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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毒誓?
她若只是随意说说,可她安九听见了,就当真了,若当真是有那一天,就算是老天眷顾夏侯音,她安九,也会让她所发的毒誓变成现实!
黑暗中,沉默弥漫。
翌日一早,赫连璧的人,便将安九,夏侯音,红翎三人接了出去,昨晚,北策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偌大的舜城行宫外,上马车的安九,下意识的环视了一周,似在搜寻着北策的身影。
她知道,北策就隐藏在这队伍中的某处,想到今日的会盟,安九眸中的颜色暗了几分。
“昨晚睡得可好?”浑厚的声音响起,安九抬眼,便对上男人的眼,迅速的将骏马之上的赫连璧打量了一眼,今日的他,一袭黑色锦袍,雍容贵气,就那样坐于骏马之上,更是显得挺拔刚直。
那看着安九的眼神,带着笑意,隐隐有对今日会盟之事成竹在胸的算计。
“皇上的安排,都是最高的礼遇,自然是好。”安九嘴角牵出一抹笑意,将赫连璧的神色看在眼里,胸有成竹么?
这赫连璧,只怕是高兴得太早了!
想到北策,安九眸光微敛,隐隐有一抹幽光凝聚。
“安九……”赫连璧开口,那幽幽的目光看着安九,想要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沉默半响,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微转,没有再对安九说什么,朗声吩咐一行队伍出发。
安九看着赫连璧转过去的背影,禁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方才是要说什么?
安九蹙眉,可仅仅是片刻,安九便挥开了心中的疑惑,思绪全部集中到了今日两国会盟之上。
可刚要进马车,余光却是瞥见一抹身影,安九下意识的一怔,“上官怜……”
一骑骏马之上,女子男装打扮,却掩饰不住她身上属于女子的温婉,那张脸……就是上官怜无疑!
似乎也听见安九的这一声唤,那骏马上扮作男装的女子,转眼便对上了安九的视线,微微一愣,随即,脸上却是绽放出一抹笑容。
果真是上官怜么?
上官怜坐在骏马之上,缓缓走到安九的马车旁,手勒着缰绳,脸上笑意嫣然,“安九王妃,看到我很吃惊!”
安九敛眉,很快回过神来,随即也是绽放出一抹笑容,“自然是吃惊,没想到……曾近的太子侧妃,和北秦皇帝,竟是有如此的交情。”
赫连璧也仅仅是透露了霁月阁的消息给她,明显就有几分维护。
虽然先前早已经得到上官怜和北秦人有来往的消息,可是,此刻在北秦国会盟的队伍中,瞧见这个人,佐证了她的猜测,她依旧有些不敢相信。
上官怜出现在北秦国,这意味着什么?
精明如安九,单单是如此,就已经知道,这事情越发的复杂了起来了!
上官怜瞥了一眼赫连璧的身影,眉峰一挑,更是多了几分英气,“我和北秦皇帝的交情么……呵呵,王妃,你不觉得,赫连璧比百里骞,可要迷人多了么?那百里骞,心心念念想着皇位,可临了临了,却因为皇位,人头落地,而赫连璧就不一样了,同样是有夺嫡之争,可他的手腕儿,却要铁血强悍许多,至少,不会因为女人而坏了大局。”
上官怜意有所指,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那让百里骞坏了大局的女人,正是安九啊!
安九也是顺着赫连璧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上官侧妃也是好本事,先是百里骞,再是赫连璧,死了丈夫,又攀上另外一个,呵,希望那赫连璧的命够硬,不要落得和百里骞一般的下场才好啊!”
话落,上官怜的脸色明显一沉,这安九,分明是说她克夫么?!
安九将上官怜的神色看在眼里,嘴角浅浅勾起一抹冷笑,霁月阁么?
