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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上的田占海,没过一会儿就坐直了身子,眼里哪还有一丝的酒意?他的脑子是没有肖仁富聪明,但也不是愚笨之人,他就是想找张皓轩做自己的后路,才会特意找肖仁富的。有些事情通过别人,和自己主动去说要更有说服力,常年与多疑的将军打交道,他要是没有一点长进的话,哪能活到今天?
张皓轩回到家的时候,见古月正在和刘氏在堂屋里聊天,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的幸福无以言表。
“回来了?快过来坐下歇会儿?有什么事就让三宝去做,你就是再忙也得在家里陪月儿几天才是。”刘氏怕古月生气,就先发制人数落起儿子来。
“娘,我的事儿忙完了,以后能在家里呆一阵子了。”张皓轩笑着讨好娘亲。
“你服侍你洗澡换身衣服吧?”古月想问问他们谈得怎么样了,于是就随口找了个借口。
“好,娘我们先回去了。”张皓轩说完就拉着古月的手离开了,刘氏看他们那甜蜜的样子,心里十分的开心,看这样儿,自己很快就可抱到大孙子了。
两天来到了后院儿,古月见他居然往房里走,一下子就愣了,狐疑的问:
“你干嘛呢?不进书房,你干什么去?”
“你不是要服侍为夫洗澡换衣服吗?”张皓轩笑着问。
“去你的,谁服侍你?要洗就自己去洗。”古月小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没办法谁让她的脑细胞发达,一下子就脑补出了他们两个洗鸳鸯浴的场景了。
“这可是你自己在娘面前说的,怎么回来就变了?”张皓轩发现逗她挺有意思,看她那怒瞪星眸的样子,就像是一只抢食的小狗,怎么看怎么可爱。
“懒得理你。”古月见他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子,转身就向书房走去,这人怎么一成了亲就变样儿了?
张皓轩看她恼羞,就知道不能再玩下去了,不然的话她就会真的生气,那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只好乖乖的跟上她的脚步。
“不洗了?”古月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没好气儿的说。
“我刚让米儿去烧水了。”他说着就把签好的合约递给了她,她只是看了下签名就收到了抽屉之中。
“咱们这院子里也得弄几个人进来了,也不能事事都让米儿一个人去做。”古月倒是不太喜欢身边有太多的人,但米儿才十一岁,说起来还是个孩子呢。
“这个你不要担心,过两天人就会到了,这两天就先让她辛苦些好了。”张皓轩有些神秘的说,他之所以一直没让古月买人回来,自然是有他的打算。
“故弄玄虚,说说细节吧?”古月直到今天才发现,他居然也有这么可爱的表情,以前还以为他有些面瘫呢,如今看来他的表情还是挺丰富的。
张皓轩将今天的事情,仔细的说一遍,显然他并不是一个说书好手,但古月的理解能力还是过人的。
“那么说来,他们同意了咱们的计划?那真是太好了,对了,你没提我吧?”古月可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的男人只不过就是自己的传话筒。
“你不让提,我自然是不会提的,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只要等着就好了。慕容说最晚不会超过两个月,就会有结果了,反正这一阵子没什么事儿,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张皓轩的话让古月很是心动。
“等明天回过门之后,干爹就要回去工地了,我们送他吧,顺便看看工程怎么样了?”古月有太多的地方想去,只是这边的事情还有很多,她一时也走不开,别的不说范英棋的铺子就要完工了,她要是敢这个时候不在的话,那女人都敢满世界追杀自己。
“听你的。”张皓轩笑着说,这时钱米儿走了进来。
“姑爷,洗澡水准备好了。”张皓轩去洗澡了,古月问钱米儿。
“你自己把水弄过来的?”
