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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左右，章英驰那边就全部收工，回到家洗了洗就累得趴床上一动不动。路华琛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正是他睡得正香的时候，声音含糊不清：“陶亦珊的墓是一个空墓，里面什么都没有，骨灰盒都没有，也没有一件衣服什么的。而且里面几乎是个实心的坑，就是上面掩了一点土，起了一个墓碑而已。我拍了视频，有点大，我发你邮箱里面，你一会儿上去收。”
然后说完又接着睡，至于发邮件什么的，睡醒再说。
除去章英驰这边，监狱那边也有消息返回来：“四哥，果然有猫腻。陶亦珊死之前一切正常，晚上十二点左右说咽气就咽气。对外宣称是自杀，说地上有安眠药的药瓶，但是没有送医急救也没有请法医做尸检。联系不到陶天漠，两名狱警就直接把遗体运出去，手里还有局长的签字文件。第二天局长过来看，说那个文件根本不是他签的，又追查运尸的狱警，结果都说不是自己。查监控，任何画面都没有。也就是说，陶亦珊临死前到陶亦珊的遗体运出监狱，这一段时间的画面都是空白的。”
路华琛惊得两手一颤，方向盘都险些打歪：“这么厉害？”
是的。
就是这么厉害。
局长想要重查的，他的小女儿又忽然发生车祸受伤住院。伤不太重，但有快递给他送来一份快递，里面是一张纸条：该怎么宣布就怎么宣布，没必要把全家人的性命都赔进去，好自为之。
如此一来哪里敢宣布，只能将错就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叮嘱参与的人全部都要守口如瓶，否则后果自负。
如果不是他们一直逼问，局里的人哪里会说：“现在要怎么办？”
路华琛想都没想：“把你查到的证据，但凡我能用上的证据，全部都发我邮箱。”
之后与他的学生见面，因为连夜赶路他们都没有休息，路华琛开了酒店房间让他们先补补觉：“没有太多时间补觉，最多三个小时。你们抓紧睡，先不着寒暄唠嗑。”
把他们安顿好，路华琛也回隔壁的房间洗澡，他本来想回家洗澡，又想自己在殡仪馆呆了大半夜，万一惹到不干净的污秽岂不又得害苏雅难受？
他在酒店洗澡，叫服务生送衣服上来。
洗完澡之后他没有补觉，又急冲冲往家里赶。今天他必须去t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得回家交待一下，免得苏雅但心也免得何晶找岔。
刚到门边就听见苏雅在吐，何晶在叫，老阿姨在叨叨：“我就说那个太凉不能吃，她本来就胃寒，再吃香瓜寒上加寒，不吐才怪。看看这吐的难受劲，头发都湿了。”听到开门声，她们又一起抬头，还是老阿姨先说：“呦！姑爷回来了。”
“又难受了？”路华琛虽说洗了澡换了衣服，但好歹一夜没睡，神情十分憔悴，眼睛也是布满血丝。他换上鞋大步走到苏雅面前蹲下来，还伸手把贴在她脸上的头发给她拿开别到耳后：“是吃坏了，还是没睡好？”虽说妊娠反应严重，但出院的这些天她的孕吐是一天比一天轻，早上除了刷牙的时候会吐几口，上午一般很少吐。
倒是食欲不错，一直有想吃的东西。把她想吃的及时供上，她一般都不会吐太狠。
苏雅吐得浑身无力，看见他换了衣服，就知道他怕把细菌带回家。虽然他对她没有感情，但细节他一直做得很好。她摇摇头：“没事！就是刚才想吃哈密瓜，我妈给我切了半个香瓜。吃完感觉不对，就开始吐。吐完就没事了，你那边怎么样？”
路华琛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着何晶和老阿姨先交待一翻：“妈，阿姨，苏雅怀孕后嘴巴很刁，想吃的就要吃，不吃就难受。医生说跟她没关系，都是宝宝给带的，也能说明这宝宝比较折腾，出来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在家的时候，都是她说什么就做什么，但这几天我要出去一趟，要辛苦妈妈和阿姨牵就她一下。水果店很近，打个电话三五分钟就能送过来，加十块钱还能跑得更快些。”
何晶瘪瘪嘴，感觉自己被埋怨了，感觉自己还不如他会照顾人。她本来想说，谁的孩子谁照顾，可一想到他办的是正事。这事儿虽然关系着芸思梦的安危，可谁又能说这事儿就一定不会危害到苏雅呢？
苏雅和芸思梦早就是一体的！
想明白这点，到嘴的话又生生改成：“行啦！知道啦！你去办你的事，办完早点回来。刚才问你呢，你那边弄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头绪？”
路华琛一边起身翻找冰箱一边说：“基本有了五成头绪，现在就等周宇民的说法。周宇民只要承认陶亦珊没死，那么就可以肯定陶亦珊没死。”
“具体说说。”
路华琛找到了哈密瓜，拿去厨房切开，又切成小块放进果汁机，然后加入酸奶搅拌成哈密瓜酸奶。端给苏雅吃，苏雅欣喜笑讷，一口一口往嘴里喝，把刚才的难受劲全部压了下去。
老阿姨在边上看着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