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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虽然已是中秋之际,但是山顶的阳光却依旧浓烈如夏天。当众人抬起头往山顶看去,便都被光晕照的头晕目眩,看不清。
白羽执木剑,忽然将剑锋往臂后一竖,漠然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无心和尚缓缓欠身,面露慈祥,微笑道:“白羽小施主,当真好了不起的剑法!”
白羽道:“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无心和尚慈祥微笑,一边笑着,一边扭头对身边的青衣道人说道:““逍遥道兄,你为何出手??”
逍遥子道:“难道你和我不是同样的理由吗??”
无心和尚笑了笑,说道:“当然是同样的理由,只是若非你我同时出手,恐怕不管是任何一人与傲胜兄联手结果都难以抵挡得住这一剑的威力!”
逍遥子道:“我们三人自称是西狂、南僧、北道,位属五绝之三,却不想合三人之力竟然还抵不住这小家伙一剑,看来是真的老了!”
无心和尚盯着一脸平静的白羽,缓缓道:“我看白小施主刚才的那一剑实在是必杀之剑,恐出了人命,所以这才与逍遥道兄出手抵挡。”
“白羽道:“你们想以三对一吗?”
“不,不,不!”无心和尚道:“我们合三人之力尚不能敌你一剑之锋芒,且皆受重创,已然是败了,断没有在比的道理!!”
逍遥子道:“白少爷剑法精绝,老道自认也无法抵挡你刚才的那一剑!”
白羽的目光又转到了傲胜的身上,“那你呢?”
傲胜目光赤红,瞳孔已布满血丝,那一张青黑色的脸在阳光下看上去就像是铜板一样僵硬。
“不可能!绝不可能!不可能有人能破得了我的血剑血刀!······”
他自言自语的说,神情举止之间,就像是一个疯子。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疯子。
他已疯了。
因为他已经绝望,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用一剑就击败了号称天下武功最了不起的三个人,他一个人如何是对手?他内心最深处的心里防线已被摧毁,他想做天下第一的美梦已绝不可能实现了!
“不可能······我要做天下第一!我是天下第一!······”
无心和尚和逍遥子都是看的奇怪,心想傲胜好歹也是当年拜剑山庄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可能突然间说疯就疯了。于是随即上前问了一声,无心和尚道:“傲胜兄??你······”
“傲胜忽然将头一抬,一双好奇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面前无心和尚,奇怪的问道:“你,你是谁······?”
“无心和尚道:“你不认得我?”
傲胜道:“你是谁?!”
逍遥子心中一疑,见傲胜行为举止并不像是可以装的出来,于是暗暗寻思道:““莫非这傲胜真的是接受不了失败的打击,彻底疯掉了?”,接着问道:“你不认得我,总该认得自己吧?”
傲胜一愣,用手指了指自己,疯疯癫癫道:“自己?”
逍遥子点头,道:“你是谁?
傲胜道:“我是谁?”
逍遥子道:“西狂傲胜,你不认得吗?
“傲胜······?”
傲胜喊着自己的名字,眉头紧皱,似是在沉思,但突然间面色一沉,就用双手紧抱着脑袋痛苦的向身后退去。
“我是谁?傲胜又是谁······?”
悬崖很深。
傲胜退的很快,竟忘了身后就是万丈绝壁,脚下一空,整个人立刻就坠入了深渊之间。无心和尚与逍遥子同时快步上前,想要挽救,但是任凭他二人身法如电,站到悬崖边上是早已望不到傲胜的身影。
伫立良久。
逍遥子才缓缓说道:“你我二人本想救他,却不想他终究还是难逃劫数!”
无心和尚双手合十,长诵了一声佛号,说道:“我们虽救了他,但是他却没有过得了自己心中的那一关!”
白羽不知道何时也立到了悬崖边缘,目光静静的注视着深渊良久,说道:“华山并不高,以他的武功还不至于死!”
无心和尚和逍遥子两个人见白羽一身的傲气,心道傲胜再怎么也是因为他落得如此下场,而他却竟然没有丝毫的懊悔意思,顿时心中便觉着有些不快了。
逍遥子道:“白少侠,老道知道你的剑法了得,但是你年纪轻轻就如此冷酷自傲,视人命如草······”
逍遥子的话戛然而止,再也没有说下去。
因为白羽的木剑已抵在他的咽喉,森寒的剑气仿佛已经透过喉咙,直穿到了后脑心。
“你是在教训我?”白羽漠然问道。
逍遥子虽然一代宗师,但当利剑抵在咽喉的时候,脸色突然间也就变了,变得难堪,变得可怖,变得惊恐。
“当着众人面,白羽一剑到底是如何抵在他的咽喉?他是如何出的剑?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这对于五绝之一的他,不但是面子的问题,最重要的内心的羞辱。
玉宇琼楼,高处不胜寒。
像他这样的高手,很少会觉得生命的渺小与脆弱,直到现在他才突然间有了这种感觉,原来他自己的生命也不过是别人挥一挥手的事情。
逍遥子看着白羽的眼神,嘴唇突然僵硬,说不出话来。
他不说,白羽便只好接着说了。
“没有实力,最好不要对别人指指点点!”白羽说。
无心和尚嘴唇微启,本来也是要说些什么,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散发着森寒剑气的木剑之上,嘴巴立刻也就合上了。
“我知道两位是江湖泰山北斗,所以我敬重你们。但是,请你们记住,我白羽做什么事情,从来不需要别人来指点!”
无心和尚与逍遥子虽然颜面十分难堪,但在生死面前,颜面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也敢没再说什么,先后走下了山顶绝峰。
按照比赛的规制,今天白天本该是由剑少白羽挑战北道逍遥子、南佛无心和尚、西狂傲胜、东侠陆浩东四个人。
这四个人都是隶属武林盟,所以武林盟之所以这样安排的深意,也就是为了不让天下第一的名号落入武林盟之外的人手中,而扫了武林盟的面子。
武林盟旗下集结江湖三山五岳七帮十四派,囊括天下高手,可谓人才济济,是实力仅次于侠客联盟的庞大江湖组织。因为这江湖上绝不可能有人能逐一挑战得了武林盟武功最厉害的五绝,所以白羽落败后,剩下的人之间再战,不管结果归谁,天下第一终究是武林盟内部之间的人。