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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妍的这声交织了许多情绪的低分贝话语,在房间里不停的回荡,我看了姜锡俊一眼,发现他率先收敛了笑。
其实从开始到现在,我都觉得,像姜锡俊这种人,这种帝国式企业的接班人,应该是只具备铁血,冷血的一面的。柔情或者是多愁善感的一面,应该完全与他们绝缘。但事实好像不是这样的,姜锡俊对我,总是习惯性的抱着很大的愧疚情绪。准确的来说,不止他,很多人都好像是觉得欠了我些什么,这让我很迷茫,很有负担。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弱者情绪,他们对我的愧疚,总会让我觉得,那不过是可怜,是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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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就在姜锡俊和医生进行着交流的时候,Sunny和秀英都把目光投到了他们的身上。秀英是因为日语不错,在用心听着他们交谈的内容。而Sunny,她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睁大眼睛,盯着姜锡俊的表情。最后,她从他的表情上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这个答案,让她的心情很不好。
低着头,李顺圭陷入到了一片比其他人更深的阴霾中去。而就在这个时候,小鬼队长哽咽的声音以及那句语调极度低沉话语传入她的耳朵。瞳孔中的情绪霎时间被冻住,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李顺圭,咬了咬嘴唇,随后她募得抬起了头,朝姜锡俊看了过去:“姜锡俊,到底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新闻上不是经常报道3D打印人体器官,人体组织培养这种事例的吗?”
以迫切的目光看着姜锡俊,李顺圭的双手紧握着床单,顿了一顿的她,朝我的左手看去了一眼,随后再次与姜锡俊的目光对上。“手指再生!现在国外的医疗机构有在研究这个,姜锡俊你一定有办法联络到那边的,对不对!”李顺圭说着这话的时候,用了很低沉的音调,很缓慢的语速。
但所有的人,在听到她的这番话之后,都被感染上了急切的心情,以及一丝不断放大的希冀。忙内的眼睛霎时间睁的很大,她双手合着十。一直低着头,目光如暮光的林允儿,则小小的向前踏出了一步。站在床尾的李顺圭,瞳孔正颤抖个不停。
把所有人的动作都给捕捉到瞳孔里,我忽然间觉得被子里头很暖。窗户被打开了一条缝,却没有一丝寒风能吹进来。
说起来,在少时的几人当中,我和李顺圭的接触最多,关系相对而言也更亲密一点。就在数个小时之前,她才刚刚掐过我的胳膊肘,我让秋小爱,喊她老奶奶。她让秋小爱,喊我叔叔。
我甚至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没再有太多的隔阂。我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在她的心里,已经占了一个我认为,是属于亲故的位置。对于丢了一根指头这件事,她好像比我更在乎,比我更…………更有那么一丝丝灰色的心情。
就在我把目光投到李顺圭的身上,乱七八糟的想着的时候,有另外一个人的发了声。
“对!我记得以前有看到过类似的新闻报道,是美国那边的研究所。SK在美国不是也设立了分部的么,姜锡俊你一定能联络得到他们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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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声“对不对!”都不是疑问句,而是彻彻底底的肯定句,带着一抹希冀的自我欺骗肯定句。一声来自李顺圭,一声来自金泰妍。
收敛了笑容的姜锡俊,听了这两人的话,眼皮跳动了三下。他从我身上收回目光,抬起头环顾了四周一遍,将每个人的期待表情都看在了眼里。随后,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扬起嘴角,极力的挤出了一抹淡然的笑:“你们以为我刚刚在干什么,在hiong醒过来之前,我已经打了很多通电话了。美国那边的一位朋友正在帮我联络,约定好半小时内给我答复。”
尽管每个人都很容易的察觉出,姜锡俊脸上的那抹笑容带着苦涩的味道,但没有人揭穿。所有人,都站在病房里,一言不发,抱着程度不同的,各自的希望。至于听明白了刚刚姜锡俊和医生对话的崔秀英,表情要更加黯淡一点。
似乎是觉得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姜锡俊一个人的身上,有些不够。又重新垂下脑袋的李顺圭,眼底募得闪过一线神彩,突然想起来了一些什么的她,迅速的从口袋里掏出电话。
“我给叔叔打一个电话,他前阵子才去了欧洲一趟,看他有没有办法联络到那边的人。”阳光在李顺圭的眼里复苏,发现自己能做点什么,原本沉闷的她,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人脉就这样铺成了网,为了我一个,电波四处辐散开来,漂洋过海,穿过万里云翳。少了一根手指,少了一根不碍于生活,只是看起来残缺的手指,她们的反应,在我看来实在是过度太多。
“你有跟她们讲过吗?”转动脖子,我再次和姜锡俊对上视线。
明白我话里意思的姜锡俊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在众人一片疑惑的目光中,我又把目光投向李顺圭:“先把电话放下。”
从我的话里听出了严肃的语气,李顺圭的手指动弹了一番,最终她撅了撅嘴,放下了手机,没有按下拨出键。“怎么了?”
