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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极力让自己努力保持着镇定,可是,夏侯音的话,却是在她的耳边回荡,好似梦魇一般,怎么也挥之不去。
棋子?这两个字让她莫名的不安,她淑妃怎能沦为旁人的棋子?
可是,那个人捏着自己的把柄,一旦将灵儿所做的事情,公之于众,那么,她的一切,连带着彦儿如今的一切,就都要毁了!
不,不行,她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没了皇后,没了夏侯音,甚至连娴妃,自发疯生子之后,皇上的宠爱都大不如前,这后宫之中,只有她淑妃,此刻被皇上看在眼里,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来破坏这一切。
淑妃想着,手握紧了拳头,狠狠的的瞪着文姑姑,黑白分明的眸子,更显得凌厉,许久等不到文姑姑的答案,淑妃更是按耐不住,厉声叫嚣道,“你说话,你到底在为谁办事?”
文姑姑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双目狰狞,七窍流血,死状骇人的夏侯音,那双平静的眸子里,依旧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好似眼前的一切,在她看来,都早已经在预料之中。
这样的文姑姑,不似一个奴才,气势倒是比淑妃,还要高那么几分。
看着文姑姑的镇定,淑妃的脸上更是不悦,过了好半响,文姑姑才淡淡的开口,“娘娘,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方才容妃娘娘有一句话说的倒是不错的,她并非是败在你的手上,而是败在了我主子的手上,淑妃娘娘你想想,灵儿姑娘在我主子手上,她想让你和容妃娘娘任何一个人败,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以这么说,今日,差一点儿,你便成了夏侯音的角色!”
淑妃听着,脸色倏然苍白,身子一晃,竟是站不稳,往后倒退了几步。
不,不会的,怎么会这样?
淑妃心中喃喃,可是,她却是知道,这文姑姑所说的话,是再有道理不过的。
若她的主子,将灵儿交给了夏侯音,那么,自己此刻不就是落得夏侯音现在的下场吗?
淑妃目光闪了闪,先前在夏侯音面前的气势,好似瞬间被抽干了,文姑姑看在眼里,嘴角浅浅勾起一抹笑意,敛眉道,“淑妃娘娘,你知道,主子为何要将夏侯音,夏侯家这颗棋子给弃了吗?”
淑妃身体微怔,缓缓对上文姑姑的眼。
“为什么?”淑妃下意识的喃喃。
“因为夏侯音不听话,主子是最不喜欢不听话的人,主子说了,棋子就是棋子,执棋之人怎么摆,棋子就该怎么动,有太多的私心,或者是别的想法,都容易招致祸端,最后,甚至连命都可以搭上,身为棋子,若是没有那执棋的本事,就安安分分的当一颗听话的棋子,不然,夏侯音就是最好的例子!”文姑姑一字一句,声音波澜不惊,可是听在淑妃的耳中,却是如被针刺着一般。
棋子?她淑妃,已经沦为棋子了吗?甚至,连她自己选择机会都没有?
“淑妃娘娘,你明白了吗?”文姑姑淡淡的问道。
“明白?本宫不明白,什么棋子?本宫是皇上宠爱的妃子,如今,深受皇上器重,这个宫中,谁能比本宫更尊贵?你一个奴才,敢如此和本宫说话,不要命了吗?哼,什么棋子?皇上就要封本宫的儿子为太子,本宫以后,定也会是当仁不让的皇后人选,本宫才不会是什么棋子!”淑妃叫嚣道,心中排斥着这个事实。
文姑姑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却是不以为意,“娘娘,说到皇上立太子之事,还请娘娘三思而后行,奴婢的主子,不愿见到宣亲王成为太子,主子交代,皇上立太子之时,就是灵儿曝光在众人的视线中的时候,到时候,灵儿若是说了些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那奴婢可是控制不住的!”
淑妃目光闪烁着,文姑姑和她的主子是什么意思?
她是在威胁她吗?
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瞬间高涨,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那看着文姑姑的眼神,更似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淑妃娘娘,你可要三思而后行,若是皇上执意如此,娘娘还是要劝阻着点儿才好。”文姑姑顿了顿,继续道,丝毫没有顾忌淑妃眼中激射出的历光,更是毫无畏惧。
三思而后行?
她威胁她!甚至……等等,淑妃好似想到什么,眸光微敛,脑中迅速的转动着,文姑姑身后那主子,不想让彦儿当太子,是为了什么?
莫非,那人也是后宫之人,也想让自己的儿子,当太子吗?
