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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柳深层摇头。
“那他叫你过去干什么？”
柳深层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在渐渐地沉下来自己的心，就在柳国公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他淡然一笑，说，“哦，他就问了一些收复国家时的状况，没有说什么，或者我想问叔叔，您想知道什么？想听我说什么？”
“你！”
柳国公看着柳深层清明的眼睛，和刚刚进来时的失魂落魄，完全似两个人一般，他恢复了神志，也恢复了强大的酷邪的气场。
他继续看向柳国公，“叔叔，你怎么了？”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在说什么？什么是我想听什么？”柳国公气得嘴唇都有些发抖。什么叫他想听什么？
“叔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只能奉劝您，忘掉这一切吧！或许还能保住一命！”
柳渊和柳黛色对视一眼，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也有些困惑了，但是又好像很明了，莫不是皇上已经知道了一切？
应该是的。
睿智如他，强大如他。
“叔叔，就这样难道不好吗？你我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人现在能与咱们柳家抗衡？”
柳国公一拍桌子，猛然站起来，“你他娘的怎么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忘记你之前怎么说的了？还是说皇帝给了你，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好处？”
其实这才是他的心里话，他一直怀疑褚冽单独把柳深层留在那里，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柳深层笑了，“叔叔，皇上把我留在那里，不仅是为了保全你我的脸面，更是为了救你我的性命！”
“你放屁！他褚冽是个什么小子，我比谁都清楚，我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的，他的狠辣阴森和非人的城府，不是你们能比的。他会救你我的性命？”柳国公像是听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那你以为他是个善良的人吗？深层啊，听我说，不管他今日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万不可相信他！你难道真的相信他的话？”
“没错。”他柳深层信了。
“哈哈……”柳国公大笑一声，“告诉我深层，你难道真的甘愿一辈子当个位低人下的将军？我告诉你，我的乖侄儿，醒醒吧！咱们现在未必打不过他，把他从那个龙椅上打下来，这个普国就会改姓柳！”
这一室四个柳姓的人，除了柳国公自己，没有人想让国姓姓柳，柳渊和柳黛色有自知之明，柳深层觉得这个是时候再说这样的话，真的是在自取其辱！
“叔叔，别忘了，你是臣，他是君，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否则我也不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哈哈……哈哈哈……你他娘的说这话是，是什么意思？”柳国公忽然发现自己更加看不懂这个侄子了——回来时威风八面，怎么现在像是被那个小皇帝灌了迷魂药了，怎么都说不通了！
“哦……我懂了！按你刚刚说的，他好像已经知道了咱们的计划，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呵呵！正如你看到的，即使他知道了一切又能怎么样？他不能拿咱们怎么样？是因为他怕咱们。”
“呵呵……”
“深层，现在咱们就去跟他硬拼，我有八成的把握，咱们能赢！去看看朝堂上的人，都是咱们的人，你手中又握有重兵，咱们里应外合，一呼百应！”
“叔叔！”柳深层站起身，“您能不能别这么天真了！”他冷然说着，“我不适合这种安逸，七日后，我就带兵启程，去收复那三个国家。我已经和皇上说好了！”
“什么？”柳国公一蹦三尺高，“你疯了！你忘记你之前怎么说的，要先把他搞下来？！收不收那几个国家，有什么要紧，就是那八个小国咱们不要，也足够了！”
“叔叔，我告诉你，今日这些话，我就当没有听到。”他面上像是恢复了平静，又或者是恼怒或者无可奈何到极度后，一切都变得淡漠了，他一步一步往外面走去，“哦，对了，叔叔，皇上让咱们晚上去乾兴宫家宴，妹妹也过去。”
柳黛色面露笑意，点头道好。只要能见到皇上，怎样都好了。
“你去哪里？”柳国公在后面吼道。
“我想出去透透气。”他说着快速地出了大厅，是的，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待他离开以后，柳黛色才开口，“父亲，你听到深哥哥的话了，放弃吧！皇上他都知道了啊！这种大逆不道，他都忍下来了，是他先放咱们一马的，您该好好反思一下了。”
“屁话！全是屁话！皇帝知道了臣下的谋反心理，而熟视无睹，饶他一命的事情，自古以来都没有过？！灭九族都他娘的最平常不过的，他恨不得亲手千刀万剐活剥了咱们！你们懂个屁！”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柳黛色咬咬牙后，问道。
柳国公被她这一句，问语噎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跟你们两个说，深层一定是得到了皇上给的好处，只是咱们不知道而已！呵呵……你以为他真的会那么容易退缩？他手中可是握着重兵呢！如今，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我都不清楚了，不过，咱们现在不仅得防着皇上，还得防着他才是真的。”
“父亲，深层再手握重兵，他也是个人臣，臣服于皇上的人，那些兵不是他的，而是他臣服的那个人的，您为什么想不通呢？而且，您这样得做法，只会把咱们逼向死角！”柳渊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前有皇上，后有深层，我们夹在中间，怎么都是个死，为什么不顺应皇上的意愿，听从深层的劝慰，您还继续做您的国公，深层还是他的大将军，妹妹也继续在这后宫里做她的妃子，这才是皆大欢喜！”
“不。”柳国公摇头，他的心没有因为所有反对的声音而悔改、而放弃，他心中的欲望剧烈地膨胀着，简直是充斥了他整个心房，塞满了他每一个毛孔。他不会退缩，只记得一味不顾一切，义无反顾地往前冲。
他眯起眼睛，冷然说：“等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定要亲口问问小皇帝，看看他到底有多么运筹帷幄！”
“……”柳渊和柳黛色相视一眼，一种不好的预感，夹杂着无可奈何溢满心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