“没有,我让前院儿的小厮搬过来的。”钱米儿知道古月不让她做重活儿,心里高兴得很。
“这还行,记得有什么事儿就让他们干,你在一边看着就行。”钱米儿才只有十一岁,可不能累坏了,整不好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呢。
“小姐,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钱米儿笑着说,昨天她没好意思,今天她本是试试看的,没想到那些人对自己十分的客气,一口一个米姑娘的叫她。
事实上那些下人全是古月亲自去老梁那里挑的,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家是由谁来当家的,只是现在古月刚进门,再加上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儿,所以谁当家还不是那么的明显。
“那行,你去忙你的吧。”古月说着就把桌上看了一半的书拿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刘氏就为他们回门准备好了礼物,因为两家离得近,古月就没有坐车。于是一行四人就直接走小路穿了过去,大约也就是十分钟不到,他们就到古家,远远的看到古忠站在门口向这边望。
看到了他们的身影之后,古忠就立刻让身边的初五进去报信儿,他自己则是在门口候着,将他们四个人给迎进了院儿。古月这时心情十分的感概,以后再回来自己就是客人了,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切,一丝离愁爬上了心头。
“爹,娘,我们回来了。”张皓轩率先开口,古来福和齐氏见他们回来,开心的直点头。
古月这才发现,家里的人还真是多呢,不只是姥姥一家全在,就连二伯和姑姑两家人也是一个也不缺。就连那不太喜欢热闹的刘宇森,也坐在其中,这让她心里十分的感动,眼睛一热泪水就下来了。
“姐,你咋哭了,是不是姐夫欺负你了?”古东见姐姐落泪,那是立刻就冲了过来。
“一边去,你姐夫咋可能欺负她?”齐氏照着古东的后背就是一下子,这个臭小子,也不用脑袋想想,古月不欺负二宝就不错了。
“那她哭啥?”古东嘟囔着。
“大笨牛,姐那是感动,落泪不一定就是伤心,有时候太开心了也会落泪的。”古西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就上前去扶姐姐。
古月二人与家人聊得十分的开心,大家其乐融融的,只是田氏的笑容有些不太自然。原因自然是她前一阵子去找李氏,本是想商量古月成亲送礼的事儿,没想到却是听李氏说,古月把他们给看住了,这让她心下大惊。想不到平时和和气气的古月,这心里竟然这么狠,怕被她误会自己与李氏有得近,忙不迭的回了家。
“三堂哥,你今年要下场试试?”古月一听她那个书呆子的三哥说要参加秋试,心下一惊,他起步那么晚能行吗?
“嗯,我年纪大了,不适合再在学院里了,先生让我试试,要是不中就自己在家里学。要是侥幸中了秀才,就能进到县学去了,省得像现在这样尴尬。”古明说的倒是实话。
“三堂哥,你就放心的去试吧,要是中了自然是最好,若是万一不中的话,我也会帮你想办法让你去县学的。”古月对二伯家的三个孩子印象都还不错,二伯娘人是精了些,但却没有一点对不住自己家的地方。
“唉呀,月儿你说的是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田氏一听古月的话,十分的激动,只是古明却和她想的不一样。
“谢谢月妹,我不打算去县学里,要是中了秀才就找个书院当先生,要是不中就在家里帮忙。”古明的话,倒是让古月很是欣慰,没有想到他看起来一副书呆子样,心里却是明白得很。
“你说什么傻话呢,家里又没说不供你,干啥说这丧气话?”田氏立刻不乐意了。
“娘,我们起步太晚了,能考上秀才都是万幸的事儿了。”古亮和古明两人当初并不想去私塾,但是因为娘的好胜心,他们才去的。
这几年在私塾里让他们看得太明白了,自己是走不通这科举之路的,先不说没有那些开路的银子。就是他们每天不眠不休,也赶不上人家从小就启蒙的同窗,今年先生说的话,他们兄弟俩在一起琢磨了好几天,终于算是明白了他老人家的意思。
“三堂哥,你就尽全力的去试试,要是考中了秀才我帮你开个私塾。要是考不中的话,就来帮我吧,我这儿缺一个总帐房,每银十五两银子。”古月的话可是把在场的人全给震住了。
这可是天价了,要知道现在帐房先生的市价也没有超过十两的,她可倒好一口气就给出了十五两,那可是农民几年的收成呢。一般人听到这个定是乐得道谢了,可是古明却是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