如今这宫中,除了彦儿,就是百里璇……百里璇……可那元妃,并非是如此心思缜密之人啊!
还有谁?娴妃……对,娴妃,她怎么忘记了,娴妃也刚生了一个儿子啊!
“娴妃……娴妃……”淑妃口中喃喃,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定是她,她的身后有北王府支持,就算不是她主导谋划一切,那也是北王府……对,就是北王府,那北王府,除了北策,还有一个安九啊!
想到此,淑妃目光闪烁中,更是不安。
文姑姑听清淑妃口中呢喃的东西,眉心皱了皱,心中了然,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淑妃娘娘,方才奴婢所说的话,你可要仔细想想,不着急,相信娘娘是聪明人,不会做出自掘坟墓的事情来。”文姑姑朝着淑妃福了福身,下了逐客令,“淑妃娘娘,好歹主仆一场,奴婢还要给容妃娘娘收尸,就不送淑妃娘娘了。”
淑妃身体微怔,目光看向文姑姑,再缓缓转向地上,方才被赐死了的夏侯音,神色竟是有些恍惚。
没有了先前的痛快,她更是觉得,自己和这夏侯音,竟是同病相怜,好似夏侯音此刻的模样,便是她今后的下场!
怎么会这样?
不,她不要和这夏侯音一样,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淑妃敛眉,目光回到了文姑姑的身上,比起方才的激动不甘,此刻,倒是冷静镇定了许多。
“文姑姑,告诉你主子,本宫会三思而后行。”淑妃敛眉,淡淡的开口,话落,一甩衣袖,转过身,走出了房间。
脑海中,许多事情流转,甚至忘记了自己来这柳莺殿的初衷,她想弄清楚那萧太子妃为何会知道她侍女之死,当她想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人已经出了柳莺殿。
淑妃赫然顿住脚步,小心翼翼跟在身后的莲儿,忙试探的道,“娘娘,可是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方才看着娘娘出来,就一脸凝重,思考着什么,方才的神色,可不就是落下了什么东西的反应吗?
淑妃蹙眉,莲儿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娘娘,奴婢回去帮娘娘……”
“不用了!”淑妃冷声道,白了莲儿一眼,随即目光转向柳莺殿的大门,这个宫室,她是一步也不想再踏进。
而至于那萧太子妃……方才,安九昏厥,北策匆匆将安九带走,那萧太子妃不也是屁颠屁颠的追了上去吗?
萧太子妃和北王府,定是有什么关系,如此一来,知道她侍女之死另有蹊跷,也不稀奇了,而至于她是否知道灵儿……淑妃敛眉,幸亏那萧太子妃还是个罪妇,今日因着崇宁公主的生辰出来,终归还是要回她的凌霄宫的。
那萧太子妃不比北王府难对付,只要在这皇宫里,她就不信,她没有法子,让那萧太子妃难过!
想到文姑姑方才的威胁,淑妃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眸子眯了眯,如今的局势,一切,她都要从长计议!
“回宫!”淑妃冷声道,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对付北王府和娴妃,如今,娴妃那儿子,该是北王府的筹码,可若是没了这个儿子,那北王府就算是的再有野心和谋划,也不能名正言顺不是?
如是想着,淑妃的嘴角,浅浅的勾起了一抹冷笑……
淑妃离开不久,文姑姑便从柳莺殿内出来,手中拿了些香烛,步履匆匆,朝着某个方向走去,到了花神庙前,文姑姑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花神庙内,平日里,鲜少有人来,这个时辰,更是过了宫中内侍打扫的时间,文姑姑直接走向花神殿,而此刻,花神殿内,已经有人跪在了花神娘娘的玉像前。
“好妹妹,今日,自十多年前那一日,我一直没来看你,今日,我从凌霄宫出来了,首先想着的,便是要来这花神殿中看看你……”那妇人淡淡的声音,幽幽的传来,让人听得不真切。
“我出来了,这一日,我也终于等到了,好妹妹,这还要多亏了你,你知道吗?策儿的王妃,如今已经怀了身孕,我萧家,当年全数被诛,如今,也终于有继续绵延下去的苗头了。”
“妹妹,你不要怪姐姐当日的狠心,姐姐也是没有办法,姐姐已经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而偏偏,你却是挡住了姐姐的路,你这是逼着姐姐,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你……”
“不过,你放心,等到姐姐事成之日,定会给你追封,以感谢你养育了我儿几年。”
那妇人说着,门口,文姑姑听着里面隐约的声音,并没有进去,而是默默的守在门外,直到屋子里,那原本跪着的妇人,起了身,文姑姑才上前,跪在那妇人的身后,恭敬的开口,“奴婢,参见娘娘。”
那妇人转过身,正是萧太子妃无疑,萧文慧瞥了一眼文姑姑,嘴角浅浅扬起一抹笑意,“文姑姑,这些年倒是辛苦你了!”