安九敛眉,没有再理会这上官怜,径自进了马车,上官怜看着马车的帘子放下,眸中的颜色变了又变,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过了好半响,上官怜才策马缓缓走到赫连璧的身旁,那张一贯温婉贤惠的脸,此刻的笑意,竟是多了些无法掩饰的锋芒。
“你当真是想好了?”赫连璧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黝黑的眸子,如一汪深潭,探不见底。
如此的一句话,问得没头没脑,不过,上官怜却是再明白不过,“我这次来舜城,为的就是投靠皇上,皇上是聪明人,在你面前,上官怜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你该是知道,我主子的意图。”
赫连璧眸子微微一眯,眼底一抹危险凝聚,“投靠么?当年,你进你们东楚国的太子府,现在,你又接近朕,呵呵,你的主子,当真是明白你的用途!你说有一天,朕会不会落得和百里骞一般的下场?”
上官怜眉心微蹙,很显然,方才她和安九的对话,这赫连璧是听了去了。
眸光微转,上官怜的脸上,瞬间恢复了的笑容,“皇上,百里骞和你比,那自然是比不得,你如此精明,知道我不过是一颗棋子,单是看那下棋之人如何交锋罢了,我在百里骞的身旁,是我主子的棋子,合适的时候,便是将百里骞引入地狱的魔手,可在皇上你的身旁……谁又知道,最终执起我这颗棋子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赫连璧微怔,转眼看向上官怜,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打量,似要将她看穿一般,好一会儿,赫连璧才哈哈的大笑出声,“你家主子若是听到你这番言论,只怕,要将你撤回去了!”
上官怜挑眉一笑,“皇上可愿意一赌?”
“赌?”赫连璧眸子眯了眯,“朕从来不赌,也从来不会当真相信女人!”
上官怜心中一怔,似用了好大的努力,才没有将心里的诧异表现出来,不相信女人?
赫连璧的意思,是在告诉自己,方才自己的一番言论,对他没有丝毫说服力么?
想到主子的交代,上官怜眸光微敛,正担心之时,赫连璧的声音在身旁再次缓缓传来,“竟然朕和你的主子是交易,是相互利用,你主子想将你留在朕的身旁,那就如她所愿吧,不过,上官怜,你若是敢在朕的身旁玩什么花样,朕倒是不介意,让你尝尝我北秦国的刑罚。”
北秦国的刑罚……几国之中,北秦国素来是铁血作风,那刑罚更是比其他几国,要残酷严厉得多。
上官怜蹙眉,可随即,脸上的笑容就绽放开来,“一颗棋子的本分,上官怜再清楚不过,更何况,我在皇上你的身旁,也是你的棋子,不是吗?”
上官怜知道,这赫连璧和百里骞大有不同,主子更是交代,这赫连璧心思诡谲,狡诈多端,若不防备,只怕,自己还会成为他对付主子的棋子。
上官怜敛眉,叹了一口气,她不清楚为何明明知道这赫连璧的危险,主子还要和他合作!
主子的心思,她猜不透,看着赫连璧那锐利的眸子,上官怜眸中的颜色,也越发深了些,不知为何,她的心中,竟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着,让她惶恐不安……
一行人,到了漓江口,上了船,今日的漓江多了风,漓江之上,波涛汹涌,船只行驶,也更加的艰难。
北秦国的队伍到达漓心岛之时,靖丰帝和‘北策’带领的东楚国队伍,已经早早的到了漓心岛。
漓心亭中,赫连璧刚一进了门,就感受到几道愤怒的目光朝他激射而来,赫连璧心中了然,依旧是大笑着朝着屋子内走去。
“哈哈……东楚皇上,没想到,你倒是比朕先到,让你久等了,实在是抱歉。”赫连璧步履如风,没有靖丰帝的老练,可浑身散发的铁血霸气,却是让人丝毫也不敢忽视他的存在。
赫连璧带着笑意的视线,直接扫向靖丰帝和北策,眉心却是皱了皱,“二位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不愉,莫不是朕来得晚了,当真是让二位不高兴了?朕可是道歉了啊!”
这赫连璧,明知他们二人是为何不愉,却是故意如此说道,心中莫名的痛快,有安九和夏侯音在手上,今天这会盟的主导权,果然是都在他赫连璧的手上了啊!
“赫连璧,你堂堂一国皇帝,却是如此不光明磊落,做出如此让天下耻笑的事情,你当真是好意思!”靖丰帝怒声喝道,再得知夏侯音被劫,他的怒气就一直在胸口中窜动,却没有营救夏侯音之法,心中更是憋屈至极。
赫连璧走进席间,坐下,不紧不慢的道,“什么叫不光明磊落?不过是邀请贵国的两位贵客,上朕的舜城行宫做客,如何又要让天下耻笑了?”
