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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直觉,强烈准确得没法用科学来解释。
唐西西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蒋芸逡巡在她身上的目光中,暗含的刀锋一般的不友好。
跟钟南屿走到今天,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目光。也是第一次,见识他身边的女人。
那些她一直不想记起的,她并不了解的,钟南屿的过去,又一次浮现在脑海里。
他过去的那些女人……包括蒋芸吗?
想用目光秒杀我?我可是要投拍《萱妃传》的人!唐西西一股心气直冲脑海,目光硬气地迎着蒋芸,微微,露出一个强硬而无形的微笑。
“亲爱的,你把我接来这里,是要介绍我认识谁吗?”唐西西看完蒋芸,把目光投向了钟南屿。
目光坚定,带着逼问的意味,可心底里,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强大的底气。
钟南屿突然听到这样亲密的称呼,反而觉得倒是很受用。看到唐西西的神情,他知道,这女人吃醋了。
“屿哥,这位是?”蒋芸亦斗志升腾,往钟南屿身边,靠了一步。
钟南屿看着因他而起的女人的战火,摇摇头,轻柔地将唐西西额头散落出来的几根碎发往耳后归拢过去,带着戏谑嬉笑的目光,深深看她一眼。
钟南屿没有理会蒋芸,他转回头,看着江绮梦。
江绮梦依然盯着漆黑的窗户上的背影,呆呆的,傻了一般。
唐西西也突然回过神来,急忙走到江绮梦身边,轻轻晃了晃她的胳膊,问:“绮梦,你怎么了?”
江绮梦目光震惊地,看向钟南屿,声音战栗起来:“公爵——”
钟南屿抬手,压制住她的话头。他看得出,江绮梦懂了,但是,震惊得无法说清楚。
“江绮梦,这个囚犯,就是你想问的那个人。我之所以称她为囚犯,是因为一旦放开她,她就会发疯。而这样囚禁着她,她却会如此安静。我没有给她用过任何药物,这是她自己的自然反应。”
钟南屿目光深沉地,盯着江绮梦。
江绮梦的身子颤抖了许久,抬起头,看着钟南屿,问:“公爵,你想说,我没有任何希望?”
“希望在你心里,在你的意志中,决定有没有希望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但我可以很坦诚地告诉你,这条路,或许会很艰辛。当然,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心底里,依然希望你会是那束光,那团火,可以把你的温暖你的希望,带给他。”
唐西西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一会儿看看钟南屿,一会儿看看江绮梦,不明就里,却强烈地感觉到,这事儿很严重。
江绮梦痴痴的,似在纠结思索。
谁也没有搭理蒋芸,蒋芸觉得自己一个貌美如花的大活人,竟然生生被忽略了,这种屈辱,比任何工作上的失败还让人挫败。
“屿哥,你今天怎么没有条理了?我先问你话的,你怎么不回答?”蒋芸冲动地将手,搭在钟南屿肩头。
唐西西的眉头一皱,没理蒋芸,审视而责怪地,看着钟南屿。
“蒋院长,请注意你的工作举止。”钟南屿没有责怪,只是身子一闪,想躲过蒋芸的手,但蒋芸却按住了钟南屿的肩头,不肯松手。
唐西西怒了,等着钟南屿说:“公爵,我看你今天身子不够灵便,既然这里是医院,不如就将蒋院长给你安排做个按摩吧!”
钟南屿见唐西西怒了,这才一下子,推开了蒋芸的手。
“蒋院长!”钟南屿对着蒋芸低喝一声,这才急忙向唐西西说,“我没事,不需要按摩。”
他没有介绍唐西西和蒋芸认识,也没有说出自己和唐西西的关系。唐西西心里不觉一股凉意。
“你还有事吗?看来我今天是陪绮梦来这里走一遭,你的话说完了吗?如果完了,我该走了。”
“小妹妹!”蒋芸见状,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走到唐西西跟前质问,“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对公爵说话很无理?你知不知道,公爵的爵位,现在是合法的!是当今总统宫慕白先生亲口公布的!”
唐西西一听这个,更气了,这女人,既然知道这个,就没理由不知道她这个公爵夫人,可看样子,她不知道,还很吃醋!
“蒋芸!”钟南屿一把,将唐西西拽回自己怀中,对蒋芸低喝,“不要逼我发火,现在,给江绮梦介绍她的病情。”
钟南屿指了指墙上的囚犯。他的神情凝重而严肃。
唐西西不了解,江绮梦却是知道缘由的。她走出了自己心中的震撼,上前将蒋芸往一边拽了一把。
“蒋院长,公爵面前,您也忘记规矩了吗?”
“可明明是她没有规矩!”蒋芸激动起来。
江绮梦沉下脸说:“她曾经和公爵、星哥结拜为兄妹,她能和我们一样吗?”
“兄妹?”蒋芸脸上,那一丝愤怒激动得要失控的情绪,突然一顿,她旋即恢复了正常。
“屿哥,抱歉,我失礼了,原来是小妹妹。”蒋芸道了歉,转回头看着唐西西的目光,也淡定了许多。
但唐西西自然感觉得到,那目光中,可没一点友好。
“丫头,你也别闹别扭了,先听蒋院长介绍这个人的病情。”钟南屿带着一丝哄劝与乞求,看着唐西西。
唐西西按捺住心头的别扭,她感觉得到,蒋芸有些不对劲。
与蒋芸相比,唐西西此刻更想知道,这个墙上的囚犯,和江绮梦,有什么关系。
蒋芸看看钟南屿,她好生羡慕唐西西得到的待遇。平静下来的她,极力克制情绪,她自然知道,这样争强好胜,只会让钟南屿离她,越来越远。
“公爵,那我就开始介绍江小蝶的病情了。”蒋芸说。
“江小蝶?”江绮梦受惊一般,突然叫了一声,把唐西西都吓了一跳。
“绮梦,怎么了?”
江绮梦恍惚地摇摇头,喃喃道:“江小蝶不是死了吗?她不是死了七八年了吗?不!怎么可能!不可能是她!”
“江绮梦,”钟南屿深吸一口气,看着墙上的囚犯,一丝哭笑,一闪而过,“很遗憾,她就是江小蝶。”
蒋芸明显也不懂这其中的隐情,她疑惑地问钟南屿:“屿哥,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