“奴婢不辛苦,奴婢……奴婢的命,都是主子给的,奴婢这辈子,早就下定决心,要为娘娘你做牛做马。”文姑姑重重的在地上一拜,随即,神色之间,多了几分激动,“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今日终于从凌霄宫出来了!”
萧文慧敛眉,那锐利的眸中,深沉凝聚,“是啊,二十三年,本宫终于出来了,从今日起,这后宫里,不再有那罪妇萧太子妃了!”
“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文姑姑想到什么,敛眉道。
“说吧。”萧文慧开口。
“娘娘,方才那淑妃找到了柳莺殿来,奴婢将娘娘吩咐的话,都对她说了,不过,她一心想要知道奴婢主子的身份,只怕,现在她所猜测的,是长乐宫的娴妃娘娘有关,如此,长乐宫中,怕要不消停了。”文姑姑眉心微皱,那长乐宫中的娴妃,性子纯良,只怕不是淑妃的对手啊。
文姑姑眸光闪了闪,试探的道,“娘娘,要不要……”
“你想护北似娴吗?”萧文慧轻笑,声音比起方才,显得冰冷。
文姑姑意识到什么,忙道,“娘娘恕罪,奴婢……奴婢是听娘娘的吩咐行事。”
萧文慧眸子微眯,沉吟片刻,嘴角浅浅扬起一抹笑意,“长乐宫和本宫可没有什么关系,淑妃要对付,就让她对付去吧,只要不牵连到我儿,这后宫,越是乱,本宫越是开心!”
文姑姑小心翼翼的看了萧文慧一眼,敛眉道,“是,奴婢明白了。”
过了半响,文姑姑才开口,“娘娘,可是还要回凌霄宫?”
“凌霄宫?本宫出来了,就不打算再回去!”萧文慧想到那凌霄宫的冷清,如今,那些本该属于她的,她是要去拿回来了!
“那娘娘,想要住哪里?”文姑姑试探的问道。
“自玉皇后伏诛之后,那栖凤宫一直空着,没有人住,也实在是可惜,便住栖凤宫吧!”萧文慧眸中光亮异常闪耀,那栖凤宫,在二十三年前,就是该属于她的,这二十三年之后,她住进去,理所应当不是?
栖凤宫?娘娘的意思……
可皇上又会否愿意?
文姑姑敛眉,心中知道,这宫里,只怕要惊天了!
萧文慧自己住进了栖凤宫,没有靖丰帝的恩许,这个事情,顿时让整个皇宫都为此沸腾了起来。
靖丰帝听闻这个消息,原本在看奏折的他,生生将所有的奏折都扫在了地上,承辉殿中的宫人,形容靖丰帝的怒意,说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愤怒,甚至在方才得知夏侯家的谋逆,那愤怒也不止于此。
淑妃得到这个消息,竟是半刻也待不住了,匆匆赶到了承辉殿内,想要找靖丰帝来主持公道,萧太子妃那贱人,今日在宫宴上,夺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竟还不消停,得寸进尺进了栖凤宫,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那个宫殿,该是属于她淑妃的!
虽然先前有文姑姑的警告,可淑妃却是一股脑儿的忘得一干二静。
“皇上,那萧太子妃,是个罪人,怎能住在栖凤宫?这……传了出去,可如何是好?她如此没规没距,皇上,你可不能坐视不理啊!”承辉殿内,淑妃甚至没有留意靖丰帝的脸色,一进门,就气势汹汹的道。
方才她是听闻了皇上的震怒,可久久不见皇上有所动作,她便也是按耐不住了。
可回应她的,只是一室的沉默,淑妃看着靖丰帝,敛眉道,“皇上……你可是说话啊!”
“她既然住了进去了,那就让她住着吧,左右那栖凤宫已经空了许久,空着也是空着。”靖丰帝坐在案桌前,批阅着奏折。
淑妃微愣,方才明明听说皇上震怒,可是为何……淑妃仔细的打量着靖丰帝,为何明明是震怒,此刻却是看不出丝毫端倪?