“在此之前,我经历了一场事故,左手小拇指功能性缺失,今天切断的这根手指,其实早就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尽管疼痛依旧,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仍旧是将左手也给从被子里抽了出来。为了让房间里的气氛少一点沉闷,我扬起手掌,力图表现的无所谓一点。
“对了,你们不要误会!”突然记起来一件事的我表情一变,抬起右手指了指已经被包扎完好的那处伤口。“这里的伤,不是上次在香港演唱会上造成的,是后来我个人出的一点事情,跟你们没有关系。所以…………你们不用有太多的负担。就像你们之前所说的,你们拿我当朋友,那么我就得做点朋友应该做的事情。准确的来说,我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身为男人,都会选择去做的事情。”
病房里的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吊诡,身为病人的我,却在一个劲的宽慰着为我担心的人。
对于我在这个时候,说出的有关手指的事情,金泰妍还有李顺圭她们,一时间全都愣住。她们理所当然的没有听我让她们放开心的劝解,而是齐齐的陷入到震惊当中。秀英,孝渊,Yuri她们几个相比李顺圭起来,表情要好一点,因为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过什么接触。至于金泰妍和李顺圭,我们有限的见过几次面。
“什么时候的事情?”在这个时候,率先发出沙哑声音的是李顺圭。我和她之间的见面最多,看着此时此刻眼神四处飘忽的她,我想她大概是在回忆。回忆故事里的每一个细节,对于从未发现我的手指异样这件事,这个丫头显得好像很是抱歉。
“很久以前了,也没有怎么影响生活,所以我没和几个人说过。”眼白对着眼白,瞳孔对着瞳孔,我看着距离我160公分的李顺圭,忽然发现她的表情有些类似于不知所措。
躺在病床上的我,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径直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外加无奈的动作:“好了,我不是都说过了吗,对于受伤这件事,我根本就不怎么在乎。以前小拇指没法用的时候,日子照样在过,没有任何异样。现在没有那根小拇指了,我还不是能一样的生活……现在,李顺圭你不要再打电话过去麻烦你叔叔了。”
在我向所有人,说着手指失去功能的那件事情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姜锡俊,瞳孔有过一阵微缩。他望向窗外,天还是如老样子一般的黑,但他知道,天,很快就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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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颇长的一番解释,很多人的表情都在发生着转变。不过在此之前,对于我举起双手的这个动作,某个人率先爆发出了不满。
“呀,你疯了吗,伤口才刚刚包扎好,不要乱动!”除了倒水,一直都站在床边没有离开过的金泰妍,玉色的鼻子一皱,埋怨的嗓音立刻迸发了出来。她一边动着嘴唇,一边向前探出身子,轻轻地抓住我的手,径直往被子里塞。
面前再次俯过来一道身影,从醒过来到现在,金泰妍已经数次让我觉得堂皇不已。为了避免接触的时间过长,我没有反抗,顺着她的动作很快的将手放回了被子中。
靠近过来的金泰妍见我老实了点,皱起的唇角这才舒展开来。起身的她,还不忘拉高被子,盖住我的胸口。
做完了这些的金泰妍抬起头来,她先是抿了抿嘴唇,然后把目光投向了李顺圭。尽管和李顺圭对视着,但是她又一句话不说,一直玩着手指。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