“我可不行,那算盘都不会用,哪里当得了帐房?”田氏差点气吐血,但也不好说什么。
“三堂哥,这算盘又没有多难,只要是想学还能学不会?我想用你一是因为咱们是自家人,我信得过你。再就是因为你做事认真一丝不苟,把事情交给你来做,我心里头放心。”古月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本想等她过一阵子回来就亲自上门去请的。
“不是我自夸,这孩子就是个实心眼,做什么事儿都是一板一眼的,这做帐房准是错不了。”田氏立刻插言,她可是怕自己的这个呆儿子,再说什么让她吐血的话来。
“那我到时候做一个月试试,这一个月不要月银,要是我觉得自己干不了,那我就当学习了。”古明知道古月不在乎那十五两银子,但是他却不能白收。
“行,到时候我先给你找先生,等你学会了盘算再开始试。”古月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
“月姐姐,那我能不能也跟着学啊?我要学会了也能出去找个帐房的营生,实在不行给我娘当帐房也成啊。”古亮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问。
“那有什么不行的?要是你得好,还用得着出去找活干?咱自家的活都干不过来呢,只是月银有多有少而已。”古月笑着说。
她现在最缺的就是信得过的人才,自己的摊子铺了这么大,总不能事事亲力亲为,她才没有那自虐倾向呢。当然是要广招人才,而古明古亮就是最好的人选,她之所以只招古明,就是为了让古亮主动提出来,这样他的积极性就会十分的高涨。
“那太好了,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说超过我哥,但也不能比我哥差不多就是。”在古亮的性子比古明开朗。
古月和张皓轩在太阳落山之前就回到了张家,一进门正好看到了黄氏从家里出来,古月向她打招呼,结果她胡乱的点了点头就快步的离开了。四个人有些莫名,等他们进到院子里就听到了,张三的怒吼声,于是他们立刻加快了脚步跑去了正院儿。
“今天我非打死他不可,你们都给我撒开。”张三气得青筋都蹦了出来,几个小厮把死死的抱住,不让他动弹,而张大宝则是跪在院子里一动也不动。
“娘,这是咋啦?”古月还没见过张三发这么大火呢。
“唉,你问她们吧。”刘氏躺在堂屋的炕上有气无力的说,自己家怎么就不能消停的过日子呢?
古月见此只好向王妈她们问起,原来今天早上黄氏来看邢氏,原本也没有什么的,只是没有想到张大宝突然回来了,他提出要纳小。他这一句话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黄氏倒是没有闹,而是当着张三和刘氏的面,一句话也没说的走了。
而邢氏更是立刻昏了过去,现在虽说是醒了,却也像是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眼神恨恨的盯着院中跪着的张大宝。张三哪里能受得这种事情?随手抄起来下人手上的鸡毛掸子,劈头盖脸的就朝着张大宝抽去,打得他是鬼哭狼嚎。
饶是如此,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执意娶小。张三一听跑去厨房抄了菜刀,下人们一看哪里还可能干看着?立刻群起从后面把他抱住,要是真让他把张大宝给砍了,那可就完了。
“爹,你别这样儿,有事慢慢说。”张皓轩让下人们下去,他亲自把爹手中的菜刀给接了过来。
“说?说个屁?”张三气得青筋暴起。
“爹,就是气死了又有什么用?咱们进屋坐下慢慢说吧。”张皓轩说的是商量的话语,但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就这样大家都进了屋,那一些下人们自然不敢参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古月并没有说话,这种事情她可不适合参与,只好坐在刘氏的身边安慰她。
“大哥,你一定要纳小吗?”张皓轩也不想管他的事儿,可是总不能真的让爹砍死他啊。
“是。”张大宝语气坚定。
“你看看他那个熊样儿?好好说,这能说得通吗?”张三见他的态度立刻跳起脚来。
“爹,你好好说说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张皓轩从中解调。
“这还用说?咱庄户人家,哪个三妻四妾的?吃了几天饱饭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张三强压着怒火。
“大哥,你也听到了,爹是不会同意的,你不再好好考虑了吗?”张皓轩觉得这个闹心,他真想让大哥滚回镇上去,这都是什么事儿呀?
