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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扶着李嬷嬷的手,再次走过来,“你们简直不成体统!”
有人趴在地上,敲着哪里是空心的,有人已经在掘地,有人还在找机关,手刚碰到墙壁上的架子上摸索着,忽然他转动了最上面的小佛像。
咕隆咕隆,那个裂开的地板忽然开了一个大方块。
孩子的哭声传出来。
曲唯一跃跳了下去。
几秒后,怀里抱着两个正在啼哭的孩子。
褚冽松了口气,一把抱起昏迷中的汐颜,“母后!你与兰樱梦,最好永远都在这个慈溪宫,不要再出来!”
他彻骨的声音,久久地响彻在乱成一团的慈溪宫大厅。
……
景颜宫。
昏迷中的汐颜,感觉整个人在水深火热之中,但是她却怎么都逃不开那里,她忽然又回到了那片迷雾缭绕的幽暗森林里。
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眨巴着小脚丫,往前迈着,“呼……”一个长箭从迷雾中呼啸而来,直穿他的后心。
“不要!”她看着孩子掉入了面前的深渊之中,“不要不要!”她跑过去跪下,可是哪里还有那可爱孩子的身影!
“啊!”痛苦至极的她,不知道要喊谁,谁都不可信。可是脱口而出的还是“褚冽,救我,褚冽,救我!”
眼睛猛然睁开,那红色还未褪尽。
“姑娘,醒了,皇上!”
褚冽就在汐颜手边,见她眼睛一眨不眨,整个人像张白纸一样苍白,声音沙哑至极,“你醒了。”
汐颜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始终不动一下。
一室人,没人敢大气,有的只是啪嗒啪嗒眼泪砸入地板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汐颜嘴唇微动,但是却听不到声音?
“你说什么?”褚冽靠近她,耳朵放在她嘴边。
汐颜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嘶哑的声音在嘴边,“孩子呢?”
褚冽握着她的手,“他们没事,我已经把他们带回来了,繁太医也看了,他们都很健康。”
她便不再说话,用力抬起手,想要抱他们。
春归连忙把矜儿抱给她,可是她却毫无力气,根本无力抱起孩子。
春归只得把孩子放到她的臂弯里,与她躺在一起,又把寅儿抱了过去。
她的手,弯起来,紧紧地揽住怀里的一双儿女。
褚冽心疼至极,“小汐儿……”
汐颜什么都不想听,她闭上眼睛,紧紧地感受怀里乱蠕动的,鲜活的生命。
春归让所有人都出去,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一家四口。
褚冽看着床上自己的最爱的人,心都在滴血,他知道汐颜的心里,两个孩子比她的命还要重要。
他跪在床边,抱住他们三个,“我在你身边却还让你做噩梦,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褚冽……”汐颜的抱着孩子,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全部滑了出来,涌进了耳朵里,进入了头发里。
“我在。”褚冽回,“我在这里,傻女人,我已经和太后谈好了,她再也不能趁你不在,私自把孩子带走……”
“我要杀了兰樱梦!”她抖着嘴唇说,“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褚冽没有说话。
他不能杀了他们,杀了她们,也是杀来了他自己的母亲。
“你若是不让我杀她,那你就放我们走。”她说,“放我和我的孩子走。”
任何一点机会都会被人抓住,她的心整日都被人攥在手里。
褚冽再去看她时,发现她抱紧怀中的孩子,已经再次昏睡了过去。
“睡一会儿吧,傻女人,我知道,一定是孩子的事情,对你的刺激太大,你才会昏迷,才会做噩梦,才会说这样的话!”
直到天亮以后,汐颜还没有醒过来。
繁子松在她的床边,春归喂着补血养气的药,喂不下去,褚冽就亲口喂。
终于到了下午,汐颜才又醒过来。
这次她的精神好了一些,眼睛里终于也能看到别人了,她看着一室人,轻声说:“让你们担心了。”
大家也都看着她,眼睛里都是担忧。
她也如同死过一次,恢复了理智,恢复了清醒了以后的她,坐起身后道,“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把,我没事了。”
看了看,儿女还在身边大摇篮床里,放心了。
“他们刚刚睡着。”春归轻声说。
“褚冽,你也回去吧。”汐颜看着孩子低着头说,“我现在这一会儿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好。”褚冽站起身,“我走。等你想见我了,我再来。”
转眼间,屋里就剩下,春归,曲唯和李奶娘。
“李奶娘,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朴实的李奶娘,早已吓得半死。
汐颜看着她,眼神淡淡的,“我出宫前怎么跟你说的?你还记得吗?”
李奶娘点头。“您让奴才带着皇子们先在套房里待着,您一个时辰就回来。您让我待在里面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要出来。”
“还有呢?”
“套房里一应俱全什么东西都有。您担心奴才在里面无聊,还把奴才最喜欢的剪纸也给奴才准备好了。”
“是啊!你都记得呢!这个套间里只有你,本宫、春归、曲唯和皇上五人知道,我们三个出宫了,皇上在乾兴宫,就只剩你一个人知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出来?你怎么让人把孩子抢走的?你今天必须给我的一个合理的解释!”
“娘娘饶命啊!”
“本宫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听李奶娘说:“套间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从哪里漏进了风,奴婢想要去看看怎么回事?还没站起来,就觉得眼皮沉重,倒在桌子旁睡着了!奴婢以为只是打了个墩儿,可是,睁开眼睛的时候后,这个机关的大门已经被人打开了。奴婢,奴婢当时还以为您已经回来了,出来问后才知道您还没有回来,奴婢……吓死了啊!娘娘!”
汐颜看得出来,她的焦急和害怕,绝不是装的。
“曲唯,你把所有人都叫进来。”
不多时,景颜宫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部进来,齐齐与李奶娘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