赫连璧不以为意,这态度,更是让靖丰帝怒气更胜,一巴掌拍在面前的的桌子上,赫然起身,“赫连璧,朕的爱妃在哪儿?”
赫连璧眸光微敛,这靖丰帝越是愤怒,那夏侯音这个筹码,就越有用,不是吗?
而至于安九……赫连璧看向北策,只见他的脸上,一片平静,传闻中,这北策素来清冷,很少见他动怒,可是……此刻,连自己的王妃被他劫走了,他也如此冷静么?
赫连璧看着那个坐在靖丰帝身旁的白衣男子,眼里多了几分审视,终于,默了半响,还是开口,“北王爷似乎并不因为王妃失踪而焦急?”
“北策”敛眉,端着桌子上的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茶,好似没有听见赫连璧的话一般,丝毫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
赫连璧微怔,更是觉得这北策高深,让人捉摸不透。
“赫连璧,你竟如此大胆,难道不想让这次会盟好好的进行了吗?”靖丰帝一心想着夏侯音,一贯老练镇定的他,更是急了起来。
赫连璧收回审视北策的目光,满脸笑意的对上靖丰帝的眼,“靖丰帝你错了,朕就是为了今日的会盟好好进行,才不得不请这而两位贵人去舜城做客,靖丰帝你放心,这两位贵人既然是贵客,朕自然会是好好招待,今日你我达成协议,两位贵人,朕自然会完好无损的送回来。”
靖丰帝眸子一收,一旁的“北策”摩挲着茶杯的手也是微微一顿,看赫连璧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沉。
这赫连璧的意图,果真是要用安九和夏侯音当人质来作为今日会盟的筹码么?
靖丰帝胸中的怒气更胜,“赫连璧,北秦国和东楚国,两国用会盟维系着和平,难道你想毁了两国之间的和平么?”
“此言差矣,朕若是想毁了两国的和平,就不会在这里,和你们商议大事了。”赫连璧敛眉,那张俊朗的眸中,霸气外露,“靖丰帝,北王爷,你们听听朕的要求,如何?”
靖丰帝敛眉,压下心中的愤怒,冷声道,“你说来听听!朕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要求!”
什么会盟?这一次的会盟,分明成了他赫连璧一个人的主导。
他的手上有夏侯音和安九,就等于是掌控了所有的主导权啊!
赫连璧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靖丰帝,北王爷,以前的会盟,只涉及两国通商交流,边防战事,这一次,朕想再多要一些东西!”
“你要什么?”靖丰帝浓墨的眉峰皱得更紧了些,这赫连璧若是狮子大开口……
刚如是想着,赫连璧的声音便继续传来……
“朕要漓江之南,属于东楚国的十座城池,外加北王府在北秦国的所有产业!”赫连璧一字一句,那鹰隼般的眸子里,更是透着贪婪。
话落,不仅仅是靖丰帝,就连“北策”心中都是一怔,难掩吃惊。
十座城池?
东楚国地域虽然辽阔,可是,十座城池若是送给了北秦国,那意味着什么?
饶是有些脑子的人,都能够清楚,且不说十座城池本身的价值,北秦国和东楚国,两国以漓江为界,漓江就是要给天然的屏障,两国长久的和平,和这漓江的阻隔,也是有着紧密相连的关系。
若是漓江之南的十座城池给了北秦国,那北秦国的势力,就已经刺入了东楚国的内部。
以后,两国的局势,谁优谁劣,一眼便可辨知了,不是吗?
这赫连璧的意图……当真是险恶!
得到了这十座城池,那整个东楚国,迟早都会成为北秦国的盘中餐。
这种引狼入室的举动,靖丰帝又怎会做?
而北王府在北秦国的产业……靖丰帝眉心一皱,北王府将产业渗透进其他几国,是在默许之下发生的,就算是知道,这一举,对他有利有弊,可他当初也是选择了冒险。
北王府在一定范围内的强大,对他利大于弊,可是,若是没有任何节制的强大,那……
靖丰帝敛眉,眸中多了一丝深沉,沉吟片刻,朗声开口,“赫连璧,朕只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赫连璧牵唇一笑,似是明了靖丰帝的心思,目光瞥向一旁的“北策”,瞧见他微皱的眉峰,赫连璧脸上的笑容更浓,“不知靖丰帝答应哪一个要求?!”