“皇上,可那萧太子妃,怎么着毕竟也是个罪人,当年齐王谋乱,萧氏一族助纣为虐,虽然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可人人都还记着呢,再说了,那羽王爷……不,那齐王的后人,上次刺杀未遂,如今还在逃窜之中,难说萧太子妃和你百里羽没有关系啊!”淑妃眉心紧皱着,眉宇之间隐隐浮出一丝担忧。
靖丰帝浓眉微蹙,但仅仅是片刻,又舒展开来,继续批阅着奏折,“萧氏不过是一个妇人,在凌霄宫中,已经反省了二十三年,也已经足够了,如今,既然已经出来了,便不用再回去了。”
淑妃一愣,皇上的意思,是赦免了萧太子妃的罪了吗?
这……这怎么行?
淑妃目光微闪,扯了扯嘴角,“皇上宽宏大量,饶恕了萧太子妃,萧太子妃也必定感恩戴德,可那栖凤宫是皇后的居所,萧太子妃这二十三年,甚至连个合适的名分都没有,住在栖凤宫中,终归是有些不妥,宫里的妃嫔们,怕是也会有话说,左右这宫中的宫殿甚多,臣妾让人收拾一个合适的出来,让萧姐姐住,皇上意下如何?”
靖丰帝眉峰皱得更紧,淑妃不愿萧文慧住进栖凤宫,他又何尝愿意?
可是……那个女人……想到什么,靖丰帝老练的眸子微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那萧太子妃既然已经住了进去,要让她出来,只怕是难的!
“妹妹说的不错!”
淑妃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靖丰帝的身上,满脸期待,希望他遂了自己的意,可靖丰帝还没有回答,大殿的门口便响起一个妇人的声音,那声音,听在淑妃的耳中,脸色更是一沉。
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大殿门口进来的那人,淑妃眉心一皱,果然是她,这萧太子妃,她怎么来了?
今日,这萧太子妃一出了凌霄宫,就处处让她吃瘪,淑妃的心中,实在是不痛快得很!
靖丰帝看到萧文慧,眼底也是有一抹不悦划过,依稀见,可以瞧见他握着朱笔的手,微微的用了些力道。
二人看着那门口朝着这边走来的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萧文慧走到二人面前,朝着靖丰帝福了福身,“臣妾参见皇上!”
淑妃蹙眉,“萧太子妃,你来做什么?这承辉殿,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萧文慧淡淡的瞥了淑妃一眼,却是丝毫也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淡淡开口,“这承辉殿,如何不是我该来的地方了?妹妹说话,还真是错的离谱,我来承辉殿,自然是有事,找皇上了!”
“你……”淑妃语结,心中更是不悦,顿了片刻,才敛眉道,“皇上此刻在批阅奏折,怕是没空理会你这妇人。”
“是吗?淑妃,你问问皇上,看看,他是不是,不愿理会我这妇人?”萧文慧说着,眸光微转,不着痕迹的看向靖丰帝,眼神一触碰,靖丰帝好触电了一般,心中猛然一紧。
“皇上……”淑妃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可还没有说什么,便被靖丰帝打断。
“萧氏,你来有何事?”靖丰帝对这萧太子妃,愤恨至极,可是此刻,脸上依旧保持着那极力维持的镇定。
淑妃一愣,脸色更是难看,萧文慧却是得意的瞥了一眼淑妃,朝着靖丰帝福了福身,“皇上,方才淑妃妹妹说的一句话,倒是说的不错,如今,臣妾住进了栖凤宫,左右会被这宫里的嫔妃诟病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臣妾想着,为了免去宫里姐妹们多言多语,请皇上下旨……立后!”
立后?
不仅仅是靖丰帝,甚至淑妃都是一惊。
立后?立谁为后?
这萧文慧吗?
淑妃首先赫然而起,“萧太子妃,你不要得寸进尺!”
那后位,岂是这萧太子妃能够染指的?
萧文慧淡淡一笑,却是没有理会淑妃的叫嚣,径自对上靖丰帝的眼,“皇上意下如何?”
