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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奥斯的计划真的算不上太有新意。
如果将奥斯面前的杜隆坦,换成任何一个地球上的中国人,哪怕是一个刚刚上了小学的孩子,应该都能说出他的前两步计划,出自于大名鼎鼎的《三十六计》!就算这个小孩子不能解释《三十六计》具体都是些什么,那也应该知道一句大名鼎鼎的口头禅——“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而这里的情况却有很大的不同,不管是艾泽拉斯也好,还是德拉诺也好,个体力量趋乎于无限性的强大,使得这些计谋始终没有出现太大的发展。即便是发展出了一些较为隐秘的谋略,也大多是基于“魔法”这一手段实行的,并不高明。
因此,到现在为止,除了仍旧不爽奥斯的贾纳尔,固执地称呼奥斯为“狡诈的人族狗”以外,杜隆坦和德雷克塔尔很是有些佩服奥斯的。
不过,佩服归佩服,信任归信任,杜隆坦分的很清楚,更何况是还要顾及着霜狼氏族的安危,以及整个兽人种族的命运!
这位在兽人中算得上是十分罕见的智慧型酋长,也不避讳奥斯,和氏族中的萨满祭司德雷克塔尔商议了许久,提出了他对前两步计划中的疑问:“你要在北方公开我的死讯,岂不是要告诉所有人,我们霜狼氏族隐藏在这里?”
听出了杜隆坦的话中之意,发现身前的三个兽人,终于不再揪着自己推荐的人不放,奥斯顿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关于你们霜狼氏族的安排,我自然有考虑到,这件事可以等最后再细说。”
杜隆坦点点头,继续问道:“你让我假死蒙蔽古尔丹的视线,偷渡回南方,找到你说的那些同胞,但为什么要回德拉诺?你想要借我们的手杀掉的人,难道不是古尔丹?”
“实话说,就算你将我推荐的战友全部找齐了,我也不大相信你们能杀掉古尔丹。”奥斯所说的话,从表面上听来实在是太过轻视,眼见杜隆坦一副怒火升腾的样子,他补充解释道,“不相信你们能杀掉古尔丹,不是因为不相信你们的力量!你要知道古尔丹的能力,可不仅仅体现在魔法上,他能被燃烧军团选中,又能将你们整个兽人种族连同德莱尼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这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这个理由,杜隆坦没有表现出信服或是不信服,他已经不想在琐碎的问题上拖延时间了:“将你的计划一次性说完整吧!”
奥斯组织了一番语言,一口气说了下去:“你们的家乡德拉诺,有你想要的真相,同时还是所有问题的根源所在!黑暗之门开启至今,已经将近六年的时间,德拉诺的变化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在那里,你一定会发现恶魔的踪迹,以及污染了你们整个兽人种族的罪魁祸首——深渊领主!”
杜隆坦已经彻底明白了,他指着一个肥胖的沙影,若有所思地接口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支小队的真正任务——玛诺洛斯?”
“没错,玛诺洛斯!杀掉古尔丹这个恶魔代言人,对燃烧军团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有杀掉深渊领主玛诺洛斯,你们才能摆脱恶魔之血的镣铐,迎来真正的自由!”奥斯给出了一个确切的目标,复又说道,“而且,德拉诺还有我为你推荐的最后一位战友!”
“谁?”
“战歌氏族的酋长,格罗姆·地狱咆哮!”
伴随着这个名字地念出,奥斯自己的呼吸也显得有些粗重了。而比起奥斯,在场对格罗姆·地狱咆哮有着直观印象,并且是认识的三个兽人,竟然会在听到这个名字后,齐齐发出了低声地咆哮!
一个敢以一己之力,单挑戈隆的兽人!
一个敢以一己之力,对抗不可一世的高里亚帝国的兽人!
一个敢带着战歌氏族的勇士,与食人魔同归于尽的兽人!
仅仅只是一个名字,就在兽人的所有氏族中,拥有无可比拟的威势!
奥斯一边用沙砾构建出藏在他心中的,格罗姆·地狱咆哮的沙影!一边缓缓地说道:“杜隆坦,找到之前我说的那些同伴,以你们这支超级小队的本事,能否成功杀掉玛诺洛斯我不保证,但我确信即使你们失败了,仍能全身而退!可是,如果说有谁一定能够杀掉玛诺洛斯的话……”
奥斯顿了一顿,回想起记忆中两次几乎完全相同的画面,终是说道:“只有格罗姆·地狱咆哮!”