“十座城池,是万万不可能的,你要北王府在你北秦国的所有产业,若是你快些交出容妃和安九,朕倒是可以让你如愿以偿!”靖丰帝冷声开口,若是借此削弱一下北王府的势力,又能将容妃换回来,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可他的算计,旁人谁都心知肚明。
赫连璧更是不放过这次机会,似笑非笑的看着北策,意有所指,“北王府的产业,靖丰帝能做得到主么?听靖丰帝的语气,好似这北王府,都是靖丰帝的一般呢!”
那言语中的挑拨,再是明显不过。
靖丰帝眸子一凛,怒声喝道,“赫连璧,收起你离间的心思,朕和北王府,关系亲密,不分你我,岂容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赫连璧挑眉一笑,心中明白,就算是此刻自己闭了嘴,他所要都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让北策知道,靖丰帝自私的本性,日后这对君臣,还会如此“亲密”么?
只怕这对君臣,心中早就不睦了,他今日之举,不过是将某些东西,挑明了开来!
以北王府的财力,若是想反了百里皇室,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赫连璧,朕的容妃在哪里?”靖丰帝再次询问。
正此时,漓心亭外传来一阵骚动,屋子里的人,听在耳里,眉心都是皱了皱。
一个侍从进来,北秦国的打扮,神色匆匆的模样,让赫连璧眉心微皱,那侍从在赫连璧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只见赫连璧神色大变,手中的茶水都倾洒了些许。
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侍从,“废物!”
赫连璧起身,靖丰帝和“北策”看在眼里,也是跟着起身,靖丰帝眸子眯了眯,“发生了什么事?”
赫连璧的反应,让他有些不安。
赫连璧没有理会靖丰帝,而是瞥了一眼北策,一甩衣袖,大步走了出去,想着那侍从方才的禀报,一张脸,难看至极。
那该死是安九,当真是不让人消停!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赫连璧出了漓心亭,大步上了船,那船立即离了岸,靖丰帝想要上前,却是被北秦国的侍卫拦住,只能看着赫连璧的船,消失在了雾气之中,偶尔一阵风吹散了雾气,依稀可以见到那漓江之上,一艘大船飘在上面。
不仅仅是靖丰帝,连扮作北策的赤枫,第一反应,便是王妃和容妃该是在那艘船上。
赤枫脑海中浮现出北策的身影,这北秦国的皇帝匆匆离去,可是那船上出了什么变故?而那变故,是否又是和主子有关?
赤枫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的紧张,而此刻,赫连璧匆匆的赶到的那停在漓江上的船上,进了船身,便瞧见船身里,安九坐在椅子上,一脸恬静。
可是,那手中握着的簪子,抵在脖子处如玉的肌肤上,却是破坏了那原本的和谐。
赫连璧看在眼里,浓墨的眉峰微微皱了起来,安九瞧见赫连璧进来,嘴角也是扬起了一抹笑意,“你终于来了,看来,我这贵客,在你的眼里,还真是有些分量的啊,能让你会盟中途赶回来!”
赫连璧眼底划过一抹不悦,轻笑一声,“安九,你既然知道你对朕的重要,那便别做任何傻事。”
“傻事?”安九挑眉,不以为意,“我若不这样,怎能将你引来?”
说到此,安九眉峰一皱,顿了顿,继续道,“我早该用这招的,不是吗?不过,现在倒也不晚!”
“呵,安九,素来听闻你诡诈,可朕倒是要看看,你当真会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赫连璧瞥了一眼那锋利的簪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刺下去,朕也认了!”
安九蹙眉,“你认了?你认得起么?”
他不是说她是他一直寻找的天命之人么?他怎会看着自己死?
安九眸子眯了眯,眼底更是多了一抹深意,“你以为,我不敢刺下去?”
赫连璧轻笑,那笑容不言而喻,安九弄这么一出,定是有什么诡计!
