他身体定住的那一刻,蓝梓绯脑海里有瞬间的空白,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直到他开始重新引领这场独属于他们的双人剧,她才感觉,漏跳的心渐渐恢复跳动,只是仍然跳得有些乱。
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她感动得落泪。
他在她耳边低语,“小鱼,不要咬着,嗯?”声音很低,很沉,像是落花飘落在水面上的声音。
“啊?”蓝梓绯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等她明白过来,感觉整个人已经像是被抽离,灵魂好像已经远离了她,没有灵魂的主宰,她的身体下意识地被他带领,轻声应了他一声,“嗯……”
她终于没有再咬着唇,这一声应答,虽然很轻,也是不连贯的,听起来像是极度难受的一种闷`哼,因为她的气息已经不连贯。
这么简单的一个声音,在他听来,却非常的悦耳。在他的始作怂恿下,有了开头,后面自然有了序曲,最终连成一首最动听的音乐,低调奢华,却足以震摄他的心。
于是,他整个人像是得到了鼓舞,声音的曲线,配合着她身体的曲线,终于把他整个人都绕进去了。
他像是找回了迷失的自己,再次变得情难自禁。
……
窗外,天空泛白。
蓝梓绯趴在床`上,侧着头,枕在双臂上,眼睛被窗外的白色刺激到了,想睁开,却有些吃力。
眼睛眨了好几次,迷迷糊糊中,她才看清,白色的是雪花。
下雪了!
她忍不住爬起来,跑到窗边,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心里特别的激动。
虽然天还没亮,借着雪光,她能看到很远的房子,像古堡一样,神秘壮观,巍然不动。
这样的情景,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熟悉呢?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属于这里。
这种感觉,让她很意外。
她一直生活在S市,一个南方城市,从来不下雪的海滨城市。第一次来英国,应该就是三年前,在飞伦敦的班机上执勤来的,那一次,宇文冽是主机师。
想到这,她忍不住回头看向大床上的人。
这一看,更把她怔住了。
床上的人,正半躺着,仰靠在床头,一手枕着头,一只手搭在微微曲起来的膝盖上,被子只盖住了他的下半身,上半身是光秃秃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