“爹,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我才二十几岁,难道你想让我守着个废人,当一辈子的和尚吗?”张大宝居然哭了,这一句话让邢氏一下子就崩溃了,她一直担心的就是这种情况。
张大宝以前之所以对她言听必从,就是因为他的*十分的旺盛,她就是有这个来控制他的。现在听到他无情的话语,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瘫了下来,吴嫂见状想把她扶到房里去,她去是执意要留下来。
刘氏和张三听到了大宝话,一时也没有了言语,他们也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办?古月心中也感到了一种悲哀,就是因为妻子病了,就要纳小?张皓轩坐到了古月的身边,拉住了她的小手,用力的捏了一下。古月感觉到了他的力度,转头看向他,只见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她就是能够明白,他的意思是在说他不会这样,永远不会。
“大宝,你要纳小,就先杀了我。只要你纳小,我就是死在你面前。”邢氏见大家都不说话,怕张三一时心软松了口,于是恨恨的开口了。
“你要是不认,我可以休了你,镇上的宅子给你就是了。”张大宝根本不重视她的死活。
“那我也会死在你的面前,要是你不怕报应,那就试试吧。”邢氏咬着牙说,此时她感到前所未有委屈,这种时候他们家的人没有一个站在她这边,心中生起了浓浓的恨意。
“谁你怎么想。”张大宝见她那一副鬼样子,心里就反胃。
“滚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是要死,还是要纳小,我们管不了,也不管了。吴嫂去把她的东西收拾收拾,让他们滚回镇上去,张大宝我告诉你,从你们踏出这个门,咱们就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刘氏突然从炕上窜了起来,两步就冲到张大宝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叫道。
邢氏见刘氏这个样子,竟然笑了,开始是轻笑,慢慢的就变成了大笑。刘氏这是想逼着自己死啊,他们回了镇上之后,大宝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就在她那凄惨的笑声中,黄氏去而复返了,一进来她就冷声道:
“亲家,闺女我就先接回去了,以后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人在做天在看,这全县的百姓可都不是瞎子。”她说完就搀扶着邢氏走了,原来她刚才是出去雇马车去了。
刘氏一时之间没有了言语,心中的内疚与无奈,就像是两条毒蛇,在纠缠啃咬着她的心。古月看着她们母女的背影,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虽说这个邢氏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算是咎由自取。但此时此景却是那么的悲凉,这五月的艳阳天,却让她感到了无比的寒冷。
张皓轩看到古月那满含泪水的眼睛,心疼的将她轻轻环在怀里,周身寒冷的她瞬间被那温暖包围。那股温温的暖流,一点点的流向她的心田,没一会儿就将她周遭的寒冰给融化殆尽。
“娘……”他们相视一笑之后,就听到“咚”的一声,刘氏昏了过去,重重的摔倒在地。
张皓轩一步就冲了过去,一把将她从张大宝的怀里抢了出来,语气不容置疑的说:
“大哥,娘的话你也听到了,还请大哥离开吧。”
“二宝,你说什么屁话呢?这个时候我能走吗?”张大宝也火了,他好歹也是他大哥,这个臭小子居然敢这么对他?