他赫连璧,断然不能中了安九的计策!
“好,希望你不要后悔!”安九嘴角的笑意更浓,目光淡淡的紧锁着赫连璧,而一旁的红翎和夏侯音,看着这一幕,都是屏气凝神。
只见安九握着簪子的手紧了紧,那双晶亮的眸子,缓缓的闭上,这举动,让赫连璧的心猛地一抽,心道这安九,当真敢刺下去么?
安九的手猛然一扬,手中的簪子朝着咽喉处刺去,赫连璧一惊,“不……”
正是这一开口,安九的手却是倏然停在了肌肤处,赫连璧回过神来,脖子上,却是传来一阵冰凉,赫连璧微怔,还没弄清楚身后那将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是谁,便瞧见安九的眼睛已经睁开,那眼里的笑意,带着几分得意。
安九缓缓的将手中的簪子放回自己的发间,优雅的起身,走到赫连璧的面前,笑意嫣然,“我这个贵客,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重要许多,竟当真能让你失了防备!”
赫连璧蹙眉,看着安九的笑颜,难掩怒气。
他防心甚浓,就算是江湖上的一些高手,也休想近得了他的身,可就在方才那一刹,他竟是一心系着安九的安危,竟是失了防备,被人钻了空子。
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冷,赫连璧眸子微微收紧,“朕倒是不知道,你竟还有帮手!”
三个人质,夏侯音,和那个叫做红翎的丫鬟,都在这里,那身后,那个用匕首抵着自己人,又是谁?
他应该一直在这船上,而他却没有察觉到异样,这意味着什么?
安九敛眉,红翎终究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瞥了一眼赫连璧,丝毫没有掩饰那份得意,“我家王爷,自然是小姐的帮手!”
王爷?北策么?
赫连璧脸上明显闪过一抹惊诧,安九看在眼里,对上站在赫连璧身后的北策的眼,嘴角的笑意更浓,拿了船上的绳子,亲自上前将赫连璧给绑了起来,一圈又一圈,直到将他整个人都固定在了椅子上,北策手中的匕首才移开。
赫连璧看着北策,脸上似有太多的疑惑。
北策……一模一样的脸,可眼前的这个,北秦侍卫打扮,而方才在漓心岛上,那白衣胜雪的男子……
赫连璧不笨,很快便想明白了什么,那刚毅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好,好一个北策,弄了一个假的北策来迷惑朕,又让几个不相干的人让朕放松了警惕,好……好!方才,朕在船上看到的那些侍卫,也都已经死了吧!”
他倒是真的相信,昨日那个折返回邺城的人是北策了!
回想起方才自己上这艘船时的心情,只是想着那天命之人不能有分毫损伤,却没有仔细的留意这船上的情况。
“抱歉,让你失望了。”北策敛眉,清冷的面容,以及清冷的声音,都蕴含了浓浓的不悦,“不仅仅是这艘船上的侍卫,你方才从漓心岛带来的侍卫,也都已经死了!”
赫连璧蹙眉,嘴角轻笑,他倒是小瞧了这北策了!
“说吧,如今朕落在你们的手上,你们要做什么?”赫连璧冷声开口,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想到他的十座城池,以及北王府在北秦国的产业,赫连璧心中忍不住隐隐抽痛。
有了这两样东西,他踏平东楚国指日可待,可是,此刻却生生的毁了!
他的心里,怎能甘心?
北策看了一眼安九,瞧见安九眸中隐隐的笑意,北策的眼里,更多了几分宠溺,“如何处置他?”
“如何处置?”安九看着赫连璧,细细的打量着,眼里幽光闪烁,那视线在赫连璧的身上游移,赫连璧甚至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安九的眼神,让他分外不安。
安九打量了他片刻,终于开口,“王爷,这北秦国的皇帝,待我们如贵客,我们自然也要以礼相待,至于如何处置……呵呵……那也得等船靠了岸,到了漓心岛上,再做打算不是?”
北策知道安九的心里,定是在盘算着什么,敛眉一笑,“一切都听你的,不过,我看着漓江之水,清澈通透,我倒是有个有趣的游戏,希望北秦皇帝配合!”
这赫连璧扣了安九,他怎能让他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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