“萧氏,你痴心妄想!”靖丰帝咬牙,厉喝出声,锐利的目光狠狠的瞪向萧文慧,恨不得将她给撕碎一般。
这萧氏,在凌霄宫中住了二十三年,这二十三年,他早已经不将她当回事了,他以为,这个女人最终也只会老死在这宫里,根本不需要他在意分毫,可是,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萧文慧,竟是……
想到什么,靖丰帝脸上的怒气更浓。
自那日娴妃生产,她重新回到他的视线中时,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会成为他难以摆脱的恶魔。
“呵,萧氏,你没听见吗?皇上说你痴心妄想,那皇后之位,又岂是你这等癞蛤蟆能够觊觎的?”淑妃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皇上的态度,便是对萧文慧最好的回答了。
这萧氏,当真是不自量力。
不过,这一下,她萧太子妃惹怒了皇上,倒也可以让她认清楚她自己在这宫中,在皇上眼里的地位!
敛眉,淑妃似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看一出好戏。
萧文慧却是没有理会靖丰帝的怒意,眸中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些,“皇上,臣妾所提的,不急着让皇上回答,皇上可以好好思量些时候,记得二十三年前……”
听到这几个字,靖丰帝的神色,突然紧张了起来,厉声喝道,“萧文慧,你给朕住嘴!”
萧文慧蹙眉,神色之间却是有些无辜,“皇上,臣妾想和你叙叙旧,你看……”
靖丰帝眸子微眯着,一阵沉默,一旁的淑妃见此情形,心中竟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可还没有来得及探寻那份怪异从何而来,靖丰帝的声音便缓缓响起,“淑妃,你退下!”
淑妃微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蹙眉看着靖丰帝,“皇上……”
“下去!”冷冷的两个字,比方才更是凌厉。
淑妃身体一怔,明了靖丰帝的意思,心中不甘,却也不得不福了福身,“臣妾告退。”
说罢,心不甘情不愿的朝着殿外走去,可是,一颗心,依旧在这萧太子妃和皇上的身上,满是不安,这萧太子妃莫不是又要耍什么把戏?
大殿之内,淑妃走后,一阵沉默,萧文慧随意找个了地方坐下,淡淡的开口,“记得,那一晚,承辉殿内,先帝就是坐在皇上今日所坐的位置上的吧!”
话落,靖丰帝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些,锐利的目光激射向萧太子妃,“萧文慧,你……休要胡言!”
“胡言吗?臣妾以为,那一日,皇上就该相信了臣妾并非是胡言,不然,也不会有今日,臣妾站在你的面前,不是吗?再说了,一切是不是胡言,皇上和臣妾都是清楚得很。”
萧文慧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毫无畏惧的迎上靖丰帝的视线。
“你……”靖丰帝咬牙切齿,竟是拿眼前的这个女人没有办法,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你威胁朕?你想用此,要挟朕立你为后?”
“要挟?如果皇上觉得这是要挟,那就是要挟了吧,不过皇后之位……”萧文慧敛眉,眸中的颜色越发深沉了些,“若是没有当年的齐王谋乱的那件事情,这个位置,不正是臣妾的吗?你曾经还说,你若为帝,我便是后,皇上将这句话忘却了二十多年,如今,还想继续忘记吗?不过,没关系,就算是皇上忘记了,臣妾也会提醒皇上,皇上,你所,如果让天下之人,先帝并非死于齐王谋乱,而是死于你这个太子之手,你说,朝臣们会如何想你?”
萧文慧说着,目光不着痕迹的留意着靖丰帝的神色,果然,那张脸越发的凌厉骇人。
“你一个妇人之言,谁会相信?”靖丰帝咬牙,别开眼,似乎看着萧太子妃的这张脸,心中就莫名的不快。
萧文慧却是不以为意,“不信吗?呵,皇上,你比臣妾可聪明多了,知道在当年那样的情形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趁着乱,取先帝而代之,现在,你该也知道,这不是谁信不信的问题了,只要风声一出,会是怎样的局面?皇上,可愿一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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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红翎匆匆进屋,瞧见安九挺着肚子侍弄花草,犹豫片刻,将手中刚得的东西呈上。
“小姐,奴婢得了个东西,不知是何物,请小姐帮奴婢看看可好?”
安九接过东西,那是一张卡片,仔细端详,甚为欢喜,于是揣入怀中。
红翎见此情形,更是好奇,“小姐,那东西,制作精美,让人好生喜欢,究竟是何物?”
“不是凉凉为《侯门毒妃》制作的明信片吗?昨日听闻这消息,我就想得一张了,正好,你这个,我要了!”
红翎肉疼,“这怎么行?这是奴婢辗转得来……”
安九眉毛一挑,“你再去找凉凉拿不就行了?据说,这是凉凉亲自设计制作,免费赠送给读者的,连邮资都不需你承担,如此好事,你还等什么?486160071,这是群号,先到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