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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德安心中惊讶,他家主子多数都在院子里,竟然也是知道外面的事!心底衷心佩服,面上亦是带出些许,道,“正是林嬷嬷的侄子。”
“他怎会去公堂作证?”顾今夕眉目一挑,以林嬷嬷那为侄子的做派,颇有孝心但绝对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比如那****和范泽熙在祥云客栈里吃饭时,他与友人在他们的包厢外停下脚步说得那些话,这个人不是个好的。
“原不是他自己的去,”常德安略有无奈道,“他在酒肆里吹嘘那人的妻子和那人的兄弟偷情,他还听过墙角,正好被想保释那人的百姓听到,于是强拉着他去了京兆府。”
“然后……”明月送上热茶,顾今夕指了指常德安,明月会意当下折身出去。
“被强压上公堂,他有死不承认在酒肆里说得那些话,京兆府尹打了他几板子,他嚎啕大哭这才说出口。”
“原来那****的友人不小心听到那嫌疑犯的妻子和兄弟说话,说要去祥云客栈吃顿好的。”
“因着这两人偷情不是一日两日的,所以他的友人立刻就知道那女人的丈夫要回来了。”
“听说只要那女人的丈夫回来,这对地下鸳鸯就会去祥云客栈吃饭。”常德安偷偷拿余光看了看这满屋子的青春少女,轻咳一声微微低头,道,“说是吃饭,其实是在包厢里颠鸾倒凤。”
呃……三个丫鬟都是黄花闺女,初听得这些事都是面红耳赤,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摆,明月捧着盖碗进来,就见风七三人手足无措,眼里有一丝疑惑,却是道,“常管事请用茶。”
“多谢。”常德安双手接过来,小小抿了口,这才继续道,“那人就和友人特意在那对野鸳鸯包厢的隔壁订了包厢,也没点什么菜,就为得去听那对野鸳鸯,咳……的声音。”
明月终于知道三个小伙伴脸红的原因了,这些话,怎么能在小姐面前说!只是她也是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脸色红红,正欲说什么,却被顾今夕摆手打断道,“今后此等事情你们也得知道,早早适应了,好为我做事。”
“是。”一听要给自家小姐办事,四个丫鬟立刻打起精神,认真听着,至于那些什么事,呃,习惯就好。
“继续。”顾今夕拿起盖碗,盖子一下一下的捧着杯壁,懒懒道,“林嬷嬷有什么反应?”
“林嬷嬷到底是老了,一直在家里将养着身体,她的兄长在李大夫的店里帮忙,虽说不能帮李大夫看病,但一些杂事做得好,林老伯每日回去都会带些吃食或者药材回去。”
常德安犹豫片刻,这才道,“林嬷嬷是宫里出来的嬷嬷,她受了这样的事,主子要不要派人暗中照料下?”
盖子啪的一声砸在杯壁上,在书房里声音极为响亮,常德安心里一颤,只以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必。”顾今夕把盖碗放到书桌上,缓缓道,“我还等着林嬷嬷回府助我。”
常德安却是不明白,既是要林嬷嬷回府相助,那为何又要让林嬷嬷在外面受苦,那样破败的地方,就算是林老伯在李大夫药铺做事,能有些什么好东西可以给她补身子的。
“不过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点着桌面,顾今夕眉目软软,道,“青桃,你明日从后门出去,带些金银簪子,好发卖的东西,去找李复。”
“?”青桃偏头道,“去找李大夫?”
听了顾今夕的话,常德安更是一知半解,顾今夕却是笑道,“本小姐久居内宅,林嬷嬷九月出府现已是十月还不曾归来,心中甚为担忧。”
手指摩挲着杯壁,温润的杯壁就好似顾今夕脸上看不出情绪的微笑,就听他继续道,“惊闻林嬷嬷生病,我身上并无什么值钱的,就当了些首饰。”
“可明白?”目光一转,看着青桃。
青桃本就不是愚笨的,何况顾今夕说得这么清晰,她若还不明白,可真该自请拿了卖身契出府去。
“是。”青桃心中开始盘算自家小姐哪些东西是不需要用的,她突然想起那件白色的披风,看着颇为华贵,只可惜是男式的,她想了想,道,“那件披风,可是也当了?”
披风?
风七、明月、清风疑惑的对视一眼,常德安忽然眼皮一跳,无端的想起今早据巡逻侍卫说在巷道里发现的那个不知名男人,以及府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小姐要掐死自家主子,就是她看到自家主子房里来了男人,为了闺誉才会动手掐死自家主子的。
二房素来是什么脏水都往别人身上的泼的,常德安不信他家这么敏锐聪明的主子会做这样的事,但心里却是有些好奇,那件披风是什么。
顾今夕好似没有发现书房里的异样,面色不改,道,“找个地方扔了。”
“扔了?”青桃心里有些奇怪,但她素来不会反抗顾今夕的话,于是道,“是。”
不扔了,难不成让那件披风在她过年?顾今夕一想起昨晚慕容瑚所做的事,就牙痒痒,恨不得把这人大卸八块!
“你好生留……”顾今夕顿了顿,又继续道,“那件案子还有什么其他线索?”
“据说林嬷嬷知道后被气得脸色潮红,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时又有讨债的上门,林嬷嬷昏死了过去,还是李大夫宅心仁厚,医术超凡这才救回了林嬷嬷。”
“不过林嬷嬷的身体算是烙下了病根。”
这才是常德安为什么会特意提及林嬷嬷的事。
青桃一听,连忙道,“那小姐……还是照原计划吗?”
眉目淡淡,顾今夕看着桌面整洁,道,“按照原计划,不必改变。”
“是。”
“然后呢?”
“林嬷嬷的侄子不是囚犯,但因他以往没少做那些事,故而京兆府尹把他关在牢里,林老伯去牢里看过,林嬷嬷的身体也没有变差,想来在牢里没什么苦楚。”
“不过他是证人,又满口胡言,他说得话,应该不会被取证。”
“还是说还有一个人?”
“那人,京兆府尹派人找过,没有踪迹,就好像这京城里从来都没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