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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下手轻点,你我非亲非故,敲傻了你负责本公子的余生么?”顾珺竹抱怨中带着调侃,可抱着凌烟的手臂一点不含糊,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这位大哥,你的头比石头还硬,碰烂了我的手你要负责。”凌烟的手指头戳着顾珺竹的眉心,像是在试探到底他的头是不是石头。
“这样啊,”顾珺竹腾出一只手冲着地上一运力,一块男子手掌大的石头忽忽悠悠飞向了凌烟手指点着的额头。
“啊呀,怎么你的手指和我的额头同时被砸烂了呢?姑娘,虽然我们素未平生,可也算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们必须要为彼此负责了吧。”顾珺竹一本正经的问。
“神经病,快点放开我,路上的人都在看。”凌烟到底是女孩子,脸蛋已经像块红布一样了。
“嗯,我未娶你未嫁,不如凑堆勉强定个娃娃亲吧,姑娘意下如何?”顾珺竹耍赖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乖,你家娃娃个子这么高么?”凌烟提起胳膊比了一下。
“少年老成。”顾珺竹严肃回答。
“那就抱歉了,你怎么也不能老牛吃嫩草了。”凌烟得意地回答。
“吃?怎么吃?吃什么?吃哪里?”顾珺竹的声音低沉下来,附在凌烟耳边的话音带着无限的遐想和暧昧。
这时凌烟才发现自己说的话别顾珺竹巧妙的利用了。
“去!”小丫头尖叫一声,抬脚踢向了顾珺竹的小腿。
“哈哈哈。”顾珺竹猴子一样跳了一跳,脱离了凌烟的暴力范围。
“走了,去喝酒。”凌烟指着近在眼前的“聚贤庄。”
“喝酒可以。喝完了我们就在这里安歇好不好?”顾珺竹点点头,抬腿就走。
“你想什么呢?”凌烟一脸的绯红和尴尬,安歇是什么意思?想占她的便宜么?
“你想什么呢?我喝三杯酒就倒,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不行啊?还是你想怎么样的侍候我?”顾珺竹拉长了音,迷惑的脸左右摇动着。
“对,我想,我想得很。”凌烟干净利落的承认后。豪迈地指着门口:“请吧,这位公子爷。”
京城的“聚贤庄”比洛邑县城的“聚贤庄”不知大了多少、豪华了多少,单是聚集的人流量就超出不下3倍。在这里找个雅间很难。
凌烟已经问过一楼和二楼的店小二,都说没有房间了。
“走吧,看来老天都不想让你这里休息。”凌烟抬腿准备下楼。
“谁说的,小爷今天偏要在这里休息。”顾珺竹今天的口气超乎寻常的狂妄。以前从没自称过的公子、爷什么的。一个接着一个往外冒。
凌烟没有体会,顾珺竹再见到她恍若隔世,他兴奋的心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不再和店小二啰嗦,直接找到掌柜,附在那人的耳边不知说了写什么,掌柜神色迥异,亲自在前面带路,毕恭毕敬把顾珺竹和凌烟带到了三楼朝阳一面的一个雅间内。
这个雅间。竟然还是一个里外套间,外间摆着一张吃饭的桌子。里面是休息的一张黄花梨木床。
屏退掌柜和店小二,顾珺竹推开木窗,目光飘向外面的蓝天白云,出乎意料问了一句:“伤口好了没?”
凌烟当时就愣住了。
“你知道?”她有些慌乱,一路上和许诺的亲密会不会打翻顾珺竹的醋缸呢?
“伤口好了没?”顾珺竹重复着刚才的问题。
“好了,就是好了我才出来转的。”凌烟心虚地低下头,顾珺竹知道的到底有多少她没底,虽然一路上她的行为并不过分,但是以别人的眼光看,她和许诺似乎过于亲密了些。
“你不会对你的救命恩人动心吧?”顾珺竹转过身,背靠着窗台,精雕细琢的脸庞魅力四射。
“这个我真的要好好想想,那个男人对我连命都可以付出,我能给他什么呢?”凌烟咬着食指指甲,在屋子里反复沉思着。
“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顾珺竹在一边冷冷地提醒她。
“所以我才要好好想想的,你救了我的命,我把自己送个你了,如今许大哥又救了我的命,该把我劈成两半送给他么?”凌烟装作困难地思考着,低下的小脸已经笑得无法抑制了。
人家都是酸秀才,顾珺竹这个外表比秀才还清秀的武功高手怎么一天到晚也是酸不拉几的呢?
