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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雷子与刘知习突然将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商量着什么,完了,跑到山洞的另一侧去了,赶情两个人刚才在下面跳到血池子里,衣服早被血浸湿了,现在虽然烤干了,可是粘粘的,十分不舒服,再加上那股腥臭味,就更难受了,两个人移动位置,换个衣服,弄了些雪水将衣服冲洗了一下,两个人坐在火堆旁边烤着那些衣服,雷子和刘知习有一些臭味相投的意思了,雷子给刘知习讲了不少自己以前倒斗的事情,倒还有些精彩,刘知习听得是津津有味。
雷子的倒斗生涯总是与炸药离不开关系,刘知习问他:“雷子,你怎么这么喜欢用炸药呢,这样很危险,如果掌握不到份量,可能连自己的命也会被弄丢的。”
“这才是最刺激的地方。”雷子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死都是迟早的事情,与其像那些平庸的盗墓贼无声无息就死在地宫里,我至少还能在死之前弄点动静出来,在一片欢送声中升上西天,多好。”
雷子的话听上去豪迈,听在白逸耳中,却是十分悲凉,唐三成更是想到雷子体内可能存在的血虫,心就一阵悸动了:“雷子,好好活着。”
雷子看了唐三成一眼:“那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用炸药轰了我自己的头的。”雷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它再不济事,现在还是有点用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七邪默默地替大家准备好热水和干粮来,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得热热乎乎,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吃完了饭,大家都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可能是因为洞口被堵住的原因,大家都觉得安心的缘故吧。
白逸也不例外,他昏昏沉沉中,感觉有个声音响了起来,浑身一个激灵,白逸的头突然地掉了下去,人立刻就清楚了,刚才那个声音像是符羽的,自己是太想念了吧,雪崩之后自己总是会想起她,这并不是说明自己之前没有想过,只是深深地埋在心底,他心里一直有个坚持的信念,自己一定能够找到七物,化确自己身上的长生蛊,自己与符羽错过的上半生,可以用余生来弥补,这样也能终生无悔了。
可是,事情并不如自己预想的那般简单,层出不穷的危机,还有那些自己无法掌控的因素,这些让自己如坠迷雾,白逸觉得自己并不如当初那般自信了,危机感突然来临了,符羽,白逸看着熟睡的其他人,心中低低地呢喃了一句,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火堆里的火依然烧得旺,他抬头一看,洞口处的石头……不见了!
原本将洞口堵得严实的那些石块现在静静地躺在一侧,它们堆在那里,就像从来没有被移动过一样,白逸身上的寒意更甚了,只是这一回,不是来自于身上,而是来自于心里!洞里的这些人不可能去干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为了取暧的,难道是?
白逸的身子不自觉地朝洞口走去,他没有去叫醒其他人,白逸快走到洞口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要说其他人察觉不到自己的动静也就算了,可是七邪呢?七邪不应该没有任何反应啊,照平时的他,这个时候早就睁开眼睛了,白逸回头,七邪正靠在一块大石头睡得十分香沉……
白逸就有些恍惚起来了,他却控制不了自己朝洞口走,外面虽然已是黑夜,可是因为白雪的原因,可见度很高,白逸的第一反应是查看雪地上有没有脚印,出乎意料的是没有,白逸呼了一口气,这气弥漫在冷冷的空气里,十分醒目,他正要转身走进去,却看到洞口旁边有一个阴影,白逸掏出枪来:“谁?”
“小兄弟,这许久不见,怎么一见面就这么不客气啊?”这一把声音十分清朗。
白逸听到这把声音,心里一惊:“师……老师父,原来是你啊。”
这把声音的主人正是白逸的师父,活了一百多岁还很硬朗的何宝生,何宝生穿着厚实的棉衣,正蹲在洞口那里,缩成小小的一团,白逸怕走近了,他会认出自己,只有隔了几步远,说道:“老师父,外面凉,我们进洞再说吧。”
何宝生也不客气,收起手上的东西,原来他是在抽旱烟呢,这味道让白逸又想到了以前的日子,何宝生走进洞里,看到熟睡的那些人,“哟”了一声:“到底还是年轻啊,一到雪山里,就乏困得很,还是小兄弟你精神。”
听到师父一直叫自己小兄弟,白逸总觉得有些别扭,只有含糊答应着:“老师父,你怎么也到长白山来了?”
何宝生突然嘿嘿一笑:“小兄弟,我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你不能瞧不起我啊,我好歹和你也是个同行,这长白山里处处是宝,我可不能错过。”
何宝生一个转身,白逸突然发现,何宝生的裤子不是一般地长,将他的鞋子都盖住了,白逸在心里笑自己现在太敏感了,心里总想着那脚印,就连看到自己的师父,也免不了猜疑一番。
何宝生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他突然将脚伸了出来:“怎么,是想看看我是不是鬼不成,你看,你总盯着我的脚,我拿出来给你看看不就行了?”
白逸吓得后退了一步:“师……老师傅。”
“不要这么叫我,叫我一声何老头子就行了。”何宝生背着双手说道:“我刚来长白山就遇上你,我们俩还真是有缘,怎么样,脚没有问题吧,这阵子不见,小兄弟你怎么对别人的脚来了兴趣了。”
白逸尴尬无比,师父还是老样子,总是不给人台阶来下,而且喜欢唬人,他赔上笑脸说道:“何老爷子,不要怪我无礼,只是我们来到长白山以后发生了不少事情,让我不得不小心倍上,我是太敏感了。”谁让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开门师父呢,白逸只有由着何宝生的性子了。
“不知道介不介意告诉我一声呢?”何宝生问道。
白逸则将这些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毫不犹豫,白逸心中曾闪过一丝疑虑,可惜马上就消失殆尽了,何宝生听完说道:“我倒是知道一样东西,可能是让你们产生疑虑的源头。”
“哦,是什么?”白逸突然间就来了精神。
“地胎。”何宝生说道:“这长白山里聚了亿万年的天地灵气,在这里,除了风水宝地,和风水好局以外,还能衍生出各种各样的东西出来,这地胎就是其中之一了。”
“地胎?”白逸真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这种东西有什么来头?”
“孕于天地之间的生物,天是父,地是母,就像孙猴子一样。”何宝生说道:“它们生于这里,长于这里,它们在这里自由来去,这里就是它们的天地,可是它们离开这里却不能活,这一点,倒是与孙猴子不一样了,它们的心性如何成长不得而知,是恶是善?一切都要随机缘了,它们可以生,也可以死,总之,是天地间最不容易定性的东西,白逸听得云里雾里,但隐约知道有地胎这么一回事了:何老爷子,你见过地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