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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戏耍。”他认真地看着她道。
慕容昭架在他颈边的长剑,已经蹭破了一层皮,一丝鲜血顺着他的脖颈流了下来。
丹若冷笑一声,说道:“都已经被你耍得团团转了,还不算是戏耍么?”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认为,我对你的那些,都是假的么?”
丹若没有说话。
正因为那些情感太过真挚,才让她觉得心中难过。
她觉得他明明对她是真的,却不知为何还要这般欺骗她。
把她蒙在鼓里,让她一点一点地爱上他,这样对他来说,很有自豪感么?
原先自己还在纠结把翰墨当作明景辞,而现在想想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从头到尾都只是明景辞一人,看着她挣扎与纠结,那心里就那么痛快吗?
“这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对,但我也没有想要一直瞒着你。”至少要所有事情都解释清楚之后,再告诉她。
他只是想要把关于曦月的所有事情都处理完,再光明正大地告诉她,他替她出了恶气,让她回来。
而如今被慕容昭捅破了他的身份,事情便有些麻烦了。
她一定更加不想原谅自己了。
慕容昭冷冷地道:“神君到了这般关头,命都拿在本王手上了,竟还有心思谈论儿女情长?”
明景辞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凭你还奈何不得我。”
慕容昭笑道:“那便来试试?只是不知道我对你动手,小狐狸可还会心疼?”说罢他望了丹若一眼。
丹若想了一会儿,说道:“莫若让我亲自来动手。”她说这话时无喜无悲,脸上表情甚是平淡。
“哦?”慕容昭闻言倒有些惊讶。
丹若淡淡地道:“战事要紧,妖王若没什么事,便让我再同他说几句话。”
慕容昭终是同意了,他看了旁边一直站着的九阴一眼,后者立刻会意,掉头离去了。而后慕容昭凝目往底下看了看,也是时候接近尾声了。于是他说道:“本王一会儿便来,小狐狸莫要太过伤心。”
丹若点了点头,待慕容昭走后,她问道:“你是在翰墨死后占据了他的身体的?”
明景辞颔首。
“那……翰墨就是真的死了?”她的语气很轻柔。
他叹了口气道:“没错。但他身上有我的一缕精魂,在他死后这缕精魂并没有消散,而是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便跟着这缕精魂的气息和指印,成功住进了翰墨的身体中。并且读取了这缕精魂之中的所有记忆——翰墨的所有记忆。”
丹若点点头,难怪他会知道翰墨所知道的一切,会翰墨所会的一切。
她看着眼前的人,心中闪过多种复杂的情绪,最后说道:“你走吧。”
“你走吧,我放你走。”她淡淡地重复了一遍。
她终究是舍不得责怪他。
即便这场爱恋之中,他一开始就含有欺骗,她还是不忍对他怎么样。
要怪就怪自己不争气,一连两次都要栽在他的手上。
明景辞讶然道:“你不怪我?”
“怪啊。”丹若转头看了他一眼,“那又能怎么样呢。我现在只希望以后不要再碰到你。”
不要再栽到你的手上了。
他伸出手道:“一起走。”
“若你是翰墨,那我会答应。”她看了他一眼,别过了头。
“可惜你不是。”她叹了口气。
他知道她现在很生气,很失望,或许一开始,自己占据了这具身体隐瞒她,本身就是个错误。
可那时他已是强弩之末,强撑着平息了文曜神君的怒气,并保证以后会归还画卷,而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常阳山。差一点就从云头上摔下来。
四大凶兽之力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在他师父白帝的帮助下,又在机缘巧合之中,他与白帝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既然能够随着这缕精魂住入翰墨体中。那么他的神魂便过去养伤,因为他自己的身体伤势太重,恐要养上许久。
如此,他才顺理成章地来了这里。
他只不过是想寻一个恰当的时机跟她说清楚罢了,却不料被这妖孽提前撞破。
她看向他的眼中带了点哀戚,催促道:“你走吧。”
明景辞还未答话。二人便感觉脚下大地晃得厉害。
先前丹若以为是双方在交战,打得厉害了便这样。毕竟妖怪打架,地动山摇,山河倾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但紧接着,连天空也暗了下来,仿佛被一块巨大的幕布遮住了日光。
所有人皆露出了惊异之色。
“啊——”某个角落之中响起了一声长啸,声音清朗,丹若仔细辨认,原来是九阴的声音。
而慕容昭就站在他旁边,同样惊异地望着他。
脚下大地晃得越来越厉害。
九阴身上似是笼着一团光芒,顷刻间便亮得人睁不开眼,而后慕容昭身上似是飞出了个一样事物,朝着九阴扑了过去。
地动山摇。
那事物渐渐展开,丹若才看清原来是山河锦绣。
它一点点的变大,展开,其上山川草木清晰可见,栩栩如生。
山河锦绣被打开了?
慕容昭身边的九阴神色有些痛苦,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紧接着他又长啸一声,不由自主地向山河锦绣飞去。
在一旁的慕容昭竟阻止不了他。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就连短兵相接的双方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争斗,目瞪口呆地望着半空中展开的山河锦绣。
山河锦绣之中是上古的时空,那里才有希望找到烛龙之鳞……丹若几乎是想也没想,便纵身一跃,与九阴一前一后扑向了画卷。
而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她身旁的明景辞也跟着跃出,三人道人影便飞向了画卷之中。
慕容昭脚下一动,望了一眼交战的两军,终是被迫停住了脚步,他拼了命地忍住自己进入画卷的冲动,那小狐狸进去了,也不知道她的安危如何……
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他不能够不管不顾地丢下这个烂摊子,这样他绮罗山万年的基业恐怕就会毁于一旦。
山河锦绣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在吸纳进了三人之后,它光芒一闪,又渐渐变小,卷起,成了最初的不起眼的模样。
任由慕容昭怎么施法,终是打不开它。
(第三卷魂与君同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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