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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罗玄与岳不群对峙,不知接下来如何收场之时,左冷禅开口道:“小罗师叔请了,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左某还犹记当年华山大殿上书‘剑气冲霄’几字,剑派剑派,自然要以剑为主,小罗师叔一身剑法高明无比,在江湖上闯出赫赫威名,我们都是知道的。岳师兄,你一味练气,那是走入魔道,如今你执掌华山门户多年,练了那么多年的紫霞内功也不如小罗师叔多也。依我看,你确实不再适合担任华山掌门,不如今天,便退位让贤吧!”
不愧是武林枭雄左冷禅,为了不落入岳不群算计以防五岳派掌门之位旁落,刚才还口口声声称罗玄为“魔教妖人”,这会儿竟狠下心带头认了罗玄这个“前辈”,支持罗玄夺取华山掌门之位。脸皮厚若城墙,比之岳不群也不遑多让。
罗玄点了点头,道:“这话我爱听。”
岳不群哪里还不知道瞬间局势已经反转,激动之下,连嗓子都不故意压着了,公鸭般吼叫起来:“我要杀了你!”抽出长剑,化风而出,长剑挟着劲气,接连往罗玄身上削去。
宁中则听到岳不群的嗓音,眼前一黑,晕死过去,岳∫√,灵珊也呆立当场,茫然无措。令狐冲见状,赶紧冲到华山派里扶住自己的师妹和师娘。
罗玄连东方不败都打过,如今更是突破到先天境界,哪里会怕岳不群的半吊子辟邪剑法?浑身紫色缭绕,剑光一闪,独孤九剑出手,接连刺向岳不群的种种破绽,剑法同样迅捷无匹,只是远远比岳不群有章法得多。
剑光笼罩岳不群,将对方彻底压制。岳不群在武林中也算数一数二的高手,在罗玄这个十八九岁的“武林前辈”面前竟也只能一味防御,毫无还手之力!
明眼人如左冷禅、方证、冲虚等,都能看出岳不群如今的剑法比从前要犀利许多,身法更不可同日而语,只是眼前的少年,却似乎达到了一个在场众人都没有达到的高度!
倏然之间,两人已斗了七八招。
罗玄剑式转缓,岳不群才不似先前窘迫,放松地吐了一口气,攻势连连加快。
哪知罗玄剑法一变,身法虚实变换,剑法如梦似幻,分光化影,使出一套衡山剑法接连攻向岳不群。
这次罗玄没有再用独孤九剑,却是想要将“无招”的独孤九剑逆推化入各门剑法中,一一感悟。
罗玄如今要创立一门镇派功法,自然要将作为基础的独孤九剑不能算破绽的破绽找出来破掉。这破绽就是“有无相对”,独孤九剑终究是一门“后发制人”的后手剑法,无法主动进攻。因为任何剑法,若想先出手,必然有招,独孤九剑若先出手,竟是自己将自己给破了。
如何将有招的剑法使出独孤九剑“无招”的意境?
罗玄脑海中划过无数的剑法、内功、道法、佛门心法等等,发觉所能想到的理念主要有:“小无相功”,无形无相,千变万化,似有若无让人无法捕捉;“奕剑术”,料敌机先,以高明的眼力掌握敌手武技的高下,摸清对方的底子,从而作出判断,先一步封死对方的后着,始能制敌,看似有招,实则处处针对对方的破绽,看似有招实则无招;“小李飞刀”,全无招式,重在精神,一击必杀。
罗玄现在要做的,就是磨砺自己的剑法,触摸到这些“无招”的意境,看自己能否创出一招。
罗玄的剑法飘忽变化,时而用变幻莫测的衡山剑法,时而用轻灵飘忽的华山剑法,时而又改用厚重磅礴的嵩山剑法,甚至连飞沙走石十三式、五虎断门刀之流的武技时不时也带出来亮相了。
罗玄的剑法使得越来越写意,岳不群重落下风,惊骇道:“你!你!你究竟是谁?”
“你师叔啊!”
岳不群怒火在胸中翻腾,却无可奈何,此刻感觉罗玄分明是在戏弄自己,对方分明有击败自己的实力,却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下出丑!
事实并非如此,罗玄只是想把岳不群当磨剑石打磨下自己的剑法,让自己好感悟一番而已。
虽然罗玄确实是来抢华山掌门的,但一开始却并没有想羞辱岳不群,甚至连杀掉他的意图也没有,只想单挑一把抢了掌门就完事。毕竟岳不群到现在为止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最多也就是坑了一把令狐冲过足了“伪君子”的瘾而已。
可这岳不群不接招,反而大帽子一扣,这可怪不得“爱泼脏水大掌门”罗玄了,嘿嘿,结果实在是太有效果了。
二人斗了几十招,罗玄也渐渐摸出了一点点名堂,抓住了一股似有若无的灵感,哈哈大笑道:“师侄,辟邪剑法练得不错,但想做华山掌门还嫩了点!”
罗玄突然手腕连连抖动,挽起一个大大的剑花,万千光影骤然出现,剑光四溢,流光溢彩,瞬间攻向岳不群周身大穴。
饶是岳不群练了辟邪剑法之后动作无比迅捷,身形回退之间也被罗玄这漫天剑影扫得一身长袍稀烂,这还是罗玄手下留情的结果。
遭逢此劫,岳不群呆在了原地,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只差一步!只差一步!怎么能输在这里!”
岳不群的公鸭嗓越来越激动,浑身紫气弥漫,显然是激动之下控制不住浑身内力,隐隐要走火入魔的前兆。
“是你!是你害的我!”岳不群对罗玄怒目而视!
罗玄一副“就是你大爷我做的怎么了”的表情道:“怪我咯。”
岳不群一声怒号,扔掉长剑,衣袖翻飞间,彼时因为持剑放回的绣花针又拿在了手中!双手化为幻影,朝罗玄投出他饱含羞怒与杀意的攻击!
岳不群换上绣花针当武器,果然如鸟枪换炮一般威力大增!
也许是绣花针格外适合辟邪剑法,导致他的飞针威力极强,穿透力远过一般剑刺刀砍。更可怕的是准头惊人,一旦击中眼睛或太阳穴这样的要害,完全有一击必杀的可能。
然而站在岳不群面前的罗玄早已看穿了一切。
罗玄的长剑在手腕中开出一朵银白色的花蕊,将岳不群掷出的飞针通通打落,入地三分。做完这一切,面对岳不群快逾闪电般的攻势,罗玄如同长枪突刺,冲到了岳不群身侧。
罗玄冲到面前来的那一刻,岳不群本能地感觉到了生死关头,只是他还在双手翻飞间攻势不停,哪里能够收得住?此刻长剑又被自己丢开了,岳不群只能拼命地催动身法,寄希望能够远离罗玄。同时把全身的力量灌注在右手之上,手持绣花针朝着冲过来的罗玄眼中狠狠扎去!
若是罗玄不闪不避,以岳不群此刻舍生忘死的攻击,即便罗玄能够斩杀对方,也必须付出一只眼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