这缸醋,什么时候才能不冒酸味呢?
凌烟继续低着头,等着顾珺竹的反应。
可是很久过去了,凌烟尴尬了,人家顾珺竹根本还站在原地,一点表示都没有。
抬起头,凌烟突然自己笑了。
怎么绕了一大圈,好像自己在用某某人来揭露顾珺竹对自己的心态似的。
一年来,两个人的心意在徘徊中进进退退,像是在打地道战,不管是好是坏,一到关键时刻就会发生一些转折,更加催化两人感情的接近。
凌烟知道,自己对顾珺竹的在意程度越来越厉害了,哪怕许诺救过她,也只是一个救她生命的救命恩人,但顾珺竹是她生存必不可少的水、空气和饭。
“顾二少爷、顾公子、顾爷,”凌烟向前凑了几步,小鸟依人,含羞带笑,嗓音如蜜般甜美,上半身若有若无地贴住了眼前男人结实的胸膛。
“你要干什么?”顾珺竹背后无路可退,身前又堵着一个漂亮温软的身体,可他大脑中的警铃却高八度地想起来了。
凌烟不是按理出牌的人,她古怪的脑子什么损招怪招都能想出来。自己现在是福是祸根本无法预测。
“我能干什么?像你顾爷这么狂傲不羁、英俊挺拔的人,我打不过你、斗不过你,个子、体重都比不过你。我能干什么呢?”凌烟的手指在他身上打着圈圈,一双鬼魅的眼珠含笑中漩起了狂风骇浪。
“有什么直接说,我害怕了。”顾珺竹坦诚自己的心态,凌烟的小手段有时候比几十个人杀手更让他感到胆战心惊。
“人家是这样人么?”凌烟挫败的低下头,蚊子般哼哼的声音如天籁之音般传进了顾珺竹的耳朵中:“人家不过是想和你顾二少爷成个亲什么的。”
“咳咳咳,你说什么?”顾珺竹的身体刹那间僵硬起来,极其酷似石头。
“对啊。我刚才说什么了?”凌烟眼准一转,失败的脑袋瞬间失意了。
别看她装的很可怜,内心已经笑成疯子了。顾珺竹受到的震动应该不会小吧。
成婚的事情不该从她嘴里说出来,甚至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可能性也没有,基本都是父母之命的。
“小丫头,你又是演的哪处?想干什么?”顾珺竹双臂抱在前胸。隔开了凌烟。
“人家。”凌烟强忍着“吭吭”的笑声,撒娇地说:“人家想跟你在一起生活么。”
“停住,丫头,这是你第几次说这样的话了?”顾珺竹不为所动,警惕性反而更高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每出现一次这样的事情,他们之间必定会出现一次大的波动。
“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煞风景!”凌烟笑意渐渐失。
切,这个家伙真敏感。直觉也很正确,她还真有事要问他。
“顾珺竹。你很神秘,你到底是什么人?”凌烟不再打马虎抬眼,毫不客气追寻真相。
“什么意思?”顾珺竹对这样势均力敌的对手相当喜欢,一个女子能机灵到这种程度很难得,想必他以后的日子不会寂寞。
“你几乎掌握了我一路的情报,我受伤了,我和许诺的举动。一路之上,除了白凤岭之前的周强手下,你可以得到情报外,后来只有许诺、我、车夫和他的几个随从,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凌烟从顾珺竹问她伤情开始就已经怀疑了。
“所以套我的话?”顾珺竹脚尖点着地,一晃一晃的。
丫头的心真细,他的一句话就能引起她一大串的分析和怀疑。
“我不是套你的话,前面的话我是真心的,我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喜欢就是喜欢,哪怕没有家人的同意,我也能和我喜欢的人成亲。可是,”凌烟抬起了头,直视着顾珺竹的眼睛。
“这个男人对我有所隐瞒,他身上的秘密从来没告诉过我,或者说还从来没想到要告诉我,我能一个不知底细、不信任我的男人成亲么?”这是凌烟心中最后一道障碍,关乎彼此的真诚和信任。
顾珺竹的嘴张了几张,最终没有张开,他像做错事的学生一样在先生般身份的凌烟面前缓慢地低下头,一以贯之的沉着中有了些慌乱。
“果然有秘密。”凌烟的心沉甸甸的,再也笑不起来了。
“秘密?什么秘密?说来听听。”门在没有任何任何敲击的先兆下被推开了,羿景宸风度翩翩地进来了。
