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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想来无聊的日子不适合顾今夕,她才闲了没几天,立刻就有事情找上门了。
“恩?”顾今夕手里拿得正是从正房小书房里拿出来的藏书,说得是兵法,曾经为将军的她,一看到这本书就爱不离手,至于那个有趣可爱的小丫鬟,先放着,等她回神了再去逗弄逗弄。
“什么事?”
“奴才来向主子请罪。”钱风栗风尘仆仆,看样子就是刚从外面回来,只是他一回来就来向顾今夕请罪。
“与你无关。”顾今夕自是知道钱风栗是为顾燕凤的事来请罪,现在二房折腾不起来,至少在年节前没什么事。
“奴才说不得不是那件事。”钱风栗跪在地上,道。
顾今夕一听,放下手上的书道,“是外面的产业出问题了?”
“是,原本奴才以为奴才可以处置,没想到却是越闹越大。”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清净没几天就来事,难道她是劳碌命?
“不知道哪来传来的消息,说今年要下大雪。”钱风栗道,“这等子虚乌有的事,奴才原本就不信,但佃户们闹得厉害,奴才就请了假,说是家里长辈生病。”
“奴才去那几处良田看过,没什么事,只是佃户们不知何为闹起来要摆租。”
“摆租?”顾今夕眉头一挑,道,“和那大雪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奴才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关系,但佃户们摆租的的确确是因为这件事。”
顾今夕一听,立刻就想到是有人挑拨离间,“是谁挑拨的?”
“这奴才还没查出来。”钱风栗愧疚,道,“奴才去的时候,那些佃户们都在收拾行装,说是要离开,不再给咱们种地。”
“呵,有趣。”顾今夕眯了眯眼,靠上层贵族种地吃饭的佃户们,竟然反过来威胁她?
“说吧,除了摆租他们还说了什么?”
“他们没说什么,反正来来去去就是说今年大雪,这地以后就不好种了,是上天的责罚。”
“他们在这里种了一辈子的地,当然是不舍得走,只要主子免了租,就算干他们走他们都不走。”
“乱七八糟。”顾今夕道,“每一句是真话。”
“奴才也是这么觉得。”钱风栗擦了擦汗,道,“奴才劝他们不要偏听误信,可是他们听不进去,一个劲的闹。”
“奴才在那边住了好些天,原本是想看看到底是真是假,没想到真的有佃户搬走。”
“可派人跟着?”
“跟了。”钱风栗立刻道,“只不过进了一些小巷之后就没了人影。”
“那离开之人就不是那些佃户了。”顾今夕冷笑道,“闹腾厉害的都有谁?”
“奴才都记下了。”钱风栗从衣襟里拿出一张纸,清风会意前来接过再转给顾今夕。
“这些人……”顾今夕眉头一皱,道,“也该是这些人。”
“你派人乔装打扮,混入佃户里好生打探下消息。”把名单放在一旁,顾今夕张口就来,道,“不要显露了身份,就说是外面来,想找个地方种地的。”
“是。”钱风栗见顾今夕没有责备,小小的松了口气,道。
“若是查出是谁在背后唆使,那几个最闹腾的不必留手,都赶出去。”
“若是他们害怕,也不必阻拦,都打发出去。”
“那田地?”对于顾今夕狠辣的手段钱风栗眉心一跳,小心道,“就闲置着?”
顾今夕看了眼钱风栗,道,“去找那些卖了身的奴才。”
“卖身契在我们手里,本来就是做牛做马的命,现在能过上平日的日子,他们求之不得。”
“要是手脚感情,就划了他们的奴籍,让他们做良民。”
“是!”这一声钱风栗应得响亮,自家主子果然是聪明过人!
“那雁北向的凤小姐……”
“随她去。”顾今夕摆手道,“左右是骂几句,我还不放在心里。”
“你找时间和常德安好生安排前院的事,以后你在暗地里给我做事。”
“是。”
“罢了,”顾今夕突然道,“按照原计划行事,但那些佃户都不必留下了,这些人贪心不足。”
“找到背后之人后,这些人都不必留着了,全都赶出去,换上我们自己的人。”
“我也不指望这些日子那些地就给我出粮食。”
“但是明年秋天我要看到。”
“是,奴才知道怎么办。”得了顾今夕的话,钱风栗心里早就转了好几个弯,已然是想到了好办法,让那些人永远都没话好说。
挥了挥手,顾今夕道,“退出去吧。”
“是。”
“给我找衣服来,我出去看看。”
“是。”已然是习惯自家小姐时而出门溜达的行为,四个丫鬟不再和以前一样惊讶无比,吞吞吐吐的阻拦。
一个时辰后,就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君,手拿折扇英气勃发走在街上,但奇怪的是,他脖子上早早就围着厚厚的皮草。
不过这些贵族子弟做事,素来是不按常理,百姓也不敢多看,生怕不小心就惹了。
“买大买小!”
耳边传来的正是那赌坊的声音,顾今夕停住脚步,却是想起了那樊勇的事。
“啧,我刚打算去找你,没想到就在街上遇上了。”范泽熙拍了拍顾今夕的肩膀,目光在顾今夕脖子上听了听,“呃……掩人耳目。”
“顾燕凤拿命掐的,哪能好得这么快。”顾今夕拿扇子挑开范泽熙的手,淡淡道,“你来寻我什么事?”
“那花,送进去了。”范泽熙拉着顾今夕在旁边小摊子上坐下,要了热豆浆,这继续道,“原本想着要还要再等几天才能送进去,没想到真是意外之喜。”
“不短了。”顾今夕看着这热豆浆,倒是有一丝怀念,道,“出病了?”
“还没有。”范泽熙可惜道,“不过今晚也该发病了。”
“我倒是没什么耐性了。”端起来喝了一口,却不是记忆里的味道,但味道的确不是错。
范泽熙挑眉,道,“这法子,可真是阴狠的。”
“我只是找你要了什么东西,可是什么都没说。”顾今夕喝完豆浆,慢条斯理的擦了嘴,看着范泽熙,笑道,“这事,可都是你自己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