这句定语,在严格意义上讲,不仅显示出了奥斯对格罗姆·地狱咆哮的信心,也显示出了奥斯对兽人的信心。
这一次,连贾纳尔都出奇地没有反驳,坐在地上抱着一对臂膀,目光出神地想着他自己的心事。而杜隆坦则是沉默不言,没有作出任何表态,不知道他是顾忌着什么问题,还是奥斯有什么地方说错了。
就在奥斯暗中来到奥特兰克山谷,与霜狼氏族的酋长杜隆坦会面,以人族和兽人的联合姿态谋划着接下来的行动时,在人族王国洛丹伦的王城中,四族会谈仍在继续。
这场进行到第四天的会谈,主题已经转向了“军团的组成”和“军团指挥官的任命”。而随着时间地推移,四大种族组建“联盟”对抗兽人的消息,已经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传播到了大陆各地、各种族、各势力、各人,等等耳中。
此时,位于整座红岭山脉的最西部,在一片隐秘的群山之坳中,占地超过一千五百平方米的地基,刚刚用粗糙的巨石搭建完成。
这个说不上精巧,却也算不上太过简陋的地基,现在还不知道会兴建起什么样的上层建筑。从目前来看,只能从它那空旷的构造中,勉强发现它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平台型建筑物。
顺着地基前的山路往下蔓延,是一片风格粗狂,布满哨塔、尖刺的营地。而在其中一个最大的建筑物中,一个身材佝偻,将全身隐藏在斗篷中,只剩下一双血红瞳孔暴露在外的兽人,正向他身前的三个小东西问话。
“联盟?”听到刚刚的消息,这个兽人好似没有听清楚,又好似是非常意外,重复地问了一遍。
站在中间的小东西直楞着细长的耳朵,脸上堆砌出做作的笑容,搓着双手讨好般地说道:“没错,我的主顾,这是时下最具爆炸性的消息!人族、精灵、矮人、侏儒,他们竟然结成了联盟!并且要和主顾您对抗!我最最亲爱的主顾,这个消息绝对值一百枚金币!”
“爆炸性?”问话的兽人稳如泰山地坐在主座上,不仅表情欠奉,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是的,爆炸性!”
“Rakkas‘Mishun!”
兽人忽然抬起左手,伴随着一种生涩古怪的语言,轻描淡写地一挥,将一道宛如闪电般的血色火焰,打入了回话的地精胸膛!
“呃……咔……”
地精身上那绸缎的衬衫,根本阻挡不了这个魔法。火焰灌入了他胸膛,小小的身子在一秒之内变得一片火红!他想要抬起双手捂住胸口,可他已经做不到了!就连想要说出一句完整地求饶的话,却也是做不到了!
“砰!”
一声爆响,地精的身体就像之前他说的话一样——爆炸性!横飞地血肉洒了一地,也洒满他左右两侧的同伴身上!就像是两份移动的牛排,洒上了浓密的番茄酱般恶心!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只听我问的事。”兽人的左臂自然而然地捶了下去,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怎么能这样!我们是你的雇员!我们在为你工作!”躲到墙边的其中一名地精,骤然看到同伴被直接炸爆,又被洒了一身血肉,刺激地得了失心疯,竟然如此大声地质问道!
“死亡缠绕,噬你骨血!”兽人的右手挥动法杖,一团绿色的魅影从法杖顶端弹出,须臾之间射入了地精的脑袋。
地精的皮肤,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萎缩着,本就显得干枯的绿色皮肤,彻底地变成了干巴巴的枯藤状;他全身的血肉,向脑袋汇聚着;即使是坚硬的骨骼,也变得像是麻酥的焦糖一样,被糅合在了一起!
三、五息后,这团绿色的魅影径直地飞回了兽人的胸口,融入了他的身体。一声不算舒爽地低吟,一句淡淡地评价:“啊……低劣的骨血!”
此刻,除了墙边原本穿在地精身上的衣物,以及兽人的这句评价外,竟是再也没有这个地精存在过的痕迹了!
兽人将目光转向最后一个地精,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地问道:“说说联盟。”
“是,是,我的主人!”最后一个幸存的地精忙不迭地磕了几个头,称呼也从主顾变成了主人,“联盟已经确定了,由他们四个种族组成,同时还组建了军队要开往这里!我的主人,他们联盟的会谈仍在继续,听传闻,似乎会谈上说……说……说你们……我们……咱们兽人的背后还有人,要做更大的战争动员!”
“咱们兽人的背后?”兽人自语道,像是听了一个非常好笑的大笑话,“哈哈哈哈哈哈!你的灵魂,属于我了!”
笑过一阵,兽人将法杖的顶端指向这最后一个地精,一道深紫色的光线,直射入地精的额头!
幽幽的光线缓缓地抽动着,就像是一抬正在抽水的水泵!
仅仅片刻,地精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无声、无息、没有喜怒、更没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