“凌大小姐,不先感谢顾珺竹一路护送凌家人的恩情么?”羿景宸一贯吊儿郎当的作风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化解矛盾。
“说的对,谢谢顾二少爷,谢谢靖王爷。”凌烟恨恨的回答。
凌家欠他们的么?每次都是他们的加入才弄得凌家子啊风雨中飘摇。
“可是靖王爷不感谢我救了万岁爷么?”这份恩情不应该是天大的恩情么?凌烟讥讽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他们是有着同一个秘密的人。
“伶牙俐齿,我知道顾珺竹为什么喜欢你了,”羿景宸收起狐狸嘴脸的时候,傲视天下的气势绝无仅有。
“不过是他很无聊,缺少一个能和他斗嘴的人,你也一样,孤独求败,高处不胜寒。”凌烟顿感了然无趣,自己的存在不过是一种需求感在作怪。
顾珺竹和羿景宸对视了一下,谁也不说话了。
凌烟说对了一半,她的出现填补了一个空白,就是嘟嘟也无法给予他们的,能够成为旗鼓相当、可以依靠的帮手的感觉,他们需要的不是猪队友,是和他们一样精锐的人。
凌烟没说对的一面,她早就是一个种子,在顾珺竹的心中发芽,在他的血液中、灵魂中、生命中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
他默默在心中为她培土、浇水,让她长大。
可惜,他又是一个身负特殊使命的人,他不能告诉她的秘密,在保护了她的同时,又给两人制造了隔阂。
“这件屋子是靖王爷的么?”凌烟聪明地转换了一个话题,对于没有结果的事情她不会无意地的纠结。
“你怎么知道?”羿景宸越来越欣赏她了,于公于私都一样。
凌烟那个郁闷吧,这是常识好不好?vip的常识,她怎么解释给他们听?
“当然是靖王爷位高权重带给我的启发了。”胡诌吧,反正拍马屁总不会有错,这是凌烟经常惯用的一招。
“你们的个性很像?”顾珺竹在一边做出了评价。
“和他?”、“和她?”两个人同时不要不要地摇起头。
“怎么样?习惯和语气都一样。”顾珺竹终于离开了窗子边,走到桌子边坐下了。
他一动,剩下两个也不站着了。
凌烟拍着双腿,自言自语:“真的很累啊,一路上净顾着逃命了。”
对啊,想到逃命,凌烟得意的一笑。
“靖王爷,我好歹也救了万岁爷一名,不如你用一样东西感谢我一下吧。”凌烟厚脸皮地自己讨起赏来。
“啧啧,顾家养活不起你了么?”羿景宸嫌弃看着顾珺竹。
“又不是金山银山,你小气什么。”凌烟鄙视的神态跟羿景宸刚才的样子近似。
顾珺竹忍不住大笑起来。
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羿景宸已经够难缠了,凌烟不比他差。
“哪是什么?”羿景宸只是逗凌烟玩,她总归是凌雨的姐姐,顾珺竹的未婚妻,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的。
“一副牡丹图,我在梁州的一个书画店看见的,老板说是你朋友在那里寄卖的,当时没有银子,如今到了你的地盘,不如让我到王府看看,我妹妹最喜欢牡丹图了。”小样,敢埋汰她,就不要怪她挖坑害他。
这句话,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水分,可唯独羿景宸心里敢说它是假的,行动必须把它当真的。
“想要什么话都没问题,靖王府里的随便拿。”羿景宸对凌烟早就没脾气了。
“只是,你说梁州有我的朋友?谁?”羿景宸关心的是这个,他不记得自己朋友遍天下。
“据说是米店的老板,许大哥去做买卖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姓吴的男人,靖王爷得道多助啊!”凌烟挑起大拇指。
“我不认识这个人。”羿景宸果断地回答。
“不认识?你是不是朋友太多忘了?”凌烟反问着,这样的小人物估计入不了羿景宸的法眼。
“张晋,查查看,这个吴老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羿景宸冲着门外喊。
门外,站着张晋和极影的几个人。
“不用查了,人已经死了。”有人回答了羿景宸的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