然而他实在是低估了张皓轩的怒火,他理都没理张大宝,将刘氏抱到了堂屋的炕上,之后冲着院子叫道:
“来人,把张大宝请出去,以后不许他进来,初二去把大夫请来。”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外面的几个下人立刻就跑了进来,像是抓螃蟹一样的把张大宝给“请”了出去。初二早在刘氏倒地的时候就已经出去了,张皓轩喊的时候,他都快到济世堂了。
一顿的鸡飞狗跳,大夫终于是走了,刘氏是一时的怒极攻心。但是她摔倒的时候,头撞到了地上,额头上肿了一个拳头大的包,看起来触目惊心。而张三一直就守在她的身边,对于张大宝被赶出去的事情,他听到了也看到了,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等刘氏醒来的时候,都是第二天早上了,古月被张皓轩逼着睡了一觉,他和张三却是一夜没睡。
“娘,你醒了?有没有哪儿难受?”古月早早就醒了,她刚一进到刘氏的房里,正赶上刘氏醒过来。
“当家的,我们到底是造了啥孽了啊?”刘氏醒来一眼就看到了张三,立刻就倒在他的怀里痛哭起来,古月见此拉着张皓轩退了出去,还体贴的把房门关上。
“咱们先吃吧,我想他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情吃早饭。”张皓轩有些无力的说。
“好。”古月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事儿和她完全没有关系,她才不想多事的去参与。
两个人吃过了早饭,还没有起身,王妈和吴嫂就进来了,两个人也不说话,只是单纯的站在那里。
“既然大嫂回家了,那以后你们就不用在前院儿了,王妈你的年纪稍大些,就留在娘的身边照顾着。吴嫂就去我的院里吧,这两天还会来新人,到时候你就当个内管事儿吧。”古月的话让她们两个大喜,要知道这可是府里头最好的差事儿呢。
两个人等古月话音刚落,就立刻跪地嗑头,古月虽不习惯,但也没有多说。等她们起来之后,就让钱米儿带着她们去新的住处,之前她们都住在前院儿。她们刚走,外面的小厮就进来,就是外面来了不少的人,他们是方仲黎带来的。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慕容凤离送的人这就到了,古月倒是想看看传说中会武功的人,张皓轩会的只是些简单的拳脚,并不会传说中高深武功。两人一起去了前院儿,古月见方仲黎还是那一副,坐没坐样的瘫在椅子上。
“英姐姐怎么没来?”古月见只有他自己,就开口问道。
“她去锦绣坊了,我把人给你们送来,就要走了。”他们六月份成亲,现在也还是挺忙的。
送走了方仲黎之后,张皓轩和古月两就坐在了前院的会客厅里,而那二十几个人就站在他们的面前。
“月儿,你来安排吧。”张皓轩的话让古月有些意外,转头看他眼底的笑意,就回他一笑。
古月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站着的二十几人,发现他们男多女少,年龄也不一致。于是就开口问道:
“你们当中谁是领头的?”她也不可能挨个去问吧,照理说她很难相信眼前的这些人,但是她相信裴世博。
“回主子,我们是三天前才认识的彼此。”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看起来快四十的男子,拱手答道。
“那这样吧,你们把自己的情况写下来好了。”古月之前就知道这些人,是慕容从各地寻来的,刚才不过就是想试一下。
钱米儿一听古月的话,忙跑去取纸笔,结果他们却说出让古月不太相信的话来。
“回主子,我们只是识字,却并不会写。”那个中年男子不卑不亢的说。
“月儿,就让他们自己说吧。”张皓轩见古月皱眉就知道她心下不信,只是这个时候并不是解释的时候,于是开口道。
“那好,你们挨个说一下吧。”古月一听张皓轩的话,就知道他定是了解内情的。
等他们都说了一遍之后,古月总结出了他们三个共同点,一他们全是孤苦无依的人;二他们都是从小就被慕容家培养的;三他们在慕容家族都是不被重用的。听到了这些,古月不由得感概起来,这个慕容家还真是了得啊,随便一个下人都能与江湖上的四、五流的高手斗上几个回合。
“你们今天什么也用做,就在前院休息一天,明天早上就在院子里集合。”古月说完就离开了。
她是潇洒的走了,可是剩下的人却是心里苦涩,六公子把他们的身契给了新主子。可是对于新主子的情况,却是一个字儿也不提,现在新主人又把他们晾在这儿,就是心再大也得犯愁啊。
回到了书房,张皓轩看出来古月的情绪不太好,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自己哪里招惹她了。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
“你这样有意思吗?看我像个傻子挺开心呗?”古月没好气儿的说。
“你这可是冤枉我了,他们的情况我可是早就给你了,你看那不在那儿呢?”张皓轩有些坏笑的说。
“你……”古月一时语塞了,当时他给她的时候不只是没说是这什么,还一个劲儿的往她的脖子上吹气,于是两人就从开始的*,发展到了限制级画面。
在这种情况下她哪有可能会去看上面的字?想到这里她终于知道他的目的了,她还在想一大早晨的,怎么就那么的兴致勃勃的,原来是为了这个呀?
