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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宿舍大院安静异常,我和老孔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窗帘被风吹的呼呼响,地上的碎玻璃反射而来的月光让人觉得很刺眼。
“要开灯吗?”老孔的声音有些发沉。
“不用。”我点根烟,抽了一口,看着烟头上的一点火光,沉了沉,“几点了?”
“差十分两点,海天儿,你真要去啊,这人是谁咱都还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刚才用枪威胁我,我也不会把你叫过来。”
“不相干的,你就是不配合他,他也会有别的办法找我,再说了,这事板上钉钉,咱俩躲不掉的。”
老孔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身家清白,跟你不一样,再说了,就我这身子骨,这岁数,不行不行,我要把今天的事情跟上面汇报一下。”
他说着,就习惯性的从裤子包里掏手机,可是我们的手机已经被没收了,手里能用的是工作手机,只能接打内部电话,外面的都会有拦截。
“别忙了,你现在就是打,上面也不会理你,你看见这个。”
我从烟灰缸里摸出来一个蓝色的六角边形,仍过去给他,老孔立刻僵在那一动不动,结结巴巴的对我说:“这是……”
“这不可能吧,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身家清白,又没有前科,跟那些人向来没有瓜葛,凭什么连我也一起……”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不过我倒不觉得吃惊,这几年来,老孔就像是一只老虎伪装的猫咪,处处小心谨慎,能不出面的绝对不出面,生活简单而且他只住在宿舍,除了购买必须的日用品外,几乎就是足不出户,好像外面满大街都是他的仇人似的。
这样一个人,现在让他去干一件不仅是抛头露面,而且还有可能是走在正邪边界的大事儿,一不小心就可能粉身碎骨的结果,他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也是正常的。
但是,老虎终究是老虎,不是家猫,藏的住一时,藏不住一世。
我把烟盒扔给他,“坐下,在我面前就别演戏了,为什么会找上你,你心里应该最清楚,我刘海天是什么背景你知道,可你是什么背景我也是清楚,而咱们上面,对咱俩的过去更是一清二楚,为什么找咱俩,还让我明说吗?”
“可是,这都是十几年前……”
“多少年都没用,只要他们还在,你还在,我还在,这事儿就不会彻底完结,孔建均,我敢跟你打赌,如果咱俩今晚不去福胜大街,天亮之前咱俩就不会在这儿出现了,而现在,咱俩从这出去,也不会有人拦着,这四周的监控也不会发挥作用。”
孔建均慢慢坐回沙发,看着我,一该刚才的急躁态度,锐利的眼神就像那夜间潜伏在丛林间的猛虎,利爪随时扑向他的猎物。
“你都知道了?不,你不可能知道,你是瞎猜的。”
他居然有些慌了。
我靠在沙发上,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掐灭了仍在烟灰缸里,慢慢说道:“沙西古城遗址的下面有座妃陵,当年过去的队伍一共有三支,一个是正牌的考古队,一个是带有特殊任务而伪装成考古研究员的山寨考古队,还有一个就是集合了南北两派精英的摸金校尉队,然而结果却是,所有人都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行了,你别说了,刘海天,我跟你走。”
凌晨四点的福胜古玩市场已经开始有人营业了,不过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夜场,门口点盏风灯,整的跟古代武侠片的码头客栈似的,在配合着古玩市场独有的明清建筑,乍一看还真有点夜半孤灯侠客到的神秘感。
我和老孔小心翼翼的走在街上,两边的店铺伙计看到有人来,立刻就从门缝里往外看,这是确认来者是不是自己在等的买家,当然,为了安全起见,买家都是先通过中介看好货品谈好价格,确定成交了,再由中介和卖家商量交易时间,到时候卖家会让中介把交易信物转交给买家,先付款再验货再付尾款,这是道上的规矩。
而到了真正交易时间的时候,买家只需要按照规定的时间带着卖家给的信物走在大街上即可,卖家的伙计自然会上前认领的,可能有人会认为这样做显得有些麻烦,而且还有被调包或者被钓鱼的危险,而事实上,有这种想法的人往往是外行人或者只是一些小商贩,真正的大家和金主,玩儿的就是个诚信,那些伙计也不是随便从劳务市场上以月薪招来的,那都是自幼培养出来的,看人看物都是大圣转世,火眼晶晶的。
穿过整条南街,也不见有什么重大交易,挂灯的也不多,老孔显得有些紧张,我不知道他这股紧张的劲头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可是他一路上叨叨个不停,让我实在有些火大。
“海天,南街好像没什么动静,要不咱们去北街看看吧!”
我站在南北街道的交汇处,心里有些犹豫,总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感觉很别扭,可我一时又找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看着北街幽幽的橘红色风灯挂了一条街,这心里忽然有一丝不安。
“老孔,你还记得沙西古城外有个古河床吗?”
“记得。”老孔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他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那个,所以,又补问了一句:“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虚着眼睛看着北街的店铺,说:“一箭双雕。”
老孔立刻明白了,因为那段古河床出土了一块汉代石雕,正是“一箭双雕”的图案。
我叹口气,小声说道:“爆炸案只是个开始,目的在于杀鸡儆猴,警告相关人员不要再插手蓝山计划,可是上面相关人员岂是那受威胁的主儿,所以就想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把鸡圈起来,顺带把杀鸡的侩子手也一块收监了。
而我们就是钓鱼计划中的鱼饵,鱼在吾悲,鱼走吾死。”
老孔明显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人,也顿时清醒不少,“那等下我们
该怎么做,冲进去假装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