“三天不许回房睡。”小样儿的,想治你还不容易?张皓轩一听脸上的笑容立刻没了,忙上前坐在她的身边,并把她抄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
“娘子,为夫错了,咱用别的法子行不?”他说着就把自己的大头放到了她的脖子上。
“一边儿去,我在忙着呢。”古月才不会再上当呢,想对她用美男计?哼,门也没有啊。
“真没商量了?”他也不知道古月是不是认真的,但要是真的,他怎么办?
“看你的表现怎么样?”古月瞥了他一眼。
张皓轩一听立刻开心了,不就是表现吗?那他现在就可以表现给她看,于是他立刻要吻上她的唇。可惜想法是丰满的,而现实却是骨感的,古月将手上的册子放到了唇边,他的唇落到了那满是墨香的纸上。
“怎么你现在脑子里就想着这事儿?”古月见他那失望的神情,气得用册子轻拍了他一下。
张皓轩见她并不是真的生气,就放下心来,于是开心的问:
“那你想我怎么表现?”他很清楚古月的性子,凡事都要适可而止,不然的话她就不是佯怒了。
“你去把他们的性子观察明白,我有用。”古月当然是故意的,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一天,就能把二十几个人的脾气性格了若指掌。
“得令,为夫去也。”张皓轩在她的唇上偷了一吻,再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乐呵呵的离开了。
古月看着他的背影,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男人怎么成了亲之后,就变样儿了?难怪大家都说男人,婚前婚后两个人,不过她还是挺喜欢这个人前严肃,人后嘻闹的可爱相公。
古月静了静心神,就认真的看起那个小册子来,这个慕容凤离看起来一副贵公子的样子。没想到做起事来,这么的认真全面,小册子上不只是记录了,他们的经历、擅长和有简单的性格简介。看到这里古月笑了,皓轩定是也没看,等他回来的时候,她可得好好逗逗他才行。
这就叫来而不往非礼也,她可是标准的贤妻,自然要夫唱妇随。张皓轩当然不会真的去观察他们,而是去了刘氏的房里。
“娘,你怎么样了?”进到屋里,发现张三和刘氏,一人坐着一人躺着,谁也不说话。
“不用担心,死不了。”刘氏说得十分泄气,她还真希望一口气上不来就死了得了,活着也不省心。
“娘,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啥事儿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我这刚成亲还想早点给你生个大孙子呢,你要是病了,谁给我看孩子?”张皓轩自然知道娘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
“二宝呀,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为啥就不能省心的活?”刘氏说着又哭了。
“娘,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那么伤心干啥?大哥也不是小孩儿了,家里事儿他自己能整明白。”张皓轩很是生张大宝的气,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了,真是个没用的。
“唉,你大哥他变了,娘生气的不是他纳不纳小的,要是邢氏好好的,他就是纳一百个,我也不会管的。可是现在邢氏这个样子,他做出这样的事儿,那就说明他心狼,我伤心的是,自己的儿子丧了良心啊。”刘氏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苦闷。
“娘,你别想太多了……”张皓轩话没有说完,张三就打断了他。
“二宝,三宝什么时候回来?”张三一直没有开口,这冷不丁一张嘴,嗓音显得十分沙哑。
“他得到晚上,爹找他有事儿?”现在张皓轩在家里陪新娘,镖局的事情就全交给三宝来打理,要是遇到什么他做不了主的,就会回来问自己。
“让人把他找回来,等他回来让古月也过来,我有话要说。”张三说完就不再开口了。
三宝满头雾水的回了家,古月也被叫了过来,全家人聚到了刘氏的房里。张三见他们都到齐了,就把一个木盒从炕柜里取了出来,放到了炕桌之上。
“今天我把你们叫过来,是要把话说清楚,古月这个给你,以后这家里的事儿就由你来做主。其实这本来就是应该的,我和你娘都老了,也不想操那个闲心了,以后就是想着安心养老了。”张三的话让古月心头一震,她突然发现公爹的双鬓都白了。
“爹,你别这样说,你们才四十几岁,离老还远着呢。”古月有些伤感。
“唉,三宝就先住在这里吧,等他再成了亲就搬出去单过,而张大宝从今天开始就不再是咱们家的人了,至少我和你娘死之前这事儿是不能变的。”张三说完就把炕桌下了烟袋取了出来,放在嘴里也不点,就是那么叼着。
“爹……”古月还要说什么,不想刘氏却开口了。
“月儿,你就别说了,这事儿就听我们的吧。”刘氏的语气有一丝的恳求。
就这样古月正式成了当家人,回到了房里她将那个木盒打开一看,心下一惊。里面是家里仓库的钥匙,还有就是银子和银票,数了数居然有五百两。这是他们的全部身家了,羊沟的利润并没有多么大,这还是他们两个省吃俭用存下的。
古月让钱米儿把盒子收到书房里间,她则是坐在桌前发着呆,心绪一下子飘远了……
张皓轩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坐在那里头微抬,眼睛看向窗外,眼神迷离。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突然猛抽了一下,就好像她随时都要随风而去一样。这种感觉让他十分的难过,于是走上前去,将她紧紧的环在自己的胸怀之中。
“你回来了?爹娘怎么样了?”古月自然的找到舒服的位置靠着。
“他们就是对大宝太失望了,过几天就好了。”张皓轩有些无力,这次的事儿把他们伤得不轻。
“你觉不觉得他们有点反应太大了?”古月轻声问。
“他们一直都以我们三个为傲,这一次一次的哪能不让他们伤心?”张皓轩在心里发誓,自己一定不让爹娘失望。
“纳妾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古月很想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他们觉得大哥这个时候纳妾,就是背信弃义。”张皓轩并不知道古月是在试探他。
“那你怎么想?要是我病了,你也会纳小吗?”古月说完就仔细的感觉着他的细微反应。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们和他们能一样吗?”张皓轩有些不高兴了。
“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干嘛这么大的反应?”古月见他生气了,立刻把话题给转移了。
“他们的性子,你摸得怎么样了?”
“那个册子上都写了,我还摸什么摸?”张皓轩笑道。
“滑头鬼,讨厌。”古月一听向他翻了个白眼儿,张皓轩轻笑着把头低了下去,古月见他如此,自然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古月一大早就来到了前院,院子里站了一干的下人,不只是昨天新来的二十几个,还有家里原本的几个也都在内。
“从今天开始这个家我说的算,凡事无大小,都只有一个人做主。”古月开门见山的说,张皓轩原本不想参与,可是她却执意让他坐在一旁,以示她名正言顺。
众人自然是没有异议的,钱米儿得到古月的暗示,立刻将手上的册子打开,上前一步朗声道:
“我是少夫人身边的大丫头,你们以后叫我米姑娘就行了,不管是之前的还是新来的,给你们十个数时间自己仔细想想,是要留下还是离开。留下的就站着不动,谁要是想离开就站到厢房那边去。”钱米儿不慌不忙说着。
众人听了她的话,心里自然一颤,他们完全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之前的下人们自然知道,在张家当下人那是轻松又自在,哪里会傻呼呼的离开?而新来的虽不了解这府里的深浅,但也不会冒然就选择离开,谁知道这个离开指的是什么?或许是主人的试探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